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懸疑推理名家 · 一人一本成名作(共40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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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鮑旭也在網上看到了有關王媛可的新聞。

當我們找到他,向他說明王媛可的情況,並說了我們的猜測,他也很驚訝,對於我們的要求,他思忖片刻說:“我願意跟你們回去試試看。”

王媛可的爸媽認出了鮑旭,當年那個瘦瘦的、俊朗的少年已經成了一名大學生。

鮑旭說在新聞上看到了王媛可的事情,想要來看看她。

我們沒能跟著鮑旭進入病房,隻是在外麵安靜地看著,鮑旭坐在床邊,看著已經蘇醒卻呆若木雞的王媛可,輕聲喚道:“小可,你還認識我嗎?我是鮑旭。”

王媛可毫無回應,鮑旭繼續說:“你還記得嗎,我們曾經在一起,一起看書、一起看比賽、一起彈吉他……”

說著說著,鮑旭竟然哭了,但不管他怎麽哭,王媛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鮑旭說了一個多小時,幾乎將整個少年時代複述了一遍,不管開心的、悲傷的還是值得慶祝的事情,都無法撩動王媛可的心海。

最後,鮑旭悻悻地離開了。

我們陪他出去,他失落地說:“對不起,我沒能讓小可開口。”

我搖搖頭,說:“你已經盡力了。”

送走鮑旭,我接到馮局長的電話,第一時間趕了回去,原來他知道我們擅自查案的事情,本想要批評我們,沒想到老隊長王強來到分局,替我們說情。

馮局長是師父的學長,也是老隊長王強的學生,見到德高望重的老隊長,也是畢恭畢敬。

老隊長王強說:“這案子之前是大通負責的,現在他出了事,這三個孩子也是沒頭蒼蠅,我有一個提議,我帶這三個小毛崽子辦案吧。”

馮局長一臉難色,大概是“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這個老頭兒也來添亂”的意思,但他很恭敬地說:“老隊長,這案子現在由專案組負責,我們不好插手。”

老隊長說:“狗屁理論,隻要能破案,還受害者一個交代,任何警察都有權力。”

見馮局長不說話了,老隊長的語氣也緩和下來:“這樣吧,你也不必為難,我和專案組溝通一下。”

出了馮局長辦公室,老隊長直接去了專案組辦公室,我從門縫裏看到李組長給老隊長倒茶,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最後,李組長同意我們三個加入,但必須服從他的統一調度。

我一臉興奮地說:“老隊長,這次多虧您了,如果沒有您,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老隊長搖搖頭,說:“我老了,沒那個精力了,如果再年輕十歲,就可以帶你們折騰了,不過我不能看著你們孤立無援,既然大通看中你們三個,就說明你們有能力查這個案子。”

茶壺問:“您就這麽相信我們嗎?”

老隊長微微頜首,說:“大通相信你們,我就相信你們。”

大龍說:“可我們三個還是您口中的小崽子,沒那麽多經驗。”

老隊長說:“你記住,經驗可以隨著經曆案件的增加而積累,但很多時候,破案靠的是一種新鮮的洞察力,這種能力可不是能夠積累而成的,你們師父在你們這個年紀,早就和邱楚義獨立辦案了,他和邱楚義的故事你們應該沒有少聽吧。”

我們三個點點頭。

老隊長說:“大陳的邏輯性強,也很謹慎,但欠缺靈活,在案件思考的發散角度上也有待提高,但大龍的思維跳躍性很強,他往往能打破你的慣性思維,加上茶壺豐富的知識儲備以及觀察事物的獨特角度,你們三個人堪稱最佳組合。”

我說:“讓您這麽一說,我們都成破案天才了。”

老隊長說:“我最後囑咐你們一點,你師父和李組長都是我的徒弟,他們之間有心結是他們的事情,你們不能因此就對李組長有偏見,一切為破案服務,你們要好好珍惜同李組長的這次合作,他也是不可多得的破案高手!”

送走老隊長,我們和李組長交流了一下現在所掌握的線索,包括空白的人,吳海文和吳雨珊父女的事,我並未提及祁樹海及丁小文的事,隻說這些純粹為猜測,李組長也表示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

同時,他也表示,會聯合當地警力,保護好王媛可的安全。

鑒於眼下沒有可以追查的線索,李組長決定在王媛可身上追查一下。

當李組長聽說我們已經找到了鮑旭,並想通過鮑旭喚醒被封鎖的王媛可時,他再次聯係到了鮑旭。

對於今天的事情,鮑旭也表示很遺憾,李組長說:“剛才在回憶你和王媛可的事情時,說到你們都很崇拜周傑倫。”

鮑旭點點頭:“我當時還模仿周傑倫寫了一首歌呢,小可很喜歡。”

李組長眼前一亮:“你可以將這首歌彈唱給王媛可聽,或許語言無法做到的,歌聲能夠做到呢!”

那天晚上,我們再次帶鮑旭來到王媛可的病房,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們感到很惋惜,雖然隻是短短兩天,但由於不吃不喝,她的身體狀態已經很差了。

李組長示意鮑旭開始,鮑旭坐在椅子上,撥動了吉他琴弦,簡單悅耳的旋律緩緩傳來:“我有一個小小的夢/遊走在夢中的森林/一場瘋狂的大火/燒掉了所有的角落/我們化作一陣風……”

伴隨著鮑旭幹淨清澈的歌聲,我們恍然回到了少年時代,讓我們驚詫的是,那個對於外界任何刺激毫無反應的王媛可竟然流淚了。

當時我就坐在王媛可對麵,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然後機械地轉動頭,唇瓣也翕動著,好像要說些什麽。

這個驚人的變化讓我們看到了希望,鮑旭忙湊到王媛可麵前,激動地說:“小可,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鮑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