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原來沈長寧不顧危險,都是為了他
沈長寧忽然一笑,“問題很明顯,恐怕是南疆王故意為之。”
這帕子既然出現在南梁,就代表它一定被南疆王隨身帶著。
普通的帕子,自然不會讓南疆王如此珍視,因此,南疆王定然或多或少知道這塊帕子的玄妙之處。
既如此,又怎麽可能隨處丟,還剛好被孫茜找到?
隻是南疆王這樣的做的原因,沈長寧確實猜不到。
“無論如何,地圖殘片已齊,可以尋找我娘留下的寶庫了。”沈長寧看向容冥,溫聲道,“天地玄黃帶回消息,你的解藥,很有可能在寶庫當中。”
“不管南疆王打的什麽主意,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們趕緊...呀!”
還沒等沈長寧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跟前的男人給拽進懷裏。
容冥灼熱的呼吸吹在沈長寧的耳畔,嗓音帶著一絲沙啞,“沈長寧...”
容冥曾說過,他相信沈長寧,所以這次在得知最後沈長寧安然無恙從南疆王住處出來後,並未多問。
不曾想沈長寧情願冒著危險也要進宮去解救孫茜,竟是...
“好了,隻準你給我舍命,不準我入局給你搏一絲生機嗎?”沈長寧拍拍容冥的後背,輕笑道,“再不鬆開我,孩子都要給你勒壞了。”
容冥這才發現一時情急之下,摟在沈長寧腰間的大手力道有些緊,連忙鬆開她。
“走吧,進屋去,好好研究一下這地圖殘片。”沈長寧道。
“好。”容冥大手一攬,將沈長寧攔腰抱起帶進房中,然後緩緩放在桌案前。
沈長寧輕車熟路的轉了轉桌上的花瓶,下一秒,暗格打開,她從裏頭取出另外兩塊手絹。
容冥像是跟沈長寧極有默契一般,適時從不遠處端來一盆清水。
沈長寧看向容冥,緊接著,她將三塊手絹同時浸泡在水中。
手絹上同時映射出地圖紋理。
沈長寧瞧著三塊手絹,思忖片刻,指尖在水中輕輕一撥,把幾塊手絹調換位置。
很快,地圖徹底完整。
容冥一掀墨色繡金絲紋路的衣擺,一手攬著沈長寧的腰身,另一手則是拾起桌上的筆尖開始在紙上勾勒起來。
沈長寧掌心撐著下顎,盯著地圖沉思,“天下間有這麽多地方,光是有一張地圖,也實在難找。”
“所以需要人手。”容冥唇角一勾。
沈長寧微微一頓,這才發現容冥筆下,完整的地圖已經初見雛形。
她震驚地道,“你還會作畫?”
“嗯。”容冥輕聲地道,“母妃生本王時難產早逝,本王後來被養在安和長公主膝下一段時間,是她教本王的。”
“安和長公主?”沈長寧挑眉地道,“為何從未聽你提起過?”
容冥筆尖一停,但僅僅隻是一瞬間,又繼續道,“長公主撫養本王長大,待本王宛若親子。”
“本王六歲那年,她突然失蹤,本王再沒見過她。”
離別之苦,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幼年時候的容冥的確不明白,愛他的人,為何一個個最終都會離他而去。
沈長寧抬眸瞧見容冥泛著血絲的眼眶,指尖包裹住他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深深歎氣。
鮮少看到容冥對其他人這麽失態過,這位安和長公主雖然是容冥名義上的姑姑,但這養育之恩,容冥一直銘記在心。
或許容冥眼裏,安和長公主的位置還要超過他從未謀麵的母妃。
“她如此寵愛你,我想,若非有苦衷,她定然不願離開。”沈長寧悠悠地道。
苦衷?容冥一怔,“當真?”
“自然。”沈長寧笑笑。
容冥沉默片刻,倏爾,才道,“那時候本王年幼,沒有辦法尋人,能做的,便是等。”
“後來安和長公主離開後很多年,本王都在她的長公主府中日日盼夜夜盼,可她從未出現過。”
“漸漸的,本王便也心中生了幾分怨,即使後來手握重權,也萬般逃避,不曾打探過姑姑的消息。”
沈長寧把玩著容冥垂落跟前的一縷青絲,眉眼彎彎地道,“那你現在...想見安和長公主嗎?”
容冥對上沈長寧詢問的目光,輕輕點頭。
母妃早逝,父王對他來說,更像師長,不似父親,反而安和長公主給了他短暫的親情。
午夜夢回間,他也會想念當時在長公主府無憂無慮的時光。
“既想見,不如就找找她。”沈長寧意味深長地道,“你已經不是從前看到她離去卻無能為力的孩童,而是高高在上,智謀無雙的攝政王。”
“就算安和長公主有困難,你也有能力能夠幫助她了。”
“好。”容冥唇角露出一抹笑,“本王這就派遣十二弦衛搜尋姑姑的消息,姑姑心地善良,見到你,也必是會很高興的。”
沈長寧麵色一紅,“快畫地圖吧。”
容冥捕捉到沈長寧那一閃而逝的羞澀模樣,墨色的眸中,仿佛有光暈在輕輕閃爍。
難道...真是他錯了嗎?要是他能早點找姑姑,是否...他跟姑姑早就團聚,又能過回從前那般美好的日子?
等容冥將地圖徹底畫完以後,外頭天色已經徹底陰暗下來。
不遠處圓桌上擺放著沒動兩口的飯菜,沈長寧趴在他旁邊睡的正香。
容冥眉宇不由得染上一抹溫柔,他將沈長寧抱到床榻上,褪去外衣,掖好被角,盡量讓沈長寧睡的更舒服一些。
“嘶...”
然而,就在容冥要支起身子的那一刹那,丹田處突然傳來一抹灼熱,燙的他險些一個踉蹌倒下。
好在容冥反應極快,手肘撐在沈長寧身子的兩側,才不至於壓到沈長寧隆起的小腹。
這熟悉的感覺...容冥起身間,修長又骨骼分明的手捂住臉,他眼看沈長寧眉心的鳳凰劫開始閃爍,唇角輕輕抿。
猛的望向半掩開窗戶中,皎潔明亮的圓月。
月未滿,但子時已過,天亮又天黑,便是滿月。
看來,他今日不能跟沈長寧待在一起,否則在鳳凰劫的指引下,他還不知道會對沈長寧做出什麽事來。
想到這裏,容冥目光掠過熟睡中的沈長寧,抬手扯過披風重新披在身上,輕手輕腳地出房間。
離開房間的刹那,容冥瞬間察覺到體內的灼熱感稍稍消散,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心頭的煩躁。
他眼尾處幾乎頃刻就被殷紅的血絲布滿。
“弦歌。”容冥喊道。
隨著容冥話音剛落,弦歌很快就從暗處隱現身子,低低地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