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水泥

跟殷元回長安這種事，其實方鯉也是想過的，但是回到長安這種事情，其實不過是自尋煩惱，畢竟殷元回到長安還有陪伴他的芳桃和等待他的蘭陵公主。自己回去長安，算什麽呢，反正兩個人之間，好像已經不可能有什麽結果了。

高棠道:“我就不去了，要去也是你去。我看現在，你們這對癡男怨女，也算是世間的奇葩了。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總是躲著他，難道你覺得，靠近他是一種負累呢，可是你見不到他的時候，卻也不好。”

方鯉笑道:“命該如此吧！”

高棠歎道:“好一句命該如此，好淒涼啊！”

殷元讓人拉了很多煤炭回來，然後讓人按照自己的辦法挑出個優劣來。以前在長安燒玻璃的時候，殷元就用過煤炭。大唐人不喜歡煤炭，自從殷元給這個時代帶來了火爐這種東西之後，才陸陸續續有一些窮人選擇了煤炭。但是很可惜，代州沒有什麽人用火爐，所以殷元過冬用的都是木炭。

本來還有點發愁的，可是見到高棠籮筐裏麵的煤炭之後，他覺得其實這也不是個問題了。現在的問題是，他想燒點水泥來蓋房子，這可能是一個比較困難的事情，但是他想蓋一座堅固的碉堡，如果方鯉不離開這裏，他希望能夠讓她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當然了，直接采大石頭來堆砌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但是用石頭來蓋龐大的建築群，是一件很難以想象的事情。

方山君帶著墨家人來了，聽完了殷元的想法之後道:“你怎麽總是這麽異想天開呢，這簡直是沒有人會相信的事情。你殷元總是做這種事情，我就算是不懷疑你，老天爺都得懷疑你。”

殷元道:“你不必跟我說這麽多，你現在要說的話就是你到底是支持我還是不支持我，如果支持我的話，把你的人借給我，最近我已經請了假，所以不會回都督府去。”

方山君道:“可是我聽說你從薛延坨那裏弄來了一萬匹戰馬，而且根本沒有花多少錢。這樣的事情一出，你不得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公事上麽？”

殷元道:“你小子還是在小瞧我，我殷元曆來都是個辦事的人。事情自然是要做，可是邀功請賞的事情我並不會往前湊，有李恪在，萬無一失。”

方山君笑道:“是嘛，可我又聽說，你的戰馬最近還沒有啟程的準備，但是已經傳遍了天下，你這分明就是在邀功，而且是向天下邀功吧！”

殷元無奈道:“我就跟你明說了吧，其實我們這次已經快被朝中的人罵死了，就算是讓蜀王回去親自邀功，恐怕也難保那些明槍暗箭不會射到我們身上來。所以，我必須先造勢。”

方山君笑道:“果然是天底下聰明的人都是卑鄙的。現在我隻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就看你說不說了。”

殷元笑道:“你說啊！”

方山君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從薛延坨搞到的這麽多戰馬，就算是你能夠拉攏薛延坨的商人，可是夷男並不是傻子，能敲竹杠的生意，沒必要這麽幹。所以你告訴我，你到底幹了些什麽？”

殷元看著方山君道:“你不是光明磊落那，現在怎麽對陰謀詭計這麽感興趣。你要是什麽時候學成了我這樣，你姐姐會不會說我是帶壞了你。”

方山君道:“你放心，我要是往這個方向發展，他們每個人都會很高興的。”

殷元點了點頭，事情確實是這樣。

殷元歎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派了好幾次商隊，還有和薛延坨部的商人暗地裏聯係了很多次。他們本來是不敢越過他們的可汗幹這種事情的，但是我送了夷男一件禮物，所以他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方山君皺眉道:“哦，什麽禮物？”

殷元道:“一台大唐最好的弩，那張弩能同時射出十支箭，而且最恐怖的是，你裝一次箭就要裝進去一百枝箭，這就意味著，這台弩，能夠一次射出一百支箭。如果這樣的弩用於戰事，騎兵就會逃無可逃，瞬間變成刺蝟。”

方山君道:“就這個，嚇壞了夷男？”

殷元搖頭道:“當然不顧，夷男也是個天子，他怎麽會被這件東西嚇住呢！可是我呢，緊接著就讓商隊去聯係和夷男關係不太好的部落，然後夷男就以為，我搞不好也會送給其他人一樣的禮物，而且還不是一台。後來，彭籍和周笠在薛延坨部說是自己想要駿馬，然後用最珍貴的糖、琉璃、烈酒去換，而且在草原上，別人絕不會有機會拿到這些東西。所以當時大家都想跟我做這筆生意，就算是有夷男，他們也態度很明確。所以這個時候，最坐不住的人就是夷男了。”

方山君道:“當然了，他是薛延坨的可汗，他當然會害怕自己的天下有一群人不斷的發展壯大。他們不僅會掠奪走屬於自己的錢財，而且還很有可能從你那裏拿到最精良的軍械。所以，這筆生意別人都別想做，隻能是他夷男自己幹。”

殷元點頭道:“對呀，你猜的完全沒錯。這次來送戰馬的時候，是夷男的騎兵親自護送入大唐的，然後到了大唐境內我們才去接的。現在都督府裏麵的那個胡人，就是我們這場生意的中間人，一個利欲熏心，什麽都敢賣的家夥。”

方山君點頭道:“賣國賣君王，的確是與眾不同啊！”

殷元笑道:“我覺得我應該感謝他，有時候做君王的人就是喜歡多想，而他這種人，明顯就是能幫夷男出謀劃策的好人啊！”

方山君笑道:“所以，這筆生意到了夷男的手裏，薛延坨部對他不滿的人不會少，而且會越來越多。你不僅僅獲得了戰馬，而且順便還挑撥離間了。”

殷元點頭道:“唉，對，你現在越來越聰明了，說不定有一天你會超越我。”

方山君一臉嫌棄道:“您客氣，天下第一卑鄙這個名號，我看天底下沒有人能搶得過你，所以我絕不會不自量力的。”

殷元拍了拍方山君道:“不要自暴自棄，我看好你。”

方山君道:“天底下如果真有那麽好的弩，你覺得你獻給陛下會怎麽樣？”

殷元笑道:“你覺得，我會助長李世民的好戰之心，對嗎？”

方山君道:“我覺得一定會，難道你覺得不會嗎？”

殷元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這樣的弓弩天底下不超過二十架，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已經安排到了皇宮的重要門口。至於我送給夷男的那台，雖然一模一樣，但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使用壽命比長安的短了一些，本來是出長安的時候給蜀王做護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