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清歌一曲白紵舞
無病夜會羅啟蘭和上官梓桐。二女眼睛濕潤看著無病,因為無病身上纏著白色的繃帶,吊著右胳膊,腦袋上纏著一圈繃帶,上麵還有紅色的印記,額下、鼻梁一片青紫。
二女扶著無病進屋,有些緊張起來,啟蘭輕輕摸著肩膀,“還疼嗎?你又去哪裏打架了?什麽時候受的傷?”
梓桐抱著無病另一側,看看腦門,“不會是偷窺哪個姑娘洗澡,被人開了瓢吧?”
無病表情有點痛苦,“輕點,胳膊斷了,還有點疼呢。”
啟蘭有點怪罪的說道,“梓桐,無病不是那樣的人。”
“哼,他不是人,是條忘恩負義的鯉魚。”可手上卻輕輕的揉著無病的肩膀,啟蘭搖搖頭,“外麵涼,快進裏屋。”
三人坐好,二女找了外衫從容的穿好,無病失望的坐哪環顧四周,啟蘭雙眼就那麽看著無病,梓桐抱著肩膀也不搭理,無病嗬嗬幹笑一聲,“呦,這牆上梨魚二字寫的這麽漂亮啊。”
“我寫的,好看吧,你覺得這飛刀漂亮不?”
無病點點頭,“這飛刀銀光閃閃,是件好兵器。對了,教你們兩個學的武藝,又托人送來的氣功心法,讓你們閱後即焚,如都今練得怎麽樣了?小徒弟,你來演示一番?”
梓桐鼻子一酸,“這麽久不見麵,一來就問武藝學的怎麽樣,我才學你個大頭鬼呢。”
無病傷感地說道,“我天天都惦記著你們,前段時間我去了宛城,攀親戚去了,我舅舅在宛城是個大富豪,你們也知道家裏生活艱澀,大哥二哥又仗義疏財,不事生產,這才去宛城為大哥二哥謀求一份差事養家啊,如今大哥來長安太學讀書了,上了正道,二哥在家開店,生意興隆。我二姐劉元也大婚了,嫁給了新野鄧家,她還怪我沒有帶你們去湊熱鬧呢。啟蘭,我那鹿皮囊裏有兩件首飾,是二姐托我送你們的。哦,還有我大姐,都快三十歲的老女人了,都沒有中意的男子,我在宛城物色了不少,可我都沒看上。”
“你把大姐說的有點難堪啊?”
無病回過神來,“口誤、口誤。前幾日家裏事情終於理清了,我也找舅舅幫忙,舅舅托人明察暗訪,我也找好友幫忙,你們的事查得差不多了。”
二女有些不信,無病笑道,“相信我,我這一年變化很大,我有自己的尊嚴,不出人頭地,根本配不上娶你們。”
二女臉色騰地紅了,無病說著,“我偷偷培養了自己的勢力,你們也知道,行商走天下,不得不有護衛有眼線啊,我有了自立的本事,假以時日,必定做一方豪強,如此才能護你們一生平安幸福。”
二女聽得感動,啟蘭眼睛濕潤,“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一年,我等得值了。”
梓桐輕咳一聲,“姐姐,你聽他胡說,我才不信。”說著扭過頭去,無病又說道,“我前幾日夜探太學,不想遇到一個武功高手,將我打傷,我養了好幾天,這才剛好,我實在想你們想的厲害,啟蘭、梓桐你們就別怪我了。”
啟蘭坐到無病一側,頭靠在無病肩膀上,“不會怪你,隻是我倆被拘禁於此,了無生趣,想你想的厲害。”
梓桐雙手叉腰,“姐姐,你怎麽這麽順著他?你忘了,我哥說,他在舂陵還遊山玩水呢?是不是又沒有漂亮姑娘陪著啊?無病,你給解釋解釋。”
“漂亮姑娘?”無病一皺眉,“你倆才是啊。”
“別顧左右而言他。”無病笑道,“我在舂陵,和大姐、二姐都出去買過東西,還一起遊山玩水呢,該是這兩個大美女啊。”
無病一拍大腿,托著下巴,“這次來長安,確實有個女伴。”
上官梓桐扭頭盯著,羅啟蘭也屏氣凝神,“我在武館謀求了教練一職,武館當家人給我配了一個保鏢,名叫瑤光,自小父母雙亡,苦命的孩子啊。”
羅啟蘭說道,“她武功比你高嗎?她能護得了你?”
“還什麽女保鏢,怎麽不是男保鏢?”
無病說道,“女子心細如發啊,又會武藝又能打理我日常生活,挺好的。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喜歡她的。”
羅啟蘭張口問道,“為什麽?”
無病虛抬雙手比劃了一下,“與啟蘭相比太小了,看不上。”說著盯著羅啟蘭微露的衣襟胸口,羅啟蘭輕輕低下身子,無病又前湊了一下,梓桐喝道,“你倆注點意,還有我在呢。”說著一把拉過來無病的胳膊,死死抱在懷裏,無病哈哈一笑,張開胳膊抱緊了二女,“我好好做教練,攢錢,蓋房子,娶你倆。過幾個月,我也太學讀書,好好正大光明的查查太學。到底藏了什麽龍,臥了什麽虎?”
羅啟蘭和上官梓桐也輕輕笑起來,笑著笑著,羅啟蘭就不笑了。
羅啟蘭輕輕站起來,“梓桐,荊條在哪呢?”
上官梓桐說道,“姐姐,找荊條做什麽?”
啟蘭一努下巴,“你自己看。”
上官梓桐看著無病,無病發覺了,自己得意之下,揚起了綁著繃帶的胳膊,正摟著梓桐的肩膀,梓桐跳了起來,“荊條在這呢。”
無病也跳起來,在屋裏小跑,“跟你們開個玩笑,你們找竹棍、荊條的,嚇得我喬裝一下。”
梓桐追著跑,“你給我停下。”無病藏在羅啟蘭身後,“我不停下,你把荊條扔了。”雙手摸著啟蘭的腰,啟蘭這會也擔心梓桐沒輕沒重的打疼了無病,“梓桐,算了吧,咱倆剛才在屋裏那架勢,肯定嚇著他了。”
梓桐笑了,“姐姐,你真逗。哎,我也跑岔氣了。無病,你給我揉揉肚子,我不怪罪你了。”
無病探出頭來,“當真?”
“快過來。”梓桐捂著肚子,蹙著眉頭,無病這才靠了過來,梓桐突然舉起荊條,嗖的一聲抽到了無病腮幫上,一下子鮮血飛濺,梓桐傻了,“你怎麽不躲啊?”帶著哭音,扔掉荊條,一把抱住無病,“你怎麽就不躲啊。”
無病嗬嗬一笑,“你不生氣就好,我全身都是傷,不在乎這點。”
啟蘭也從後麵摟著無病,“梓桐,你真是小孩子脾氣,無病好不容易才來長安的。”
梓桐嗚嗚哭著,見麵的風波,這才趨於平靜,無病好生安慰二女,不等梓桐用藥,臉上就不流血了。
三人溫存了好久,二女故意逗弄無病,惹得無病浴火大熾,以此懲戒無病,梓桐臉紅紅的說,“就是這麽罰你,憋死你。”
無病苦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互相傷害而已。”畢竟無病更難受,借口說道, “我投降,我給你們看樣東西。”
無病從鹿皮囊掏出一段竹筒,倒出兩枚銀針來,“這針和當初與你們在溫泉邊初次相遇見到的飛針,有些相似。人被紮後,就會昏迷。配上一種奇香的香水,就會激**欲。”
啟蘭接過來,輕聞了一下,“竟有這麽陰毒的暗器,有違天和。”
“哎,我就中了這針啊,差點犯了錯。”
梓桐問道,“和哪個女子?”無病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當時跟伯姬在一起,有人夜探武館,我和伯姬追他,我就中了這針,聞了那香。”
梓桐一捂嘴巴,無病接著說,“幸好,我會龜息術和氣功,逼出了毒素,長眠了一天一宿啊。”
梓桐咬牙道,“使這暗器的人就該碎屍萬段。”
啟蘭把針放好,“可分析了方子防禦嗎?”
無病笑笑,“我帶了兩個珠子,從千年白蛇體內得來的龍珠,有功效減弱迷藥毒藥。另外請人配了解毒散,新近剛得的,你們預備防身用。”
“都子時了,無病,你吃什麽夜宵啊?”
“隨便就行。”
梓桐準備了糕點,羅啟蘭撫琴而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上官梓桐乘興起舞,歌曲悠揚、舞姿曼妙,清歌一曲白紵舞。
無病輕輕吟道,“寒玉細凝膚。清歌一曲白紵舞。冶葉倡條遍相識,淨如。豆蔻花梢二月初。年少即須臾。芳時偷得醉工夫。羅帳細垂銀燭背,歡娛。隻願平生俊氣無。”
羅啟蘭白了無病一眼,順手抄起床榻上自己的抱腹就扔到無病臉上,“想得美。”這情景氣氛愈發曖昧了,無病捧在手裏,親吻了一下,羅啟蘭臉一下子紅透了,“歸我嘍。”無病放在懷裏,“真想把你們優美的姿態畫下來啊。”
上官梓桐臉紅紅的說道,“你還會畫畫,你打算怎麽畫?”
“我隻會畫人物,我再好好自學一番,把你們歌舞、沐浴、睡眠的姿態畫下來,掛在我的房裏。”
羅啟蘭大羞,手指一點無病的腦袋,“胡鬧。還我衣服。”
無病哈哈大笑,輕輕拍拍胸口,“我的嘍。”
梓桐笑罵,“沒出息。我還有一件在身上,要不要啊?”
無病下了挺大毅力,走到小院,長歎一口氣,想想還是戴好黑布,做好萬全之策。
小院外,遊巡路過此處的兩個武士,依稀聽到院中傳來一絲男聲,二人心下狐疑,知道此處圈禁了兩名女性紫衣衛,四外都有紫衣衛的密探盯防,究竟是有人監守自盜、做那齷齪之事?還是其人密議,預不利於主上?
兩個武士對視一眼,青衣人輕飄飄貼到牆根。無病四下靜聽,覺得無人,輕輕一縱跳上牆頭,一道刀光閃了過來,無病急急翻身躲避,剛要起身,又是兩支飛弩飛到,無病順著牆頭跌倒院裏,剛一著地,一把飛刀又衝了過來,無病就地一滾,飛刀入地一尺。
那青衣武士,飛躍過來,刷刷刷劈出三刀,無病反手撩起一把塵土,再次翻滾避開,青衣武士左臂一擋,這一停頓,無病就站了起來,拔出匕首橫在胸前。
青衣人笑道,“確實有幾分本事,爾敢空手格鬥否?”說著扔掉了佩刀,無病收好匕首,其人身形高大,背著一杆青竹杖,當是此人的主兵器。
“請。”二人各自伸出右臂,輕輕靠在一起,分開各自退後,再次前衝,這才對打起來,牆上立著一個綠袍武士,腰裏盤著一根綠皮的鞭子,“大哥,好興致啊,小弟給你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