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暴君每天都在跪求複合

第366章 她想嫁,本王就給她做嫁衣

天色緩緩陰暗下來,外頭下了一日的雪,附近的地麵和屋簷處都積起極厚的一層。

月色灑落,周遭都折射出皚皚瑩光。

春楠出去采購晚膳食材回來,瞧見容冥周身的肩膀處,還有及腰的青絲處皆是浮著一層白雪。

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雪人一般。

寒風蕭瑟,容冥就這麽一動不動待在那,墨色的眸子中帶著幾分委屈,竟然顯得有幾分淒涼。

看的春楠都有些心生不忍,“王爺,要不您回去吧,王妃這如今在氣頭上,還不知道何時才會心軟。”

“不用,本王就在這裏等她。”容冥道。

春楠眼看著勸不動容冥,這才歎氣回到府邸當中做晚膳。

等她端著放著三菜一湯的托盤進到沈長寧待的書房裏,一邊把菜肴放上桌,一邊偷偷打量沈長寧的表情。

春楠猶豫片刻,試探開口道,“奴婢回來時,王爺還在外頭。”

沈長寧沒有答話,就著燃起的燭火,再繼續拽寫一副藥方。

她的手邊,擺放著許多藥材,不時停下筆,在撚起一點藥材在鼻尖聞聞,然後沉思,再繼續下筆。

春楠眼看沈長寧並未生氣,繼續道,“王爺在雪地裏站一日,還沒用過吃食,奴婢瞧著甚是可憐,要不...把王爺喊進來一起用晚膳吧?”

此言一出,沈長寧的筆尖驟然一頓。

房中的氣氛一瞬間變的壓抑,春楠麵露尷尬。

沈長寧將筆放在筆架上,起身來到桌前開始用膳,期間一言不發。

“坐吧,這裏沒外人。”沈長寧目光掃過春楠,無奈地道。

春楠眼睛一眨,坐在沈長寧旁邊,跟沈長寧一同用膳。

等用過膳食以後,春楠收拾好碗筷,正想退下時,沈長寧忽然喊住她。

“把廚房裏熬好的薑湯拿一碗過來。”沈長寧蹙眉間,撐著桌子起身,緩步走向院門口。

罷了,她去瞧瞧吧。

其實沈長寧也不是不能理解容冥的做法,南疆王既想為難南梁,容冥要是不那麽做,恐怕南疆王就會沒完沒了。

他哪裏還會這麽安生跟著南梁的隊伍進宮?

沈長寧隻是想給容冥一個教訓,之前原諒他都原諒的太容易,以至於沒給他長記性。

借著此機會,正好給容冥打點警醒。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麽幹!不過她倒是也沒想到,這個傻子,還當真帶傷在雪地裏站一天。

“奴婢遵命!”春楠見狀頓時眼底掠過一絲喜色,連忙答應道。

宅院外。

“咳咳!”

容冥眼前已經又開始一陣恍惚,猛然咳嗽間,嗓子眼湧現腥甜,星星點點的血跡止不住地灑落在雪地裏。

恰時,一陣迅疾的腳步聲響起,容冥心尖猛的顫了顫。

不行,他還不能讓沈長寧看到他現在這幅狼狽的樣子。

春楠興衝衝打開院門的時候,夜色幽暗,外頭一片空曠,隻有寒風吹過,卷起一層因為天寒而冒出的皚皚白氣。

沈長寧揉揉眼睛,直到確定容冥已經走了以後,一張絕美的臉霎時陰沉而下。

原來竟是早就走了!好,虧她擔心的要命,她就不該心軟!

這男人,難道當真如她所說的那般,其實壓根就沒有這麽在乎她嗎?沈長寧唇邊不由得染上自嘲。

那雙漂亮的秋水桃花眼中,泛著淚花。

或許容冥早就離開過,剛剛春楠也不過是恰好碰見他而已吧。

沈長寧袖口中的指尖緊緊攥起,她又看了眼雪地,回頭毫不猶豫地用力關起大門。

牆角處,容冥俊逸的容顏一片慘白,瞧著院中溢出的光消失後,才突然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噗通’倒在地上。

“王妃?”春楠端著薑湯過來時,迎麵剛好對上扶著腰身從門口回來的沈長寧。

她視線瞟向沈長寧的身後,沒看到容冥,忍不住疑惑。

“不用找了,他不在外頭。”沈長寧一把接過春楠手中的薑湯,然後‘咕嘟咕嘟’喝完,把空碗遞給春楠。

“我有點累,先休息。”

春楠:“...”不是吧!不久前她還看見王爺呢!

想到這裏,春楠扶額,一陣恨鐵不成鋼。

王爺你早不走,晚不走,就非得偏偏這個點走!那不是往王妃氣頭上撞?

“王爺,奴婢可是幫你努力過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春楠看著手裏的空碗,有些汗顏。

春楠搖搖頭,帶著空碗重新放回廚房。

自從給容冥包紮完傷口診治完以後,顧少卿就一直就著容冥的症狀查醫術。

勞累一整日,好容易睡下,就又被弦歌給喊起來。

一聽說容冥又暈倒,顧少卿當即衝到夜幽閣給容冥開藥方。

眼看著他喝完藥醒來,顧少卿‘劈裏啪啦’對著容冥就是一頓罵。

“你可真行啊,一天能暈兩次。”顧少卿怒斥地道,“你不拿自己的命當命,那大夫的命也是命吧!”

“別這麽折騰我,當我求你,行不行!”顧少卿咬牙切齒地道,“受傷就算了,毒發我也就不說什麽了,特麽又染了寒熱。”

容冥坐在桌案前,修長又骨骼分明的手指捏著狼毫筆,有些顫抖地在一筆一劃寫著什麽。

“你幹嘛呢!”顧少卿湊上前,一眼就看見他正在寫的‘和離書’三個大字,頓時麵色大變。

“你要跟王妃和離?!”顧少卿瞪大眼睛,“我沒看錯吧?當初王妃把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你這丫都死咬著不和離。”

“現在...這是幹嘛呢?”

“沈長寧...不想跟本王回來。”容冥扯扯嘴角,手底下的動作卻是未停。

“本王離開,沈長寧大概以為本王當真沒將她放在心上,隻會對本王更加失望透頂。”

當初沈長寧說願意原諒他,或許也沒有這麽心甘情願。

隻是看著他不忍,所以才打算給他一個機會。

眼下,他可能連這個機會都失去了。

“顧少卿,這是臨死之前,本王唯一能為她做的。”容冥眼尾的淚痣都被染上猩紅,“本王,不禁錮她的自由,來去皆有她自己決定。”

“本王會進宮跟父皇打好招呼,往後,她想繼續住在這裏,王府依然能給她庇佑。”

“若不願,攝政王府名下還有田地,鋪子,產業,所歸屬本王的一切,都留給她。”容冥唇邊泛著笑意,隻是這笑,散發著淒涼。

“她想再嫁,本王替她做嫁衣,她想離開,王府就是她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