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劈腿後,我閃婚了殘疾大佬

第341章 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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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哪裏好了?

童桑覺得他這話真是莫名其妙。

但對陸萬霖而言,能和她多待一秒鍾,他都覺得是幸福的、珍貴的。

戀上她,讓他變成了一個貪婪的人。

每次都對自己說是最後一次,然而再見到她的時候,依然會舍不得,想和她相處哪怕多一刻都好。

就像此刻,他追逐著她,就像黑暗中的人追逐光。

這已經是他生不如死的生活中,唯一的溫暖。

童桑心裏氣他,又不忍心丟下他,還是不由自主放緩了腳步,否則像趁他生病欺負他似的。

慢慢走了10分鍾,兩人才到達二樓的中餐廳。

服務生被陸萬霖蒼白的臉色嚇一跳,“先生,您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陸萬霖擺手說不用,指了指靠窗的座位。

服務生引他們過去。

窗外是一片人工湖,粼粼波光投映在落地窗上,像銀河閃爍。

童桑見他虛弱得連翻菜單的力氣都沒有,建議道:“你胃不舒服,喝粥吧。”

“你決定。”陸萬霖的笑容蒼白得有些揪心。

每次看到他眼裏的溫柔,童桑就忍不住回想起兩人和睦的從前,有些難以承受。

她下意識逃避地垂下眼眸看菜單,剛好看到有猴頭菇養胃粥,便要了一份,還點了三道偏清淡的菜。

心裏多次阻止自己,卻還是忍不住說出關問的話,“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每天都沒有好好吃飯?”

陸萬霖隻說胃口不太好,吃不下。

每次輸液後,他都會嘔吐得厲害,這也是這段時間急速消瘦的原因之一。

他這個狀態,和童桑之前的想象可以說天差地別。

她以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女人,會很幸福才對。

他瘦成這樣,好像他被甩了傷心自虐似的。

“吃不下也得吃,那麽大一間陸氏還等著你發號施令。你垮了,公司怎麽辦?”

白初晚怎麽辦?

陸萬霖隻是苦笑。

人重病後,對這些外在的事情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反而是想她的時間更多。

總是遺憾不能和自己喜歡的女人長相思守,還要親手將她推開。

他現在的眼神和笑容有一種說不出上來的蒼涼。

童桑經常有一種他瀕死,看透一切的感覺。

可她已經問過他很多次了,他都不肯說實話。

就當她再作踐自己一次吧。

童桑咬咬唇,“如果白初晚沒空,我陪你去醫院,一定要查清楚。”

“再查也是一樣的。”

都是腦癌。

陸萬霖溫淡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可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沒有說服力。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你故意自虐。”童桑真的看不下去。

她還想勸他,但服務生端來晚餐,陸萬霖打斷她道:“先喝粥吧。”

童桑幫他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猴頭菇粥,叮嚀了句,“燙,慢點喝。”

一瞬間,陸萬霖仿佛回到了曾經。

他們還在溫馨的小窩,共同生活的時候。

那是他人生中最愜意的一段時光。

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童桑被他這個眼神觸動,如果不是還有愛,會有這樣的眼神嗎?

他不是那種看一條狗都深情的男人,相反,麵對絕大多數人,他都極度冷漠。

這已經是今晚第幾次被他的眼神動搖了?

童桑隻能選擇不去看,不去想。

陸萬霖緩緩喝下一口粥,順著喉嚨滑入胃部,瞬間暖了許多。

胃部的**,很快得到了緩解。

因為粥很熱的緣故,他蒼白的麵色有所好轉。一口一口喝下之後,臉色看著紅潤了一些。

童桑微微舒了口氣。

他剛才的樣子看著真的很嚇人。

她今天也沒吃晚飯,點了白切雞和一碗米飯,小口咀嚼。

不時看一眼對麵的男人,有一點不真實的感覺。

之前沒有想過,在簽了離婚協議後,兩人還能坐在一起吃飯。

過往在四季雲頂的一幕幕不自覺從眼前掠過,心生感歎。

感覺離那段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般久遠。

餘下的,隻有無限的感慨。

或許還有遺憾吧。

她也曾想過,如果白初晚沒有出現,他們是不是就能夠一直相安無事地一起生活?

想得失神,童桑不小心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發出一聲悶哼。

“小心。”

“疼嗎?”陸萬霖滿眼關心地看著她。

童桑那一下咬得很狠,半天嘴巴都發麻,沒法說話。

陸萬霖立刻讓服務生拿來冰塊。

童桑接過冰敷。

心中暗暗覺得在他麵前表現得太笨,有些丟臉。

他一定能看穿她的不自在。

陸萬霖確實洞悉了,這一整晚她都表現得很掙紮。

然而矛盾的,又豈止她一個?

等她的嘴唇消腫了,陸萬霖才問道:“最近工作怎麽樣?忙嗎?”

他的語氣越是自然,童桑就越抵觸,不冷不淡地說:“我們之間還沒有熟悉到像朋友一樣關心彼此的生活吧。”

陸萬霖嘴角輕扯,“你還恨我。”

“倒不至於,畢竟你曾經幫過我。而且都是成年人了,說恨不恨的,顯得多愚蠢,又不是沒有對方就活不下去。”

童桑的語氣聽著很灑脫。

“也是,沒有我,你似乎過得更好。”陸萬霖自嘲一笑,略顯蒼涼。

可他沒有她不行,就像全部的精神支柱都被抽離了,活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童桑不接茬,這個話題沒有任何可談性。

“對了,我爸那邊不用你繼續照顧,蘇菲已經幫我找好了醫生接手。”

陸萬霖:“不必換醫生。”

這樣他至少覺得他們之間是有一層關係的,否則,就真的徹底斷了。

而童桑就是想要和他劃清界限。

“離婚了,還是徹底分清的好。我不想欠你的。”

“你不欠我。”陸萬霖凝視她,啞聲:“是我欠你。”

“互不拖欠才是最好的。”童桑下定了決心,“今天這頓飯我請,就當作是……”

童桑想說散夥飯,但終究覺得這個詞語殘忍了些,不忍說出口。

她頓了片刻,在心裏沉吟措辭。

幾許才說,“總之以後各走各路,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