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又聞炮仗聲
殷元拒絕馬上答複張弼是因為他也需要好好的了解代州才能決斷，再者，著大過年的，誰還想著工作呀，過去的一年已經夠忙了，可別接下來的一年連頭都開不好。
漸漸的，昨晚熬夜的人都已經起床了，他們終於發現殷元可能一夜都沒有睡覺，因為他親自在廚房裏準備了一桌飯。本來，除夕夜的時候就應該這麽做的，但是殷元昨晚玩的太高興，所以才耽誤了。
薛仁貴幫殷元上了菜，然後才去請別人來，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停當，就等吃了。
李恪看了看屋子裏擺著一桌飯，好奇道:“懷素，你當真親自下廚嗎？”
殷元道:“怎麽，難道你從來沒見過我下廚，還是沒吃過我做的飯？”
李恪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隻是好像吃過你親自下廚的人裏麵，有那麽一些人的下場不太好。”
李恪見過殷元怎麽在王家坑了一群士族，所以這殷元的飯，絕對是不好吃的。
殷元道:“我有時候總是在想，我的名聲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壞的，這個問題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看到你這樣說，今天也算是破案了。”
李恪一愣道:“你可別胡說，我從來沒有壞你的名聲，再說了，這裏的人都是你的朋友，你的名聲壞了，大家的名聲至少也是誤交損友，說出去一定不太好聽。”
殷元冷笑道:“聽你這句話，我更覺得你可能會壞我的名聲。你不是不是逢人就說我有多狡猾，或者是騙了什麽人？”
這種事這裏的人恐怕任何人都曾經說過，但是這和殷元的名聲壞掉未必有什麽必然的關係。畢竟殷元做了那麽多事情，世人都睜著眼睛看著，不比道聽途說來的更加真切麽！
這時候，走進來的高棠驚呼道:“哇，有牛肉，哪裏來的？”
牛，始終是個稀奇的東西呀。
殷元道:“草原上牛羊都不會少的，而且這裏很多人根本就不喜歡種地，你想吃牛肉，有的是辦法能夠弄到，畢竟不比中原嘛！”
李恪道:“中原你也有辦法呀，畢竟牛是會老的，而且會生病，受傷不治什麽的。本來是沒有惦記著牛的，但是在你殷懷素的努力下，連牛進達將軍都出城去買牛肉了，可真是貽害無窮啊！”
說話間，高棠已經開始用手抓著牛肉開始吃了。
殷元請眾人就坐之後，望著眾人道:“貞觀十一年了，認識諸位時間或長或短，都是我殷元的好朋友。今日我們離開家鄉在這裏過年，或多或少會有一些鄉愁，但願我們能夠早日與家人團聚。待到了長安之後，我請諸位在食舍狂吃，就不想今天這樣簡單了。”
程處默道:“那是一定的，食舍還是要去的，但是今天的飯，那也一點都不簡單。如此美味佳肴，大家都能看出你的一片心意來的。”
殷元笑道:“有一句話，我很久之前就想說，但是怕你們覺得在下做女兒態，所以一直沒有說。”
李恪看了看殷元道:“既然都是朋友，但說無妨，這裏有怎麽會有人嘲笑你呢！”
殷元拿著酒杯道:“殷元是個浪子，天地間的浪子，天下雖大，知己難尋。能有諸位陪伴，殷元此生足矣。值此佳節，我想說，想與諸位功夫此生，不負一生浪跡。”
殷元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浪子，他有很大的家甚至還有背後的整個家族，現在，他還有很多的朋友，甚至皇家的垂青。如果說這樣的人被稱為浪子，那這世上又有幾個人不是浪子呢！但是，人生之旅中，又有誰不是浪子呢，所以大家並不覺得殷元這句話有多奇怪。
殷元舉著酒杯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們滿飲此杯。”
眾人驚訝於他這一句話的文采，但是再追問之下殷元竟然隻字不提了，所以隻好作罷。
吃了飯，外麵聽著有爆竹的聲音，於是李恪想起了殷元曾經在郊外點燃的炮仗。
李恪道:“懷素啊，我們放幾個炮仗怎麽樣啊？”
殷元道:“你是閑的沒事幹呢還是覺得我閑的沒事幹，幹嘛要放炮仗，難道你覺得不危險嗎？”
李恪看著殷元反問道:“危險，難道不好玩嗎？”
男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喜歡追逐刺激的事情，所以有時候危險的事情反而更加能夠挑起興趣。其實殷元，他也是很喜歡放炮仗的，尤其是自己放，往別人的腳底下放之類的事情。
殷元冷笑道:“不好玩，一點也不好要，我看那就是小孩子玩的東西，大人怎麽能幹這樣的事情呢！”
李恪一副看穿了殷元的心肝脾肺腎的樣子看著他，看他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果然，兩個時辰之後，殷元拿著幾個巨大的炮仗，拖著長長的引線出現在了大門外麵。
殷元將炮仗安放好，然後把長長的引線拖開，用一個香頭點燃了炮仗，然後雙手提著寬大的袍子跑了回來。
李恪捂著自己的耳朵，卻興奮的看著那炮仗。雖說是聲音嚇人，但是讓人玩過之後欲罷不能啊！
轟隆一聲之後，附近的人居然都以為冬天裏打雷了。好在這裏有李恪的特意吩咐，沒什麽人會隨便闖進來，不然非得引起騷亂不可。
李恪興奮道:“該我了，該我了。”
殷元給了他一個之後道:“小心點，你可是吃過虧的，別再吃虧了。”
李恪點了點頭，跑過去放好炮仗，又一聲驚雷聲傳來。
此時，高棠騰地站了起來，提著長劍衝向了方鯉的房間，衝進去之後，方鯉安坐在那裏，什麽事都沒有。
高棠一愣道:“難道是薛大哥出事了，快去看看吧！”
原來，高棠對這個爆炸的聲音很敏感，因為她覺得那是火銃特有的聲音。如果火銃響了，就是方鯉或者是薛仁貴動手了，那一定是出事了。
方鯉喊住她道:“你糊塗了，薛大哥已經把火銃還給殷懷素了。”
高棠道:“那殷懷素出事了更不行啊，還不快來跟我走？”
方鯉無奈道:“不是火銃的聲音，是一種叫炮仗的東西，我以前在長安見過的。裏麵我看見懷素在倒騰火藥，我猜應該是外麵的爆竹聲讓他心癢癢，所以去玩了。”
高棠道:“這麽大動靜，居然就是為了玩？”
方鯉道:“一會薛大哥說不定也會跟你一樣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那炮仗可好玩了。”
高棠撇撇嘴道:“好玩，恐怕是人比較好玩吧！”
方鯉覺得高棠口無遮攔，於是不願意和她說話，別過臉去了。
隻一會，薛仁貴已經和程處默、李震他們一起拿著兵器來了，看樣子他也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