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橫渡苦海，身成造化
深灰色的海底，沒有一絲生機，一座綿延數千裏的高大山脈橫臥在這裏。
準確來說，這座山脈是一條被塵埃掩蓋了的大蛇，一條守護這片海域的真神級凶獸。
沈夜自然不會在意區區真神，找到扭曲的時空節點，打通時空走了進去。
裏麵是一座紫晶鑄造的洞府，洞府中傳來古老威嚴的聲音：“你是何人？竟然能找到這裏？”
沈夜言簡意賅道：“人皇沈夜。”
“人皇？三十六億年前那個得到我部分傳承的小家夥也是人族，現在又出了你這種絕世強者，看來人族果真是氣運綿延。”
修羅感慨一聲，接著說道：“你實力不弱於我，而我本體絕大部分也已經融入了修羅路中，沒什麽能幫得上你的。”
沈夜搖頭道：“不，我正有一事需要閣下相助。”
“哦？何事？”
“我想請閣下出手，收回本源紫晶。”
修羅和不朽君王的力量，不朽君王之女血祭自身的生命精華，再加上本源紫晶本體，三者結合才共同構築了將黑暗深淵阻攔在外的永恒之壁。
即便是以沈夜的眼光來看，要撕裂這堵神牆也絕不容易，但修羅是本源紫晶的主人，想必有回收紫晶的手段。
“咳咳……”聽到沈夜的訴求，以修羅的心性都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這一瞬間，他都懷疑沈夜是黑暗深淵的間諜了，但他很快又排除了這種想法，如果沈夜是黑暗深淵的間諜，三十三天一方早就淪陷了，根本用不著拆毀永恒之牆。
修羅平複下心情，沉聲問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沈夜道：“意味著永恒神壁從此成為曆史。”
“你知道為何還……”
“時移世易，魔神之墓墓主被我滅去一尊分身，實力大減，現在正是反攻深淵的大好時機。”
“永恒神壁是單向的，你要反攻深淵完全可以自己進去，何必拆毀神壁？”修羅苦口婆心地勸阻。
“一方麵，我需要本源紫晶的力量，另一方麵，進入黑暗深淵會被深淵法則壓製，我還沒有自大到以非全盛姿態迎戰魔神這種強敵。”沈夜冷靜說道。
紫晶空間陷入漫長的沉默，沈夜耐心地等待著。
終於，修羅再次開口：“你真的做好決定了？”
沈夜點頭：“我會終結這場爭端。”
說話之時，沈夜放開自己的力量，身後浮現萬千宇宙，時空長河環繞周身，萬劫不朽，亙古長存。
“這種力量……”修羅心神巨震，以他的境界竟也看不出沈夜的底細。
深深看了沈夜一眼，修羅點頭說道：“希望你是對的，等你做好萬全準備後，我會出手收回本源紫晶。”
……
兩年半後，修羅路以及三十二天的大小勢力全都臣服天庭，無盡氣運、功德流入沈夜體內。
永恒神壁之外，沈夜右手輕輕觸摸著這麵神牆。
三大神器之二，鴻蒙靈珠和神晶魔方都在他手中，隻差這本源紫晶了。
“動手吧。”沈夜傳音，片刻之後，宏偉滄桑的永恒神牆開始劇烈晃動，一張閃爍著紫色光芒的卡片從中飛出。
沈夜抓住紫卡，抬頭望去，這座阻攔了深淵惡魔百億年之久的神牆轟然崩塌。
然而，永恒神牆崩塌這麽大的動靜，卻沒有一隻惡魔從深淵中出來。
沈夜一邊催動著三枚宇宙種子化生，一邊邁步往深淵中走去。
一路走來，深淵中一片死寂，仿佛死域一般。
沈夜眼神平靜，邁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鬥轉星移，幾步便進入到了魔神之墓深處的帝骨海。
森森煞氣和濃鬱死氣從帝骨海中噴薄而出，肆意彌漫，濃鬱到了實質化的地步，如黑焰升騰。
在帝骨海最中央處，一個滿頭灰發的老者從黑焰中起身，雙目汙濁，麵色死灰，可看到迎麵朝他走來的沈夜，卻是笑了起來。
“你的氣魄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我猜到你會過來，卻沒想到你會直接摧毀那道牆。”
沈夜不置可否，環顧四周：“看來損失掉那道分身對你影響不小，以至於將惡魔族全部吞噬了？”
灰發老者漠然道：“能成為本座的一部分，是他們的榮幸。”
沈夜搖了搖頭：“魔神創立魔神之墓，是為了讓惡魔族渡過大破滅，可能他也沒有想到，魔神之墓的確讓惡魔族渡過了大破滅，來到下一個宇宙紀元，卻又族滅在你這誕生靈智的世界之靈手中。”
魔神之墓的世界之靈不為所動：“隻要本座活著，重塑惡魔族隨手可為。”
“可惜，你的毀滅早已注定。”
“笑話，連大破滅都毀滅不了本座。”
“也對，畢竟是渡過了大破滅的強者，值得我用出全力。”沈夜揉了揉手腕，百萬分身同時降臨，異口同聲道，“為了表示對強者的敬意，我會用出最強一擊！”
陡然見到這麽多沈夜，甚至每一個沈夜的氣息都隻比正版稍弱，世界之靈心態崩潰了：“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情？”
“命運長河，天元一擊！”沈夜匯聚百萬分身的全力一擊簡直浩瀚無邊，恐怖到了極點，魔神之墓的天道法則瞬間崩潰，渡過了大破滅的魔神宇宙都開始崩裂。
“鎮壓時空，逆轉命運！”世界之靈怒吼，將魔神宇宙的本源之力催動到極致。
隻可惜，他的掙紮在那璀璨永恒的劍光前沒有任何意義，真靈被撕裂，墓穴被斬斷，腐朽的氣息泄露出去，宇宙大破滅再次降臨。
一切大道法則，時空、陰陽、因果、命運……在這一刻盡皆不複存在，宇宙破滅，混沌洶湧，唯有凝結出自身的虛幻大道才能代替宇宙大道，在大破滅中橫渡。
沈夜並沒有被大破滅的景象嚇到，反而眼神興奮。
他大費周章，浪費如此多的積累，自然不隻是單純為了滅殺魔神之墓的世界之靈，而是要借此機會，將分化萬界的真靈聚攏合一，一舉斬破造化關隘，並以大破滅為苦海，橫渡其中。
“真我如一，永恒如一！”沈夜百萬分身融為一體，真靈不斷拔高，一劍斬斷魔神之墓的同時，劍光分開苦海，踏著命運的虛幻大道於苦海中浮沉。
“大破滅中有大生機，一元複始，萬象更新。造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