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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難吃的飯

話題比較沉重,殷元覺得和這樣一個小姑娘多說無益,於是將手裏一條魚遞過去道:“去個魚鱗我看看?”

王小蕙哪裏會這個,拿著刀完全不知所措,待下刀時那死魚翻騰,嚇得刀一撇,驚呼道:“魚活了,魚活了。”

殷元笑道:“厲害呀,你的刀法,居然還能起死回生。”於是撿起菜刀,自己去刮魚鱗。

刮了兩下之後,殷元道:“你們都隻懂得讀儒家的書,可是格物之道卻不怎麽樣。你猜,一條死魚為什麽能夠翻騰起來?”

王小蕙疑惑道:“為什麽?”

殷元突然向王小蕙大喝一聲,嚇得王小蕙一激靈,跳了起來。

殷元笑道:“剛才我嚇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思考過這一聲我可能懷有惡意,你得離我遠點?”

王小蕙搖了搖頭道:“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不用想的。”

殷元笑道:“那不就對了,魚雖然死了,軀殼扔在,軀殼的自然反應自然還在,你要是把死魚砍得七零八碎,它也就不會動了。”

王小蕙道:“從來沒聽說過,您這是從哪聽來的。”

殷元道:“格物致知吧!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坐在高處,雙腿懸空,打你的膝蓋下麵某處,你的小腿就會不由自主的跳起來。”

王小蕙依然有點不信,於是起身去搬來胡床,坐上去打了兩下之後,站起來道:“鄖國公,這下你可錯了。”

殷元扔掉菜刀道:“坐好了。”

王小蕙坐了下來,殷元走過去,擦了擦手,然後在王小蕙的膝蓋下麵叩擊了一下,然後王小蕙的小腿,果然跳了起來。

王小蕙全然忘了男女大妨,好奇道:“果然如此,可這到底是為什麽呀?”

殷元走回去繼續切菜道:“這是一門極其複雜的學問,要弄明白並不容易。我也是一知半解,可要是有人肯終身研究,早晚會研究明白的。這門學問,可謂是大有用途啊。人都有生老病死,了解人的這具軀殼,就意味著能夠更好的治病,傑出人的痛苦。”

王小蕙沉默了很久,殷元所說的,她全然不懂,但是很有趣。但是這有趣之後,卻有另外一番道理,事關學問,經世致用的學問。世家虛談,的確是無用,就像她學了那麽多東西,不會刮魚鱗,也不知道死魚為什麽翻騰。治理天下,必須要懂得民眾所想,可是脫離了民眾的俗事,世家還有什麽用呢!

王小蕙道:“聽說您有兩個學生,一個已經在工部任職。那位蔣文睿,術算之法十分了得,大凡工程皆有見解。而且,他做事極為仔細,從無虛言。我想請問,您都教他什麽?”

殷元得意道:“那是我最笨的弟子,隻能出來做官才有出息。他的弟弟才厲害,悟性極高。至於我教什麽,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能夠燒出琉璃,煉製砂糖是因為我天生慧根吧!每一件事,都得反複的去實踐,最後才可能會成功。我做過的事情,成功的大家都知道了,失敗的更多,隻不過別人不知道罷了。”

王小蕙好奇道:“哦,您也失敗過?”

殷元很認真的點頭道:“是啊,多的很!有一日突發奇想,想把太陽之火聚集起來加以利用,結果倒好,我那傻徒弟差點點了我的房子。後來還有一次,想試驗一種不會生鏽的鋼鐵,結果忙乎了大半天才發現,我們都不會打鐵,亂敲一通什麽用都沒有,後來還被鐵匠嘲笑了一通。”

王小蕙道:“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徒弟的主意。”

殷元冷笑道:“我的主意還好點,我那個徒弟更讓人無語。你知道嗎,他居然在煉製砂糖之後想用蜂蜜熬出糖來,好家夥,一鍋的黑渣呀,還說是火候沒掌握好。拆了我一副鐵甲,說是要做出一副穿著不硌得慌的鐵甲來。我告訴他,那你往鐵甲裏麵穿一件衣服不就行了嗎,誰穿鐵甲,裏麵沒有衣服啊!”

王小蕙覺得殷元說的這個人可能是個呆子,笑的花枝亂顫,突然開始好奇,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殷元在一場別開生麵而且愉快的談話之中坐好了一桌子菜,八個菜,兩個湯。連廚房裏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一位國公居然有這樣的廚藝。

其實,殷元的廚藝淵源,來自於長久的獨身生活。

殷元讓人上菜,自己穿好衣服也趕了過去。

今天這頓飯在場的人不吃也得吃,吃了還不能白吃。當朝鄖國公做菜,那可不是說吃就能吃的。那李世民就算再好這一口,殷元也就伺候過一次。

這個道理,顯然王績和王靜都懂。殷元什麽人,能是任性胡來麽,明顯沒有這個可能啊!

飯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吃,不吃就是不給麵子,吃了就得投桃報李。那人家殷元一個國公都伺候你吃飯了,能沒點表示嗎?

雖然是宴席上的一樁小事,可是曆來宴席上的勾心鬥角可是一點也不少。殷元此舉,也算是另辟蹊徑,連王靜自己都覺得佩服得很。

李恪見殷元終於來了,於是道:“鄖國公烹飪之妙世所罕有,不可不嚐。大家都不要拘謹,就開始品嚐吧!孤就不用了,已嚐過了。”

李恪明白,殷元始終不是個廚子,通常有了奇思妙想隻做一遍,因為第二遍的時候,他們家的胖廚師做得比他好。所以,李恪看來,殷元也就是糊弄一下這群沒吃過的人罷了!

殷元讓人分食,每人夾取一些,很快就分的一幹二淨。

眾人聲聲稱讚中,王績持著而食,大笑道:“美食當前竟然不嚐而讚歎,也不知道你們讚歎的什麽。”

王績帶動下,大家紛紛舉著品嚐,依舊是聲聲讚歎,也不知道一群吃慣人間美食的家夥,到底是有多虛偽,能把殷元的作品誇到天上去。

不過殷元很高興,畢竟大家都很上道,吃了的吐不出來,那就沒辦法,隻能等自己出手了。

殷元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向一旁竊笑的李恪道:“蜀王笑什麽,我為諸公奉食,乃敬佩諸公高義,為國獻力獻策之情,可沒什麽別的意思。”

這麽多的人他非得說得這麽大聲,還說沒別的意思,說出去肯定沒有人願意相信啊!

李恪道:“孤之意,也是感念諸位賢者安境保民之功,教化之義。今日鄖國公與諸位如此交往,想來日後一體同心,大事可成啊!”

李恪很敏銳的發覺,殷元每次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一定要把自己帶上,讓自己也做惡人。雖然不太願意,但是李恪還是迎合殷元,幫他把話題打開,然後再看殷元如何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