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八十九章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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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和你們這些野蠻執法的人講,要給那個斯文人說!”二道販子指著於祖佳。

大家先是吐了口氣——這小子終於開口了。

繼而那幾個審訊人員又惱怒起來,靠——這混小子,要給於祖佳說。不是存心氣我們……

“你說吧!”於祖佳也覺得很有麵子,不過他沒細想別人的情緒。鏡麵背後的我,可是感覺到了情緒的暗流湧動。

“姓名?”

“江流,江流石不轉的江流,也是唐三藏的那個江流。”江流表現得很配合。

“年齡?”

“三十而立,大齡單身男青年。”這家夥有點話嘮啊。

“單身貴族啊?那貝杜蘭呢?”於祖佳奇兵突出,“玩過就算?”

“都是年輕犯的錯,”江流表現得很混不吝“早知道她家的背景,我也不會*上腦!”這家夥,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我想揍他!

“之後呢?你打算贖罪?”

“我這種人混一天是一天,誰給錢給誰頂雷唄。”

“你的賬戶可不是這麽說明的。”

“那女人被家裏斷絕了經濟來源,還想要我付出真心幫她一把,我也就假裝答應吧。”

"你假裝是她的協助者?"

"愛情不過是一種輕浮又虛假的理由,這種虛情假意有時比冠冕堂皇的借口更能取得人類的信任。"

"我真搞不懂。"於祖佳滿臉驚詫。

"搞不懂什麽?"

"貝杜蘭相信你這個禽獸?"

"很驚訝吧?那女人瘋起來我都害怕,卻相信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根據我的看法,她不會理睬這種可疑的說詞。"

"但事實是,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肯定非常在意這一點。"

"原來如此,她已經沒有人可以求助,於是大概認為你有利用價值。"石苓人跟我解釋,於祖佳現在用的是欲揚先抑的審訊技巧,讓犯罪嫌疑人感覺被輕視了,也是囚徒困境的一種變體。

"也許吧,”江流表現得沒心沒肺,“她的眼神實在古怪。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我看得出她非常……超凡脫俗,隻把其他人類當成道具。"

江流似乎變成了一個人,很痛快地承認了他協助貝杜蘭犯案的經過。隻是,他一再強調,他隻是一切行動聽指揮。對穆彤彤的失蹤,一口咬定是她自己複蘇後溺死於無名湖,說不定無名湖裏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可怕東西。至於林友亞的死,更是一問三不知,推了個一幹二淨。

審訊的時間並不長,大約隻有半個小時。於祖佳師從於老刑警,知道罪犯剛被審訊時大多會有對抗心理,不可能老老實實地交代罪行,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接著,他們便不再交談,江流看著屋頂,仿佛專心欣賞屋頂窗的風景獨,於祖佳則翻著卷宗,偶爾拿起杯子啜飲一口熱水。

這是獵人和獵物的心理對抗。

此時,於祖佳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個人在哪裏?"

"誰?"

"貝杜蘭。是你為越獄的她安排藏身地點,對吧?"

"嗯,是啊。我想那一身好皮肉糟蹋了太可惜,建議她躲在一幢沒人住的爛尾樓,但是……"

"但是?"

"她拒絕了。看來,她一點也不相信我。對我提供的場所,她絲毫不感興趣。"

"要是她欣然接受,這案子大概沒什麽大不了。"石苓人懶洋洋的說,我們都習慣了案情的一波三折。要是不清楚她躲在哪裏,調查工作沒辦法進行。

"不過……我可是跟蹤女人的老手。"江流接著道:"於是,我尾隨在後,查出她的棲身之處。那是一座她朋友的宅邸,對方出國度假了,貝杜蘭正好有鑰匙。"

"在哪裏?"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這麽多人看著我怕怕啊,你過來,我悄悄給你說!”江流居然這樣要求。

“你丫找抽!”一審訊人員脫口而出,拳頭都捏緊了。

其他人心裏其實也很憤怒。

“好吧!”於祖佳擺手製止他們,自己走過去。

他快接近江流時,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感到一陣陣胸悶,難受極了……

但已經晚了。

江流一下跳起來,用頭把於祖佳撞倒,手向他臉部抓過來……我驚呼著,幸好遊以默在旁邊站著,小默姐都是多身手敏捷的人。

遊以默抬手就擋住了江流的手腕,一曲膝,頂在江流腹部。

此時,原來站江流旁邊的警察同時出腳,把對方從於祖佳身上踢開……

等我從驚嚇和胸悶裏麵緩過來,發現那群警察正圍著江流打鬥:二道販子咆哮著,聲音奇怪的低沉——就算是我都感到,這根本不象江流的聲音。

原來的江流給人的感覺,雖然愛耍點小聰明,避重就輕,但至少還懂得保持文質彬彬的樣子。

此時的江流卻象個剛叢原始森林放出來的野獸,以一種不要命的狀態和大家打鬥。

副局長可能是從刑偵第一線脫離出來太久了,像個文職人員一樣躲到牆角高聲喊:“把他製服,不要傷了他!”

一警察聽到這瞎指揮的喊聲,稍一愣神,江流就撲到他身上,張口就咬在他肩上。

他痛得大叫,大家無論如何打江流,江流都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樣子。

本來大家都有怒火,此時一陣拳打腳踢,江流漸漸軟下去,終於鬆開了咬人的嘴巴,倒在地上。“怎麽回事?”副局長的聲音很慌亂。

大家沉默。於祖佳也和其他警察一樣,真遇到事一般都本能地選擇沉默。誰不知道領導這是要找人頂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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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龍,你沒事吧?”副局長問剛才被咬的那個警察。

副局長顯然屬於遇事反而話多的人。

張龍沒有回答。

“問你呢?”副局長靠近張龍要看他的傷口——我感覺到了他情緒波動難以平靜,似乎隻有多說話才能緩解內心的壓力。

餘光中遊以默正蹬下身,想翻看江流的眼臉——方才到底有什麽變化呢?

突然所有人聽見副局長的尖叫:“啊……”

我剛一抬頭,就看見張龍說:“不!”接著卻一拳把副局長打來飛到牆上,摔下來!

副局長沒聲音了……

大家都楞在哪裏,不解的眼神麵麵相覷……

遊以默是最先明白過來了的人,她離張龍不算遠,就地一滾,就把張龍絆倒在地。

張龍顯然也是身手不錯的人,倒地時一滾,避開了遊以默,

遊以默隻好再撲,於祖佳也撲上去,三人扭在一起……畫麵很。

雖然我大喊大叫,但那群警察一時不知道幫誰?

直到聽見張龍發出剛才江流才發出的咆哮聲,看見張龍張著嘴屢次想咬遊以默,都被遊以默避開……才一致上前把張龍按在地上。

張龍麵部朝地,一邊不停地擺頭發著低沉的咆哮聲,一邊不時冒出:“不!不!”的聲音。低沉的怪叫聲從張龍嘴裏發出,那聲音象從水裏冒出來的!

漫長的三分鍾後,張龍突如其來不再掙紮,癱倒在地。

於祖佳摸一下張龍鼻息,還有氣,說:“趕緊叫救護車!再看看副局長如何?”

剛才那幾分鍾的快速反應,於祖佳顯然已經在這群警察中建立了權威——大家趕緊按他的吩咐做。

“副局長已經昏迷了……似乎是嚇昏了!”一個警察扶起副局長說。

又是沉默……隻是石苓人的偷笑分外刺耳。

五分鍾後,親臨一線的局長聽了這過程,也是沉默。

“那個張龍現在如何?”局長問。

“還沒醒過來。”於祖佳說:“他肩上被咬的地方流出來的是黃綠色的**,估計當時副局長就是看見這個才叫起來的……老碼頭初步判定,是一種毒素,成分類似植物神經麻醉劑。他們已經做了處理,估計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恩!叫他們鑒定,結果出來就通知我。”局長點點頭,喜怒不形於色是領導的基本功。但我的天賦感覺,這就是他喜歡於祖佳的原因:他思維慎密,反應敏銳,似乎天生就是刑偵人員的料——雖然是個戰五渣。

這一切其實也就一刻鍾的事,卻漫長的如同一個世紀。然後一個聲音響起。

“局長!局長,您趕緊出來一下!”

“什麽事啊!老王?這麽急,不能等到我們訊問結束嗎?”領導板起臉了,不怒自威。

隻見老王氣喘虛虛的,好一會兒才答上了話,想必是小跑過來審訊室的。——“犯罪嫌疑人江流,殺人了!”

辦公室裏,老王將江流出事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方才,警官們先把江流關到了拘留室。事情,就是在拘留室裏發生的。

關押江流的那間拘留室,以前就關押了三名犯罪嫌疑人。其中領頭的一人綽號叫二進宮,黑社會分子,慣犯,嗜血狂徒,一言不合就是打打殺殺,身上的刀疤連他自己都數不清。號子裏老犯人欺負新犯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拘留室也不例外。江流一進去,二進宮就問他犯了什麽事。江流沒理他。二進宮火了,指使其他兩名犯人一起群毆江流。江流這種毛頭小夥子,雖然混不吝,但打架的經驗太少,不是二進宮這種亡命之徒的對手,何況二進宮還有兩名犯人的幫助,沒幾下就被揍趴下了。

值班的警察對這種事情也司空見慣,叮囑了一句別出人命,就站一邊兒抽煙去了。

江流被放倒後,二進宮罵了幾句,也就放手不管他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江流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猛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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