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預感有麻煩
李大亮摸著胡子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苦，必須要裝在心裏，可要是不知道什麽是苦，飽食終日，又如何能夠把苦放在心裏呢！所以，朝堂上的諸位，就該吃點你說的這個憶苦飯。”
殷元一愣道:“可以讓陛下賜宴呀，吃不下去都得留著慢慢吃那種。”
李大亮鄭重其事的道:“有道理，該進言啊！”
殷元皺了皺眉頭道:“你可別害我，我好端端的跟你說這個幹嘛，你要是真這麽幹了，得有多少人恨不得把我咬死啊！”
李大亮道:“要是真有這樣的人，那一定不是個心懷天下百姓的好官。”
殷元覺得這個人有點危險，雖然覺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但是這種一得罪就得罪一大片人的事，還是不要幹得好。不然的話，殷元早晚要仇人滿天下。
李大亮還在那裏沉思，殷元覺得這個事有危險了。
殷元和李大亮喝完酒的第二天，他就給李世民上書了，而且是放著滿朝文武的麵這麽說的。不過好在，大家都不知道這事是殷元說的餿主意，而且李大亮也沒說。
去宮裏給李治上課的時候，被李世民堵了個正著。
李世民看著殷元道:“外麵的事情如果太多，教雉奴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的。畢竟，十分輕重緩急麽！”
殷元點頭道:“是，臣記下了。”說完，殷元就想走。
李世民咳嗽了一聲，殷元立刻就站住了。
李世民道:“你好像是第一個在朕麵前，還敢偷偷溜走什麽的人。你小子不簡單啊，不僅僅不懂禮數，而且還滑的很，不給人抓住把柄的機會。”
殷元一愣道:“陛下，有事您盡管吩咐。”
殷元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隻要是李世民刻意的找自己，而且還支支吾吾的話，那就可以確定，這家夥腦子裏麵，一定有算計自己的事情。預感自己好像又有麻煩了，畢竟李世民都難以啟齒的事，那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李世民笑道:“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朕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胡人的葡萄酒，朕這裏，倒是有一些極品的葡萄酒。你要是喜歡，可以隨朕去嚐一嚐。”
殷元苦笑道:“那，臣今天和晉陽約好的。”
李世民道:“沒事，讓晉陽和明達都過來嘛！我看，他們倆最近跟你在一起挺好的，跟在你身邊，高興啊！”
殷元道:“那，臣就陪陛下喝幾杯了。但是，臣酒量不好，尤其是葡萄酒過敏，喝不了幾杯酒不省人事了！”
李世民道:“何為過敏？”
殷元道:“過敏就是，有的人聞到花香就會不舒服，有的人沾上一滴酒就受不了了。臣這個過敏，就是對酒不過敏，對葡萄不過敏，對葡萄酒特別過敏。”
李世民狐疑的看著他道:“胡說的吧！”
殷元道:“這可不是胡說，這已經經過了研究。而且，在孫道長那裏已經有了定論，並且已經傳授了。”
李世民道:“原來如此，朕以前還以為喝不了酒的人都是因為沒喝過，或者是裝的。”
殷元道:“不過今天陛下都說了，臣這個過敏並不嚴重，所以就舍命陪君子了。”
關於過敏，李世民信了，關於殷元葡萄酒過敏，他半個子沒信。畢竟，前段時間天氣熱的時候，殷元曾經喝了五斤冰鎮葡萄酒。根據當時在場的人描述，殷元當時邊喝邊唱歌，喝高之後，還硬是在外麵舞了一趟劍。
殷元根本想不到李世民啥都知道，因為宮裏不要緊的消息，他覺得應該不會傳。但是他低估了人家父女之間的事情，畢竟蘭陵公主日常進宮，而且經常當年去孝敬一下。
這個消息網，殷元明顯是一直都沒注意呀！
兩個人走進去，剛坐下來，李治和李明達就跑了進來。
李明達非得讓殷元給她來個舉高高，從殷元舉高高的姿態上來看，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難怪最近，這個李明達總是纏著自己，讓自己把她舉起來，今天算是破案了。
李世民黑著臉，冷笑道:“懷素啊，這和小孩子玩鬧，一定要有分寸。你說平時玩玩別的就算了，就不要一身勞累的時候，還玩這種耗費體力的遊戲了。”
殷元覺得李世民好像有點怨念，不難想象一國之君抱著女兒舉高高的場景，怎麽說呢，有點違和。
李世民的酒，果然是好酒啊。殷元覺得自己真的就不應該裝這個過敏，這會子還得費臉皮喝酒了。
宮裏的廚子，被小兒李治一番操作之後，膽戰心驚，生怕地位不保。所以隻好精研廚藝，還用有人去食舍取經什麽的。
所以，大唐的禦廚，的確是突飛猛進啊！現在看來，此舉並非吃力不討好，畢竟如果自己來了，也不希望吃點差的。
李世民看了看殷元道:“懷素，你運來的葡萄酒不少，有這樣的酒嗎？”
殷元無奈道:“陛下的酒是千挑萬選的貢品，我的就是民間的商品，這怎麽能比。要是非得比的話，隻能說喝完之後，家裏的酒就喝不下去了。”
李世民點頭道:“不錯，你還是很懂得品酒的，朕會送你一點的。”
殷元欣喜道:“多謝陛下。”
李世民自己也是個釀酒的行家，於是道:“懷素釀過其他的果酒，葡萄酒可也釀過？”
殷元道:“試過，效果不佳呀！可能，臣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吧！”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是得有一些耐心，朕釀的酒，也可以讓你嚐嚐。”
殷元卻不知道李世民會釀酒，於是好奇道:“陛下，您也釀酒？”
李世民有點不滿道:“你居然剛知道，上次給你的賞賜，不是裏麵就有嗎？”
殷元想起一堆珠寶裏麵那些不怎麽樣被他送人的的葡萄酒，心裏一突道:“陛下說得，莫非就是那些甘美無比的葡萄酒麽，那真是您自己釀的麽！天啊，我居然都給喝了。”
看他的表演，李世民覺得今天的事，應該能成。因為一個人心虛的時候，最容易露怯了。
李世民心裏冷笑，嘴上卻道:“既然你喜歡，多給你一些嘛！”
殷元笑道:“太感謝陛下了。不過，臣倒是聽說過一種釀酒的辦法，就是等葡萄經曆一場霜之後采摘，然後再釀酒，這樣的葡萄酒，酸甜均衡，可以說是很美味了。這個，叫做冰葡萄酒。”
李世民好奇道:“哦，有這個法子？”
殷元道:“臣怎麽敢欺騙陛下呢！臣去歲的時候，就曾經特意讓果農把葡萄晚收了一些日子，用來釀酒。雖然別人都以為臣瘋了，但是好像酒還不錯。”
李世民更加好奇道:“哦，你家就有？”
殷元笑道:“當然，隻不過畢竟是新酒，釀好時間不長，不敢讓蘭陵公主獻給陛下。”
李世民道:“那，何不差人拿一些來，今天就給朕嚐嚐。”
殷元覺得自己又嘴賤了，一旦李世民準備打持久戰，說明這件事麻煩大了。畢竟，你讓一個皇帝陪你大半天，這事要是推三阻四，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