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鴻門宴上
人家柴令武,不管怎麽說也是個駙馬,身世顯赫,要是程處默今天動粗了,說出去可不太好聽。於是。殷元又對程處默叮囑了一遍,讓他千萬別動粗。
到了將近中午的時候,柴令武和程處亮兩個人來了。
說起來,柴令武還真是長相周正,看起來氣度華貴,這種從小養成的貴族氣質,實在是別人學不來的。
殷元幾人迎上去,柴令武也笑嗬嗬的跟大家打招呼,畢竟這裏誰和誰都認識,而且幾乎都從小的時候彼此之間就有這樣或那樣的糾葛。
程處亮將柴令武安置下來,自己也坐了下來,看了看桌上已經擺上的酒道:“今天的酒,可是從殷家拿出來的珍藏。大唐自從有這種烈酒,這酒就被珍藏了起來,知道今天,你來了才打開,所以這個麵子,你就看著辦吧!”
柴令武很會打馬虎眼,笑道:“那自然是不醉不歸。不過,說起喝酒吃肉,還是忘不了將作監裏,牛進達將軍的牛腿肉和那時候偷喝的酒。”
殷元笑道:“酒,自然是有很多喝法,有時候,也總有難忘的酒。今天的酒,是朋友之義,這裏麵的情義最重要,喝完了自然要忘,忘了就好喝下一頓了。”
程處亮道:“對,要是不忘的話,總記得上次誰灌了自己幾杯,那就沒意思了。”
李震看了看他道:“你是想讓大家忘了你在酒桌上偷奸耍滑是最重要的吧!”
一來二去的,酒桌上的氣氛立刻活躍起來了,搞得柴令武都忘了今天是個鴻門宴了。
酒至三巡,李震端著酒杯道:“柴駙馬,你我也是年少相知,彼此之間雖然因為少不更事也有過一些矛盾,但是我李震,沒有背地裏幹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柴令武道:“年幼的時候的事情,誰會記在心上,我早就忘了。而且,那時候的對錯,究竟誰占理,那還很難說呢!景陽兄為人仗義,在下一直佩服得很。”
李震道:“那我敬柴駙馬一杯,別忘了義氣。”
柴令武愣了一下,還是把酒喝幹淨了。
這時候,程處默又拿起酒杯來道:“今兒個,我卻要想柴駙馬賠禮道歉,我們兄弟粗魯,有時候對柴駙馬不恭敬,實在是多有得罪,今天得喝一杯呀!”
程處亮也拿起酒杯來道:“是啊,我也愧疚得很,要和兄長一起,敬你一杯。”
柴令武算是看明白這三個人的意圖了,等這一杯喝完,殷元一定也會賠禮道歉,到那時候,話也就到了正題了。
柴令武覺得很別扭,於是放下酒杯道:“那這杯我不喝,大家都是年幼,喜歡胡鬧。兩位性格豪邁,不喜歡做口舌之爭是有的,但是說到得罪二字,卻不知從何說起。”
程處默和程處亮的打算算是撲空了,誰知道柴令武今天居然主動出擊了呢!
程處默道:“你今天,勢必是不給在下麵子咯?”
柴令武紅著臉道:“來呀,打一架呀,今天你要是跟我打架,從此我高看你一眼。”
程處默沉默不語的看著柴令武。
柴令武緩緩拿起酒杯道:“幾位的意思,在下心裏有數。但是,在下認為既然大家是朋友,有事情還請直說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你說呢,懷素?”
殷元笑道:“真是對不住了,我們哥幾個遮遮掩掩,讓你見笑了,但是,我們的確沒有什麽惡意,隻是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柴令武笑道:“大唐鄖國公,怎麽會有躊躇的時候呢!雖然我是個沒有能耐的人,但是看著你所向披靡,心裏卻是無比的高興。自然,在下心裏,你是不會躊躇的。”
殷元歎道:“世上又有誰會真的所向披靡呢,不過是追逐風浪而行,有時候會愈挫愈勇,有時候卻難免會不得已。”
柴令武道:“無妨,若是你興師問罪,在下也坦然接受。可是你擺這個鴻門宴,卻有點沒意思了。”
殷元就算是敢去找柴令武興師問罪,也會害怕李泰從此記上自己一筆。就算是李泰注定不會成為下一任的帝王,可是他現在很受寵,李世民對他幾乎是掏心掏肺了。
柴令武道:“今天程老二一去我就知道是什麽事情了,倒是很想看看,懷素會怎麽向我挑明這件事。”
殷元看了看他道:“柴兄從小出身不差,陛下也是恩寵有加,但是有些事,還是不要陷入太深為好。”
殷元看事情都已經成了這樣了,索性就說點別的。
柴令武苦笑道:“我何嚐不想呢,隻是有些事情,卻並不能那麽如意。”
李震道:“柴駙馬的苦楚,我們哥幾個都是知道的,但是事情並沒到不可為的地步。”
程處默道:“我都能做到一個定遠將軍,難道你柴令武,非得這麽給自己謀個出路麽?”
柴令武道:“拋開這個不談,公主那裏,我也無法左右啊!”
李震道:“君臣有別,何必左右公主的行事,你隻管做好你自己罷了。行的端走的正,自然不會有什麽事情。”
柴令武道:“那請問,什麽是行的端,走的正呢!”
李震道:“忠君報國,別無其他。但是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這一句,不算錯吧!”
殷元覺得李震這句話說的不錯,這好像正是李勣的存身之道,隻管忠君報國,不是君王的人,暫時不理會就是了。所以,不管君王換了誰,隻管效忠就是了。這種人,換了君王之後,似乎也不會有什麽不好做的。
柴令武歎了口氣道:“多謝景陽了。”
殷元道:“機會是人找的,何必喪氣呢!就算是把在下扔到田裏去,一樣要找機會實現價值的。”
以前柴令武覺得,殷元從來不帶自己玩,現在,如果通過這件事讓殷元帶自己玩,似乎可以不用做一些別的事情了。
柴令武道:“真的嗎,我也可以有這樣的機會?”
殷元道:“一定會有的,我從來不借命運,隻管盡力而為。”
柴令武點頭道:“好,承你吉言了。”
柴令武又有點為難道:“可是,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麽做呢,不然我也不好交代呀!”
程處默笑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隻需要告訴我們人在哪裏,我們一定能把事情做成逃跑什麽的。你覺得,一個長安禁軍都抓不住的人,幹這點事難嗎?”
柴令武莞爾一笑,突然覺得自己多慮了,這件事自己完全可以脫離開的。這裏的幾位,哪一個都是高手,尤其是殷元,還有什麽事能難得住他呢!
柴令武笑道:“我明白了,幾位都是高人啊!”
程處默道:“恐怕還不夠高,因為你還沒有高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