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水道遁走
孫德勝很能理解林宥此時複雜的心情。
在他的心中,姚風闌始終是那個在大學期間一起上課,學習,去李誠銘家玩樂的同學,和好朋友,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好朋友,竟是設計如此大連環案的凶手。
“我大致已經做完了,你要不要聽聽結果?”孫德勝問林宥,“這倆人的死法完全一致,並且我可以告訴你,他倆的死亡,都是姚風闌造成的!我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指紋,以及皮屑組織。”
林宥的眼前一亮,興奮到腎上腺素暴增!
“真的?那我就可以給他定罪了!”林宥嘴角抑製不住的笑了出來,“我弄好通緝令,可以讓李局簽字蓋章了!”
孫德勝點了點頭,心情卻並沒有多好,似乎更加沉重。
“孫老,你情緒好像也不高啊?怎麽了?”林宥在興奮之餘,關心著孫德勝的一舉一動,“難道,姚風闌的事情,讓你力不從心了?還是……讓你又想起了……”
林宥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確。
孫德勝半閉著眼睛,歎著氣,他沒有言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宥是一個可以看穿人心的家夥,他一句不經意的話,已經暴露了孫德勝的想法。
“別這樣!等姚風闌徹底被抓到了,我可以問問姚鈺清,或許她能知道一些關於你兒子的事情。”林宥拍著孫德勝的肩頭,“退一萬步,如果真的找不到他,那你也別灰心,以後我就給你當兒子!反正我也沒有了雙親,我把你當親爹,如何?”
林宥這句話說的,直直戳著孫德勝的心。
頓時,孫德勝的眼眶紅了,他沒有再說話,扭頭進了實驗室。
就在扭頭的那一瞬,一行清淚從他的眼眶溢出,心中所有的情緒都揚撒出來。
林宥太能招惹別人的眼淚了,這讓孫德勝更加無法麵對他。
林宥帶著孫德勝給他的線索,回到了辦公室。
同時,喬楠那邊也找來了更多的線索,有關於姚風闌。
實際上,在齊凱對姚風闌進行監控之前,他就已經有所行動了,隻是那時候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而已。
姚風闌偷偷地從家裏出來,經過一番喬裝打扮後,分別和王峰和葉惠美見過麵。
而至於究竟是在哪兒對王峰和葉惠美動的手,喬楠並沒有找到具體位置。
但讓人清楚得是,藏屍的地點,絕對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再結合孫德勝給過來的法檢報告,完全可以確定了作案時間,就是在姚風闌和張若一吃飯的那天晚上,也就是,Tina出事的那天晚上。
林宥心中猛然一動,Tina出事的那天,明明林宥還見過葉惠美,為什麽她會被害呢?
從另外的一個角度或許可以說明,葉惠美或許本來是給姚風闌送消息的,在姚風闌得知了消息之後,才對葉惠美下了手?
或許隻能這麽解釋,再沒有能夠解釋通的辦法了。
至於王峰,林宥沒有想通。
林宥本以為姚風闌會把王峰當成所有案子的始作俑者,卻沒料到他會對自己已經設想好的“凶手”下手,那麽他究竟要怎麽脫身呢?
畢竟,在姚風闌的身邊還有一個姚鈺清。
現在的姚鈺清也是一把年紀了,她長時間生活在陰暗的房間裏,從來都沒有出去過,更何況,她現在在法律上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人。
姚風闌帶著姚鈺清根本就是一種拖累,他真的是甘願的嗎?
林宥想了許久,都沒有想通,最後還是把卷宗放在了桌子上,歎著氣。
喬楠和張若一都看出林宥心中的迷茫,紛紛過來安慰。
“林隊,你已經盡力了,咱們都盡力了!”喬楠拍著林宥的肩膀,“他殺了這麽多人,他會有報應的!你也不要太自責了!”
林宥連聲歎氣,喬楠根本都不明白他的痛苦所在。
張若一推了一把喬楠,讓他不要說的那麽直白,她有安撫道:“林隊,這案子能夠辦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要不然,和李局商量商量,咱們內部處理如何?”
“內部處理!?開什麽玩笑!”雲碩從辦公室走出來,頓時就火大了,“這案子已經讓李局強壓住了,省裏沒怪罪下來已經是難能!你可好,一句話這麽輕易就做成內部處理!你這幾年的警校,也是白讀了!”
張若一吐了吐舌頭,她也不也是無奈的辦法麽,同樣也是在安慰林宥。
林宥站起身,掃過幾個人的臉龐,說道:“行了,我知道你們的苦心!別在這裏吵吵了,說那麽多都沒用!咱們啊,還是想想怎麽把他給抓住最直接!”
“可……”喬楠剛要給林宥潑冷水,就被張若一推了一把。
頓時,喬楠就沒了聲音,不敢再說話了。
這專案組裏,目前來看,除了林宥這個單身漢,恐怕一個個的男人都是妻管嚴!
就在這個時候,齊凱從外麵回來了,他急匆匆的一頭汗,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你這是怎麽了?”雲碩問。
齊凱把桌子上的,不知道是誰的礦泉水一口喝掉,喘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咱們這次是失算了,恐怕啊,這小子早就順著尿道遁走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雲碩頓時就急了,“咱們把水陸空都給切斷了,他還想怎麽跑?”
“雲隊,那你可就是孤弱寡聞了!”齊凱坐下來,解開了胸口襯衫的扣子,一片胸肌露了出來,“他啊,估計是順著水路,直接偷渡了!”
“什麽?”
雲碩和林宥一起發出了質疑。
“你為什麽如此判斷?你有什麽證據?”林宥追問,“難不成,你找到了什麽線索?”
齊凱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道:“也不算是線索吧,這……這……”他吱唔著,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你盡管直說!畢竟現在這是在咱們的地盤,真的出了事兒,我們會幫你想辦法!”林宥看出齊凱的為難,安撫道。
齊凱卸下心中的防備,尷尬地騷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在外麵認識一個收費的眼線,我是從他的手裏得來的消息,就是不知道準不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