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春

226.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佘青蟠佘綠螭帶人搜查武館,言語不遜,將武館內外翻了一遍,一時沒有搜到想要的赤泉寶石。佘青蟠佘綠螭兄弟兩個領著人走了,反倒去了關家的墓地,著人擊殺了守墓人,大肆開挖關再興的墳墓。

關再興墳墓的棺材四外頂部都用了石板保護,一時開挖不動,佘青蟠佘綠螭命郡兵們從附近村莊找來鐵棍巨錘,宣揚墳墓中埋藏著金銀珠寶,將拿出一半打賞給郡兵,於是眾人群情洶洶,盡情賣力,肆意破壞。

佘青蟠佘綠螭見鐵棍巨錘也是開挖不開墳墓,一時心急,二人常年在市井廝混,有幾分急智,於是命人挖了大大的深坑,四外堆滿了柴火,不多時火光衝天,煙霧升騰,待燒得差不多了,幾十桶水競相潑了上去。

隻聽見奇奇哢哢的聲響,石板出現了裂紋,不等佘青蟠佘綠螭下令,這些貪財的郡兵們,一擁而上,叮叮當當開鑿起石板來。

眾人一聲呐喊,搬除石頭,掀開棺材,果然有不少珠玉的陪葬品,眾人七手八腳搜刮起來。

佘青蟠高呼,“現在不要搶,大司馬命令,收集紅寶石,但有隱匿紅寶石者,殺無赦。”

佘綠螭見這些人見錢眼開,唯恐壞了大事,跟著高喊,“皇帝陛下喜歡紅色的寶石,除了紅寶石,爾等可拿取,不然休怪我無情。”

可這些人都搶紅了眼,佘綠螭見警告無效,罵罵咧咧跳下馬來,盯著一個屯長白皙的脖子,飛起一刀,砍了下去,慘叫聲響,鮮血飛濺,眾人不由停下了動作。

佘綠螭瞪著眼睛,“說給你們一半就一定會給你們一半,紫衣衛是皇帝的親衛,大司馬的親信。紫衣一出,群臣辟易,緹騎縱橫,萬民參拜。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麵的兵丁,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竟敢耽誤皇帝和大司馬的差事,紫衣衛聽令,彎弓搭箭,誰敢私藏紅寶石,射他個透心涼。你們給我聽好了,先給我找到皇帝和大司馬要的紅寶石,不然將你們全都活埋在這墓穴。”

郡兵們隻有佩刀在身,不敢反抗,再者也不能反抗,於是在紫衣衛強力製止和彈壓下,郡兵們老老實實翻找請紅寶石來。

公孫華聖和關家兄弟領著南鬥趕到了墳地,遠遠望去,蒼山如海,殘陽如血。黑煙滾滾,人影重重,墳墓狼藉一片。

公孫華聖和關家兄弟目眥盡裂,喪失了理智,持刀衝了過來,等外圍郡兵發覺時候,已經晚了,呐喊聲響,數顆頭顱被砍飛。

佘青蟠佘綠螭和甄阜都沒有想到關家真敢反抗,一時慌亂,郡兵校尉趕緊組織反抗,漢軍訓練有素,很快結成了方陣,大盾在前,長鈹衝突,弩箭拋射,四外騎兵馳騁衝突,關必孝見局勢危急,立即命令南鬥掩護眾人撤離,可還是晚了。

南鬥多人被亂箭射死,佘青蟠佘綠螭領著騎兵縱橫衝突,關華紅驍勇,一人獨砍三騎,佘綠螭冷哼一聲,轉手扔出了一個布包,關華紅橫刀劈砍,不想白煙升騰,被迷瞎了眼睛。

幾個郡兵抽空挺進,長鈹亂戳,可歎關華紅被瞬間戳死,血染衣襟。

關華如大喊一聲,衝上來砍死這幾個郡兵,佘青蟠彎弓搭箭,一箭正中關華如的咽喉。

佘青蟠冷笑,“糟老頭子壞得很,我叫你壞個夠。”

郡兵一擁而上,關華如身中數刀,最後被砍了腦袋,公孫必忠、關家必孝、必廉、必恥、必勇拚命斷後,才保護了關華旗和公孫華聖安全撤離。可公孫必忠、關家必孝、必廉先後命喪當場。關必恥、關必勇哥兩個重傷被生擒。

佘青蟠和甄阜繼續開挖墳墓,佘綠螭帶著手下青衣武士返回了宛城武館,他要報複。

關華旗和公孫華聖帶著南鬥撤回關家,人人帶傷,關家上下一時一片大亂,三聖母此刻已經蘇醒,得知兒郎們去對抗官軍,一時大哭起來,“趕緊派人阻攔他們,決不能去啊。”

一個老仆人衝了進來,“三聖母,大事不好,關華旗和公孫華聖前去對抗官軍,出師不利,已經敗退回來了。”

話音剛落,關華旗和公孫華聖滿身血汙的跑到大廳,“姨娘,我們敗了,官軍來了,說要**平關家。你們快逃吧,我們帶人頂上一陣。”

三聖母搖搖頭,“逃又能逃到哪去?我等豈可對抗官軍,那是謀反的大罪,公孫大哥,你看怎麽辦啊?”

庫艾伯慶也一道搖頭,“不能硬拚,敬獻財物,低頭認錯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關華旗和公孫華聖齊齊高呼,“隻能拚命了。”

關華旗雙膝跪地,“三哥被敵人戳死,剁了腦袋。五弟也被亂刀砍死,屍首分離。必忠、必孝、必廉砸斷後時候,也被殺了。”

公孫華聖痛哭起來,“他們早有預謀,開挖墳墓為的就是激怒我們,誣陷我們謀反啊,事到如今,不得不反。我失去了好幾個兄弟,好幾個子侄,必恥、必勇受了重傷,不知性命還在不在啊。如此深仇大恨,豈可善罷甘休!”

三聖母和庫艾伯慶聞言心中哀傷,猶豫不決。

正在此時,佘綠螭的聲音自院中飄來,“想逃跑,攻擊官軍,罪無可赦。來人,給我血洗關家。”

庫艾伯慶高喝,“快放鳴鏑。”

公孫華聖搶過一把刀來,“賊人,我和你拚了。”

公孫華聖一身飛出,跳到院中,直奔佘綠螭而去,身後北鬥武士排成軍陣衝了過來。

佘綠螭呸了一口,“老不死的,放箭。”

一時飛箭如蝗,公孫華聖身中十餘箭,慘叫倒地而死。

庫艾伯慶見華聖斃命,喉頭一甜,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眨眼功夫,便陰陽兩隔,怎不叫人痛斷肝腸?

這時一百多西域武士持著彎刀衝了進來,“月必良來也。”將佘綠螭眾人團團圍住。

佘綠螭冷笑,翻身下馬,扒開衣袍,對著月必良破開大罵,“什麽東西,敢對我拔刀。你們東聖鎮這麽猖狂?也不問問,紫衣衛是什麽身份,那是皇帝的衛隊,大司馬的保鏢。

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嗎?謀逆大罪,誅滅九族。來來來,給我脖子來一刀,老子當年欠錢不還,別人捅了我三刀,怎麽樣,我還是活著,看這嗎?有膽子再來一下,你弄不死我,我就自盡。”

佘綠螭冷聲獰笑,“我死了才好,爛命一條,公孫家、關家、鮑家、東聖鎮幾千幾萬顆人頭陪葬。”

月必良咬著牙,不時後退,可身後已經是大廳了,退無可退,月必良回頭一看,庫艾伯慶滿嘴的鮮血,在痛哭哀嚎,月必良咬牙發狠。

佘綠螭獰笑,“還真相反抗啊,兒郎們,給我衝,撞死這些人。”

“住手。”聲如雷霆。

關華旗拎刀出來,神情肅穆。

月必良摟著關華旗的胳膊,“四叔,你別過去,等我殺死他們的。”

關華旗哈哈一笑,推開攔路的月必良,“賢侄,聽話,帶領兄弟們喝喝茶。佘綠螭,你們退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剛才襲擊官軍,是我個人的行為,與關家無關、與公孫家無關。鮑家去了外地奔喪,不在宛城,更是與此事無關。東聖鎮兵也隻當是賊人來武館搶劫,一場誤會。月必良,你給我走。”

月必良腦袋青筋直蹦,關華旗大喊,“非要幾萬口陪葬嗎?”

月必良大叫一聲,扔下彎刀,帶著東聖武士離開了院子。

佘綠螭笑笑,“算你們識相,可你們襲擊官軍的事怎麽說?”

關華旗搖頭,“關家並沒有襲擊官軍。”

佘綠螭一愣,“這臉皮,有我的風範。來人帶上來。”

關必恥、關必勇被帶了上來,紫衣衛的青衣武士喝道,“給我跪下。”

關必恥、關必勇二兄弟,冷笑斜眼,不予理睬。青衣武士獰笑,彈腿飛踢,更是雙手扣住關必恥、關必勇的肩膀胸腹的傷口,一時血流。

關必恥、關必勇吃痛,腿腳一彎,被按到了地上。

佘綠螭一手指著,“這兩個可是你們的關家人嗎?”

關華旗一臉迷惑的樣子,“滿臉都是血,我看不清,讓我確認一下。”

關華旗單手背刀,慢慢悠悠走到近前,跪地分開關必恥、關必勇的長發,端詳著熟悉的麵孔,小聲哽咽,“兒啊,關家有滅族大禍,你們先走一步,不要怪爹心狠,回頭我陪你們。”

關必恥、關必勇淚水滿麵,點點頭,關華旗站起身來,爆喝一聲,橫刀一甩。

關必恥、關必勇命喪當場,鮮血噴了關華旗一臉。羈押關必恥、關必勇的青衣武士嚇得後退數步,持刀警戒。

華旗抹了一把臉,帶著哭音,“佘綠螭,你哪找來的山賊啊?竟敢冒充關家人。”

佘綠螭驚怒,“好,好,夠狠。”

關華旗大喝一聲,“請出免死金牌。”

不多時,北鬥瑤光舉著一麵金燦燦的牌子跑了出來,站在紫衣衛身前,關華旗喝道,“孝昭皇帝與關家始祖君臣同心,賜下這金牌,不論何罪,免死。”

佘綠螭一時驚住了。

“孝宣皇帝在位,感慨關家武館兒郎灑血沙場,特詔命,除謀逆大罪,五代免死。”

佘綠螭眼睛一亮,“哈哈,腦袋真蠢。”

關華旗笑道,“武館與伏牛山山賊有血仇,山賊報複關家,我率領兄弟子侄與山賊惡戰,關家多人戰死沙場。伏牛山賊逃之夭夭。”

關華旗一刀穿胸,獰笑,“佘綠螭,你可滿意了?墳墓就有些普通的珠玉,此外什麽都沒有了,關家有的東西都給王莽了,再逼迫關家,關家必出動萬千刺客,不死不休,王家就與關家共覆滅吧。”

關華旗大喊,“親人們,我走了,你們好好活著,讓武館延續下去。月必良,你們給我滾回東聖鎮。”說罷長刀下滑,將自己開膛,一時腸胃翻滾而出,轟然倒地。

三聖母看到關華旗死得慘烈,再次暈倒不醒。佘綠螭的眼睛直蹦,吹胡子瞪眼,自己好勇鬥狠慣了,絕沒有見過這等狠人。

四聖母、五聖母齊齊奔出,她們已經知道關家墳地被挖,子弟被殺的事,淚眼婆娑,“王莽,佘綠螭,我們化作厲鬼,也要找你們報仇。”

“大月氏和西域三十六國絕不會善罷甘休。”

言畢二人自刎。佘綠螭嚇得倒退數步。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北鬥四星跑了過來,“我等與山賊惡戰,已然戰死。主人,我們陪你們。”言畢自刎。

佘綠螭怔怔說不出話來。

玉衡、開陽、瑤光慘然大笑,橫刀在頸,“我們來了。”

庫艾伯慶被人扶了出來,氣急高喊,“住手,留下青山有柴燒啊。”

關家武士一擁而上,搶下玉衡、開陽、瑤光三人的兵刃。

庫艾伯慶好似老了十歲,顫顫巍巍走了過來,遞上兩枚赤泉石,“這是公孫家的兩顆,你拿回去交差吧。如實相告,公孫家共有四顆,另兩顆遺失多年,無從查找。今日山賊劫掠宛城,關家公孫家協助官軍抵抗山賊,保護宛城安危,死傷無數。佘綠螭,你可以離開了。”

佘綠螭一把搶過來,猶自鬥狠,“行行,饒你們一命。”扭頭帶著人離開了,隻是心神慌亂,步履不穩。

庫艾伯慶大哭,身形搖晃,“收斂吧,收斂吧。死了容易,活下去才是正途,才更難,這仇必報,但不是現在。”

此夜,關家武館哭聲一片,人人戴孝。

佘青蟠、佘綠螭兄弟倆連夜離開了宛城,他們已經被關家的狠驚呆了。

直到天光大亮,佘青蟠、佘綠螭領著紫衣衛到了舂陵地界,青山縱橫,旭日升騰,紅紅的日頭掩藏在朵朵黑雲間,紅光噴下,好似一抹殘血染紅了青山。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三清觀的屋頂在陽光下閃現著光輝,四外黑氣升騰。

佘青蟠、佘綠螭抬頭張望,“怎麽這裏有些古怪,雲霧奇異,不似人間。”

一個青衣武士走到近前,“龍使閣下,這裏是舂陵地界,漢室宗親在此居住,這山被人喚作老君山,道觀是三清觀,據傳關家有人在九嶷山中修煉。而且關家有女嫁到了舂陵劉家。”

佘青蟠、佘綠螭對視一眼,那青衣武士繼續說道,“有望氣者說,舂陵霞光萬裏,或許與這神秘的寶石有關呢。龍使閣下,這裏可有大功一件啊。”

佘青蟠看著弟弟,心想,“我弟弟可是一人獨得兩顆寶石,我卻沒有功勞啊。”隨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碰碰運氣,賢弟以為如何?”

佘綠螭笑笑,“我隻對關家女感興趣,昨日在宛城惡戰,都沒空提女人的事,今天讓我先說說條件,劉家一定會同意的。”說著抽出鋼刀,撫摸起刀鋒來,“有了這刀兵的威力,我才知道小小計謀根本不值一用。”

二人爽朗大笑,青衣武士跟著獰笑起來,“家主,我為你報仇了。”

舂陵劉家,天光微亮,無病還在床榻睡覺,無病本來是沒有睡懶覺的習慣的,可偏偏要裝作小孩子,不想表現得太過特立獨行,於是靜靜躺在**練功。

無病對自己脖下的赤泉威力根本不清楚,夢裏很多怪異的夢境,讓他對這個赤泉石有了好奇的心思。

好奇是要人命的,無病旁敲側擊,從關必惠那裏知道了些赤泉的神秘,又聯想著義父當初講過的隻言片語。

無病回憶著,“當初吞過一顆赤泉石,也不像姨娘說得會爆體而亡啊,我隻知道坐了義父的飛船後,那腹中的赤泉就消失了,好似融入了身體,自那以後,我反應更敏銳,力氣更大了。是飛船導致了赤泉被吸收,還是這個赤泉本身就可以被人體吸收呢。

飛船把我送到了百年之後,我要不要再試一顆,萬一我本領更高了,是不是也可以不用飛船就能穿梭時空呢,萬一我要回到百年前呢?”

無病越想心裏越癢癢,當下取下一顆赤泉石,塞到了嘴裏,咽了下去。

無病隻覺得胸口開始有點發熱,明顯感覺那赤泉好似融化了,一點點熱流燒灼著胃口,突然那股疼痛直入心髒,無病痛得無法呼吸,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不多時,一股灰光從桌上的發簪裏飛了出來,美麗魅惑、自帶別樣風情的雲清立在無病身邊,“原來吞下赤泉真得會讓人爆體而亡啊,這小子膽子很大啊!”

雲清俯下身去,扒開無病的眼皮,隻見雙眼通紅,摸摸無病的腦門,“呦,這麽熱。”

雲清咬著嘴唇,“可惜啊,你還沒成年,沒長開,不然我可以試試跟你陰陽調和一下,緩解你的熱病,讓你好好笑話了這赤泉。而今,我隻得為了保住你的性命,委屈自己了。”

雲清從嘴裏吐出一顆黑色石頭來,黑泉石,淡淡的晨光中,散著光亮的晶瑩風采。

雲清撇著嘴,“本來黑泉石在我養育下,再有個百八十年就可以長成我的下一代了。我打算在你成年後,再和你調和一下,那時這顆黑泉或許可以直接變成一個新生命,直接提前了幾十年。而今為了救你,隻能先放到你身體裏了,到底會發生什麽,我也不知道,至少不會讓你現在就爆體。”

雲清抱起無病,塞到了無病的嘴中,可無病根本咽不下去,雲清哈哈一笑,“讓老娘先收點利錢,哈哈,姬麓瑤,我這可不算監守自盜啊,我是為了救人。”

說著,雲清嘴對嘴吹起起來,不多時,黑泉石掉進了無病的胃口中。雲清臉色有點發紅,“我這是有了害羞的感覺,還是被赤泉給熱著了,全身軟綿綿的,這感覺不是人類特有的嗎?我是不是進化了?哎呀,全身都有點軟。”

雲清聽到院外的腳步聲,灰光一閃,飛回了鵲橋仙發簪。

門開了,關必惠推門而入,“怎麽有女人聲?哎呀,無病怎麽掉地上了。”

關必惠連跑幾步,將無病抱在**,隻覺得無病全身火熱,關必惠四下看看,並無異常,立即對著無病推宮活血。

不多時,無病幽幽醒來,“娘,你來了!”

“無病,你怎麽暈倒了。”

無病開始有點支吾不語,後來將事情全部說了一遍,不過隻說在貪泉洞撿到了幾顆赤泉,關必惠拍拍無病的胸口,“這個是個寶貝,有德者持之,你好好保管。不過,吞入腹中,不會被身體吸收,隻是出不來,留在了身體裏,讓人時常灼熱。回頭我教你個靜心的功夫,壓製下火熱。”

“我不感覺灼熱啊,還感覺有一點點涼絲絲的。”

“你是個怪胎,以後別冒險,男孩子太淘氣了,哎,你要以身作則,別帶壞了劉霹、劉靂。”

“娘,你放心。”

無病心想,“回頭,我再試一顆。”

“你再試,你就徹底死了,什麽穿越時空,什麽武功大成,你個傻子,那都是飛船的作用,是宇宙時空隧道誘發了你身體進化。”

無病瞪著眼睛,關必惠也瞪著她,無病心道,“誰在和我說話?”

“我是天上的神,日遊神,我怕你死翹翹了,姬麓瑤就得罵死我,你不是不知道姬麓瑤是誰嗎?你不是想見到關再興嗎?那你好好活著,把乾坤神功練好了,練到出神入化,那樣你想見誰就見誰。”

無病奇道,“真有神仙啊。”

關必惠聞言一怔,“你說什麽呢?”

無病笑笑,“娘,我哄弟弟、妹妹玩去了。”

無病翻身下床,穿好衣服便跑了出去。

關必惠有些發蒙,看看四周,最後定睛在發簪上,“這個發簪倒是很漂亮,很奪目。”

清晨劉家院,旭日照池盈。曲徑通幽處,庭院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都寂,但餘練武音。

小院子裏鳥語花香,無病正哄著劉霹、劉靂這對雙胞胎玩耍,這兄妹天生力氣大,而且聰慧,無病教他們玩兵器,果然有些天賦,三斤重的兵器在他們手中翻騰出花樣來。

隻見劉霹舞著一對金色銅鐧,在院裏奔跑如梭,劉靂歡笑著,耍著一雙銀色鐵鐧,在草地上彈跳如兔。無病在一邊指指點點,三人玩得開心。

金裝鐧,銀裝鐧,金子打,銀子鑲。

出手疾,把命傷,千將怕,萬將慌。

取命猶如龍探爪,降龍伏虎鐧一雙。

要是打在人身上,叫你命死骨頭傷。

樊氏坐在廊下,看著三個孩童玩耍,心情有點揪揪,“哎,無病失蹤了五年,都怪必惠非要帶我兒子去練武,這可倒好,在家裏,無病帶著必惠的一雙兒女耍把式。要說男孩子練練武,也算強身健體了,可哪還有女孩子這樣天天打打殺殺的。”

這五年,樊氏心智堅強,雖則擔心無病安危,對關必惠多有微詞,可見到關必惠帶著兩個小孩不易,時常心有無病,以淚洗麵,便生生壓製著自己的不滿,畢竟關必惠不光分走了劉欽的一部分愛,還讓自己的愛子音信全無。

雖然樊氏相信無病神奇,可畢竟提心吊膽,盼望了五年,隔閡早有了,一時難以消除,樊氏抬頭看天,看著城外的青山,感慨起來,“蒼山如海,殘陽如血,不是好兆頭,劉家自打關必惠進門,災禍不斷啊。回頭去三清觀燒香,祈禱上天保佑劉家。”

關必惠本來要近前打招呼的,聞聽樊氏話語,關必惠心內歎息一聲,悄悄返回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