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男人的痛
據喬楠調查,王子嘉和片警說的幾乎沒有差別,父親王穀成和母親孫秋蘭都是化工廠的工人,王穀成發生意外當天是因為孫秋蘭給王穀成送飯,倆人一起在化工廠發生意外。王穀成為了救孫秋蘭,當場身亡,孫秋蘭重傷變成植物人。
並且,喬楠還調查到,昨天晚上城東派出所接到了一起報案,緣由是食雜店老板娘在店門口毆打王子嘉,引發出她和理發店老板發生爭執,大打出手,民警出麵進行調節,才算不了了事。當時,有很多圍觀者,都看到了這一幕。
資料看到這裏,林宥趕快回撥給了喬楠,開口問道:“你確定食雜店老板娘毆打的就是我們現在調查的這個死者?”
“確定!”喬楠得意地挑著眉梢,“我已經調取了監控核實過了,這倆人吵起來之後,那男孩就偷偷溜走了。”
“打架的這倆人現在在哪兒呢?”林宥問。
“我剛查資料的時候問過,還在城東派出所呆著呢!”
喬楠的話才說了一半,電話就被林宥掛斷了,他回頭對齊凱說:“走,咱們去城東派出所走一趟!”
“欸?不是說要去王子嘉的家裏看看麽?”齊凱心裏一陣疑惑,“喬楠那臭小子和你說什麽了?你這變臉,比翻書還快!”
“少囉嗦!”林宥催促著,“你這碎嘴的樣兒啊,和張若一還真是般配!”
“是吧是吧?”齊凱心裏都樂開了花,“我就覺得我倆有戲!你說,我要不要先主動一下?還是等她主動?”
“你信不信,我讓你以後都見不到她!”林宥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再囉嗦,我讓你從專案組消失!”
齊凱立刻收聲,加快速度朝城東派出所開去。
林宥拿起電話,聯係了雲碩,讓他去了解一下王子嘉母親的事情。他很清楚,想從一個植物人的口中問出點什麽,幾乎是沒有可能,而答案或許就在城東派出所兩個人的口中……
城東派出所拘留室裏,一男一女臉色陰沉地都靠在牆上不語,倆人的目光都惡狠狠地盯著對方,誰都不服輸。
“王秀珍!”片警打開拘留室的門喊了一嗓子,“出來問話!”
食雜店老板娘王秀珍披散著頭發懶洋洋地從長椅上站起來,十分不情願地走了幾步,回頭不忘看理發店老板趙錢,冷冷地啐了一口。
走出拘留室,王秀珍抬頭和林宥犀利的目光對上,她愣了一下,嘴裏嘟嚷著:“不是都問完了麽!”
“問完了,就不能再說一遍?”林宥冷哼著,把她推搡著進了審訊室。
王秀珍梗著脖子,心裏的氣兒似乎不太順,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嘴裏小聲罵罵咧咧的沒一句好話。
“好好說!說清楚!”片警沒給她好臉色,“不好好交代,一會兒你也甭想出去!”
王秀珍這才收斂了些,開始複述昨晚發生的事情。
“昨晚不就是我和趙錢吵起來了麽!說起來這也不怪我,還不是他嘴賤,要不然你以為我樂意搭理他!就那樣窩囊的男人,我根本瞧不上眼!老婆給他帶了綠帽子,心裏有怨氣沒地方撒,跑老娘這裏撒潑,也不看看我是誰!”王秀珍插著腰,說話的勁兒十足一個潑婦模樣。
“不是說這個!”林宥繃著臉,“說說那個被你打了的孩子。”
“孩子?哼……”王秀珍提起他更是生氣,拍著胸脯,幾乎都要跳起來,“那小崽子就是個小混混兒!是個小偷兒!不知道來我這兒多少回了!今兒拿個香腸,明兒拿個雞腿兒,都快把我食雜店當成他家後廚房了!前兩次我覺著年紀小,也沒跟他一般見識,可他就得寸進尺,越偷越來勁兒!昨天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拿了個樹杈子打了幾下,給他點教訓!不過就一個樹杈子,也騰不到哪兒去!怎麽的?你們還因為這個和我找茬兒?”
“昨天他是幾點走的?幾點離開的?”
“喲!警察同誌,這我哪知道啊?我可沒有義務掐點讓他來偷東西,一天忙都忙的要死,我哪有時間看表啊!再說了,昨天我和趙錢打架,後來根本沒注意過那小偷兒!”
“你瞧瞧,是不是這個孩子!”林宥從手機調出一張王子嘉的相片。
“對,就是他!”王秀珍十分確定地說著,“就這小子,我見一次教育一次!”
“你啊……沒有機會嘍!”齊凱拉長音地說著。
“啥意思?因為這孩子,你們還能判我一個虐待幼童咋的?”王秀珍氣焰更囂張了,“那可不成!是他犯錯在先,他沒人教育,我幫他家長教育教育怎麽了?我這是對他負責!讓他以後不走歪路!不然,長大還了得,不成為社會禍害了!”
“哈?他這輩子都沒機會危害社會了!”齊凱補刀道。
“啥意思?”王秀珍一臉懵地看著齊凱,“我還教育錯了唄?”
“不是,那孩子昨天晚上已經在城東郊區高速公路旁的蘆葦**裏,死了!”
王秀珍頓時被嚇得不輕,一個勁兒地搖晃著頭,麵色慘白地說著:“可不是我啊!你們千萬不要冤枉好人!我隻不過是打了他幾下,不至於就給打死吧!再說了,昨天晚上一整夜我都在派出所度過,千萬別說是我!”
王秀珍反應真實,也的確沒有殺人時間,這些林宥都很清楚。
林宥敲了敲桌子,讓她靜下來,問道:“你再說說和你打架的那個理發店老板吧?你倆是因為什麽打起來的?”
“趙錢啊?他就是個吝嗇鬼,那方便也不行,要不然他老婆也不能給他帶綠帽子!他啊,經常和老婆吵架,我們這老樓的隔音都不好,尤其是半夜吵架,我們鄰居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啥都知道!這事兒也不是秘密,附近的鄰居都知道,所以大家才來看熱鬧的。”王秀珍一撇嘴,說到他一萬個不滿意,“他是個地地道道的股民,錢都被拴住了,每周末都會去證券大廳。每次他前腳出門,後腳就會有個男人去他們家,每次都是,你說這不是讓人給綠了是什麽?不過這人不咋樣,生意也不咋樣,苟且活著吧!”
“就這個?”齊凱費解地看了看林宥,搖著頭,“他……”有欲言又止,“唉……也對,這是男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