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我是朱祁鎮

第二十七章:丟卒保車

這還沒完,世子之後,還有他新納的妾室,有他最寵愛的妃子,亦有他的發妻伊王妃。

“認罪吧”

“認罪吧”

“認罪吧”

所有人都在勸他,這三個字在伊王腦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這個始終鎮定的老狐狸,終於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麵。

他雙目赤紅的看著這些人,一字一頓的質問著眼前的至親之人:“你們是本王的親人,是伊王府這把大傘下共同躲雨的人,還享受著孤帶給你們的榮華富貴!為什麽?你們又憑什麽指證我?”

目光所過之處,四人皆不敢與之對視。

“父王,您犯錯了,就要認錯,孩兒請您認罪伏法!”世子噤若寒蟬的說。

“哼,想讓我死,換你的爵位永存?你們也是這個心思嗎?”伊王又問其餘家人。

門外百姓議論紛紛

“你看這王爺當的,孩子還沒普通人家孝順呢,他再有錯,也是自己的爹不是,哪有逼著自己的爹認罪伏法的?早幹什麽去了?”

“說這話有點良心嗎?你們家沒被漲過租?有閑心同情這個吸血鬼,你是不是也跟他一夥的?”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我就說句公道話,怎麽就成跟他一夥的了?”

“別吵了,都是被壓榨的百姓,為這個吵多傻啊!”

“你說誰傻?”

“就是!你說誰傻?”

到處都是這樣的談論,說伊王手段殘暴者有,說世子不孝的有,說那些妻妾無情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也有,不是有官差時刻維持秩序,這時打起來的恐怕都不止一處。

朱祁鎮眉頭擰成個疙瘩,這些身處其中的受害者,為什麽反倒對自己所遭遇的不公無動於衷?反而都在談論八卦?

可能是習慣了吧……

“伊王你可認罪?”朱祁鎮心中煩悶,不想再待在這裏。

伊王雖然失態,但是對自己的罪行還是據不回答,仍舊高高的昂著頭顱,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

冥頑不靈!

朱祁鎮也早料到這一點,招來李賢,讓他當眾念出賬本中的罪狀,等到讀完已經日上三竿。

門外的百姓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逐漸增多起來,而起幾乎所有後來匯聚於此的百姓都有同一副麵孔,一副苦大仇深的麵孔。

那些遭受伊王壓迫殘害的百姓,都怒視著堂上的伊王,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壓抑著的狂暴隨時都可能點燃。

“殺了他!”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隨即引發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群情激憤中有人開始衝撞大堂,一場民亂好像已經難以避免。

朱祁鎮依舊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輕聲開口:“河南府百姓苦於伊王久矣,死刑本應複議三次,可麵對洶湧民情,朕隻能簡化程序以安民心。著即,將伊王押往菜市口行斬首之刑!”

朱祁鎮此言一出,經由官差傳出衙門,原本激動的人群逐漸恢複理智,受欺壓百姓多有失聲痛哭者。

年富、田禮兩人震驚的看著朱祁鎮,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說話。

商輅雖然驚駭朱祁鎮的決定,但更多的是振奮神色。

郭懋所領錦衣衛則是毫無動靜,仿佛要死的並不是一個王爺。

李賢卻明白皇上這一殺,將會引起多大的震動,正準備無論如何也要攔住皇上的時候,卻被人搶先出聲。

“皇上!請允許臣說兩句。”

聲音雖然不大,卻如悶雷般在苦主耳邊炸響,他們看著那個突然跪下的高大身影,不禁心中忐忑。他們怕有人會像上次那樣求情,然後皇帝輕輕放下手中刀劍。

朱祁鎮意外的看著熊宗立,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位太醫院使攔自己的原因。

“熊宗立,你想幹什麽?”

熊宗立還是那張冷麵,他生硬的從嘴裏擠出幾句話:“伊王煙館有致人成癮之患,如此毒物由他所出,百死難贖其罪,臣懇請全麵禁食罌粟煙,有經營者嚴懲不貸,伊王所創立刻查封銷毀!”

朱祁鎮長出一口氣:“準了!樊忠,將伊王拉倒菜市口,你主刀!”

樊忠興奮跪在地上答應,拖著伊王就出了大門。

被熊宗立這麽一打斷,李賢準備好的滿腹說辭都無處施展,眼看伊王已經被帶走,隻能長歎一聲天意使然。

菜市口法場,伊王渾身已經被雞蛋浸濕,他終於再沒有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滿腦子都是??????,皇帝難道不怕第二次靖難嗎?

不過沒有人會管他的想法,樊忠俯身將伊王脖頸處的頭發撥開。

“我說了,這次要親手砍下你的腦袋!”

手起刀落,鮮血濺起數尺高,一顆圓滾滾拋出去老遠,家中有肺癆病人的紛紛上前接取鮮血,維護治安的衙役都收到了一兩枚大錢。

騷亂終結,原本擁擠了半個城池的人群多數已經還家,隻剩小部分真正的苦主還在等候著案件的審理。

當夜,承諾明天繼續處理伊王府問題,才將仍然眾多的百姓勸返。

朱祁鎮自然不會一直留在公堂上,殺了伊王自己的任務就結束了,至於其他人,就留給年富去辦吧。

府衙內宅中,奢侈的連桌椅都是金絲楠木打造,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皇上,請您將我下獄!”李賢跪在地上叩首道,這是他想到唯一的辦法了。

朱祁鎮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你怕我會成為建庶人?”

李賢朗聲答道:“臣不敢!隻是國家剛剛經曆大戰,各地藩王紛紛入京勤王。此時處死伊王奪去封地,不僅讓藩王寒心,還會讓天下人覺得您薄情寡恩。”

商輅忍不住勸道:“原德兄,斷不至此。建庶人當時是借口削藩,並沒有現今伊王證據如此充足,也如此駭人聽聞。”

李賢看了商輅一眼搖了搖頭說:“弘載,你入仕這麽久了,難道不明白,你相信什麽跟事實完全沒有關係,這個道理嗎?”

“我……”商輅啞口無言,雖不願意承認,可他也明白李賢說的是對的,肯定有人將此事聯係到建文削藩上。

“皇上!為今之計隻有讓臣擔下各地藩王的怒火,才能減少您施政的阻力啊!”李賢動情再勸。

聽得此語,朱祁鎮終於不再葛優癱,他直起身子,灼灼目光直視李賢說:“朕不是建文,你們也不會成為犧牲品,朕要你們拿出自己所有才學,與朕一起為大明百姓計萬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