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雙龍戲珠
無病力戰,破了火牛陣,救了王莽一行。可王莽城府極深,得知無病贏得了紫衣衛的好感,立即言語冰冷,“紫鉤吻。”
“屬下在。”
“將此刀贈與這位小兄弟。”正是王莽重新找回的虎牙格鬥軍刀。
“諾。”紫鉤吻雙手接過,疾跑數十步,高喊道,“梨魚兄弟,等等。安漢皇公賜你寶刀。”
無病停下,看著遠處王莽一閃而逝的背影,渾然一驚,“這紫衣衛送行之事,必令其不滿。”
無病急急思索,這時紫鉤吻攜刀而來,無病眼中帶著喜悅,接過刀來,仔細把玩,“好刀,好刀。這位姐姐,還請你代我向安漢皇公致謝。安漢皇公厚愛,敢不死命報效,隻是有仇在身,發過毒誓,必先報仇而已,有了此刀,正好痛飲仇血。”說罷,無病輕輕踏前一步,小聲說道,“田神醫對我有情,我豈能無意,隻是我卑微獵戶,難攀高枝,我有一熊牙手鏈,昨日實在不好遞呈,還請轉交,代為美言,大丈夫封侯遂願,搏殺家業,方敢再會,還請姐姐轉達。謝謝,謝謝。”
紫鉤吻對無病的好感一下子七零八落,冷冰冰地,“知道了。”軍刀拍在無病懷裏,拿著手鏈就走了。
無病歎口氣,失落的走入了密林。多時之後,紅木槿從樹冠上跳下,將所見所聞細報給王莽,王莽聽完紫鉤吻和紅木槿的說辭,大笑一聲,那個手鏈便被王莽掛在了小楊的手腕之上,說道“以後,還是由梨魚兄弟親手交給田馨吧。”
王莽說完閉上雙眼,雙手叉於腦後,心道,“習武之人,愛兵器,必愛美人,想娶田馨,不自己照照鏡子。誰可以色誘於他?紫鉤吻,不,氣質身材雖佳,可太冷,臉上有疤。紅木槿,不行,還得籠絡紫曼陀羅呢。羅啟蘭這個賤人呢,不行,太便宜他了。梓桐呢?或可行啊。”
良久,王莽說道,“鉤吻,命青犬赴南陽武館調查梨魚一人。”
“諾。”
“命曼陀羅留駐彭澤,收尾,彭澤的官吏要好好調查一番,限期三天,我還要回長安呢。”
“諾。”
無病到了廬山,同鹿鳴、亢龍團匯合,急急修書一封給公孫伯慶,由山鷹送回宛城。而後亢龍團,晝伏夜出,南下丹陽。
兩日後,公孫伯慶讀完無病的急信,便喚來天樞、熊必恭,偽造了文檔,秘密交待一番。熊必恭得知此事事關重大,便宣稱北上遊玩,帶著熊定嫵一路東行,去丹陽秘密調查一番。而天樞卻喬裝一番,到了舂陵,紫衣衛在舂陵有駐點,人盡皆知,隻是無人關注武館秘密來的人罷了。
熊必恭帶著熊家的護衛在丹陽奔波了一個多月,啟動了秘諜,找好了素材。當地有一戶人家地主姓李,十四年前,小兒子李梨到武館學藝,五年前因田地糾紛,李家與丹陽郡兵司馬項談結怨,一家被誣陷勾結紅蛇會,流配桂陽,慘死途中。
李梨回家報仇,後重傷逃逸不知所終。熊必恭整理好材料,飛鴿傳書,把無病誆騙到城裏,意在撮合無病和熊定嫵,二來將武館的安排悉數告知。可無病偏巧帶了符鹿鳴來,一時符鹿鳴和熊定嫵四目如電,人仰馬翻,符鹿鳴解釋許久,也沒讓熊定嫵相信了,熊必恭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撒丫子就跑了,留下淩亂的三人。
紫衣衛青犬在宛城秘密調查,而王莽在樹林看到了王仁的屍體,一時明白過來,逃逸的護軍很快被抓住,審問後梟首示眾。王莽在彭澤短暫休息幾日,便啟程回長安了。
熊定嫵最終還是被無病哄好了,而哄的過程就有的讓符鹿鳴覺得臉紅了,無病施展自己的龜息術中的氣法和格鬥術中的擒拿手,哎,誰也想不到,無病能把功夫練用到調情上。
熊定嫵和無病在一起一直規規矩矩,隻限於摟抱,哪時受過這般親吻挑逗,一時心慌意亂,身心失守,緊緊抱著無病,知道無病心中有她愛她,心中高興,早忘了羞澀和不滿,而符鹿鳴堵著自己耳朵,緊閉雙眼,站在門外,心裏酸酸的,長長的一歎氣。
符鹿鳴趕回自己臥房,撫琴而歌,玉手撥琴弦,輕攏慢撚抹複挑,腦中想得卻是無病與定嫵,符鹿鳴長久歎息,歌聲縹緲,酸澀酸澀。
熊定嫵終歸留了下來,不再怪罪無病,著實因她愛極了無病,隻是氣不過自己的好姐妹捷足先登的事實。熊定嫵心中也接納了鹿鳴,畢竟自小姐妹就熟識了,定嫵承諾不聲張,可交換條件卻是想知道鹿鳴是何時拿下無病的,二女嘰嘰喳喳的聊到了後半夜。
自此後,熊定嫵每日在山中參與訓練,熊必恭樂嗬嗬的帶人回了武館。無病把伏牛山那套訓練模式搬了過來,苦練這支亢龍團,而熊定嫵卻和鹿鳴雙宿雙棲,無病又過上了孤單的生活。
其間的辛苦,難以述說,熊定嫵起先覺得有無病的寵溺,訓練不嚴格,後來受不了那份罪,想退出訓練,被無病親手鞭笞了臀部三下,雖則隔著衣服,可讓定嫵大羞,惹得熊定嫵半個月沒理無病,雖然起先的幾天,每夜都讓無病為之換藥了,可心裏還是解不開疙瘩,直到一隻白色巨蟒出現在了密林之中。
亢龍團在密林中拉練,自由捕獵找食吃,熊定嫵心道,“一定得吃點肉。”轉來轉去,也找不到獵物,無病遠遠跟著,定嫵生氣的扭頭大聲罵道,“跟著我幹嘛,獵物都被你嚇跑了。”
無病笑笑,“山間毒蛇猛獸眾多,我得保護你。”
“用不著。”定嫵這一聲咆哮,驚動了草叢中一隻灰色的大兔子,兔子拔腿就跑,定嫵哈哈大笑,抽出飛刀就撲了過去,可急著逃命的兔子,跳的飛快,眼見越來越遠,定嫵甩出了飛刀,飛刀筆直的飛了過去,可隻擦到了兔子的後腿,受傷的兔子扭頭跳著鑽進了一個樹洞,定嫵便追了過去,多日未吃肉的定嫵,眼睛也紅了,急急鑽了進去,不想洞口內很是寬大。
熊定嫵好奇之下,摸黑前進了十幾步,隻聽的一聲巨大的沙沙聲響,一股濃重的腥味,定嫵汗毛豎了起來,一股腥風噴了過來,定嫵連滾帶爬,急急回跑,嚇得大叫一聲,堪堪衝出洞口,一隻白色的怪物跟著定嫵的腳後跟就飛了出來。
無病聽到定嫵的呼喊,大驚失色,隻見定嫵手腳並用,前撲十幾步,一隻長大的白蟒張口閉口數次,撲咬著定嫵,扯落了鞋子,涎濕了褲腳,無病拎著斬 馬刀如箭一般衝了過去,斬 馬刀為新軍司馬所贈。
鹿鳴和亢龍團聞訊聚攏過來,無病衝到白蟒身前,對著白蟒脖子使了一招力劈華山,斬 馬刀竟然瞬時卷了刃,震得虎口發麻,巨蟒吃痛,放過到了嘴邊的定嫵,扭頭對著無病咬了過來,果真血盆大口,長舌如成人胳膊一般粗壯,定嫵這才逃出蛇口。
符鹿鳴情急,仗劍也衝了過去,巨蟒身子一擰,粗大的尾巴卻率先橫飛過來,鹿鳴騰躍避過一擊,白蟒卻將尾巴調轉回來,鹿鳴人在空中,難以避讓,被尾巴卷了起來,定嫵嚇傻了,一時哭泣起來,“鹿鳴姐姐,鹿鳴姐姐啊。”
巨蟒的尾巴在鹿鳴身上纏了三圈,自膝蓋到胸口,無病一時氣急,舉刀直刺白蟒的眼睛,白蟒隻一抬頭便避了過去,無病擔心,扭頭看了鹿鳴一眼,見神色如常,才想到鹿鳴穿著第二膚甲,當下心內稍安,扭頭凝視,白蟒已經低首撲了下來,無病矮身前竄,跳到白蟒腦後,錯身的一刹那,鋼刀再次刺眼。
白蟒靈活的抬頭,鋼刀便從嘴邊插了進去,無病眼睛一亮,將卷刃的鋼刀卡在了蛇嘴上,跳到白蟒脖子,左右手勾著鋼刀往懷裏一帶,白蟒嘴角流出了一點血液,想必割到了蛇信子,白蟒擰身打滾,無病被反複壓在身下,無病使勁往回懷裏拽刀子,不時用腦袋去撞巨蟒的眼睛。
雙龍戲珠,白蛇與無病以斬 馬刀為中心,拉扯起來。
亢龍團成員撲了過來,舉著木刀木槍劈砍戳刺,兩人粗的蟒身上,白色鱗甲如嬰兒手掌般寬大,木刀木槍在上邊隻留下一點白色痕跡,可分毫奈何不了巨蟒,鹿鳴被裹挾著轉了數圈,發髻散亂,暈頭轉向,這時巨蟒突然人立而起,向後仰頭,撞倒數人,無病也失手,隻有右手握著刀柄。
巨蟒擰身,無病被甩到空中,斬 馬刀一時脫手,掉落在地,白蟒大口頓開,衝向無病,無病空中折身躲避,可白蟒好似預知了無病的動作軌跡一般,幾個搖擺,依然將無病吞進嘴巴,大口轟然並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