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屍體
屍體側身蜷縮在箱子裏麵,全身弓著,像是在母體裏的形態。
這並不像是被人擺進去的模樣,更像是死的時候就是這麽蜷縮的狀態。
林宥把箱子徹底打開,把蠟燭立在了箱子的一個角上,想要仔細勘察一下屍體。
還沒等林宥看清楚屍體究竟是男是女,其他人從樓下踩著淩亂的腳步從樓下紛紛跑了上來。
“咋了?說發現死人了?”紀文博第一個衝上來,“把我們關在這裏的變態,不會是個殺人犯吧?”
“殺人犯說不上,他莫不是心理變態,想把我們都變成死人吧?”欒斌也胡亂猜測著,“要不然,他就是想為這個死人報仇的!”
“什麽情況?”肖雅反而很淡定,走到林宥身邊,“這是什麽人?看你很厲害的樣子,莫不是你會看屍體?他是怎麽死的?”
“別吵!”林宥聲音雖然很小,卻足以震懾大家,“你們最好回到樓下別動,等我消息!”
除了肖雅之外,其他人都幸怏怏地離開閣樓。對於他們來講,他們並不關心這個人是誰,更不想知道他是誰,隻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說實話,你們三個為什麽要來這裏探險?”等他們都下樓了,林宥問肖雅,“是不是有某種不能告訴其他人的秘密?”
肖雅沒說話,定定地站在那裏,等林宥進行檢查。
她的確是有自己的理由,也是她拉著龍林來這裏探險的,至於張強,那隻是一個墊背的而已。
若不是肖雅看他一直暗戀自己的份,她才懶得帶那個拖油瓶,現在他連拎包的資格都沒有,還成了她和龍林之間的障礙。
林宥見肖雅不回答,於是換了一個角度問道:“你們說過的那個,有一麵之緣的他,能和我描述一下麽?是個什麽樣的人?給你留下了什麽印象?他又是如何把你們困在這裏的?”
對於這點,肖雅倒是毫無掩飾,解釋道:“他……”她略微頓了一下,陷入了剛來那天時候的狀態,“從聲音聽上去,他應當是一個年齡不太大,感覺和我差不多的年輕人。從聲音的方向來判斷,應當是個頭在一米八左右,很清瘦,很陽光的男生。那天我們在一片漆黑之中匆匆相見,隻是寥寥的交談過幾句而已,就再沒有印象了。”
“那你怎麽確定就是他把你們困起來的?”林宥問。
“這一路走過來,我們唯獨和他交流過,他知道我們三個從什麽地方來,要做什麽,以及我們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我們三個人喝了他遞給我們的水,就沒有了意識,醒來之後就在這裏了。”
“這地方就是你們和他見麵的地方?和我說說,外麵是什麽情況,這究竟是哪兒?”
“我不是很確定。”肖雅歎息著,“畢竟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裏是一片漆黑的狀態,並沒有完全看清楚這裏的情形,我依稀隻記得那扇門,和我們當時推開的門是一樣的。至於究竟是不是同一個房子,那就不可知了。”
“就當做是同一個房子,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這個房子的大致位置在什麽方位?”林宥手上沒有停止動作,卻也沒有耽誤他詢問肖雅,“至少我們想要從這裏逃出去,首先要弄清楚這個房子在哪兒,是什麽構造,應當如何脫困才行。”
肖雅愣了一下,通過微弱的燭光,她打量著麵前的這個男生。
林宥堅毅的背影,讓她望而卻步,對一個陌生人完全**心扉,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說出來的話,她似乎還沒有這個勇氣,至少她要學會隱瞞一部分真相。林宥犀利的問題,總是讓她覺得自己被看穿了,讓她變成了一個無所遁形的透明人。
“怎麽?不想說?還是不能說?”林宥繼續追問,“好,即便你不說,我也一定可以找到你隱瞞的答案!”
然後,閣樓裏就是一陣沉寂。
這房間裏,隻能聽到林宥搬動箱子裏屍體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中,竟然顯得如此嚇人。
肖雅靜靜地站在林宥背後,她不怕死人,卻對林宥很是懼怕。
她可以感覺到,林宥和這個房子裏的其他人真的不同,他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感覺,讓她親近不能。
做了一番心裏鬥爭之後,肖雅吐了一口氣,說道:“好,那我告訴你!”她又停頓了一下,“我們所去的那個老屋,實際上在十幾年前就荒廢了,一直被人稱為‘鬼屋’。我是想和男朋友一起來探險,張強非要跟著來,於是我們三個一起上路。而我們來的那個房子,正是傳聞的‘鬼屋’所在地,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了那個神秘的男生。”
肖雅的語氣中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氛圍,就好像是在闡述別人的鬼故事,不是在講自己的經曆。
“偏巧不巧,推開門後,我們的手電筒突然就失靈了,完全沒有任何光線,於是我們在黑暗中和那男生交流了一些話題。”肖雅繼續往下說,“他帶我們在這個房子裏轉了一圈,和我們所在的這個房子幾乎無差,隻是當時我們還可以看到每個房間裏有窗子,窗外可以透進微弱的光。可那微弱的光,也根本無法讓我們看到那男生的相貌,隻是影影綽綽可以看到他是一個偏瘦,頭發略微有些長的人,年齡應當在二十五歲左右。”
林宥終於把屍體從箱子裏抬了出來,他和肖雅麵對麵站著,看著她一舉一動繼續描述。
“把整個鬼屋參觀完之後,他主動帶我們到一樓的台階上休息,從包裏遞給我們幾瓶水。”肖雅歎息著,“我們哪兒想到他會是壞人,一瓶水都喝沒了!結果沒說幾句話,頭就昏沉沉的,再就沒有了知覺,醒來後就被困在這裏了。”
“那——”林宥想了想,頓了一下,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其他人是怎麽進來的?是你們睡著了,被扔進來的麽?”
“是,也不是。”肖雅瞪大了眼睛,“每個人進來的方式都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