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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天真的人

這個天才的想法誕生,必將帶給大唐一個地震級別的震動,從此之後,恐怕所有人都會被這個想法嚇一跳。

馬周努力的不去想殷元所說的那些好處,盡可能的想這件事帶來的危險後果。但是很可惜,他發現自己竟然也是個熱愛冒險的人,而且覺得殷元的辦法可以一試。

殷元看著馬周道:“賓王兄,你覺得我這個想法,行不行?”

馬周為難道:“這個想法天馬行空,而且是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所以我恐怕是不配評價呀!行不行的,我真不知道啊。”

殷元愣了一下,盯著馬周道:“你這種推諉的方式,我現在好像也覺得似曾相識啊!”

馬周笑道:“這種推諉的方式,在你和你的朋友中屢見不鮮,所以我現在也學會了。雖然現學現賣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我覺得你已經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

殷元點頭道:“沒錯,我的確已經完全明白了你的意思,所以我絕不會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我本來還想找一個人來替我上書,但是現在我讓一步,我們一起向陛下上書,怎麽樣?”

馬周冷笑道:“不怎麽樣,我並沒有這種想法。甚至我覺得,我應該躲起來,最好最近不要讓你找到我。”

殷元無奈的長歎一口氣道:“果然古人說的沒有多,曲高必然和寡呀!”

馬周點頭道:“是啊,你的確是比大家高明太多了,這世上的人都是愚夫,根本就配不上理解你的想法。我覺得,你可以一個人幹這件事,以後就在史冊上,就隻有你一個人的榮光。”

殷元冷笑道:“我發現你學什麽都挺快,現在連這種並不高明的激將法,也讓你學會了。”

馬周無奈的長歎一聲道:“是啊,的確是不太高明的激將法,所以你就當我沒有用什麽激將法,可是你想讓我幫你,這卻也是妄想了。”

殷元道:“好樣的,我現在發現我們倆越來越愉快,根本就不會產生任何的爭吵。這樣的共事,簡直讓人心情愉悅。”

馬周笑而不語,但是心裏卻並不平靜,因為殷元無疑在他的心裏,留下了一聲驚雷。

或許,如果商路還是這樣蕭條下去,殷元會沒有辦法,僅靠自己的能力,去盡量的讓商路再一次繁榮起來。但是問題是,殷元無法確保,在自己離開之後還有人能夠取信於人,還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的相信。

殷元很無奈,因為造成今天的局麵,他也是有責任的。馬周說他是獨斷專行的人,其實並不準確,他隻是一個總是依賴自己去做事的人。其實,他本可以讓事情從一開始就不僅僅是依靠他個人的魅力的。可是現在,那些商人寧可相信殷元一個人,也不願意相信朝廷的守軍和封疆大吏。

並州的李勣又派人來給殷元提醒了,看來他還是目光如炬,一下子就能夠看到殷元目前的困境。可是,好像他也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助殷元走出這個困境。

有時候,困境裏的人真的很像是無頭的蒼蠅,而且還喜歡躲避。

躲到方鯉和高棠的貨棧裏麵去,躺在碧空之下,看著遠山。

高棠還在和自己的“大毛”玩耍,可是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方山君,卻坐在那裏像是要升天了一樣,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方鯉那些一盤點心走過來道:“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情讓你發愁了,看來不是什麽小事啊。”

殷元點頭道:“不錯,是一件大事,而且是一件很大的事。我現在很想做一件事,但是這件事帶來的後果可能會很可怕。你知道,我已經給陛下惹下了很大的麻煩,之所以現在還能夠挺得住,是因為我送回去了上萬的戰馬,而且我還真的在這裏掙錢了。”

方鯉道:“那如果你接下來做的事情雖然看起來荒唐,但是對大唐還是有利的話,也許皇帝還是會幫著你呢!”

殷元笑道:“那你可能還不知道,有時候做一件事的時候,在麵臨巨大的利益和穩定之間,通常人都會選擇穩定。不因為別的,穩定是一種毒藥,任何人都會上癮的。本朝的皇帝是一個馬上皇帝,受不了屈辱,所以任何大唐周邊想要破壞穩定的國家都會受到打擊。但是如果是對內,如果一輛破車能夠行駛千裏,那就絕不會停下來修好繼續趕路。即使修好之後走的更遠,也一樣沒有人會選擇停下來。”

方鯉聽了這個比喻之後笑道:“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麽選擇?”

殷元看了看方鯉,無奈道:“你猜的真對,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駕駛破車繼續跑,畢竟誰都承受不了,可能會停下來的結果。”

方鯉就算是再沒有識人之明,她也絕對了解殷元這個人。他是個想法有時候很天真的人,不僅僅是一個世人眼裏的天才。

一個天真的人,通常都會把一切的事情都想的比較美好,因為天真的人,很可能把人心想的太好。

看似是個精通陰謀詭計並且擅長利用的人,總是以自己是個小人自居。但是這自然改變不了他的天真,因為有時候他明知道事情很可能因人心而壞,可是他卻寧願相信,這世上的人還是好人居多,自己並不會碰到那麽多齷齪的人心。這就是殷元,一個複雜但有時候也很純粹的人。

就連方鯉都能夠看出來,他殷元對大唐的天子和當權者來說,他的才華才是唯一的價值,如果他是個庸庸碌碌的人,那又有幾個人會和他友善呢。別說到很遠,就是上次殷元在京城被誣陷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明哲保身選擇不聞不問了。這,還是在很多人能看出來李世民保殷元的決心的前提下。

世人總是說江湖險惡,但是朝堂卻實際上更加的險惡。高棠這樣的女人,在見識過殷元被人陷害之後,都嚇得不敢在京城待下去了。因為朝堂上的人,玩命用腦子,而且還不講究禍不及家人。

方鯉道:“看來,這又是一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這樣的事情,禍福可真是難說得很啊!”

殷元點了點頭,有長歎一口氣道:“但是我這個人,有時候其實可以說是一個莽夫,而且是一個根本就不顧及後果的莽夫。所以,有時候自己認為對,比別人怎麽看要更加重要。”

方鯉微微一笑道:“那既然你已經決定去做了,要不要我提前做好準備,一旦你到時候在朝堂上沒有了容身之所,流落江湖的時候,也需要有個計劃,免得猝不及防啊!”

殷元有點無語,事情應該還沒有這麽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