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當國公

第二百七十七章 難斷家務事

殷簡看著殷嬌道:“二哥是你兄長,我也是。你怎麽總是向著他卻不向著我,難道我這個兄長在你眼裏,連花一些錢的小事,都做不得主嗎?”

殷嬌冷笑道:“我說了,你對鄖國公府沒有任何功勞,自然沒有你做主的事情。我現在隻說你在家裏驕橫,還沒說你的才學問題。你自己從來不好好讀書,沒成個目不識丁的已經算是父親一番苦心了。你也敢以殷氏才學之名混跡於長安功勳子弟之中,敢不敢打個賭,和殷令威兄長比比,你長他好幾歲,應該不懼才對。”

殷簡那點學識也就隻夠和長安那些不學無術的人一起混跡,和殷令威那樣從小讀書的人根本沒法比,比起殷令言他們,那就更加不可同日而語了。

王氏道:“嬌嬌,你怎麽今天好好的說起這些了?”

殷嬌道:“殷家財富,不是大風刮來的,自然不好由著他的性子胡來。要是正途也就罷了,酒肆青樓連日流連,那就太荒唐了一些。我怎麽也想不明白,二哥到底虧欠了別人什麽,總是有人吃他的喝他的,而且還在心裏暗罵他。”

王氏也是無話可說,畢竟殷簡的一些行為確實是荒唐,但是寵成這樣,也是她的過錯。

老夫人輕輕的咳了一聲道:“哎喲,人老了,飯也吃不下去了。”說完看著殷元道:“孩子,你送我去歇息吧!”

殷元站起來,牽著老夫人,將她送了回去。

老夫人坐下來道:“孩子,你很為難嗎?”

殷元搖頭道:“並不為難,因為即使是再怎麽被人說,我也一樣堅持自己的做法。孫兒這個人做事,想來很少糾結。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別人不懂,那就等日後讓他懂。”

老夫人道:“所以,你不願意幫助你大哥。因為你認為一個人有才幹就會脫穎而出,如果沒有,那就該守著家業麽?”

殷元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祖母跟我不一樣,您覺得一家人就應該互相幫忙。孫兒並不是不想幫忙,可是工部的事情幹係重大,幹得好立功受賞,幹不好就重重責罰。不瞞祖母,孩兒在一月之間罰了將近二十個官員,而且還都是在朝中實幹的官員。大哥初任事,若是做得好就是,做得不好,到時候我罰是不罰?”

老夫人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倒也對。”

殷元再歎一口氣道:“男子漢大丈夫,生死有命那也就罷了,什麽事情隻要是自己選擇的,那後果自負就是了。可是他若是剛剛出來做官就在這麽一場開辟先河的事情中被人罰了,那恐怕會被人一開始就輕看,到時候誰還會重用他。”

老夫人點了點頭道:“隻怕還有一條,就是你那個大哥,還缺一些擔當,讓他去禍福自負,恐怕還差一些。”

飲宴沒有說話,看了看外麵的月亮,然後低下頭來道:“祖母,孫兒之錯,錯在襲爵呀!”

老夫人聞言,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年幼稚子,何知富貴的好處。遠離父母,稚子之身擔著天大的幹係,這等事情誰要是願意,就叫他們來做就是了。再者,若是誰覺得誰都有這個能耐,那就讓他自己去試試,掙來一份家業何等不易。”

殷元覺得,這世上的事情靠說是最無力的。別人很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去思考,所以很難明白,一個人看起來風光的表象下,是如何的艱辛。

老夫人看著殷元,無奈道:“家事天下事,豈能你一人負擔。你父有心幫你,恐怕也隻能使一些小手段,畢竟你在這家裏說一不二,可沒那麽好插手。”

殷元無奈道:“父親願意助我當然是好事,可是不管是我還是父親,恐怕都敵不過一個慈母。若是他真的有此能耐,三弟會養成一身驕狂之病麽?”

老夫人被殷元一句話說得明白了關鍵,可這關鍵竟然是王氏,這就不好說了。畢竟王氏作為一個媳婦沒有任何的過錯,隻是作為一個母親,她對自己的孩子都有些溺愛罷了,殷簡作為她的小兒子,當然是最受寵的那一個了。

老夫人經曆過很多事情,戰亂生死,榮辱禍福。但是她的一生中,所有的希望都在家裏,所有的支撐,都是家裏的這些男人。

老夫人道:“你在外邊如何出事,我也是有所耳聞的,賞罰分明、雷厲風行。可是換了在家裏,你怎麽就優柔寡斷了呢!”

殷元當然可以在外麵賞罰分明,但是在家裏卻有所不同。畢竟家是個講情的地方,非要講什麽賞罰分明,那就實在是缺了幾分人情味。

殷元也沒有想到,外麵那麽多的難題都沒有難住自己,現在卻被家裏的事情給難住了。人有時候在堅持選擇的時候難免被人誤會,甚至百口莫辯,但是殷元還是不準備改變自己的做法。

吃完飯的時候殷嬌的說辭一定是殷秦州的意思,除了他沒有人全盤是批評的口吻。但是,他本可以自己說卻沒有,說明王氏也對自己處事有意見了。這不是個好兆頭,殷元覺得在這麽下去,總會有一天自己被他們嫌棄的。

殷元從老夫人處離開,在院子裏碰見了殷恕。

殷恕看著殷元道:“大哥知道你難,外麵的事情也很忙。我本不該給你添亂但是現在已經添了,所以當大哥的隻好厚著臉皮懇求原諒了。”

殷元笑道:“兄長哪裏的話,隻是弟忙於俗事,不曾向兄長解釋清楚罷了。其實兄弟我並非為難,隻是不敢耽誤大哥的前程。”

殷元還想繼續解釋,殷恕打斷他道:“為兄都知道,你不必再解釋了。”

殷元有點無奈,看著殷恕一言不發。

殷恕抬起頭望著天空道:“真不知道天下有何處無事,這長安,我也待著沒意思了。”

殷元道:“大哥,一退再退,你還能退到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殷恕所求,可能無非安寧罷了。他擔負不起殷秦州的期待,也不想和鋒芒畢露的殷簡發生什麽不可開交的衝突。所以,他覺得自己隻有後退一條路可以走。

殷恕歎道:“我也不知道,但總得退,趨利避害嘛!”

殷元苦笑道:“總有一天你會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到那個時候你又該如何是好。所以,弟的意思是你還會是不要退的好,反而要爭,即使不爭,你也該站的堂堂正正,不再退後一步。”

殷元想不明白殷嬌拿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教訓自己,怎麽沒來教訓教訓殷恕呢!看起來殷恕的問題更大,以因為他總是能夠找出無數個不作為的借口。殷元壓根就不相信,他除了在官場風生水起這一條路之外,就沒辦法實現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