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春

175.真相隻有一個

劉演被關在大獄,馬勝已經連夜騎快馬,帶著備用馬、劉家親族的書信和金銀財寶,前往宛城去了。馬勝要說服太守陳鹹前來舂陵主持亂局,馬勝唯恐請不動太守陳鹹出馬,便打算信口開河,將舂陵三場大火和曹姬之死扯到一起。

馬勝跑死了兩匹馬,終於在天亮時分,趕到了太守府,馬勝砸開大門,便累暈過去。

太守陳鹹拿著書信,聽聞馬勝的說辭,斟酌良久,命人安置馬勝,陳鹹喃喃自語,“魏家、曹家、伍家、劉家,互相仇殺?”

直到下午時分,陳鹹又接到了淳於長的稟告,淳於長大咧咧到了陳鹹內宅,將舂陵的大火和亂局搬弄一番,憑空猜測,將這一出出亂局全都栽到了曹德和屈通身上。

太守陳鹹打發了淳於長,命人將其安頓在府上,不消片刻,東野杏又來拜會太守陳鹹,“曹家曹德冤枉啊!伍橫對我不好,要把我獻給盜賊幽穀響,適逢曹德在伍家做客,撞破此事,這才救助於我,可屈通卻聯絡幽穀響,要合謀侵吞伍家財富啊。”

陳鹹笑笑,心中狐疑叢生,打發走了東野杏,陳鹹一人躺在榻上,拍打著肚子,“嗬嗬,你方來,他便至。這小小的舂陵藏著這麽多魑魅魍魎,三方人三個說辭,有點意思,我一定要去看看了。嗬嗬,一邊是大司馬和豪強曹家,一邊是大司馬的外甥和劉家,又一邊是宛城的東野家,亂啊亂啊。這垓心中的屈通一定很難受啊,而且他很不光彩啊!”

舂陵劉欽家,劉欽聽完眾人講述劉演、曹姬的事,一下子心灰意冷起來,“劉演啊,你讓爹怎麽辦啊?”

樊氏叫道,狀似癲狂,“絕不是劉演做的,劉演不是那樣的人。”樊氏驚叫數聲,一頭栽倒。

劉欽撲到樊氏身前大哭起來,“都兒,都兒,快醒醒啊。”關必惠湊到近前,手扶著樊氏手腕診脈,“劉郎不要擔心,姐姐驚怒過度,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勞累太多了,我來救她。”

關必惠為樊氏推宮活血,半盞茶的功夫,樊氏這才慢悠悠醒來,大哭起來。

劉欽一家人到了劉氏宗親家安歇,草草吃了晚飯,心緒不寧,眾人安頓下去,劉欽苦思了半夜,才有了方法應對眼前的亂局。

半夜時分,月光清涼,眾人睡著,無病悄悄從**爬了起來,偷偷溜到劉欽等人臥房,將劉欽、關必惠、樊氏等人一一點穴。

無病悄悄來到姬麓瑤的房間,輕輕叫醒姬麓瑤,姬麓瑤驚坐起來,拿著被子遮住身子,“嚇死我了,幸好今日沒有裸眠,果然一點都不能僥幸,就今天沒有做預警自衛。哼,太信任你了,你要幹嘛?大半夜的跑我房裏做什麽?你怎麽進來的?”

“這房門能擋住我?長話短說,麓瑤,我父母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你要做什麽去?”

“我要查清大哥被冤枉的真相,這事情的真相必須水落石出,真相隻有一個。”

姬麓瑤一下子來了精神,“這事能少了我?我也要去。”

“你真要去?”

“當然要去!”

“不後悔?”

“你怎麽那多廢話!扭過去,別看我換衣服。”

無病笑笑背過身去,目視前方,姬麓瑤一眼不眨的盯著無病的後腦,“無病,我要先脫了內衣,再換外衣的呦。”

無病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麓瑤,咱們別這麽玩吧,還有正事呢。”

“我脫完了呀,再不看沒得看了嘍!”姬麓瑤抱著肩膀一動不動。

“我才不看呢,我不是那樣的人。”

“好,你過關了,我考驗你呢。我要穿外衣了。”姬麓瑤這才小心翼翼的扯去被子。

多少天了,姬麓瑤一直要麽在蟲洞飛行,要麽戰鬥,始終沒有好好洗漱安歇,今日才洗了熱水澡,換了幹爽的內衣,在清涼舒爽的錦緞被下休息。

姬麓瑤隻有小內衣在身,從被子中鑽出來,站在榻上換衣服,一時風光旖旎,姬麓瑤忍著羞澀,畢竟和一個有好感的男人共處一室,心思有點異樣迷亂,姬麓瑤快速偷偷地換上長裙。

這長裙可比夏朝的服裝精致美觀多了,姬麓瑤剛剛換好衣服,無病摸摸鼻子,“走吧!”

姬麓瑤一愣,心道,“他怎麽知道我換好了,後腦勺也不該長眼睛啊。”

姬麓瑤見無病推門走了,便站在了無病剛才的位置,姬麓瑤抬頭觀看,眼睛在右前方長桌上定住了,一時大羞,“以為你吃素了呢,裝什麽長尾巴兔子,還是一隻老狐狸。果然真相隻有一個,就是你幹的。”

原來姬麓瑤的麵前,有一麵銅鏡,銅鏡裏,床榻、錦被、衣物,看得清清楚楚。

姬麓瑤追上無病,揪著無病的耳朵,“再偷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當泡泡踩。”

“咦,被你發現了?怕什麽,你不也看過我光屁股?你還穿了兩件薄布片呢!”

姬麓瑤冷哼一聲,“好在我大方,不跟你計較。那是吊帶和熱褲,也叫露臍裝,可平常穿,也可睡覺穿,大夏天的時候,滿大街的美眉們都會那麽穿的,這叫清涼裝。”

無病笑笑,“嗯,你肚臍上鑲嵌的紅寶石很漂亮啊。”

姬麓瑤白了無病一眼,嫵媚乍現,“這算什麽,我那時代,男男女女在身上各部位裝飾多多,嘴巴、舌頭、鼻尖,都敢鑲嵌金銀玉石,紋身更是家常便飯了。”

無病不敢多看一臉魅惑的姬麓瑤,“咦!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孝不孝。”

“哼,這算什麽,還有在皮下植入珍珠的,也有男女追求刺激在隱秘之處墜珠寶或入珠呢!”

“那不疼嗎?疼不疼啊?”

“我哪知道,我接受不了那種。”

“不過,真想看看什麽樣子。”

“你怎麽這麽好奇?那個有什麽好看的。”

“哎,我說的是鑲嵌舌尖的,你想哪去了?”

姬麓瑤語塞,“你想哪去了?討厭,不理你了。”姬麓瑤快走幾步。

無病拉著姬麓瑤的手,“別生氣,不逗你了。哎,你把銀甲武士召喚出來唄,保護我家人唄。”

“小事一樁。”

姬麓瑤隨手掏出一顆銀球,摩挲著,“天犬出來,有天犬足可保護劉家人。”

銀球上瞬時分離出一個小銀球,落在了地上,銀光一閃,變成了一隻銀灰色獵犬,銀光彩彩,獵犬道聲“遵命。”藏在了院中角落。

無病歎服,“真仙術也!”

二人走出宅院,姬麓瑤開心一笑,輕言細語,“我這兩顆銀球很厲害的,天威武士和天馬是一顆球,而天罰武士和兩隻天隼、這隻天犬又是另一顆銀球。他們都是高壓高密度記憶合金材料,本體有一定的智能,不過都是防禦型的,不受到挑釁攻擊是不反擊的。”

無病哈哈笑了,“這不成了你的弱點,那要有人繞過天威天罰,隻攻擊你,你怎麽辦?”

“我會言語命令他們反擊啊,笨蛋!”

無病一時語塞,姬麓瑤摟著無病肩膀,“你不是要調查真相嗎?咱們是去曹家嗎?”

無病反手摟著姬麓瑤的腰,“不是這個曹家,而是另一個曹家。”

姬麓瑤瞪大了眼睛,想不明白。

無病笑笑,“時間緊迫,我先去偷匹快馬。”

“別急。”姬麓瑤拿出兩塊黑布來,“避塵巾,我給你戴上,遮掩一下。”

無病原地不動,姬麓瑤將避塵巾敷在無病臉上,神情專注,無病盯著姬麓瑤的眼睛,大膽而熱辣,姬麓瑤避開視線,輕輕撫摸,避塵巾立時嚴絲合縫,緊緊貼著無病的口鼻兩頰,隻留著一雙眼睛、額頭在外,“避塵巾,遮風避塵、驅毒煙毒霧、防病菌。”

無病看著姬麓瑤為自己戴好,“這避塵巾真漂亮啊!”

姬麓瑤笑笑,無病又說道,“避塵巾漂亮,可麓瑤戴上便更漂亮了,是人美還是巾美?黑黃相間,好似蜜蜂一般,嗯,麓瑤的身材就是一隻小蜜蜂,兩頭粗中間細,正是細腰豐.......”

姬麓瑤捂著無病的嘴巴,“打住,你呀,就是大海裏的波浪上的白沫沫。”

“此何解?是說我胸懷像大海一樣寬廣嗎?”

“你就是那一朵朵浪花啊,浪浪的花,隻知道招蜂引蝶。”

姬麓瑤取出一顆銀球,不給無病反駁的機會,“你不用偷馬,咱們坐飛機去。走,咱們去後宅的小樹林,我白天已經在四下轉過了,主人有雅趣的,那裏種了鬆樹、梧桐、梨樹、梅花樹,樹林深深,安靜隱秘避人,咱們偷偷地走。”

二人手拉手走入小樹林,無病心緒激**,嘿嘿笑了,“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無病搖搖頭,“不,應該是無病麓瑤入晚林,夜如井、月如盤,寂寞梧桐深深鎖青鸞。”

姬麓瑤哼哼一聲,“小屁孩,又來調戲我?哼,我覺得是

‘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寂寞芳菲節,夜已三更晚,話情道思,千秋萬歲,兩心知。

夏葉春花促,點鬢星星酒須傾。月上西樓否,路遙知馬力,莫停莫駐,通宵達旦,行不行。’哎,無病,不知你到底行不行?”說著挑挑眉毛,小姐姐反調戲小兒郎。

無病尷尬,“麓瑤,你的文采和大方一樣深厚。”

“哼,你說臉皮厚就行了,我才不怕你,我什麽樣的紅綠內容沒見過,都是知識。”

“紅綠是什麽?”

“你沒畫過畫?紅綠相混。”

“會一點,紅綠相混不是黑色麽?這有什麽內涵?”

姬麓瑤白了無病一眼,“不懂也挺好的。”姬麓瑤手指撥弄銀球,“我準備好了,咱們辦正事。”

無病點頭,“嗯,抓緊辦正事。”

姬麓瑤不理會無病,專注地從大銀球中分離出兩顆小銀球來,拋在空中,立時變成兩隻銀黑鳳頭隼,翼展六尺。

無病驚呼,“天隼!”

鳳頭隼的肚子上徐徐開了一個洞口,好似打開一扇門,姬麓瑤鑽了進去,對著無病招手,“你還愣著?快進來。”

“進就進,早晚的事。”

姬麓瑤癟著嘴,總覺得無病的話很正常,可配著有些猥瑣的笑容就很不對勁,又不知道哪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