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隔葉黃鸝空好音
魏家前院大火慢慢燒了起來,魏貔不知為何引火東燒的計策沒有成功,隻得執行了最後一個計策,丙計劃-苦肉計,任憑劉演火燒前院。本做了萬全之策,確保後宅安全無虞,卻沒有料到後院起火。
淳於長安心在後院飲酒作樂,他已經得到魏貔的稟告,知道這隻是今夜的一首小插曲。
淳於長惦記著魏瓔,便派人請魏瓔來作陪。
魏瓔被人半夜叫醒,心中不悅,可知道淳於長得罪不起,往日裏淳於長那**邪的眼神根本不加掩飾,幸好還有母親掩護,而今母親去伍家赴宴未歸,父親又在前院密議大事。
魏瓔歎息一聲,不願看到魏家失寵於王家,隻得順從地到了淳於長身邊,祈禱著灌醉他,平安度過這後半夜。
世事難料,魏瓔閱曆淺,往日被人寵慣了,誰對他都是百般嗬護,可到了淳於長這隻色虎身邊,魏瓔倒黴了。
魏瓔不加梳洗,淳於長卻看直了眼睛,淳於長圍著魏瓔轉了幾圈,“素麵朝天,天然美啊。這剛剛睡醒,睡醒惺忪,渾身都是一種懶懶的慵態,哎呀,真像一隻剛剛睡醒的小懶貓啊。”
淳於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樣子的沒人,一時食指大動,雙手搭在魏瓔的肩膀上,魏瓔嚇得挺直了後背,“公子,請自重,您說一起聊家常的。”
“對對,聊家常。魏瓔,你多大?”
“十七。”
“不,我是說多大。”說著雙手比劃個圓弧。
魏瓔臉紅了,“公子請自重。”
“自重什麽?跟我還客氣。”
淳於長大手下滑,攏在魏瓔的雙肩上,輕輕貼近魏瓔的脖子,聞了一下。
魏瓔羞怒,慌忙起身,淳於長撕扯住魏瓔的衣領,刺啦一聲響,魏瓔露出了後背大片的肌膚,魏瓔驚慌,蹦跳著逃離,慌忙藏到屏風之後。
淳於長大笑起來,“呦,原來不是小懶貓,卻是一隻白白的小羊羔啊。”
淳於長想起宛城流傳的一隻童謠,大叫起來,“不,應該是小白兔,蹦蹦跳跳的,真美麗啊。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
淳於長走了兩步,卻停了下來,欣賞著魏瓔投在屏風上的身影,“真是迷人啊,姿色出眾,穿著衣服挺瘦的,結果還挺豐腴。咦,這肚子怎麽有點隆起。”
魏瓔手拿著一個燈柱自衛,“公子,實不相瞞,我是待嫁之身,可我已經和情郎共赴了巫山,我已經有了快四個月的身孕了。”
“哦?”
“公子,您就放了我吧,這魏家後宅有的是美姬服侍你,我已不是完璧,且是孕婦啊。”
“哎,這樣啊,我剛才見你衣服上有個蟲子,幫你捉蟲來著,看把你嚇得。”
魏瓔長長出了一口氣,淳於長撿起魏瓔的衣袍,輕輕聞了聞,“來,給你衣服,你穿好走吧,把剛才跳舞的兩個美人送來。”
魏瓔心中略微踏實,淳於長遞過去衣袍,衣袍露出了一點,魏瓔猶豫了一下,輕輕探手去拿。
淳於長盯著衣袍,隻見露出了纖纖素手,好似魚兒咬到了魚鉤,淳於長扯起衣袍,魏瓔踉蹌一步走出了屏風,淳於長大手抓住魏瓔的手臂,一把將魏瓔扯到了懷裏。
魏瓔大叫起來,淳於長**笑,“孕婦好啊,我還沒試過呢。你可真是會勾人啊。”
淳於長把魏瓔撲到在地,魏瓔驚怒,抵手反抗,順手抓到一個油燈,拽將過來,砸到了淳於長的頭頂。
淳於長吃痛,額頭紅腫起來,燈油散在了淳於長的衣服上,一點火苗閃現在衣袍上,淳於長吃痛,跳將起來,原地打滾滅火。
魏瓔趁機爬起來,跑向門口,剛剛打開木門,魏瓔便被淳於長攔腰抱住,舉了起來,魏瓔雙腿亂踢,踹在門框上,二人一同摔倒,淳於長重重砸在地板上,那地上的小酒壇被直接砸碎了,紮得淳於長後背血肉模糊。
淳於長撒手哀嚎,魏瓔見淳於長身下都是紅色血水,害怕了,不敢逃離,慌忙說道,“公子,你可受傷了,我給你治傷止血吧。”
魏瓔近前扶起淳於長,淳於長假意虛弱,突然反手拿出腰間的匕首,半跪著抵在魏瓔的小腹上,“哼,盡敢違抗我,你說我這一刀下去,是一屍兩命,還是死一個小不點呢?”
魏瓔懊悔,“你不是人。”
淳於長大笑,“我是色魔,我知道,哈哈哈。”
魏瓔羞憤,腦海中想著對策,魏瓔軟聲細語,“公子,我想通了,您是當朝顯貴,嫁給你也不冤,你可願意娶我?”
魏瓔聲音甜膩,好似黃鸝啼鳴。
淳於長眼神上下打量,魏瓔叉手抱腹,半蹲著,身形曲線玲瓏,淡綠色的抹胸橫在眼前,好比一叢嫩綠的枝葉。
魏瓔這隻小巧玲瓏的黃鸝鳥在綠樹從中歡快的鳴叫著。
淳於長一時失神,“願意娶你,願意娶你。”
魏瓔輕輕解開抹胸的衣帶,輕輕拉起抹胸一角,淳於長心跳加速,瞪著眼睛看著,刀鋒漸漸垂了下去。
魏瓔眼冒寒光,突然抬腿踢踹,淳於長大叫一聲,坐在了酒壇子的碎渣上,淳於長臉漲紅了,變紫了,襠下劇痛,淳於長滿地打滾。
魏瓔趁著機會,裹上衣服再次衝出了房間。
不多時,魏瓔倒退著進了房間,兩名羽林衛聽到了淳於長的慘叫,趕來護衛,將魏瓔逼回房間。
淳於長手摸著襠部,鮮血一片,淳於長大痛大怒,“魏瓔,你讓我斷子絕孫啊,我讓你魏家滅族。來人扶我出去。”
淳於長逃到了院裏,見前院火光彌天,“發生了什麽事?”
羽林衛耐心稟告,淳於長大笑,“天助我也,把門給我封上,燒死魏瓔。哼哼,把後院都給我點了。”
另兩名羽林衛士兵果斷行動起來,這後宅本來是有魏家護衛的,可這夜裏,伍家安插在魏家的人得到伍橫的命令,將後宅的護衛盡數撤掉了。
淳於長無人阻攔,放心地點起了火,見火大難以滅掉,才罵罵咧咧地離開了魏家,直奔縣衙而去。
馬勝奉劉演命令,帶著手下到了後宅,幾乎與淳於長同時行動,馬勝剛點了兩把火,卻見後宅遠處著火幾點,隻當是大哥劉演又派了人幫忙。
馬勝正高興著,卻見後門突然大開,一隊黑衣人衝入了後宅,這夥人靜寂無聲,抬著數個架子。
不多時,後宅多處著火,馬勝覺得蹊蹺,偷偷抵近觀察,卻發現其中一人是伍家人伍烈,伍烈來魏家放火了,馬勝浮想聯翩,心中害怕。
馬勝覺得事情不妙,慌忙命人將自己點的火澆滅了,然而後院已經起火,侯軍那邊卻也行動了,無數菜油壇子、酒壇子、火把飛了進來,馬勝慌忙撤了出來,製止侯軍。
這才有了劉演帶人到後院滅火的舉動。
伍烈放完火,布置妥當,見後院火勢洶湧,劉演等人又來後院了,隻當是放火報複,便放心地離去了。
卻說舂陵縣衙,屈通感歎大火凶凶,燒殺幾多性命,已經派了十幾個郡兵做做樣子,覺得燒得差不多了,便命人點齊了兵馬待命。
屈通猶豫著,他畢竟是縣令啊,不能讓劉家的大火燒死太多的老百姓呢。可官位前途吸引著他,他在衡量一個點,既讓上邊高興,也得對下邊有交代啊。
屈通還沒想好,淳於長便怒氣衝衝衝到了縣衙,表明身份,屈通慌忙跪地行禮。
淳於長喝命屈通抓捕魏貔,屈通一時轉不過彎來,淳於長大怒,“魏貔要殺我,你沒見我一身血嗎?我拚命逃出來的。”
屈通不敢怠慢,帶著人馬行動了起來。
淳於長叫道,“慢著,給我找最好的醫者來治傷。嗯,再找個美姬,給我驗傷。”
屈通不敢怠慢,安排妥當,才急急趕到魏家,魏家大火已經彌漫起來,慘叫聲不斷傳來。
劉演本來裝模作樣的滅火,可看到不少熟悉的魏家人身影被火海吞噬,一時悲憫起來,“魏貔的錯,與這些仆人女婢何幹啊。來人,我們好好救火。”
劉演、馬勝、侯軍以及眾賓客努力救起火來。
屈通趕到了魏家,揉揉眼睛,怎麽也想不明白劉演怎麽成滅火救人的了,屈通緩步走到劉演近前,明知反問,“你來放火?來人,給我拿下。”
“放你娘的屁,你眼瞎啊,看不出我在滅火。”
屈通舉目四望,馬勝等人確實在滅火救人,不少人被扶到了路邊休息,很多人在給劉演賓客道謝,屈通一時想不明白,劉演好似抓住了什麽,“屈縣令,今夜劉家著火,是誰放的?怎麽不見郡兵救助?這魏家剛起火,你怎麽就來了?”
“我怎麽知道,希賢居和你劉家半夜失火,事出突然,這魏家天明著火,百姓們都睡醒了,我這才得到稟告。”
屈通嘀咕兩句,心中發虛,躲到了一邊,劉演看著屈通的背影,“又是一個大網啊,你怎麽知道希賢居和劉家半夜著火呢。”
有了郡兵幫助,火勢控製下來,魏家大多數人都獲救了,魏家毗鄰的其他住家也安全了,隻等魏家幾處房子燒光,這大火也就結束了。
因果循環相報,魏家火燒劉家,魏家終被火燒。
黑披風疤臉壯士站在木樓上,看著魏家熊熊的大火,歎息一聲,“為什麽要執行丙計劃呢?你比我的心更狠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黑披風疤臉壯士要做這最後的黃雀,隔著萬重樹蔭,輕輕鳴唱,好音連連,遙控這舂陵的好戲和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