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商談
第二百九十三章 商談
離其木格上次拜訪也就幾個月而已,但呂宋島清軍大本營附近如今已漸漸形成了一條小小的商業街的雛形,雖然遠不能用人來人往形容,但也尚算熱鬧。
說來該島的經濟發展還真是一波三折。
清軍駐紮地的地理位置稍顯有些尷尬,許多南洋的船隻一般在瓊州島,也就是海南島歇息,然後再駛向廣州。
雖然此地離台灣比較近,可如今台灣還是經濟不發達地區,因此,兩地間的商船往來也非常的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剩下的就是去日本和朝鮮的洋人商隊了,--少的可憐的中國船隊一般經台灣和琉球抵達日本,而到朝鮮,更與這裏不沾邊--,但洋人商隊一般都會選擇西班牙人占據的港口停泊,包括在歐洲與西班牙打過仗的英國人。
因此,一開始大家多是做清軍的生意,賺點清軍的銀子以貼補家用。
後來就有人專門幫清軍倒賣走私商品。
金礦的金子因有內務府和戶部的人把關,水師將領想貪也貪不了多少,加上風險太高,所以大家都聰明的沒向金子下手,而是悄悄做著走私生意,但畢竟不好直接出麵與洋人打交道,便尋了當地的華人作為中人,聯係賣家,而那些士兵隨身攜帶的零碎小物件也多是賣給中間商,所以該地的商業買賣倒是紅火了好一陣,尤其當補給船靠岸時,那簡直熱鬧的如同過年。
因老十痛恨貪腐的名聲在外,所以老十重返呂宋後,大清水師從上到下多悄然金盆洗手,生怕惹著了老十,丟了小命。
老十是個從來不管掙錢的主,但手裏卻一直不怎麽缺錢,雖然他到呂宋的職責是要建設一支戰鬥過硬的新型軍隊,用錢的地方不少,但戶部沒敢短了他的經費申請,所以在老十抵達呂宋後的大半年時間裏,呂宋水師從上到下少了許多收益,而附近的尚未發展成熟的商業更是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雖然大家心裏急啊,但除了暗暗期盼老十的兩年任期趕緊結束外,沒人敢拉老十一起共同犯罪。
但當老十在安居島遇襲後,一回來,就派人放出風聲,說大清水師願意保護各地商船平安往返於南洋各條航線,當然,也明碼實價的標出了辛苦費,還叫人到處傳話,說是若海船遭遇了海盜,隻要向大清水師提供線索,他將帶兵直搗海盜老巢,辛苦費就不必出了,所尋貨物分一半就好,若沒尋到,分文不收。
這些將領一看,敢情老十不介意找外快啊,於是,便悄悄的開始重新從事走私活動,結果被老十發現後,所有東西全部充公,參與走私的人全部革除軍職,讓大家提心吊膽了好一陣子。
但是,隨著後來護航次數的增多,關鍵是還搗毀了兩處海盜老巢,呂宋水師的腰包又鼓了起來,可對當地的對外貿易卻沒帶來什麽利好消息。
海盜老巢繳獲的贓物被老十統一拉到廣州賣給了自家鋪子和九阿哥,護航都是直接發的補貼銀子,雖然老十對護航時的走私夾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人家要不就直接隨商船去了南洋,要不是就是委托商船幫著在廣州出手,都不會再帶回呂宋。
雖然當地水師恢複了消費力,但他們出營門畢竟有時間限製,所以當地的經濟並沒有太大的好轉,也就飯館和茶樓看著生意還不錯。
加之老十還在安居島大修公租房,許多原本打算移民呂宋島的南洋華人都紛紛改了主意,誰不想一落腳就能頭上有一片瓦啊,而且,雖然,目前島上沒清兵駐紮,但敦郡王府的別院已經開建了,皇子王爺都要住過來了,那清軍守衛還會遠嗎?
因此,許多華人富商都紛紛在安居島咂銀子修別院,呂宋島的招商引資工作便也沒取得什麽成效。
當地村子的有識之士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幾個村長一合計,便找上了當地守軍的領導層,這些領導層大多納了當地女子為妾,其中一人還娶了一村長的孫女為三房夫人,因此,清兵將領們對這些村長都是和顏悅『色』,沒打什麽官腔,坦言告知他們也希望當地能獲得蓬勃發展,他們也想平平安安的掙兩銀子,但朝廷的政策如此,他們也沒辦法。要知道禦史可是為此事彈劾了老十的,但老十說此舉重點在於練兵,銀子隻是順帶掙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剿滅天地會做準備,當然,隻要戶部能多撥實戰演習經費,什麽海盜啊,護航啊,統統可以滾蛋,於是,戶部立即就含糊的表示,其實這也算以戰養戰…於是,經過禦史一鬧,這政策便也算過了明麵了,就算老十離開呂宋島,怕也不會有所改動。
弄得這幫鄉紳個個鬱悶不已,可老十是救他們出火海的大恩人,雖然撒手不管他們發家致富,但大夥倒也不敢背地裏說老十壞話,隻是詛咒京裏的風水先生,在大家的眼裏,老十選擇安居島修建別院,肯定是請京裏的風水先生來看了地形的,所以便將莫須有的人給恨上了。
因此,當他們聽說已經結了蜘蛛網的客棧被一洋人給包了的時候,便紛紛開始四處打聽,終於從洋人帶來的通譯口中買來了消息,原來是來與敦郡王福晉談生意的。
大家頓時後悔不迭,怎麽沒想到走走福晉的門路呢?
於是,大家便推舉其木格借居房的主人去拜會一下其木格,探聽一下是否需要雇傭人手,可守衛卻不給通傳,本來他們還想借其木格上香的機會半途攔轎,可這幫護衛早早的就來了個清道,於是,大夥便將重任托給了客棧老板,希望其木格到時是到客棧會客。
其木格的確是要在客棧會客,可誰知,一大早,天剛蒙蒙亮,一幫士兵不僅將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還將客棧老板和夥計趕了出去。
氣得一幫村長直罵娘,沒人罵老十,都在罵著天地會,要知道上次福晉來呂宋,戒備可沒這麽森嚴,村裏送去的姑娘人家也照樣使喚著,要不是天地會在安居島鬧那一碴,他們早見著貴人麵了…
其實其木格對老十此舉也頗有微詞,但老十卻道:“你被天地會劫去了爺倒不心疼,可爺丟不起那麵子!“
氣得其木格直接將老十的早飯給扣下了,吩咐彩雲,今早不用備老十的飯,惹得老十一陣哈哈大笑,“爺吃你的就是,你還能搶過爺?”
其木格掐了老十一把,道:“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說點軟話會死人啊?”
老十癟癟嘴,“嘴上說得好聽,是能抵衣穿了,還是當飯吃了?口蜜腹劍的人還少了?”
其木格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老十,不想老十接著還道:“你別教壞安安啊!”
氣得其木格不得不再掐了老十一把。
直到其木格出門時,老十還挽起袖子,舉著胳膊給其木格看,直呼其木格歹毒心腸。
經過早上的嬉鬧,其木格神清氣爽的到了客棧,菲德利斯早早的就站在客棧門口將其木格迎到了簡易的包間。
見一士兵端上來茶水後,菲德利斯笑道:“沒想到福晉身邊的防衛比在馬尼拉時還嚴多了。”
其木格總不能對外人嘲笑老十杯弓蛇影,對天地會莫名的緊張,當下便解釋道:“在馬尼拉時,王爺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如今是我一人出行,他自是不放心的。”
菲德利斯聽了其木格的話,也奉承道:“王爺福晉伉儷情深,真是讓人羨慕。”
因兩人說的都是閑話,不僅雙方的通譯都在場,而且屋裏還站著四個帶刀親兵,所以其木格倒不好意思繼續談論她夫妻倆的感情,便開門見山的問道:“聽王爺說,閣下想與我們做生意?不知道是想販賣什麽貨物?”
菲德利斯這段時間也派人去廣州一帶打聽老十的底細,得到的回報是老十就一粗人,隻喜歡舞槍弄刀,沒什麽腦子,不過膽子大,連皇帝都敢惹,但卻怕他府裏的蒙古福晉。
菲德利斯覺得這消息倒也符合自己對老十的認知,一個價都不會砍的人竟然與商會會長談生意,已經不能用膽子大來形容了,隻能說沒什麽腦子。
至於怕老婆,倒也找到了佐證,看來當初將總督送的美女退回來,不是不懂欣賞西方美,而是家有河東獅。
但菲德利斯卻沒怎麽打探到其木格的消息,畢竟廣州不是京城,關於內眷的消息要閉塞得多,隻知道其木格是蒙古人,嫁了個怕她的丈夫,兩胎生了五個孩子,而且四個都是兒子,在前山寨的時候見過葡萄牙總督。
聽說這次與他談判的是其木格,菲德利斯原本還有些擔心,他始終認為,不應小瞧能將男人拿捏住的女人。因為他此次還肩負著另外的使命,總督請他打探大清對呂宋的真實意圖,要知道安居島如火如荼的建設工程已經讓總督如坐針氈,可最近大清水師又頻頻在南洋出手,有次竟然開到了馬六甲海峽附近,聽荷蘭軍艦上的人說,大清水師雖然說是在追海盜,但沿途卻在宣傳安居島,這讓總督越發坐不住了…
菲德利斯雖然偷賣了大炮給老十,但他依舊認為自己是個愛國者,兩門大炮能起什麽作用?所以他沒一絲心理負擔,向總督表示,他一定會盡全力打探大清的戰略目標。
因此,抵達呂宋後,當他得知談判對手換成了其木格,他本還有些忐忑,害怕此行完成不了任務,可聽了其木格的問話,菲德利斯便有些釋然了,看來與她丈夫一樣,是個喜歡直來直往的,而且作為一內宅『婦』人,沒準更好套話。
於是,菲德利斯當即笑道:“不錯,我這次確實是想與王爺和福晉做生意的,福晉也許不知道,我國在新大陸的貿易往來非常頻繁…”
其木格淡淡的笑了笑,打斷道:“據我所知,新大陸如今出了地裏長的,好像沒什麽東西拿得出手,可閣下也應該知道,我大清地大物博,新大陸的東西怕是入不了我大清的眼。”
菲德利斯楞了楞,試探道:“福晉知道新大陸?”
其木格淡淡的笑了笑,“聽說過。”
菲德利斯想了想,道:“不知道福晉是否聽過煙草?”
其木格點點頭,“葡萄牙人也想與我做煙草生意,但朝廷明令禁煙…”說著還遺憾的搖搖頭。
菲德利斯笑道:“憑借王爺的實力,應該能想到法子吧?”
其木格笑著拒絕道:“王爺一向遵紀守法,若能說得動他,葡萄牙人早搶先了,閣下不用在煙草上浪費時間了,還是再說說閣下。”
其木格以前是打算走私點煙草的,但後來一想,自己已經衣食無憂了,何苦為了多掙兩錢惹老十不痛快,所以便沒與葡萄牙人合夥。
菲德利斯聽後,瞅了瞅其木格身後的四個守衛,有些遲疑。
其木格見狀,笑道:“閣下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澳門問問澳門總督。”
菲德利斯此次本就打算主推煙草,見其木格回絕的幹脆利落,當下便有些發怔,想了想,才道:“不知道福晉對什麽感興趣?”
其木格笑道:“你這倒還真問倒我了,鍾表吧,我有作坊,玻璃呢,我也有作坊,『毛』呢,九皇子已經派人從英國人手裏進貨了,雖然如今還沒打開什麽市場,但我卻沒興趣和他搶,不過,要說賣給你方的貨物,我倒還真有新品種。”
菲德利斯問道:“喔,什麽新品種?”
其木格拍了拍手,一親兵立即出門,從守在門口的彩雲處接過一個小陶瓷罐,送了進來,擺放在桌子上。
其木格打開陶瓷罐,從裏麵取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過去道:“這是小孩子喜歡的零嘴,這次來呂宋,沒想到會與閣下談生意,所以陶罐上沒印上西洋文。”
菲德利斯拿來剝開,看了看,聞了聞,見其木格微微頷首,便放進嘴裏品嚐了好一會兒,等糖吃完後,才道:“這糖的口感確實不錯,不過,既然是吃食,怕賣不起什麽價錢。而且,仿製品很快就會出來。”
其木格搖搖頭,“這糖問世至今也一年多了,迄今為止,大清的市麵上還沒出現其他類似產品,而且價格也不低。”
菲德利斯不大相信,“不可能。”
其木格笑道:“這東西『摸』索個一兩年倒也能做出來,可這糖紙卻不大好做。”
其實,各地已經有其他口味的硬糖問世,但味道總不及『奶』糖香甜,加之做不出糖紙,糖塊放久了便容易粘在一起,因此產量非常的小,對大白兔的銷售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所以,其木格此話倒也有八分真。
菲德利斯想了想,道:“福晉可供給我多少?”
其木格搖頭道:“至少要四個月以後才有貨。”
如今京城作坊的產量供應國內市場都不夠,哪有能力開發海外市場,其木格也是昨夜才想到的主意,打算趁著基建熱『潮』,在安居島將作坊一並建了,還能名正言順的從京裏帶走幾個師傅。
見菲德利斯有些失望,其木格便笑道:“隻要有錢賺,多等幾月又有何難?”
菲德利斯微微點點頭,道:“福晉準備售價幾何?”
其木格道:“我給國內商家是什麽價,也給你什麽價,絕不多收你一分。”
菲德利斯道:“但我這遠途運輸…”
其木格笑道:“不知道閣下販運回去的茶葉售價幾何?”
菲德利斯思索了會兒,不再著墨於價格,而是緩緩的歎了口氣,道:“最近海麵上有些不太平,連貴國的水師都頻繁出動,生意不好做啊…”
其木格不知道他說此話是什麽意思,老十也沒給她提過公務,所以她隻好順著往下說:“做生意嘛,都是有風險的…”
菲德利斯想了想,道:“不知道福晉是否知道,王爺上次曾說過想與我做筆生意?”
其木格揚揚眉『毛』,看了眼菲德利斯身旁的通譯。
菲德利斯道:“福晉放心。”因上次見過其木格身邊的通譯,所以隻拿眼瞅了瞅四個侍衛。
這幾個親兵都是老十經過層層挑選的,自然是信得過,而且大炮買賣康熙也知道,若將人屏退了出去,反而顯得做賊心虛,所以,其木格便坦然的問道:“閣下如今手裏還有貨?”
其木格正在想該尋個什麽由頭談及軍火,見菲德利斯主動提及,心中不由一陣狂喜。
菲德利斯搖搖頭,道:“難啊,加上如今大清水師頻繁出港,總督這邊也盯得緊。”
其木格雖不知道為什麽水兵頻繁的跑到海上去,便道:“既然是水師嘛,自然得在海上多走走,否則那不就成步兵了。”
菲德利斯被其木格無意識的給堵了回來,心中對其木格的評價立即高了一個等級,看來,對手警覺『性』還蠻高的嘛。
於是,兩人便在包間裏你來我往的打起了太極,喝了多杯茶,去了多次茅廁,兩人都未能達到目的,其木格覺得菲德利斯是想借機抬價,遂打死也不願意繼續追問菲德利斯手上是否還有現貨,繞著圈子『亂』扯一氣,菲德利斯則以為其木格必定知道內情,但警覺度頗高,於是,便耐著『性』子,誘其木格說漏嘴。
一直到了午飯時間,兩人猶在糊裏糊塗的談著海上貿易安全問題,猶豫著是不是該吩咐人弄桌菜,一起共進午餐。
還好,老十帶著一幫孩子跑來接人了,“怎麽回事?到家了竟然說你還沒回來?”老十腳還沒踏進屋,就問道。
其木格站起來,笑道:“正在談事情呢。”
菲德利斯則熱情的與老十見過禮,還對他身邊站著的安安和懷裏抱著的三個孩子笑了笑。
安安雖然在前山寨住了不少日子,但卻沒與洋人接觸過,因此,與三胞胎一樣,都詫異的盯著菲德利斯細看,忘了給其木格打招呼。
其木格見三個兒子擠在老十胸前,便上前去想抱一個過來,不想,三小孩都紛紛抓緊了老十的衣裳,“阿瑪抱,阿瑪抱。”
看來騎馬活動還是有功效的,至少增進了父子間的親子關係。
老十將三胞胎放下,道:“到姐姐那邊去,阿瑪有事。”
三胞胎忙異口同聲的道:“得令。”
聽得其木格不由抿嘴笑了起來。
老十這才給菲德利斯回了禮,拉了個凳子,坐下問著其木格:“談了些什麽?”
其木格忙匯報說,已經就大白兔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
老十不滿的搖搖頭,對其木格的能力表示了極大的不滿,“你們談了一上午,就談了這些?”
菲德利斯忙道:“也提了提王爺上次談的生意,但因貴國水師出動的頻繁,上麵盯得緊啊,我也難做…”
老十喔了一聲,看著菲德利斯道:“我大清與貴國一貫交好,此番水師動作大了些,不過是想威懾天地會的逆賊罷了,我大清地界夠大了,對呂宋沒興趣。”
菲德利斯還想再繼續問一下相關情形,不想老十就起身道:“行了,你們說了一上午,想來也累了,下午就別費神了,明天繼續接著談吧。”說著還搖搖頭,“等你們談好了,不知猴年馬月了。”
當然老十還是很有禮貌的與菲德利斯告辭,還表示身邊沒有洋人廚子,所以就不邀請菲德利斯吃午餐了。
走的時候,三胞胎也不要其木格抱,全賴在了老十身上,還好,有個安安讓其木格牽手。
三個小家夥一出客棧,就七嘴八舌的對老十道:“阿瑪,那人是藍眼睛”,“阿瑪,他頭發黃的,”“阿瑪,我要長他那麽高…”對老十親熱的不得了。
回到屋裏,吃午飯時,三胞胎也不象往常那樣鬧騰,老十說什麽就是什麽,讓老十好不得意,其木格一臉的嫉妒,安安則在一旁抿嘴偷笑。
等孩子們都去睡午覺後,老十才問其木格早上是怎麽商談的,當然,詳細詢問了關於軍火買賣的事宜,聽其木格說完後,老十盯著其木格,道:“其木格,你就沒聽出來,他的言下之意?還水師當然得到海上演練,得,這下,怕要費些功夫才能讓洋人相信了。”
其木格道:“我哪知道啊,你又沒給我提過…”
老十搖搖頭,嘲笑道:“咱們作坊和鋪子竟然還能賺錢,真是邪門了…明天你別去了,我自己去和他談。”
其木格忙阻止道:“不行,咱們的銀子可經不住你這樣『亂』花,他若不行,還有英國人和葡萄牙人,咱們不用在一棵樹上吊死…”
老十癟癟嘴,“你好像沒說派人去他們地界學東西?”
其木格低聲道:“我打算最後來好好談談這事的…”
…
阿哥所裏,弘暄接過拖婭遞上來的盒子,打開一看,裏麵金光燦燦的放著五錠金子,弘暄甩甩頭,問拖婭道:“我很窮嗎?”
拖婭今日不出意外的獲準覲見太後,於是便將薩春拖她轉交的禮物給弘暄帶了進來。
拖婭看了看金錠,想了想,“隻能說薩春有錢…”
而京城外官道上的馬車裏,薩春正拿著畫抿嘴欣賞著,還不忘對旁邊的嬤嬤說:“弘暄的畫工真好,對不對?”
嬤嬤笑道:“可不是,將格格吃糖葫蘆的神情畫得可好了。”
薩春笑道:“他就想取笑我嘴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