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來自皇帝的試探
李世民對自己的孩子都很寵愛甚至是嬌縱，比如他在封賞公主的時候，自己的女兒總是要比自己的妹妹多出來很多，而且還喜歡在兒子犯錯的時候懲罰老師。但是，這並不代表可以任由他們胡來，皇家的顏麵，在他看來也很重要。
唐朝的公主作風好不到那裏去，這個文化有關係。包容兼並的文化之下，女子也多了很多別的朝代不曾擁有的大氣。但同時，也有很多在封建文化下被稱作是**的事情發生。比如，曆史上的高陽公主，那緋聞都傳了幾千年，雖然曆史已不可考證，但是很能說明唐代的皇家女子床笫上那點事並不怎麽光彩。髒唐臭漢，這句話並不是毫無道理的杜撰。
李世民在作風方麵其實也好不到哪去，後來李治變本加厲。正因為如此，李世民怕皇家顏麵丟的一幹二淨。所以，他知道這件事之後十分生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明裏暗裏都表達了要給殷元賜婚的念頭。這個時候殷元勾搭自己已經成婚的嫡長女，無異於找死。
殷元第二天下朝之後，剛到將作監就被人叫了回去，進了宮之後等都沒等，就見到了李世民。
李世民是在禦花園裏接見的殷元，而且身邊還有幾個極其美貌的宮女，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殷元看了一眼，心道李世民身體真好，不僅勤於朝政，還沒讓宮裏這麽多美女閑著，真不容易。
李世民銳利的目光將殷元刺了個透心涼，趕緊行禮道:“臣殷元見過陛下。”
李世民道:“哦，來了。那好，跟朕一起看看她們的舞。”
一群宮女跳起舞來，個個端莊秀麗，千嬌百媚，殷元直呼皇帝真好之餘，卻也有幾分興趣，這大概是研究大唐的文化吧！
李世民見殷元目光炯炯有神，但要說是**邪卻是沒有的。至於殷元的手，輕輕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敲擊著節拍，看起來絲毫不亂。
李世民道:“怎麽樣？”
殷元一愣道:“好！”
李世民不甘心道:“好在哪裏，人好還是舞好？”
殷元道:“人好，舞也好。”
李世民追問道:“人好在哪裏，舞好在哪裏？”
殷元道:“這人好，大概是宮裏的女子，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美人，個個端莊秀麗，而且能夠練就這樣的本事，必定是肯用心之人。舞好，因為我大唐百業逐漸興旺，國力漸強，這宮廷之舞能在柔中帶出剛烈，且有很強的文化自信。陛下，這個文化自信，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我華夏文化昌盛，自然是有文化自信的，所以與他國邦交之際便能壓他們一頭，必定影響他們。我大唐兼容包並，他邦文化盛行，但是文化根基不改，始終是他們學我們的多。”
一個國家的文化自信，能夠有效的阻止崇洋媚外的事情發生。大唐文化傳播甚廣，無非是國家強大，文化自信也就上去了，在他國眼中的影響，也高大起來了，所以才會被學習。日本，就是唐文化忠實的擁躉。
一席話很長，但是李世民居然一字不落的聽完了，而且還聽懂了，他都忍不住稱讚一下殷元，賞他點什麽好處。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情，臉色一黑，讓這些舞女下去，重新安排。
過了一會，又有胡人舞女來了，跳的卻是西域舞蹈，穿的少，動作十分大膽。但是，殷元這麽打眼一瞧，這不就是胡炫舞麽？
跳個胡炫舞，至於穿成這個樣子嗎？殷元就算是沒有曆史知識，來長安也見過很多次胡炫舞了，胡服雖然的確有省布料的，但不至於宮裏跳個胡炫舞，還要在置辦行頭的時候壓縮預算吧！
殷元看了一眼李世民，他覺得這個人一定是為了滿足自己那點好色的心理才這麽幹的。這要不是李世民也是禮教教育出來的，殷元還怕他幹出一省到底的“摳門”事來。
不過殷元還是看了，畢竟宮裏的舞女，跳的的確是很不錯的。
李世民看著他的目光道:“懷素，你看什麽呢？”
殷元道:“腰。”
李世民強忍怒火道:“腰怎麽了？”
殷元一愣道:“陛下，這人的腰柔軟脆弱，但其實是人體力量的核心。所以，人一旦傷了腰，那可就很不好了。所以，人應該經常鍛煉自己的腰部，但也不能太過，造成損傷。我看這個胡炫舞，就很能鍛煉人的腰。不過這個難度還是有的，考慮到很多人並不適合，所以應該找一些精通強身健體太醫來，好好的研究簡單易學，能夠鍛煉人體的舞或者說是操練之法。然後推之於民，那一定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情。”
李世民本來以為自己抓住了殷元的把柄，結果殷元用了一長段話，成功的給自己塑造了一個盡職盡責的大唐臣子形象。
李世民有點忍不住了，大叫道:“停，都給朕下去。”
殷元覺得莫名其妙，他今天莫名其妙的被請過來，莫名其妙的欣賞了舞蹈，現在莫名其妙的麵對李世民的怒火。
等所有人離開，李世民瞪著殷元道:“你好，你很好。朕是找不到由頭罰你、罵你。現在，你自己承認吧，你要是承認了，朕就饒恕你。”
殷元搜腸刮肚一番之後道“陛下，臣不應該百騎司的差使，但是這人都偷到我家來了，我也不能不管呀！”
李世民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他知道的不深。殷元覺得李世民知道的也不會太深，可能是在咋呼自己。
誰知李世民道:“你作為臣子，幫得上忙的時候出手也沒有錯。朕說的不是這件事，是你的私事，不過也是事關民風的事。”
私事都和民風扯上了關係，能是什麽事呢！聯係到剛才莫名其妙的兩場舞蹈，殷元覺得應該和女人有關。
殷元道:“陛下，臣實不該為小妾修築園子，鬧出什麽金屋藏嬌的笑話來。但是，現在拆了更是不好，那芳草園，可是個耗費巨大的地方，我還想在那裏做更多的事情呢！”
不提這件事還好，提了李世民就更生氣了。他的想法很簡單，你殷元能為一個丫鬟修築一座芳草園，那給自己的女兒修什麽，哪怕不是座宮殿，那規格應該不比芳草園差吧！
李世民盯著殷元道:“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平日裏在長安留點風流的名聲也就算了。可是你居然敢打朕的女兒的主意，真是好大的膽子。”
殷元更糊塗了，這明明是李世民替自己的女兒打自己的主意，怎麽現在還變成自己打他女兒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