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大發現(1)
烏鴉的故事講完後,王喜忍不住鼓掌叫好:“烏鴉大叔,你是真人不露相呀,這個故事太精彩了!一場人民公園裏的麻將,居然讓你講出了《碟中諜》的感覺。特別是對於我這個成都人來說,太有親切感了!如果我是參與評分的網友,一定給你的故事打100分!”
“我不是成都人,也不會打麻將,但也被你這個故事深深地吸引了,特別是那兩場緊張刺激的麻將,我聽的時候一直捏一把汗呢。”宋倫笑著說,衝烏鴉比了個大拇指。
他們的話讓烏鴉頗為受用,他嘿嘿一笑,拱手道:“謝了!如果我能贏的話,獎金分給你們……一成!”
“一成就是一千萬?此話當真?!”王喜叫道。
“絕無戲言!”
賀亞軍呲笑一聲,譏諷道:“都開始商量怎麽分錢了,抓緊時間寫獲獎感言吧。”
“我沒覺得一定會贏,隻是說如果贏了的話怎麽辦。”烏鴉倒是沒有得意過頭,舒展了一下筋骨,“不管怎麽樣,講完故事,我就一身輕鬆了!”
“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吧?還有最後兩天了,我們對於主辦者的身份,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如果得分最高的那個人恰好就是主辦者的話,我們全都會死。”流風表情嚴肅地提醒眾人。
這番話讓大廳裏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特別是劉雲飛,他不安地說道:“後麵的故事,每一個分數都比我高。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第三輪出局的人,就是我了。”
“看起來,你隻能寄希望在我身上了。”賀亞軍說。
劉雲飛悲觀地搖著頭說:“我是第一個講故事的人,隻有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而你是最後一個講故事的人,有足足十四天的準備時間。而且,你還可以在這十四天內,通過前麵的人講的故事和得分情況,判斷出網友們的喜好。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是能勝過你,真是出怪事了。”
賀亞軍說:“不,你說錯了。我要講的故事,在我來到這裏的第一天下午就已經想好了。換言之,我構思的時間其實跟你差不多。”
“真的?”劉雲飛懷疑地問。
“騙你有什麽意義嗎?”賀亞軍說,“其實我中途也想過,要不要換故事,但是我發現,真是高估自己編故事的能力了。老實說吧,我隻能根據自己的一些真實經曆來講故事。所以我的選擇其實是唯一的,就算再給我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我也隻能講出這個故事來——我之前就說過了,要構思一個故事,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賀亞軍的話給了劉雲飛些許安慰和信心。這時,真琴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捂著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眾人發現她抬頭望著上方,料想是上一個故事的分數出來了,所有人一齊望向了大廳上方的液晶顯示屏,看到了一行字和一個分數:
第十二天晚上的故事——《切除》
分數:96
“96……我的天,真的超過上一個故事《永夜》了!”王喜激動地說道,“後麵這幾個故事,不斷創新高呀,太刺激了!”
“我X,沒法玩了,我的故事怎麽也不可能得這麽高的分吧……”烏鴉麵容扭曲地說,嫉妒之情溢於言表。
“我昨天說什麽來著?‘搞不好明天晚上的分數,又把我給超越了’,結果還真是如此。唉,空歡喜一場呀。”流風搖著頭苦笑,又補充了一句,“不但空歡喜,還白挨了一槍。”
“現在,柏雷的故事成了全場最高分,而且這個分數,真的很難超過了。這樣的話……”蘭小雲麵露憂色。
“你擔心我會被襲擊嗎?”柏雷說,然後掃視眾人一圈,挺起胸膛說,“沒關係,誰想幹掉第一名,就衝我來吧!”
“昨晚發生了暗殺流風的事件,已經讓我們引起警覺了。再想下手,恐怕不容易了吧。”霧島說。
“是啊,我們已經決定輪流守夜了。今天晚上該我、王喜、雙葉、真琴來守夜。”揚羽說,“從12點鍾開始,我先守兩個小時,然後去王喜的房間叫醒他,以此類推。一直持續到明天早上八點鍾。”
“等一下,我不敢一個人守夜……”雙葉說。
“那我來替你吧。”宋倫說。
“其實,我有一個提議。”雙葉說。
“什麽提議?”宋倫問。
“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是我們在這兒待的最後兩夜了。這兩天晚上,不如我們都別睡覺了吧。大家一起在大廳裏,玩點遊戲什麽的,想睡覺的人,也可以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我覺得,這樣是最安全的。”雙葉說。
“為什麽?”蘭小雲問。
“因為輪流守夜的話,如果守夜的那個人正好是襲擊者的話,他(她)一樣可以對某人下手。”雙葉說。
“這倒也是。襲擊者如此狡猾,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烏鴉服下安眠藥,那他(她)守夜的時候,也有可能想出什麽陰招來,不動聲色地殺死某個人。搞不好有人已經死了,我們還以為他在呼呼大睡呢。”流風說。
眾人一起點頭,認為雙葉和流風說的有道理。王喜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幹脆熬夜玩通宵好了。大家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玩通宵,也得有東西來玩吧?這裏有電視、麻將、撲克之類的娛樂工具嗎?我們大眼瞪小眼守通宵呀?”烏鴉說。
“咱們要不要玩狼人殺?”雙葉提議,“這種時候,不是蠻適合的嗎?”
“好啊!”王喜興奮地說,隨即想起一個問題。“可是玩狼人殺,需要卡牌呀,至少是撲克牌吧。這兒哪有撲克牌?”
雙葉說:“桃子不是有一副塔羅牌嗎?用塔羅牌來代替狼人殺裏麵的卡牌,應該可以吧。”
“可以的!那我去桃子的房間,把她那個隨身背的小包包拿下來?她的屍體雖然消失了,但這個包還在房間裏。”王喜說。
“等一下,”柏雷突然叫住他,“你們剛才說什麽?”
“玩狼人殺呀,你會玩嗎?”王喜問道。
柏雷凝視王喜,又望向雙葉。突然,他渾身**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對眾人說道:“我們現在馬上回各自的房間,把主辦者發給我們的木盒子都拿下來!”
“你要做什麽?強製大家公開盒子裏的道具嗎?”宋倫問。
“不是,不需要打開盒子!我隻想看一下盒子上的圖案!請大家都照做吧,這件事十分重要!”
眾人對視了一下,揚羽說:“行,我們就配合你吧。”
說著,所有人一起上樓,分別進入自己的房間,把各自的木盒子從房間裏拿了出來,再度返回一樓大廳。柏雷除了拿自己的盒子,還去了一趟死去的陳念和桃子的房間,把他們的盒子也拿了出來,以及——桃子隨身背的那個小包。
每個人坐下後,盒子擺放在自己麵前。陳念和桃子空著的座位前,也分別對應他們的盒子。所有木盒擺好後,柏雷問道:“在做的各位,哪些玩過狼人殺?或者知道玩法也行,麻煩舉一下手!”
除了烏鴉、霧島、宋倫和真琴之外,另外8個人都舉起了手,看來大多數人都知道狼人殺的玩法。柏雷點了點頭,從桃子的小包包裏摸出那副塔羅牌,拿出其中的22張大阿爾克那牌,仔細比對塔羅牌上的圖案和每個人盒子上的圖案,幾分鍾後,他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果然如此!”
“怎麽了?”真琴問。
柏雷睜大眼睛,環視眾人,說道:“我剛才發現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麽多天以來,我們一直被誤導了。主辦者發給我們每個人的盒子,代表的根本不是塔羅牌,而是狼人殺卡牌!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被賦予的‘角色’,其實是狼人殺中的身份!”
“什麽?真的嗎?”蘭小雲驚愕地說。
“對,就拿你來說吧。”柏雷指著蘭小雲麵前的盒子,“你抽到的塔羅牌是‘戀人’,所以你的盒子上,畫的是一男一女,女人深情地望著男人。這似乎對應的是‘戀人’這張塔羅牌,但是你知道狼人殺的好人陣營中,有一張叫做‘暗戀者’的身份牌吧。你盒子上的圖案,其實代表的就是這個身份。”
“何以見得呢?”蘭小雲說,“我的意思是,‘戀人’塔羅牌和狼人殺裏的‘暗戀者’,圖案都是差不多的,你怎麽知道盒子上的圖案,代表的一定就是狼人殺中的身份?”
“因為每個人的塔羅牌和狼人殺卡牌,在圖案上都是相似的!你總不會認為,14個人,全都是巧合吧?”
柏雷指著自己的盒子說:“我之前抽到的塔羅牌是‘正義’,塔羅牌和木盒子上畫的,都是一個歐洲中世紀保安官的形象——保安官實際上就是警察。所以我對應的,是狼人殺裏麵的‘警長’。”
接著,他分別解說每一個人:
“賀亞軍抽的塔羅牌是‘審判’,盒子上畫的是一個法官形象的人,他代表的狼人殺身份,正是遊戲中的主持人‘法官’;
“烏鴉的塔羅牌是‘倒吊男’,盒子上畫的是一個抓著繩子往下倒吊的男人,其實代表的是狼人殺裏麵的‘盜賊’;
“宋倫的塔羅牌是‘高塔’,盒子上畫的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塔被閃電所擊毀,塔的下方站著一個手持長矛和盾牌的守衛。我們都被塔和閃電所吸引,卻忽略了‘守衛’才是他(在狼人殺中)真正的身份;
“霧島抽到的塔羅牌是‘教皇’,對應的其實是‘預言家’;
“雙葉的塔羅牌是‘女祭司’,實質是狼人殺中的‘女巫’;
“王喜抽到的‘愚者’,其實是狼人殺裏的‘白癡’;
“桃子的‘魔術師’,跟狼人殺裏的身份牌‘魔術師’連名字都是一樣的;
“揚羽的‘死神’,畫的是一個騎在馬上,舉著死神徽章的人,所以,他其實是狼人殺中的‘騎士’;
“陳念的塔羅牌‘月亮’,畫的是月亮女神阿爾忒彌斯,但阿爾忒彌斯還有一個稱號,叫狩獵女神,所以陳念的身份是‘獵人’!”
柏雷一口氣解讀了大多數人牌麵和身份的意義。人們驚訝地發現,果然如此,每一個人抽到的塔羅牌和狼人殺角色都是對應的,這絕不可能是巧合,隻能是刻意為之。
“難道……主辦者猜到了桃子會用塔羅牌對我們每個人進行占卜,所以提前準備好了代表狼人殺身份的不同的盒子,並且在桃子占卜之後的第二天早上擺在我們麵前,目的是為了混淆視聽,讓我們理所應當地認為,這些盒子以及圖案代表的,就是我們昨晚抽到的塔羅牌?”蘭小雲說。
“對,這是一個心理詭計!主辦者之前調查過我們,肯定知道桃子會隨身攜帶一副塔羅牌,並且跟所有人占卜。利用這一點,可以成功地誤導我們,從而遮蓋‘狼人殺身份’這一事實!”柏雷說。
“可是,主辦者既然要賦予我們狼人殺中的身份,又為什麽要用煙霧彈掩蓋這一點呢?”雙葉不解地問道。
“因為一旦猜出了每個人在狼人殺裏麵對應的角色,主辦者的身份,也許就會隨之顯現。這是主辦者故意設計的一道謎題,就看我們能不能解開!”柏雷說。
“主辦者就是‘狼人’?”賀亞軍瞪著眼睛說。
“誰是‘狼人’?剛才柏雷說的所有人中,好像都沒有狼人吧?”宋倫說。
“不,有一個人他沒有說,那就是——1號劉雲飛。”流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