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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舐犢情深

殷元還沒有將要說的話說完,王氏突然撲過來抱住殷元的頭痛哭道:“我的兒呀,娘日思夜想,你怎麽不來呀?”

殷元也有點鼻子酸,安慰著王氏道:“是孩兒的錯,以後絕不離開母親大人了。”

殷秦州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過來,無奈道:“婦人啊,婦人。”

殷恕從後麵的車裏扶出來一個老婦人,那就是殷僧首的夫人,蘭陵蕭氏女。一個不在長安國公府好好的享受榮華富貴追隨兒子奔赴萬水千山的老人。

殷秦州道:“夫人,還不讓孩子拜見祖母。”

殷元站起來走到老太太麵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三叩九拜道:“孫兒拜見祖母大人。”

老太太笑道:“好哇,好哇!你長大了,開山後繼有人了。我們殷家,從此一家團聚了。”

殷元接著又拜了殷秦州,在殷元跪下去的時候殷秦州的眼睛,也有點濕潤了。

殷簡打量著這位二哥道:“二哥,我是你弟弟。”說這些事作揖打拱。

殷元笑道:“好,早就聽大哥說過你了,說你聰明得很啊!”

殷簡卻覺得,大概殷恕不能說自己的好話。

殷嬌纏著她母親一直不撒手,結果王氏也沒有再抱著殷元哭一會。

殷元剛要介紹李恪,李恪卻搖了搖頭道:“本不該打擾的,也打擾了。今天就不用客套了,趕緊回城去,到時候也不晚。”

殷元點了點頭,即刻出發回城。

城裏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馬車停下來之後,崔氏歡迎大家。她對老夫人一直很恭敬,即使過了很多年,也絲毫不敢怠慢。

進門之後,各處忙碌起來,讓殷秦州他們洗洗幹淨,然後再開席。

到了這時候,殷秦州他們才發現,最尊貴的位置上做的居然不是自己,甚至都不是自己的母親,居然是李恪,一個和殷元差不多的人。

殷簡走了過來,看了看李恪道:“二哥,你家裏怎麽這麽不講禮數,桌子也怪,人也胡亂坐。這個位置,不是應該是祖母大人的嗎?”

李恪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應該在殷元麵前擺譜,但是待會要是介紹了身份,殷家的人恐怕還是要讓自己坐在這裏,所以也就自覺了一些。

李恪認為殷恕是個老實的君子,殷元是個隨性的人,殷簡也應該不是個胡說的人吧!大家都沒有通報身份,他就不怕說錯麽!

李恪站了起來道:“是在下錯了,該請老夫人上坐。”

這時候其他人還沒到,殷嬌卻已經到了,看了看這情形,走過來向李恪道:“你就坐在這裏,不要生我三哥的氣。他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還請你多多包涵。”

殷簡有些疑惑的看著殷嬌道:“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呀!”

殷令言帶著殷令德和殷令威來了,立馬想到要給殷簡解圍,於是走過去拜禮道:“草民殷令言,拜見蜀王殿下。”

這一拜一說,嚇得殷簡腦袋嗡嗡的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彎下了腰行的禮。

李恪和煦的笑道:“不必多禮,孤與懷素,素來在朝野中狼狽為奸,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呢,明明是他合家團聚的日子,還是厚著臉皮來了。”

殷元帶著殷秦州走了出來,恰好聽到這句話,於是道:“誰和你狼狽為奸了,你自己不堪,可不要亂說我。”

殷秦州向李恪拜禮,李恪立馬還禮道:“伯父萬萬不可,我與懷素乃是兄弟之交。您向我行禮,那就是折煞侄兒了,大唐沒有小輩受長輩禮的道理。”

殷秦州大概講究尊卑有序,君臣有別。既然是天子的兒子,那自然是高人一等的。

殷元向殷秦州道:“蜀王隨和,大可不必拘謹。”

話雖如此,殷秦州卻是無法再李恪麵前太過隨便的。

殷元席間也多了幾分規矩,畢竟是父親在側,實在不敢造次。

殷知樂等宗族眾人雖然有和殷秦州多年未見,但是礙於李恪在,所以說話不多。

殷秦州對於殷元和李恪交好實在有些擔憂,如今殷元已經是差點被人弄得翻不了身的人了,但是好像他依然我行我素。

王氏對自己兒子生活的地方有好大的興趣,隻可惜殷元長大成人的過程,沒有她的痕跡,也沒有殷秦州的參與。所以,隻能剩下哀傷。

殷嬌帶著她在整座府裏到處看,將所有的東西都講解一遍。殷元則在送走客人之後,安排老夫人和殷秦州他們去歇息。

送完殷秦州剛要離開,殷秦州道:“懷素,你且留下,為父與你說幾句話。”

殷元回身道:“請父親隻管說。”

殷秦州看了看殷元的臉龐,大概是想起了殷元小時候的樣子,再加上這些年聽說過殷元的那些事情,不禁有些感慨道:“為父自別離後常常念及你一個人在京城難免孤單。雖有嫂夫人教導照料,宗族兄弟叔伯幫襯,但也怕無人嚴厲待你,漸漸放縱,不思學問。好在你如今年歲漸長,已能成大事。為父不敢有功,卻有大過呀!”

殷元在屋子裏來回的走了幾步道:“父親何出此言,人說蓬生麻中,不扶自直。雖父親在外,但也是為人臣之責任,君子之風,孩兒雖在長安,卻不敢不以父親為楷模。是以父親之功,功在表率。”

殷秦州歎了一口氣道:“唉,你一直都這麽懂事。哪怕能讓為父替你憂心,能夠分擔,也算是盡了人父的責任。”

殷秦州如今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能力能夠幫助殷元,而且還父憑子貴才能回到長安。說起來,這個兒子,實在是讓人看不懂,又在熟悉和陌生之間來回的反複。僅僅從書信往來中,絕難看出他和曾經的變化大小。

殷元道:“父親的憂慮,那自當是孩兒的憂慮。孩兒做事常常不計後果,屢被人攻訐,自是還做得不好所以才會授人以柄。”

殷秦州道:“也無不好,隻是少年心性罷了。若是你沒有少年心性,那就是暮氣太重,也是不好。”

殷元看了看殷秦州道:“父親日後耳提麵命,孩兒以後便有了明燈,行路自然會順暢很多。”

殷秦州可謂名門之後,但是經曆了亂世,見過無數人的興衰榮辱。他固然知道今時今日的鄖國公這三個字得來不易,但是守住這三個字也絕不是什麽太容易的事情。殷元做得很好,而且是出乎意料的好。隻是他總是麵對朝堂上的明槍暗箭,令人擔憂得很。

殷秦州來長安,他可以歇幾天再去赴任,但是殷元卻沒有特準的假期,還是按照往常一樣,要去上朝、點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