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沈長寧躲他竟然躲到如此徹底
離開攝政王府的大半個月以來,沈長寧一顆心都撲在明月藥樓。
她將明月藥樓經營的很好,生意蒸蒸日上,賺了不少銀兩。
沈長寧拿從靜和將軍府借來的銀兩置辦了一處院落,就在離明月藥樓不遠的一處橋邊。
是傍水的院子,麵朝南,位置非常好。
沈長寧清晨起來給春楠煎完藥,再跟夏棠一起曬藥材,然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麽事,還算落的清閑。
“王妃?”春楠這大半個月來恢複的極好,已經能夠行動自如。她一從房間出來,就瞧見沈長寧躺在院中的一處軟榻上,一本書罩在臉上,正睡的香。
春楠甚至有些不忍心吵她,但糾結片刻,還是咬咬牙將沈長寧推醒。
“快醒醒!”
沈長寧嗚咽一聲,臉上的書應聲滑到身側。她抬手把書拿起,揉揉惺忪的睡眼,還在打哈欠,“怎麽?明月藥鋪來人了?”
明月藥鋪有別的坐診大夫,他們醫術都不錯,除非是一些實在棘手的症狀會派人到院子裏找沈長寧,其他都能自己解決。
明月藥鋪距她們的院子也就不到半刻鍾的腳程。
縱然是急症,沈長寧也教了那些大夫應急之法,絕對不會耽誤任何診治。
所以上午沈長寧都不在明月藥鋪,隻有下午或者實在閑的發慌的時候,沈長寧才會到明月藥鋪轉轉。
“藥鋪沒來人,隻是王妃,外頭涼,您要睡就到裏屋睡吧。”春楠眼睛眨了眨,王妃從前很少會這麽犯懶啊。
“嗯?”沈長寧這才發覺周圍的風確實很涼,忍不住眉頭皺皺。
她跟夏棠曬完藥材覺得院裏的陽光暖融融的挺舒服,就從屋中拿本書躺榻上慢慢看,順道曬太陽。
結果看著看著,一陣困意席卷未來就打了個盹兒,一覺倒是睡到這時候。
“不能再睡了,最近天冷,一遇暖就疲倦,白天夜裏都在睡。”沈長寧揉揉太陽穴,強行拉回一絲精神。
她起身把書冊往春楠手裏一塞,伸伸懶腰道,“我到明月藥鋪看看有沒有什麽幫得上忙的,順便活動活動。”
“萬一靜和將軍府的人再上藥鋪尋我,也用不著再叫藥鋪裏的夥計跑一趟。”
這段時日,靜和夫人的狀態極其不穩定,時常會出現腹痛之兆。
所以沈長寧這些日子經常都往靜和將軍府跑,不過好在,靜和夫人的情況前幾次都控製下來了。
不過沈長寧早就有估計,大概靜和夫人的胎最近也快到極限,扛不住多久。
“王妃,用完午膳再走吧。”春楠連忙道,“天冷,廚房燉了一鍋魚湯,你喝兩碗?”
“不了。”沈長寧聽見“魚湯”兩個字,瞬間沒了胃口,連眉頭都不自覺地皺在一起,“我到明月藥鋪附近買點吃食填填就好。”
“哈?”春楠麵露茫然。眼下藥鋪不忙,院裏有膳,王妃不用,到外頭吃?
她剛要開口,結果沈長寧走的極快,一愣神的功夫,就消失在院落當中。
沈長寧走在南梁帝京的大街上,路過一家包子鋪,便買了兩個菜包子吃。
就在她付錢打算離開的時候,一縷墨色繡金絲雲紋的袖口在她眼前晃過,猛的拽住她的手腕。
“沈長寧?”容冥怔愣地望著麵前一身藍衣藍麵紗的女子。
沈長寧也沒想到大半月不見,會在這裏碰到容冥。頃刻間,她神情陰沉而下,猛的抽抽自己的手,冷冷地道,“王爺,我是顏寧,您自重。”
顏寧...容冥墨色的眸中有一縷失望之色掠過,鬆開那隻手腕,落寞地道,“本王認錯人了,你跟她實在太像。”
沈長寧沒答話,隻是拿著包子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容冥視線從她手裏的包子上掠過,眉宇輕蹙,喊道,“過會兒再走。”
容冥...總不能認出她來了吧?就在沈長寧心中生起擔憂的時候,容冥忽然遞給包子鋪的攤主一錠銀子,然後買了一袋肉包子塞進她手裏。
“跟她一樣風一吹就要倒的身子,就吃菜包子著實不夠。”容冥墨眸定在沈長寧身上,淡淡地道,“生活再苦,得對自己好點,多吃肉吧。”
沈長寧:“...”這是覺得她窮的揭不開鍋了,賞她幾個肉包子吃?
但容冥有沒有想過,她是不想吃肉?
“謝謝王爺。”沈長寧為了早點脫離容冥,強行扯出一抹笑,感激地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王爺,我還有事,告辭。”
說完,沈長寧抱著懷裏滿當當一堆包子跑向明月藥鋪。
“顏大夫?”夏棠原本正在櫃前抓藥,瞧沈長寧拿著這麽多包子進來瞬間有點傻眼,“你這是...”
“沒事。”沈長寧一張臉鐵青鐵青,她把一袋肉包子全部遞給夏棠,隻給自己留了最初的兩隻菜包子,“快午膳了,分給鋪子裏的大夫和夥計們吃吧。”
“這麽多,大家也吃不完啊。”夏棠苦笑道。
吃不完?沈長寧隨手從袋子裏拿出一隻肉包子,然後“啾啾啾”地喚了兩聲。
“汪!”裏屋中,搖著尾巴的大黃狗蹦蹦跳跳地出來,然後興奮地朝沈長寧搖尾巴。
“大黃!”沈長寧附身摸摸大黃的毛,然後把手裏的肉包子給遞上去。
大黃“嗷嗚”一聲,蹭蹭沈長寧的手背,然後一口一口滿足地吃著肉包子。
“你瞧,不會吃不完的。”沈長寧朝夏棠笑笑,“還有大黃呢,它胃口很大的。”
夏棠也“噗嗤”地笑出聲,“是啊,這不快養不起它了。”
明月藥鋪中一片樂嗬的同時,門外有一道墨影,比這寒冬的天都要冷。
容冥黑著一張臉站在不遠處,見顏寧把他買的肉包子拿來喂狗,差點沒給氣死!
這女人,簡直不知好歹!他再同情她,就變成那隻大黃狗!
容冥冷哼一聲,望著顏寧,腦海中晃過沈長寧的那張臉,墨色的眸子沒多久居然浮現一抹水霧。
他幾乎不曾哭過,可現在居然有要落淚的衝動。
大半個月,沈長寧整個人就跟消失在南梁一樣,杳無蹤跡。
他幾乎沒日沒夜的再找她,沈長寧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個女人,躲他就躲的這麽徹底?到底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