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當國公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夜刺

李世民捧著殷元的奏疏,看著殿外的風雲,陡然覺得其實盛世到來已經很快了。

李世民並沒有著急宣布國策,而是駁回了所有彈劾殷元的奏疏,留一些時間讓殷元自己去忙活,到時候堵住悠悠眾口,那時候再來宣布這項國策,一定是順利無比。

李恪被人撅了好幾次麵子,最後不得不動了怒,不管是誰,隻要是他認為需要的人,直接帶走,完全不給上官麵子。反正已經決定孤注一擲,誰還管那麽多非議。

長安城裏看似也就是李恪和殷元兩個人雞飛狗跳,可是在天下的很多地方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本來很多人以為朝廷這是要單純的賑災,結果很快被搞成了一件聞所未聞的事情。能去工部做工的人一定要經過甄別,而且必須保證有足夠的勞動力。報酬比以前更加豐厚了,可是做事情就不能再打折了,比以前嚴格了很多。

高棠遊曆天下已經很久了,自從離開長安就沒有停下來過。不過她還是聽說了很多長安的事情,比如高鑒故意害死了自己人,自己卻被殷元害得再一次從長安逃亡出來。

高鑒對這件事的態度很平靜,仿佛被殷元坑了一把他自己覺得很平常一樣。但是高棠卻覺得,也許是殷元還沒有想過要把高鑒留在長安。

事實上,殷元在讓李君羨將事情變成了悍匪火並之後,還曾經親自去金吾衛指點了一番如何抓賊。結果金吾衛的人在長安進行了暗訪,專門找從外地來的,整天不出門的人,而且是帶了一個十五六歲小姑娘的人。

等高鑒發現的時候,心裏也是十分的無奈。畢竟這個條件,明擺著就是衝著自己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遮遮掩掩嘛!

高鑒發現,殷元還不算是特別狠,畢竟他沒有親自帶著人找上門來,或者是讓更加擅長這種事情的墨家子弟出手。所以,離開長安之後,他對殷元的看法又有所改變了。

殷元,不是個容不下他們的人,隻要不去觸碰他的底線。高鑒開始思索,理想為什麽一定要建立在損害別人的利益之上呢,像殷元那樣的人,能夠和墨家交朋友,還有什麽事,什麽人是他容不下的呢!這樣的人如果天底下多一些,世上就沒有那麽多麻煩了,也沒那麽多殺人的事情了。

高鑒和高棠見麵的時候,實在黃河岸邊,那裏有人在加固河堤。工部現在到處修建,開挖水渠,就連黃河河堤,也開始加固了。

高鑒看著河堤上上上下下的民夫和幾個在河堤上的官員,向身邊的高棠道:“工部整出來這麽大的動靜,你知道為什麽嗎?”

高棠道:“怕不是那位工部郎中幹出來的事情吧,他這個人,向來做事要震驚天下人。誰也沒想到,為富不仁的那些老家夥們,會把錢頂在腦門上求著讓工部把錢手下。”

高鑒道:“可是給這些商人便利,他們就會減少了給朝廷的稅收,朝廷到時候沒了錢,還得從百姓的身上來搜刮。”

高棠笑道:“都是民脂民膏是不錯,但是我不相信他會讓百姓吃虧。你看那些人交的錢,恐怕一時半會還不肯定賺回去。而且,朝廷的稅收雖然少了,可是朝廷用錢的地方也少了。總之就是錢還是那些錢,可是他總是能變著樣子玩出點花來。”

高鑒點頭道:“這倒也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做過的事情是很公平的。這世上的人想得到的多,就得做得多。老弱病殘雖然可憐,可是不能和朝廷的工程攪和在一起。真要是老弱病殘齊上陣,還不如把錢糧直接發給他們,還不會耽誤工期,能夠保證工程質量。這可不是單純濫好人的做法,這是一個真正的實幹家。”

高棠好奇的看了看他道:“你現在對殷元這個人的評價可是夠高的呀!我看你現在已經被人容不下了,不如改換門庭,去投了殷懷素,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身居高位呢!”

高鑒搖頭道:“互相欣賞和一起做事是不一樣的,我和他之間永遠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雖然他看起來強大的令人發指,可實際上他還是個人,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我現在開始理解他了,以後也不會怕他,隻是尊敬他,因為他實在是太值得尊敬了。”

高棠帶著幾分戲謔的表情道:“看來,這就是所謂知己了。”

高鑒笑著點了點頭,突然指著河堤下一個瘦小的人道:“如果我沒瞎的話,那應該就是那個我剛一出山就盯上我的女子,而且跟你好像也是對頭。”

高棠看了一眼那人,莞爾一笑道:“都是別人眼裏過往的微塵,同病相憐還比不多,對頭談不上。”

高鑒愕然,看了看那人道:“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難道她還能跟鄖國公過不去不成?”

高棠道:“這點你可以放心,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會去背叛殷懷素。”

高鑒有點醋意,看著高棠道:“這個殷懷素,還真是風流倜儻啊!”

高棠沒有說話,卻細心留意著人群中那個影子。

到了夜裏,高棠發現那人影穿過已經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裏熟睡的眾人,出現在一個官員的帳篷外麵。

高棠不用想就知道她想幹什麽,白日裏他見過這個官員趾高氣揚的樣子,說實話她是很讚賞這種事情發生的,可是殷元的政令還沒有正式開始運轉,這裏如果死人的話,恐怕有些不好。

高棠跟了過去,那身影剛要鑽進屋子裏,高棠就從後麵拉住了她。

那人猛的回頭,拿著一隻在月光下看起來很漂亮的手弩指著高棠,卻硬生生停住,沒有扣動機關。

那人眉目清秀如畫,赫然就是方鯉。

方鯉不明白高棠要幹嘛,而且還冒著差點被自己殺掉的風險。

高棠拉著方鯉就走,走出二裏路之後,高棠停下來道:“你不要命了,真敢刺殺?”

方鯉看了看她道:“我知道你們的膽子就隻敢跟那些達官貴人一起玩弄陰謀心計,但是我們墨家是不可能這麽做的,路見不平的時候自然要出手。”

高棠有點氣惱道:“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殷懷素已經開始改革了,白天來了好幾個官員親自上了河堤,其中就有一個人是來頂替這個狗官的。”

方鯉道:“那又如何?”

高棠覺得方鯉一定是在工地上呆了好幾天,外麵的消息沒有聽說。畢竟高棠能夠提前知道這些消息,都是她的人脈所致。墨家雖然也有消息網,可是方鯉如果離開了消息網,基本上就等於瞎了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