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福晉

第四百三十七章 “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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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背黑鍋”

一生風光的阿靈阿悄無聲息的下葬了,雖然出殯那天,有老十和十七阿哥兩個皇子到場,但場麵依舊冷冷清清,讓人看得好不淒涼。

老十和十七阿哥全程幾乎沒有任何交流,隻是儀式結束後,十七阿哥對老十沒什麽感情的道:“十哥,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老十瞅了他一眼,道:“十七弟,你『摸』著良心說,是舅舅要害我,還是我要害舅舅?”

十七阿哥有些不忿的道:“男人的事何苦扯上女眷?”

老十看著十七阿哥,道:“別表現得多麽情深義重,你自己不覺得惡心嗎?你要真對十七弟妹不離不棄,十七弟妹也不會落得病逝的下場。”

見十七阿哥白了一張臉,老十繼續道:“自己下了軟蛋,別賴到我頭上,你十哥我從來不幫人背黑鍋!”

不想,還沒和十七阿哥分手,宮裏就來人了,說康熙有請,而且還一並通知了十七阿哥。

眼下衙門都在放春假,老十和十七阿哥都以為康熙來了興致,想來個合家歡,皆沒做多想,騎上馬就朝宮門奔去,沒慢悠悠的,但也沒攢勁的蹬馬,保持著正常速度,兩人一路無話。

進宮後才知道今天聚會的地點不在禦花園,而是在乾清宮。老十憋了憋嘴,乾清宮好似從來和悠閑沾不上邊,真不知大過年的,康熙怎想著在乾清宮聚會了,老十覺得兆頭有些不大好…

果然,事實證明老十的預感是準確的,剛進乾清宮,老十還沒來得及看清屋裏都到了哪些人,更別說給康熙行禮問安了,就被康熙突如其來的一聲吼給弄懵了:“混賬東西,給朕跪下!”

老十和十七阿哥詫異莫名的互相看了眼,不知道康熙到底是在指誰,康熙吼聲剛完的那一刹那,兩人都沒動。

不過下一秒,老十就瞅清楚,地上已經跪了一人了,再一看,竟然是九阿哥,於是,驚訝之餘,趕緊跪了下來,不用想了,肯定和人家十七阿哥無關。

十七阿哥也是做如此想,但因康熙沒指明,所有有些猶豫,不知該跪還是不該跪,好在耳畔即時響起康熙的罵聲,“你個蠢材,瞧你都幹了些什麽?!”於是,十七阿哥便悄悄打了個千,默默的站到邊上去了,加入了看戲大軍。

而老十還沒開口呢,九阿哥就出聲了,“皇阿瑪,這真不關十弟的事,真的,十弟是幫我背黑鍋…”

老十一聽,敢情是九阿哥犯事了,當下也不管九阿哥是欠的風流債還是人命官司,一下就給攬了下來,“皇阿瑪,都是兒子的錯,與九哥無關。”

康熙和九阿哥的聲音同時響起,康熙罵的是,“他自己都認了,你還想幫他掩蓋?”九阿哥罵的是,“你知道是什麽事嗎,張嘴就『亂』說!”

老十看著九阿哥,道:“九哥,你別再說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就是我做的!”

九阿哥急得嘴角冒泡,“十弟,你,你先問清楚發生了什麽事行不行啊?”

老十不耐煩道:“九哥,皇阿瑪眼睛亮著呢,你想幫我頂罪門都沒有,大過年的,你就別再惹皇阿瑪生氣了。”

九阿哥見老十固執的像頭牛,悲催的對康熙道:“皇阿瑪,這事…”見康熙眼神陰鬱了下來,隻好話到嘴邊改為:“您明鑒啊…”

康熙冷冷道:“你先別忙嚎,收拾了十阿哥,朕再來拾掇你!”

老十正想將九阿哥給摘出來,不想康熙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罵老十豬油蒙了心,眼裏隻知道幫媳『婦』娘家,罵老十胡作非為,禍害百姓,罵老十混賬透頂,害得他大過年的還收到禦史的加急彈劾折子…

老十徹底被罵糊塗了,其他的都好理解,怎麽扯到其木格娘家了?

但老十已然認罪了,此時自然不好問康熙,到底犯了什麽事,隻好雲裏霧裏的不住認錯,腦子裏想的是要將其木格撇清…

康熙罵了半天,終於口幹舌燥了,介於老十認罪態度好,便不再打算繼續觸及老十靈魂深處,隻是命老十立即去現場處理善後工作,若處置不得力,絕不輕饒!

康熙的處置措施一下,別說老十了,一幫皇子全楞了,看康熙那麽暴跳如雷的樣子,大家都以為老十這回至少得脫一層皮呢,怎麽就這麽輕描淡寫的完了…大家心裏都不是個滋味,看看康熙,又看看老十,覺得康熙此次開的家庭成員代表大會,目的就是為了顯示老十身份的超然,太過分了…

九阿哥也不鬧了,不等康熙處分他,就主動說,他隻是沒監管好,負有失察之責,請康熙責罰,隻是聲音中透著那麽一股哀怨。

老十這個主犯都沒被重罰,九阿哥自然也沒被挨板子罰銀子,隻是被要求協助老十妥善處理此事…

然後,九阿哥和老十便被康熙趕走了,其他皇子則繼續留下,康熙被老十氣著了,說要帶這幫兒子去遊園,改善改善心情…

離乾清宮遠了後,老十才悄悄湊到九阿哥耳邊,問道:“九哥,到底是什麽事情,怎麽扯到其木格了?”老十有些緊張。

九阿哥沒好氣道:“不是你做的嘛,怎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見老十苦著一張臉,方道:“放心,連累不到你福晉。”

老十這才嗬嗬笑出了聲:“九哥,你是不是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幫你背黑鍋啊,嗬嗬,你可別因為這次事不大,就不情不願的。”

九阿哥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說話,任由老十一路問出了宮,上了馬車才問道:“你還記得你曾說過羊『毛』生意吧?”

老十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旋即又點點頭,“記得記得,你說”

九阿哥一瞧就知道老十在忽悠,重重的歎了口氣,“看來你十之**忘了…”

原來老十當初在其木格的提點下,告訴九阿哥,可以在蒙古發展羊紡織業,反正九阿哥在廣州設有辦事處,找幾個洋人工匠也方便,九阿哥虛心接納了這項建議,但鑒於蒙古遍地都是羊羔,九阿哥沒敢將此發展大計公之於眾,畢竟原料供應基地涉及到朝廷在蒙古的布局,九阿哥可不敢像老十那樣不管不顧,--其實老十還真找了個好嶽家,地理位置重要,又忠於朝廷,所以幫著賣賣『奶』粉子,康熙是樂意的,對朝廷也是有利無害—但好事不能全給阿巴亥部啊,老十顧著阿巴亥,人家是半子,走哪都能有三分理,可九阿哥卻沒這個後天優勢,當時府裏可一個蒙古女人都沒有,所以,九阿哥便第一時間稟告了康熙,果然,康熙授意秘密進行技術研發。

說來九阿哥也夠衰的,花了幾年功夫楞是沒找到西方的技術工人,後來又托回國的洋人幫著招人,結果又一去就了無音信,也不知是不是被一個海浪打死了…

因此,這『毛』紡織業一直都沒發展的跡象,作坊早就建好了,除了一看屋的保安,沒任何職員。

後來,九阿哥也學起了其木格,決定偷師加自主研發,從蒙古弄來幾個織娘,又招了幾個織布高手,在廣州進了些洋料,讓她們在作坊裏慢慢琢磨…

這一琢磨又是幾年,九阿哥在去年9月份才終於見到了作坊生產的第一匹『毛』料,和洋人的比質量顯得差了些,但九阿哥卻信心十足,一麵命紡織能手繼續攻關,一麵派人到江南找了幾個印染師傅,在紡織作坊旁建了個印染作坊。

九阿哥開心啊,一想到蒙古那幫王爺知道這消息後的嘴臉,九阿哥就樂得合不攏嘴,真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光想就覺得解氣…

年前的時候,印染作坊正式投入生產,九阿哥為了一吐胸中的惡氣,想在康熙北巡的時候擠兌擠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蒙古人,在未進行市場調研的情況下,命令兩個作坊都開足馬力,努力提高產量,至於銷路,九阿哥一點也不擔心,這東西至少比布保暖,肯定比『奶』粉子有銷路,再說了,『奶』粉子都能賣給洋人,這些『毛』料自然也可以,賣得便宜些就是了,肯定虧不了,隻是賺多賺少的問題罷了,因此,九阿哥便一門心思的想在康熙去熱河前,將『毛』料宣傳推廣出去…

可不想,昨天作坊管事找來了,說下遊的莊戶聚眾鬧事,嚷嚷說那兩個作坊排放的廢水讓河裏有股臭味,大家沒法吃水,連魚都死了好多。

雖然以前九阿哥沒涉足印染業,來錢慢啊,九阿哥看不上眼,但江南的印染師傅一來就告訴九阿哥,他的莊子在河道上遊,不適宜建印染作坊,江南那麽多河流溪水,也沒人將作坊建在上遊。

但九阿哥在下遊沒莊子,現去收購時間來不及,便不管不顧的上馬了,想著兩個作坊也排不了多少廢水。

不想,大過年的出事了。

更讓九阿哥哭笑不得的是,管事還說,村民全認定作坊的主人是老十,因為他們打探過了,知道裏麵的原料是羊『毛』,除了老十,還會有誰去買蒙古人的羊『毛』啊?所以紛紛要求老十家的管事出麵。

九阿哥火了,一來在這個節骨眼上,這空『穴』來風的抹黑沒準會斷送老十的前程,二來,這兩個作坊可是九阿哥在蒙古人麵前揚眉吐氣的根基,怎麽能讓老十平白得了去?別的不說,每年秋天都囤積一大堆羊『毛』,一年一年的浪費銀子是小事,年複一年的嚐不到成功的滋味,誰受得了?容易嗎?

所以,為了老十,也為了自己的利益,九阿哥對此事非常重視,一麵命作坊停產,一麵派人去打探下遊莊子的鄉紳是什麽背景,不想,還沒得到反饋消息,禦史不在家好好過年,非要惹康熙不痛快,一本奏到了禦前…

老十傻眼了,“九哥,我沒想到是搶你的功勞,你剛怎麽不說啊?”

老十想了想,“不對啊,皇阿瑪知道這事,怎麽還會信禦史的話?”

九阿哥道:“是啊,所以我怕皇阿瑪借機發作你,但又不能直接說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我給他奏過此事,空口無憑啊,反而更會惹惱皇阿瑪,急死我了,唉,沒想到皇阿瑪隻是想讓你得這份功勞…”

見九阿哥語氣酸溜溜的,老十道:“九哥你放心,我去了莊子上打死也不認…”

九阿哥幽幽道:“沒用,我莊子裏的莊戶大多以為我幫你看作坊呢…”

老十傻眼了,“怎麽會這樣?”

九阿哥道:“我每年都買一大堆羊『毛』,用不完又扔掉,來年又進新的,瞧著象你才能幹得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