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賠本買賣
縱然有麻煩，也應該不會是故意刁難，也不會是李世民單純看不慣特意玩一下殷元。
曆史上的帝王總是或多或少有一些愚弄自己臣子的行為，這幾乎是一個必然事件。畢竟皇權之下要的是臣服，臣子謀國，卻躲不開皇權的糾纏。
愚弄，何嚐不是一種試探呢！殷元從來沒麵對過這種情況，也實在不想麵對。他總是有一種奇特的，別人所不具有的本領在皇權之下存在。但是，他又如何能夠忘記，嚴格的來說皇權是很自私的，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李世民耐心極好又不露聲色，完全一副喝酒消遣的樣子。看來這李世民身體是真的還很不錯，畢竟高強度的工作加上不停的這麽造，擱一般人身上，不一定受得了。
李治照理是不會有酒的，但是殷元的酒到了之後，李世民賞他可以喝一杯，李治很是欣喜。
冰葡萄酒這種東西，其實並沒有那麽容易得，有些地方葡萄熟的早，根本就趕不上霜期，可能會先等到葡萄腐敗。所以，殷元讓人向西北一帶去找，結果大唐西北雖然種葡萄，但恐怕未必能夠滿足殷元的需要。於是便讓人出西域尋找，硬是包下別人的葡萄，讓他們晚一些采摘才行。
冰酒酸甜可口，殷元冰鎮了一會之後，拿出裏麵的酒壺，給李世民倒了一杯，給李治也倒了一杯。
宮娥將冰酒給了李世民，李世民看了看之後，細細抿了一口，酸甜可口，確實和自己喝過的葡萄酒不一樣。不管是酸還是甜，這兩種味道都很濃鬱，並不是說酸甜均衡，就會導致不酸也不甜。
唐人很少會注意高糖食品的攝入，而且還有很多人嗜甜。這不難理解，因為糖能夠帶給人足夠的營養，而且還能夠讓人心情愉悅。
李世民驚訝的點了點頭道:“好酒，朕從未嚐過這樣味道的酒，果然是酸甜爽口。”
殷元笑道:“臣能得陛下一句讚賞，那真是死而無憾了。”
李世民道:“你給明達也倒一杯吧，她已經眼巴巴的看了很久了。”
殷元看了看伸長了脖子看著李治的酒杯的李明達，有點無奈道:“陛下，再怎麽酸甜可口，那也是酒啊！”
李世民笑道:“不要緊，你看她眼巴巴的，要是不給她嚐一口，恐怕她是不會高興的。”
殷元點了點頭，找了個小杯，往裏麵倒了隻一點點的酒，然後道:“公主，酒要慢慢喝，舔幾下，就可以了。”
李明達一副自己明白的樣子，捧著酒杯道:“多謝夫子。”
然後，李明達抱著酒杯，慢慢的舔了一口，也許味道真的不錯，她有點手舞足蹈，一副很過癮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三碗不過崗的酒喝了十八碗一樣的豪爽。
依舊忐忑的殷元這次有點吃不準到底是什麽事情了，看李世民這麽難開口，搞不好就是皇家的事情，但應該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
浮華之下隻有一些腐爛，但是這些腐爛，沒有理由交給一個外臣去處理，畢竟李世民連南北衙都涇渭分明的分開了。
李世民也許是酒喝夠了，所以就坐在那裏不動了，不過也沒有說話，就這麽挨了一會。
終於，李世民道:“立政殿的取暖，是你當年親自設計，而且沒有花一分國庫的錢，也沒有話內孥。這件事，說起來是皇家白白的占了你的便宜，畢竟那可是一大堆的鋼鐵。如今，斯人已逝，朕想拆了去，變賣之後以資國庫，用以修煉長安的路，你覺得如何？”
殷元道:“按理說陛下想怎麽處理，臣是沒有幹預的權力的。但是不管怎麽說，天下獨此一份，也是大唐工藝的一個代表。就算是流傳後世，也能讓人知道大唐的的繁榮如此。若是貿然拆除，變成一堆廢鐵，又能值幾個錢呢！其實，您真的想賣，可以整個來賣？”
李世民道:“好啊，那你來賣，能賣出去算你有本事。”
殷元笑道:“賣給臣，也是可以的。臣至少可以用一半的估價買下，然後再獻給皇宮，以保存在立政殿，保住文德皇後生前生活之地的完整。”
李世民眼皮一跳，這個坑爹的辦法，真是夠可以的。這麽說，搞不好還能掙錢啊！
殷元道:“陛下出錢給長安築路，無錢財可用，竟隻能出售文德皇後故物，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呀！作為臣子和晚輩，在下隻能直諫陛下，陛下若是不允，隻能買下來再獻給陛下了。陛下的心目中，百姓最為重要，可是在臣民的心目中，文德皇後德昭千古，那是萬萬不能破壞她的故居的。”
李世民道:“哦，你要犯顏直諫？”
殷元道:“臣自然要犯顏直諫，就算是陛下一怒之下罰了臣裏麵的俸祿，那也是在所不惜啊！”
李世民覺得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太過分的好，讓人給了錢還罰人家，那不是等著人家口誅筆伐麽！整個大唐，能想出這種餿主意的，恐怕也隻有殷元了。畢竟，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要是他再來一次，這什麽意思，大家估計心裏明鏡一樣的清楚。
總得來說就是，惺惺作態，通過賣自己的家產這件事，收斂一點錢財。但是，這可能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的主意，因為有很多富人並不顯眼，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會牽扯到這件荒唐的表演裏麵去。而有一些看起來高高在上的人，卻遠沒有想象的那麽有錢。
如果說，李世民愛錢那是沒有錯的，但為了一點錢就搞得君臣不合，明顯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所以，錢可以搞，不能太多了，這樣就等於大家都對大唐的長安城出了一份力了。
李世民道:“估價就別太高了，不然到時候不僅僅你要掏很多錢，而且他們也實在是為難。不管多少，都算是為大唐盡心盡力了。但是，你認為這樣做，長安的路就能夠修成了麽？”
殷元道:“那陛下的意思是，臣還不能從國庫花錢了麽！”
李世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朕逼你的吧！”
殷元笑道:“這當然不是陛下說的，是臣猜的。所以，這君王一言九鼎，臣說話麽，那倒是經常不算數啊！畢竟是猜測，還真是不準啊！”
李世民看著當麵耍滑的殷元道:“可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這次朕都不可能大量動國庫裏的錢。你可知道，國庫的錢，還得以備不時之需，而且就如承乾所說，大唐還沒有富有到那個地步。”
殷元點了點頭，他想，李世民之所以不讓自己動國庫，可能是因為他已經有了向西域用兵的打算。這種事情，他當然是沒膽子瞎說了，可不從國庫拿，還哪來的那麽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