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商路被襲
冰天雪地裏，殷元居然逮到了一隻麅子，心裏高興，就去冒雪到外麵煮酒了。
程處默他們幾個又跑去找獵物，隻剩下殷元和李恪圍著火爐，在那裏煮著酒。
過了不久，程處默回來，手裏提著兩隻兔子，高興的大叫道:“蜀王殿下，懷素，又有獵物了。”
李恪笑道:“行了，趕緊進來吧，別凍壞了。”
程處默走了進來開始剝皮，殷元道:“唉，你不要在這裏搞的這麽血腥，一會酒肉飄香的時候，難道你想混著點血腥味不成。”
程處默嘟囔道:“殺人你最狠，還嫌棄血腥味，喝血都不皺眉頭吧！”
殷元皺了皺眉頭道:“再胡說，我就讓你去關中運一萬斤糧穀回來。”
程處默總是被殷元總是這麽嚇唬，因為程處默確實不願意去運送什麽東西，那一定是一件極其無趣的事情。
等到野味熟了，酒也熱了之後，殷元吩咐幾個軍士也吃一些，喝幾杯熱酒。
就在殷元他們喝的正暢快的時候，突然外麵的軍士帶進來兩個被凍僵的人，一男一女，看起來都比較瘦弱。
殷元可是被高棠騙過的人，當時的場景也是隆冬，吃的是狗肉，喝的是張春橋弄來的酒。
殷元看了一眼道:“再點一堆火讓他們取暖，離蜀王遠點。”
幾個士兵也是好心，平日裏殷元好心他們是見過的，所以見了有人被凍僵了就救了回來，找到殷元他們待的破房子裏，暖和一下。
李恪道:“懷素，你過了，人家都被凍成這樣了，難道還能有什麽壞心眼不成？”
殷元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殺手這個行業武功倒是其次，首重就是遠超常人的耐心。我得跟你講個故事，農夫與蛇的故事。”
程處默也很有興趣，圍了過來聽殷元講故事。
殷元把農夫與蛇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之後，程處默和李恪都開始鄙視他，因為這個故事裏雖然是農夫與蛇，可是和中山狼的故事，含義沒有任何不一樣嘛！
程處默喝著酒道:“我的天啊，一個故事讓你信口胡謅成這樣，講來講去還是個中山狼的故事，你這也編故事的能耐著實令人佩服，可是故事講的，也太一般了些吧！”
李恪道:“一般得很啊！”
殷元感到受挫，於是向天長歎道:“俗人，兩個俗人啊！”
說話間，那一男一女漸漸轉醒，有士兵給送過去了燒熱得水，還有吃剩下的食物。
殷元看了看那幾個士兵，回過頭來道:“程處默，你這輩子最令我佩服的事情就是你帶出來的兵很不錯。我看這幾個兄弟雖在軍營存身，也經曆過戰陣，可是見了受苦的人尚有如此善念，實在是難得啊！”
李恪點頭道:“這確實是程兄的功勞，大唐有這樣的軍人，社稷之福呀！”
殷元拿起剛燙好的酒道:“來，眾位兄弟，這酒拿去喝，暖暖身子。”
程處默還沒喝夠，酒卻被殷元送人了，不好意思明著表達不滿，向殷元狠狠的瞪了兩眼。
殷元他們準備離開，瞥見那一對男女，剛想說帶回去讓他們再各自回家。結果殷元剛走過去，就見那男子高聲道:“敢問，閣下可是朝廷禦命的欽差，少府少令殷懷素？”
殷元好奇的停下來道:“你認識我？”
那男子道:“不認識您，但是我聽說見了程處默將軍，就能夠見到您和蜀王了。”
殷元覺得雖然自己未必和程處默整天在一起，但是程處默的確是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這句話說的沒錯。但不知是誰告訴他的，他又是所為何事。
殷元道:“不錯，我就是殷元，你二人為何如此？”
那男子歎一口氣道:“我是史太言的仆人，這位是我們家夫人。”
殷元倒是看得出來，這男子的確是對這個女子很恭敬，而且還自己穿的很單薄，這女子穿的卻還算厚實。
殷元皺眉道:“史太言，就是那個不相信我，不相信朝廷，結果自己離開大唐去做生意的人？”
那男子點頭道:“沒錯，那正是我家主人。自從知道您的身份之後，他痛心疾首，後來漸漸明白了您的政令，更加是羞愧難當。他親自帶著商隊，輾轉回紇、薛延坨部，但是在回來的時候在朔州被突厥人襲擊，商隊被盡數殺了，他也被抓可起來，命我帶著夫人逃亡回來，一定要找到鄖國公。”
殷元無以和北方諸族為難，唐人也不是好戰的民族，但是上次自己和李恪被人襲擊，就說明在北方依然存在能夠組織大規模暴動的力量。從馬背上長大的民族拿起刀劍就是合格的軍人，自然不容易管。
本來殷元就沒有個他們過不去的理由，派薛仁貴出去是意在薛延坨，和已經歸順大唐的東突厥是沒有關係的。可是現在又敢襲掠商路，這簡直是在挑戰殷元的底線。
殷元將對方扶起來道:“史太言沒有對不起我，大家在商言商，他更用不著有什麽愧疚。隻不過我也沒想到，他會自己跑去做生意，更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敢襲掠商隊。突厥人，這後麵將會是一個很複雜的局麵。”
那人道:“鄖國公乃當世神將，又有蜀王殿下坐鎮，賊子何愁不滅。隻盼能早日報仇雪恨，救回我家主人。”
殷元道:“你們家主人史太言，到底運回來的是什麽貨物？”
那人道:“珠寶，全部都是珠寶。大唐人喜歡他們的珠寶，主人的全部身家，盡數換成了珠寶。”
殷元道:“他也是個聰明人，怎麽會如此孤注一擲？”
那人道:“主人說，商路即將擴大數倍，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靠著物以稀為貴去掙錢了，要掙就一次掙夠。”
殷元想笑，這個利欲熏心的史太言雖然看著很儒雅，但也是個十足的商人嘴臉嘛！話說的那麽難聽，結果看到別人掙了錢的時候，自己卻比任何人豁得出去。
李恪道:“商路被突厥人襲擊，這就怪了，突厥人自從上次襲擊我們之後就沒有任何異常，怎麽到了寒冬臘月，還會跑出來劫掠商隊呢？”
殷元道:“刺殺王爺這種事情一到被追究起來肯定是沒完沒了，一冒頭就會被盯上，是我我也不出來，等貓到了冬天，天寒地凍的，商路荒無人煙的時候大發橫財。”
程處默道:“我們已經查了很多了，就連張弼也總是在查到底是什麽人有那麽大的能耐，可是查來查去，好像他們就是從天而降，這兵器也是從天而降。我甚至疑心，這件事壓根就是大唐的人指揮著他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