第279章 那就裝!
陸萬霖直直盯著她,眼裏透出勢在必得。
童桑被他看得不安,他的侵略性太強,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她渾身顫栗。
良久。
陸萬霖啟唇,“陪我去北海道。”
童桑知道他會提這個條件,這已經是她最能接受的。
幸好他的要求不是不離婚。
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湧上一股不該有的失落。
到底,他還是選擇了白初晚。
心中的不適讓童桑的語氣失了沉靜,語帶涼意。
“北海道,我可以去,但你很清楚我是以什麽心態去,我不可能……”
“那就裝!”
童桑愣住,像是聽不懂這三個字。
好一會兒,才終於理解了,譏誚的笑意更深。
“你明知道是裝的,有意思麽?你不是喜歡自欺欺人的人。”
自欺欺人,陸萬霖確實不喜歡。
但人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即便自欺欺人,也想留下美好的回憶。
“我不是演員,我的演技很差,漏洞百出,恐怕你看了會生氣。”
童桑不願意演戲,她覺得荒誕可笑。而且,感情是演不出來的。
陸萬霖:“那就努力磨練演技,磨練到毫無破綻。”
童桑總覺得像聽笑話,“即便要磨練,也需要時間,至少得好幾年。”
陸萬霖喝了口咖啡,不冷不淡地說:“蘇氏等不了幾年。”
他在威脅她。
童桑臉色微變。
是啊,說的好聽她來做交易,說的直白她就是來求他,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明白了,陸總,我會盡力。”
陸萬霖擱下咖啡杯,動作有點重,“演戲的第一步,改掉這個稱呼。”
“不是從去北海道才開始麽?”童桑好笑地反問:“我現在還沒進入角色。”
她冷嘲熱諷,陸萬霖說不出地不舒服。
可她偽裝,他就真的能舒服麽?
光是想到她的假笑,陸萬霖心裏就悶得慌。
可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
隻要能和她一起度過最後的時光,於他而言已經是一種幸福。
陸萬霖收斂所有情緒,“明天上午10點,我去接你。”
“謝謝陸總。”
童桑故意這麽稱呼他。
陸萬霖的眉眼明顯沉了沉。
童桑覺得解氣,收回目光,揚長而去。
莫遠送她出公司後,忙倒回總裁辦公室。
看了眼馬卡龍,一個都沒吃。
小心詢問:“童小姐同意去北海道嗎?”
陸萬霖正憋著一股氣沒處發,給了莫遠一個冷眼,語氣寡涼,“她有得選?”
倒也是。
“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是的總裁,您就放心出發吧。”
……
童桑離開陸氏後,回了酒店。
房間門敞開著,傳出蘇菲的嗚咽。
童桑加快腳步,一進門就看到刀疤男將蘇菲踩在腳下。
她的嘴巴用膠布封住,正“唔唔”地叫。
“我以為你跑了呢。”刀疤男笑。
童桑命令他放開蘇菲。
“錢還沒到位,怎麽能放人?”
童桑看了眼時間,11點,她離開陸氏已經半個小時,陸萬霖還沒注資?
“12點之前錢一定到位,你先放人。”
刀疤男搖頭,“你一個女人,哪能憑空變出幾十億?我很難相信啊……”
“你最好沒有吹牛,否則你的閨蜜……”刀疤男狠狠拽起蘇菲的頭發,逼得她仰著臉。
鋒利的刀刃在她臉上危險地遊走……
蘇菲嚇得不敢動,生怕打個寒戰,刀刃就會劃花她的臉。
雙方就這麽僵持著,蘇菲冷汗直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見已經11點半了。
這30分鍾異常難熬,童桑焦灼難耐。
拿出手機正要打給陸萬霖,黃毛就接到了電話。
興奮地說:“老大!錢到位了!還得是陸氏財大氣粗,一次注資三百多億,蘇氏一下就活過來了,股價正瘋狂上漲呢。”
刀疤男甩開蘇菲,走到童桑麵前,油腔滑調地討好。
“早說你和陸氏關係這麽好,咱們也不用動刀子是不是,多難看啊!”
“背靠大樹好乘涼,以後有需要,隨時吩咐我,非常樂意效勞。”
刀疤男拿出名片。
童桑接過去,冷笑一聲,將名片甩在他臉上。
隨即又“啪”地,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黃毛怕刀疤男生氣,忙要攔著他。
但刀疤男摸了摸臉,壓下怒氣,反笑著問:“手疼不疼?”
話音剛落。
童桑朝著他腹部又是狠狠一腳。
這一腳,是替蘇菲給的!
刀疤男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跪了下來。
刀疤男氣急敗壞,剛要破口大罵,黃毛急忙捂住他的嘴。
“老大,咱們得罪不起啊,趕緊走吧……”
黃毛和幾個手下忙攙走了刀疤男。
一群人剛出酒店,突然被幾輛警車包圍。
“你們涉嫌多宗刑事案件和金融犯罪,證據確鑿,現在依法逮捕你們……”
……
童桑在房間聽到警車的聲音,忙打開窗,親眼看到那幾個人被押上警車。
她知道這時陸萬霖安排的。
得罪她的人,他都會除去!
“剛才他們說陸氏給蘇氏注資了三百億?”蘇菲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是怎麽拉到陸氏投資的?”
童桑知道瞞不過她,告訴了她陸萬霖的真實身份。
這下子,蘇菲更是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童桑給她時間緩衝,先去洗了把臉。
五分鍾後回來,蘇菲才困難地接受這個驚人的事實。
“我去!早知道你老公是陸氏集團總裁,我就不勸你離婚了。”
“如果他是我老公,別說有一個白月光,就算一百個一千個,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死不離。”
童桑無語地看著她。
“嘿嘿,開玩笑的。”
有陸氏做靠山,蘇菲又恢複了生龍活虎。
“我明天和他去北海道,已經給你找了個看護。”
“你和他做了交易?”蘇菲很愧疚,卻又無可奈何,“對不起,明明一直說要照顧你,結果卻讓你為我犧牲。”
童桑搖頭,“不說這話了。這幾天太累了,今晚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嗯。”
這晚,兩人聊著天,九點鍾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白色賓利準時停在酒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