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打探病情
好一會兒，童桑猶如陷入了真空狀態，完全聽不到外界的一點聲音。
“童小姐、童小姐？”
直到司機喊了好幾次，童桑才堪堪回神，但臉上的灰白仍未褪去。
“公司到了。”司機停好車，下車恭敬地拉開車門。
還不忘小聲補充了句，“我剛才說的，您可千萬別告訴少爺。”
童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上樓的時候，都感覺不到兩條腿在走路，滿腦子都是陸萬霖的病情。
癌症，晚期。
這兩個字眼組合起來，異常駭人，整顆心都猶如冰凍般涼颼颼的。
“童桑？想什麽呢？”
蘇菲上來挽住了她的手臂，小聲問道：“你昨晚和陸總在一起，他沒怎麽樣吧？”
童桑搖頭。
她怕蘇菲亂猜，已經在微信上把昨天的經過告訴她。
“真不敢相信，方睿為人師表，竟然會幹出這麽下三濫的事情，太惡心了！”蘇菲狠狠唾道，“看陸總不把他大卸八塊！”
“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童桑猶豫地看著蘇菲，很想把心裏的擔憂說出來，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就在她矛盾之際，林主管突然快步趕了過來。
急聲問道：“美術館的項目，你怎麽搞的？！”
蘇菲以為主管又要發難，忙護在童桑麵前，厲色，“他們還敢鬧？想坐牢嗎？”
“不是鬧，方小姐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要為之前的無禮跟童桑道歉，聽她的語氣，好像很緊張。”
童桑聽了沒什麽反應。
早上方錦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就知道是什麽情況，她沒有接。
蘇菲卻立刻得意一笑。
不用說，肯定是陸總出手了。
區區一個方錦，也敢得罪陸太太，不想混了。
“方小姐還說現在親自過來向你道歉，你想怎麽樣都行，千萬別封殺她。”
童桑現在沒心思搞這些，淡淡說了句，“你讓她別來了，就說我原諒她了。”
“她之前在你麵前趾高氣昂，處處刁難你，怎麽能這麽輕易原諒她。”蘇菲不幹，“至少讓她當眾給你磕幾個響頭。”
“她給我磕頭，我也不會長壽。”
對童桑來說，這純屬浪費時間。
“不能長壽，可能爽到啊，有仇不報非女人！”
“我不覺得爽，隻覺得很無聊。你喜歡，就讓她給你磕頭。”童桑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她得罪的又不是我，跟我磕什麽頭……”蘇菲撇嘴，當事人不參與，她一個旁觀者也覺得沒勁，衝林主管擺手。
“算了算了，你警告她以後夾著尾巴做人，少裝x就行了！”
童桑回到工位，滿腦子都是陸萬霖瘦削的身形，越想越不放心。
思來想去，給莫遠打了個電話。
莫遠秒接，“童小姐，出什麽事了嗎？”
“我沒事。我隻是想問問你，陸萬霖他是不是生病了？”
她也隻能問莫遠了。
莫遠沉吟片刻，“這個我不清楚。”
“他現在那麽瘦，身體肯定出了很大問題，你替他隱瞞不是在幫他。”
“我沒有隱瞞，我是真不清楚，我也很擔心。”莫遠忙說，“我私下問過醫生，但醫生不肯透露。”
童桑心頭一緊，“一定是他吩咐醫生保密。”
“我想是的。”莫遠歎息，“既然總裁這麽交代了，從醫生那肯定問不出個所以然。”
“嗯……”童桑猶豫幾秒，“那你能不能偷偷調查？有結果通知我。”
“我試試吧。”莫遠說，“你還很關心總裁。”
童桑眼眸微暗，“他不是我該關心的。”
“關心是一種控製不住的情感，沒有該不該。”
童桑心歎，如果這是情感，那便是自作多情。
“白初晚才有資格擔心。”
莫遠猶豫了一會兒，“她和總裁的關係，並沒有你想的那麽親近。”
“為了白初晚，他都要離婚了。”童桑淡淡譏諷一笑。
“這個我也很疑惑，但就我看到的，總裁對白小姐很抵觸，根本不讓她靠近。”
童桑麵露意外，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同。
腦子頓時又生出了許多猜測。
“童小姐？我要去忙了，保持聯係。”
“好。”童桑哈心不在焉地掛了電話。
正在出神，突然被蘇菲推了一把，嚇了一跳。
“老心不在焉的，魂兒被陸總勾走了？不會昨晚你們……”
“沒有。”童桑沒心思聊這些事情，打開電腦，開始找設計圖，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不就在這嗎？”蘇菲伸手指了一下桌麵左下角，“出什麽事了？你跟我說說，你這樣我很擔心。”
童桑不知道怎麽開口，轉而道：“美術館項目半個月後就完工了，離婚冷靜期剛好也是那時候結束。中介那邊麻煩你再幫我催一下，最好半個月後我就能直接出國。”
蘇菲：“這麽著急？”
沒有辦法，隻要留在粵城，她就會不由自主想起陸萬霖。
或許換個地方能夠好一些。
且不管這是不是自欺欺人。
蘇菲看出她今天心情不好，也沒多問，“行，包在我身上。”
她走開後，童桑繼續對著屏幕發呆，思緒飄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
這天下午。
陸萬霖從別墅來到醫院，做了一個頭部檢查。
檢查過後，他的麵容明顯又憔悴了一些，身上瘦骨嶙峋。
醫生拿著報告，沒有說什麽。
但在這種情況下，醫生不說話，就等於是壞消息。
陸萬霖忍著極致的失望開口，“情況沒有好轉嗎？”
“現在您接受的都是保守治療，所以……沒有辦法治愈，隻能延緩。”
“延緩。”陸萬霖苦笑，“我一個月內瘦了30斤，這叫延緩？”
“我費了那麽多精力，請到全球腦科首席醫生，你們每天討論、研究，就告訴我沒辦法根治？一幫沒用的廢物！”
連日來壓抑在心頭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陸萬霖一拳重重砸在桌上。
一眾首席醫生和護士嚇得低著頭，直打哆嗦，唯恐下一秒陸萬霖就會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
病房內，所有人屏息，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