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舞伴
袁奚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險些把前麵的桌子碰倒，“立，你還記得這丫頭吧！太猛了。”他再一次想起第一次和葉書見麵的場景，沒有任何傷亡的車禍現場，他白白掏出去那麽多錢。
立的神色有些淡然，從舞台那裏收回視線，“挺活潑的姑娘。”這就是他的評價，簡單得可有可無。
袁奚臉上布滿了笑意，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對立說：“我去打個招呼，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似乎立早就聊到了袁奚的反應，若無其事地拿起了高腳杯獨飲。袁奚走出很遠以後，他的雙眸才透過舉杯朝那邊望去。狀似無意的一瞥，透露了略微有些在意的心思。
他的眼睛掩在酒杯後麵，遮住了因睡眠不足而微微發黑的眼圈。
……
葉書才坐下就看見一個熟人迎麵走了過來，她對於剛剛自己的表現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站著迎了上去。
“袁奚，你怎麽也在這兒？跟索斌是朋友嗎？”
“我一個朋友和他相識，邀請我們來的。”
袁奚今天穿得很英氣，配合他新染的金黃發色，猶如來自別國的王子
。
“我們？還有誰啊？”
“立啊，你見過的，車禍時候也在。”袁奚回過頭指了指不遠處獨坐的立。
她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關於立的話題，隻輕聲“哦”了一句。
劉欣突然扯了扯葉書的衣角，表情有點糾結，臉上分明是興奮得不得了，還在強忍著。
葉書當然明白劉欣的意思，輕聲笑了一下，“袁奚，在這兒坐會吧。”
“恭敬不如從命。”袁奚微微欠身，在她一旁坐下。
“你不止掙錢厲害，花錢厲害，就連耍人也厲害。”掙錢自然是說葉書車禍找他要的錢，花錢則是買酒那次，耍人嘛，便是剛剛的那一幕了。
葉書小臉一紅，“你看出來了？”
“哈哈！”袁奚又大笑起來，“你竟然還知道臉紅啊。”
葉書和袁奚的關係已經不是最初那種似敵非友的感覺，如果非要定義的話，葉書會定義為朋友，袁奚幫她收拾呂心夢，還借錢給她，她總不能再忽視這個人的存在。
“袁奚，這是劉欣。”
“你好。”劉欣興奮地伸出手和袁奚握手，一邊還在讚歎不已，“葉書這小妮豔福不淺啊。”說完就笑，袁奚也跟著笑。葉書則轉過頭去在大廳裏搜索壽星的身影。
……
葉書一看過來，索斌立即收回了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和身邊人閑話。
“索斌，那不是你帶進會的小學妹嘛，怎麽也不去打聲招呼？”同是校學生會的會員出聲問了一句，關於索斌和葉書的關係大家一直在揣測。
“嗯，這麽多人，照顧不過來。”
“嗬嗬，我們還不知道你？之前忙死了還要去看她……”話沒說完便停下來了，因為索斌此刻的表情有些古怪，看過來的雙眼明顯是在警告
。
那個會員吞了下口水，掩飾自己的慌張。頭一次看到索斌發威的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其他人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撇開葉書的話題，故意聊別的。
在大家玩得都比較開心，即將盡性的時候，大廳內的燈光全部滅掉，一個載著蛋糕的小推車漸漸從一旁推到眾人眼前。
蛋糕一共有五層，上麵燃著溫馨的五彩小蠟燭。
生日宴達到了最高氵朝，眾人齊唱生日快樂歌。小推車慢慢來到索斌的麵前。
“索斌，許個願吧。”
索斌有些茫然在人群之中搜尋一個影子，半天才醒過神來。他低下頭去，雙手握拳，嘴唇微動，雙眉卻是緊皺。
索斌無法看清其他人的麵孔，但是周圍人卻能看清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好像並不愉快。葉書從一開始就發現了索斌的不對勁，所以這時候觀察得更加仔細。等一下，她一定要去問問索斌，到底怎麽了。
蠟燭被索斌一口氣吹滅，大廳的燈火再次亮了起來。
黑暗與光明，彼此相駁，距離卻永遠是那麽近，中間隻隔著一秒不到的時間。恰如此刻索斌的心情，許完願以後輕鬆了許多。
索斌切了一刀蛋糕，小推車便推著蛋糕到了一旁的位置，蛋糕擺在了其他自助餐點的中央位置，誰想品嚐可以自己動手。
慶生宴會到了最後的階段，大廳內再次響起了音樂。人們各自擁著舞伴走進舞池，紅男綠女，頓時好不精彩。
劉欣正和袁奚談得起勁，一聽音樂立馬道：“袁奚，賞個臉吧？”她半玩笑似地邀請，想要和這位長相帥氣的男人一舞。
“你等下，第一支舞我想跟葉書一起跳。”
劉欣捂嘴偷笑，“你看看葉書在哪裏呢？”
袁奚一回頭，看見葉書已經走到了生日蛋糕的旁邊，正跟壽星說話
。
“索斌，祝你生日快樂。”她舉杯和索斌輕輕碰了一下，“你怎麽了，今天不像你啊。”
索斌依然保持著微笑，和他麵對其他人時候一樣，葉書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不太親近，也不很遠。
葉書好像想起了什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相信我販毒。”
索斌的心一痛，卻什麽話都沒說。
“你擔心我會影響你在學校的名聲和威望？”葉書步步緊逼，想要索斌開口。
“不是那樣的！”他受不了葉書這樣看他，他受不了葉書這樣對他說話。
“那是怎麽樣的？”葉書的神色立即緩下來，輕聲問道。
索斌歪過頭去不看她，“我有我的理由，跟你無關，你不要瞎想。”
“為什麽不看著我說話？”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肯放棄。
這時候袁奚走了過來，他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葉書和索斌僵持的狀態和別扭的氣氛，竟然笑嘻嘻地伸出手道：“葉書，請問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請你跳一支舞？”
葉書又看了索斌一眼，他依然歪著頭不看自己。
她轉過頭，看到的是袁奚陽光的笑臉，“當然願意。”
索斌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有什麽東西顫了一下，就像是琴弦斷開一般。看著葉書和別人走進舞池中央，滿心都是不甘。
這不是他的計劃，在他原本的計劃裏，他應該是那個為她帶舞的舞伴。他從西裝的內口袋裏掏出葉書的生日禮物，一陣發愣。
他原本決定不看的，可是……
索斌輕輕打開了信封，漂亮的字體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