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蔬菜大棚
殷元燒出來得玻璃好像質量層次不齊，不過他已經很滿足了。但是他沒準備用玻璃大量製造鏡子，他可不懂太多的化學手段，那鍍銀用的是真銀子啊，貴著呢！而且殷元又不是沒見過銀子，那東西很容易變黑，到時候使個鏡子還得維護保養，而且還貴。
殷元是將薄薄的銀片上麵耍了油脂，然後用木頭做成夾子夾住，這才變成了鏡片，然後再用鏡片去做一個鏡框。這也是多虧了銀子延展性不錯，不然得花更多的銀子。
殷元素來不敢一絲一毫的怠慢方鯉，方鯉之前和他朝夕相處，可是現在離開芳草園，好像兩個人有疏遠了。而且方鯉總是出門，也不常待在家裏。
也是因為殷元太忙，所以最近兩女都被他冷落了。
等到平整的玻璃終於做了出來，殷元又讓人把馬車拴上密密麻麻的繩子，小心翼翼的運到了芳草園裏麵。
這來來回回的折騰，到了立冬那天，殷元的溫棚終於正式動工了。殷元又讓他們用木頭兩邊鑿出和玻璃厚度一模一樣的縫隙，將玻璃夾在裏麵然後再塗上漆，這樣就牢固了。玻璃窗戶很大，但是屋頂上的玻璃隻有四排。屋脊兩側各兩排，玻璃附近和屋梁靠近，這樣方便後期維護。最重要的是，玻璃會因為內外溫差太大而碎裂，所以必須做好防護措施，能讓人爬上去這一點很重要。
殷元帶著方鯉在工地上轉悠，看到兩個功臣徒弟正在激烈的辯論，於是走過去道:“兩位愛徒，何事爭執啊？”
蔣文睿道:“先生，我們倆再說，請我們以前一起做工的人吃飯的事情。近來雖然有錢了，但是沒有時間去和以前的朋友吃飯喝酒。隻是舍弟非說，我們隨便找一家酒樓餐館就是了，而我卻說，一定不能丟了先生的臉麵，所以一定要闊氣一些。”
方鯉看了看二人道:“你們倆，還怕請不起客人？”
蔣文睿無奈道:“在下已弱冠之年，尚未婚娶。舍弟的意思是，省一些錢下來，以備後用。”
殷元道:“長安入秋之後新開了三家酒樓，名為食舍，你們倆知道嗎？”
蔣文睿看了看蔣文清，蔣文清又看了看蔣文睿，顯然他們倆真的不知道。他們倆隻知道進了府之後每天吃的好穿的好，但是先生一授課他倆就犯難，主要是殷元教他們算學，他倆沒基礎啊！後來研製玻璃的過程中，兩人按照殷元的要求做實驗，差點掉了層皮，哪知道長安哪裏熱鬧啊！也就是今天大功告成，他倆才發現自己現在已經是富人了。這不隻是殷元許諾的五貫月錢，而且還有殷元有時候實驗有進步，隨手獎勵的物品。
殷元看了看他們倆，無奈道:“我怎麽收了你們倆傻徒弟，凡是我殷府之人，每月可到食舍免費吃一頓。不過，這一頓飯也是有限製的，不能吃垮了食舍。你們倆算起來已經來了三月了，兩個人六頓飯，請朋友們放開吃。你們倆是我的功臣，吃什麽山珍海味都可以，拿著我的手書去就是了。”
蔣文睿道:“先生，既然是長安最好的酒樓，那是不是耗費太大了一些。你對所有人都很好，但是這樣下來，府裏的錢財隻怕是要虧空了。”
蔣文睿別的沒看到，就燒玻璃他就看出來了。殷元一實驗成功，立刻投入大量人力財力，每人的工錢數倍於別人，請工匠的時候更是舍得花錢。這樣下來，殷元花費的錢財，他們倆一輩子都不敢想。
方鯉笑道:“你們倆真是書呆子，不對，你們不讀書，但也是呆子。長安最好的酒樓食舍，有你們老師七成的產業。以食舍規模之巨，生意之好，你們倆請的朋友吃上個三天三夜，也不怕能吃窮你們的先生。”
蔣文睿吃了一驚道:“先生，您還有酒樓？”
殷元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還有家私的生意，高腳桌子就是我家做的。你們倆老實說，有沒有偷偷的仿製過。”
蔣文睿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說，那平素見了生人越發沉默寡言的蔣文清道:“做過，三十套。”
殷元笑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們計較，大功告成，你們倆好好的玩幾天，我給你們放假。別怕花錢，你們倆每人去府裏拿一百貫，使勁的花。至於你們倆婚娶的事情，那你們的先生還能置辦得起家當。至於你們倆這次的賞錢，等你們回來之後，我會給你們備好的。”
蔣文睿嚇了一跳道:“先生，不能這樣。沒有這樣的行規，我們兄弟靠先生生活，有學了先生的本事，可不敢再領賞錢。”
殷元有點生氣道:“腐朽的行規，一個人付出總是應該有回報的。那一個個敝帚自珍不肯傳本事的朽木，白白用著別人的力氣，掙了錢全進自己的腰包，簡直是讓我罵他們都覺得恥辱。”
蔣氏兄弟從沒見過殷元這麽生氣，嚇得不敢說話，更不敢推辭。
等他們倆離開，方鯉看著殷元道:“你到底在跟誰生氣，不是因為他們，也不是那可恨的行規吧！”
殷元是在為了自己永遠回不去家和那個令人神往時代而生氣，這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可是他沒想到，方鯉居然能夠讀懂自己的心思。
殷元歎了一口氣道:“為我自己。”
好在方鯉沒有追問，反而道:“你很喜歡工匠嗎？”
殷元道:“當然，沒有工匠，人還在洞裏住著呢吧！”
方鯉笑道:“我可以找到更好的工匠，但是你不能白白的占這個便宜。”
殷元看著她，想了一會，很正經的道:“我看我是無以為報，以身相許怎麽樣。如果你願意，來年春暖花開我就娶你過門如何？”
方鯉何嚐不想，隻是她好像不能。
方鯉看著殷元，正色道:“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我說正經的。”
殷元歎了一口氣道:“每次我說的都是正經的，但是你從來沒有接招。”
方鯉看著殷元，終於有些忍不住的回過了頭，低聲道:“隻怕，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殷元不想逼她，笑道:“條件你可以提，我要是自己選，隻能這樣了。”
方鯉沉默了很久道:“我要你一樣東西。”
殷元好奇道:“什麽？”
方鯉道:“腦子。”
殷元一愣，摸了摸腦袋道:“拿把刀來，如果下刀夠快，可能我能自己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