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選秀
無病避開跟蹤的眼線,偷偷來到羅啟蘭住宅,得知羅啟蘭和上官梓桐要到太學讀書,無病便建議在太學附近買一處宅院,畢竟住校還是不太方便,羅啟蘭向無病念叨了紫衣衛的變動。
內衛紫衣衛對外公布了九龍使組成的監察部,取代之前的七龍使部,白龍使空缺,羅啟蘭新晉末位黑龍使,其原有手下盡數分配給其他紫字頭銜的將官。羅啟蘭和上官梓桐成了光杆將軍了,所謂明升暗降也。
羅啟蘭憂心忡忡,“香花解語,好不容易發展了四個人,這下,哎。”
無病道,“沒有告訴他們你們的秘密吧?”
羅啟蘭搖搖頭,無病說道,“秘密聯絡,單線聯絡,這也是考察他們忠心和意誌的時候。”羅啟蘭從貼身衣服裏掏出一個小包裹來,“這是名單,你看看。”無病接過來,輕嗅一下,惹得羅啟蘭一番嬌嗔,無病看後,深深記在心裏,“寧可少,不可不忠。”說罷把名單扔到了炭盆裏,“這種東西不要留。”
羅啟蘭點點頭,慢慢靠在無病的懷裏,“到了太學,你和梓桐不要行動,我懷疑紫衣衛有些位高權重的人隱藏在太學裏,我已在調查了。”無病頓了一下,“王莽對你別有情愫。”
羅啟蘭仰著頭,急急地,“你別誤會,我和他之間什麽都沒有,我心裏隻有你。”
無病輕撫著啟蘭的長發,“我明白的,從他的表現,他中意的女子必須對他始終如一。”
羅啟蘭眨眨眼睛,搖搖頭,無病笑了,“我的意思是說,他看重女子的**。白龍玉佩和黑龍玉佩,都不代表什麽,可他一番動作和話語,分明是在暗示,你已經委身與梨魚,砸碎白龍玉佩,暗示你不是完整的無瑕白璧了,給你黑龍玉佩以示玷汙之意。梓桐根本沒有入他的法眼,因你受牽連而已,所以你們共同受他的嘲諷。”
羅啟蘭捂住臉,“完了,完了,我一點好名聲都沒有了,怪不得他們有人笑話我不自重、**。我可怎麽活啊?”嗚嗚哭起來,無病瞧她哭的蹊蹺,隻聞其聲,未見其淚,尤其是嘴角的得意更是暴露了啟蘭心中的歡愉,無病明白了,這是她覺得十拿九穩坐實了和無病的關係,免得節外生枝。
無病也不戳破,摟抱著,輕輕拍著背,“我不在乎別人說什麽,我隻知道你是溫柔、美麗、可人、賢淑的小羅娥,此生有我,讓你無悔。此生有我,讓你常愉。”羅啟蘭有些情動,仰起頭,閉上了眼睛,無病剛剛說完不讓羅啟蘭後悔和不高興,自然讓她無悔常愉。
長吻被上官梓桐打斷了,這丫頭午睡醒了,發現羅啟蘭不在身邊,又聽到怪怪的聲音,於是很爽快的打擾了二人,無病無所謂,羅啟蘭卻覺得像是偷腥被抓的貓兒,曲頭曲腦,裹裹衣服,紅著臉不說話了。
無病離開羅家小院,輾轉到了積善堂,紅狐當值,此女柔媚,眼神天生勾人,與卓嵐君有幾分神似,曖昧的上下看著無病,更是近前貼身轉了一圈,盯著無病的下身,哈哈浪笑,便放無病進去了,無病心中有火,“好你個田馨,看我不打你屁股,不然不姓劉。”
田馨在診室和無病見麵,田馨沒想到無病還真來了,故意大聲說道,“我去拿針,你好好趴著別動。”紅雀臉一紅,掩門侍立。不大會,田馨回來了,拿著筷子般的針和兩片黑布,讓無病趴下,田馨在紅雀的協助下,把黑布撲在了無病的上半身和腿上,露出了屁股這段。紅雀本不想離去,田馨硬是趕走了紅雀,讓無病褪去褲子。紅雀這才轉身出去,剛一關門,無病就站了起來,一把捂住田馨的嘴巴,一手抵住田馨的腰,“不許喊,再喊我就揍你。”
田馨嗤嗤一笑,“一點殺氣都沒有,昨天逗你的,你還當真了?”
“你是當真了吧,這叫針嗎?這不是大釘子嗎?”
“哈哈,就是嚇唬你。咱們換個話頭,好不好。”
“好,昨天你趴我背上,你的肋骨硌的我現在後背都疼,你怎麽不長點肉。”
田馨被踩著痛腳,“真該把你嘴縫上。”田馨露著小虎牙,“你怕不怕,不怕就喊姐姐,不然給你嘴縫上。”
“姐姐,我怕了。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聽著。”田馨甜甜一笑,“坐吧,咱們喝茶。”無病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坐到了田馨對麵。惹得田馨大笑不止。
二人在房中喝茶聊天,時光過得飛快,已然黃昏,無病告辭道,“明天我就回太學讀書了。我真名劉無病,如今化名柳車,我膽子很小,畢竟是漢室宗親,坊間總有人說安漢皇公對劉氏不滿,而你又是他的義女,又跟你總見麵。哪怕我救過你和安漢皇公,也不敢把此事拿出來賣弄標榜,所以就化名了,想我了,來太學找我哦。”
“誰想你?哎,你的教書先生是哪位?”
無病哈哈一笑,“許子威許先生。”
田馨點點頭,“你等我一會兒。”
片刻後,田馨拿了一幅卷軸,卷軸鋪開,“這是人體脈絡圖,你平時多按摩這幾個穴位,可以舒緩疲勞,強身健體。”無病眼睛一亮,裝作高興的樣子,“真是好東西,大恩不言謝。咦,這正臉越看越像我,我的天,你什麽時候看光我的,這你都敢畫?咦,這背像圖怎麽像哪個熟悉的女子呢?”
田馨臉早紅透了,“你就不能不說嘛。”
無病看看圖,又看看田馨,田馨臉更紅了,無病心下了然,“這女子背影圖像就這麽漂亮,那真人真是世間尤物啊。”
田馨臉紅的滴出血來,“這女子真得是世間尤物嗎?”
“對呀,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一見啊。”
“哦,比你認識的其他女子還要漂亮不成,別的人我不知道,羅啟蘭和上官梓桐我卻是知道的,二女可是紫衣衛中的絕色呢,隻有紅木槿、紅狐寥寥幾女才可與之相交高下呢。”
“哈哈哈,當然你最美啦。”
“寧可相信有鬼,也不能相信你無病的嘴,認識你一年多,才知道你真名,要不是我田馨平時行醫忙碌,也沒有朋友陪我說話,我才不回你的書信。”
無病嘿嘿笑著,田馨嘴唇輕揚,“哎,你說,我讓我義父安漢皇公搞個選美大賽如何?遴選天下美人,分出個甲乙丙丁來可好?如此還可以提振一下長安的商貿,有了大賽,人員流動,吃喝玩樂就都起來了,何樂而不為?盛世美女,帝國之顏麵,天下錚錚,壯士為棟梁,國之功勳之士隻有德才兼備的美人才可做其妻妾,延其血脈,內持家而傳家族富貴,唯有如此,才可母儀天下代代育英傑。”
無病隻當田馨說笑,“那就選秀女嘍,可以可以,我也好奇誰才是大漢第一美人。”無病卷好畫軸,田馨點點頭,又掏出一張信箋來,“旬日之內,到我書房桌上偷走這瓶藥膏,不許被人抓住,不然我就報官,說你昨夜欺負我了。”田馨給無病看了一眼信箋上的畫的紅葫蘆瓷瓶。
無病苦笑,“你這是又玩哪一出?”
“我就想玩,你陪不陪?”
“陪著,舍命陪美人。”
“這還差不多。”田馨下意識的拉著無病的手,無病隻覺的手心發麻,二人手指好似放電,二人連忙鬆開,齊齊臉紅。
驚覺相思不露,原來隻因已入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羅啟蘭和上官梓桐穿著男裝到太學萌芽館讀書,蓋因王莽不讓二女去女學部,偏要二女拋頭露麵於男子之前。
二女俏麗多嬌,自然會引得狂蜂浪蝶亂舞,王莽心眼小,他命人傳言出自芙蓉園的賣藝不賣身的兩位佳麗要來太學讀書,要以此給二女添些麻煩。
紫曼陀羅派了紅木槿帶人暗中監視,二女規規矩矩,同入學的學生學習《尚書》、《周禮》,獨辟一室學習《烈女》,二女雖著男裝,可難掩身形俏麗,不少太學子弟聞風而來,誰信哪個女子能在芙蓉園隻賣藝不賣身?
太學生要一睹秀容,二女早就戴上麵紗,直到紫衣衛出麵幹涉,這些子弟才極不情願的各回本教室,可心思一直留在了那萌芽館。
可巧,劉演、劉嘉哥倆在萌芽館讀書呢,二人的耳朵早就聽聞學生中有兩個俏麗的貴族女子,二人在教室果真看到了二女,一時驚為天人,羅啟蘭和上官梓桐對此見怪不怪,依舊跪坐聽課。好在劉演、劉嘉定力較強,一連數日,二人隻是認真聽課。
可身後傳來一陣嘲笑聲,“穿這麽破,得多窮啊,還有臉來讀書。”
劉演劉嘉二人齊齊臉紅,劉演扭頭就罵,“早晨吃屎了啊?”
劉演、劉嘉二人在長安讀書已近一年,蓋因生活樸素,便被周邊同學冷嘲熱諷,二人隻讀書,不與這些不學無術的貴族子弟瞎混,自然被眾人排斥。人善被人欺,同學的捉弄一點點變本加厲起來,劉演與這些人積怨已久,一直壓著火氣,要認真讀完兩年的功課的,也知道長安藏龍臥虎,不願給家人添麻煩。可今日有心儀美人在側,劉演頭腦一熱,當眾反駁起來。
那幾人早有心撩撥二女,正愁沒有機會,這英雄救美最容易打動女人心了,而在美女麵前顯示自己的強大便是最佳的選擇,哪個美女不愛勇士呢?
這幾個公子哥站起身來,“無禮至極,粗俗至極,有辱斯文。”
講課的老師是長安的名儒百裏齊,捋著胡須,“安靜,坐下。再說話,都老母的給我滾出去。”
一樣的粗俗不堪。羅啟蘭忍不住噗嗤笑了,課堂一時安靜,大家都欣賞著羅啟蘭的笑容,百裏齊歎道,“禍水啊禍水。”
一堂課,百裏齊講的引經據典,劉演、劉嘉聽得神往,終於等到下課,二人便回到自己房間,打開書本繼續勤讀。
這裏宿舍空著十幾個鋪位,可隻有劉演、劉嘉住在此處,其他同學都在外租住了房子,條件比著好上百倍。劉演、劉嘉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二人互相鼓勵,黎明即起,雞鳴方休,認真地學習四書五經,勢要超過無病弟弟的學問。
長安城中,一場聲勢浩大的選秀女大賽開始了,無病聽到這消息愣在了當場。
大漢皇帝詔命,大漢所有州郡一月內選出州郡之花十人至二十人,進此名單者,免其家族三年賦稅徭役,按美女排次,家族男丁封亭候、鄉候、縣候,食邑分別從十戶到百戶不等,同時紫衣衛緹騎四散秘密訪查,如隱匿美人,或選美作弊,則抄家滅三族。
詔命一下,天下洶洶。各州縣放下所有事物,全力搜羅評比美女,管你是豪強還是勳貴,管你是奴隸還是百姓,但凡貌美,年齡在十四至二十二歲之間,不管婚娶與否,都要評比,選出來的美人由郡兵、禦林軍護送至長安。
無病長歎,“古有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而今王莽為了愛女高興,竟然也這般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