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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殷元的怒火

殷元遊玩不過三兩天罷了,再多的時間他沒有。所以,帶著高棠和芳桃很快又返回了長安,在郊外的莊戶住下了。

離開的這幾天,長安也還是挺熱鬧的,李世民最近的舉動依舊很平靜,但是沒有人敢說讓朱雀大街停止修築。這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因為朱雀大街的修建不管怎麽看都是利國利民,誰要是在這個情況下說讓李世民停下來,那就有點挑戰李世民的底線了。

殷元撤退出這場鬧劇,已經是李世民很大的讓步了,再讓就沒什麽地方可以讓了。

也許,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有人做了一件蠢事。就是不管怎麽對付殷元,他們本就不該拿這麽大的事情開玩笑。李世民不是個不信神佛的人,但是他卻也是個被人用所謂天意威逼過的人。過了這麽些年,還有人故技重施,本就不是很明智。

殷元回去的當晚,薛仁貴敲開了殷家的大門。

殷元看到薛仁貴滿身的甲胄,於是道:“仁貴兄,你這是怎麽回事,為何身披甲胄來到我家裏?”

薛仁貴道:“如果你要是今晚還不回來,我明天很可能騎著馬去找你回來。”

殷元皺眉道:“有什麽事情是沒有我不行的麽,我感覺不會呀,畢竟天下沒有我,很多事情還是一樣在做。”

薛仁貴道:“可這件事非你不可,因為陛下想知道,既然能夠在朱雀大街炸出一個大坑,而且還能把太極殿下的磚石炸碎,那還能做一些什麽?從有人把火藥用在朱雀大街上開始,這件事就已經在陛下的心目中埋下了一顆種子。”

殷元道:“所以,陛下讓你來問問我?”

薛仁貴搖頭道:“不是,陛下是想知道,天底下還有什麽人知道這個火藥的用途。畢竟,朱雀大街爆炸在前。”

殷元笑道:“那意思就是,找出那些人來,然後一個一個的滅了口,到時候這秘密就永遠隻有大唐朝廷知道了,對嗎?”

薛仁貴點了點頭道:“聽起來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來的人就是我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殷元道:“對,沒有錯。咱們是朋友,這一點誰都知道,所以我一定會對你說實話,而且如果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也隻有你我二人知道,到時候如果除了任何的差錯,都很容易追究。”

薛仁貴道:“事情說清楚了就是這麽點事情,我之所以穿著甲胄,是因為你一到,屠刀就得舉起來了。”

殷元一愣道:“那,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會知道是什麽人幹的?”

薛仁貴道:“也許你知道的並不詳細,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了。不然的話,到時候可能還會有人舉起刀來,到時候我們的都會在刀斧之下。”

殷元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用處的,殺了又能怎麽樣,還會有人勘破其中的秘密的。所以說,殺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也保不了大唐王朝千秋萬代,反而會在自取滅亡的路上越走越遠。”

薛仁貴一愣道:“那,難道我們可以抗旨不遵麽?”

殷元看了看薛仁貴道:“仁貴兄,殺人真的是一件可以那麽隨意的事情麽,我們不想被人殺,然後去殺別人。這種事都能做出來,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呢?”

薛仁貴道:“可是,誰又能保證,刀子架在我們的脖子上的時候,握刀的人會猶豫呢?”

殷元道:“說一句難聽的,利器從來不是什麽能夠分出好壞的人,刀殺了很多人,可也能救很多人。難道,真的要讓天底下的人手裏沒有利器,大唐才能夠長治久安麽?不願意讓火藥為禍,那就不要讓人去製造火藥好了,製造火藥的原料也嚴加管控就是了,何必去殺人。朱雀大街被炸了,有種真的把背後的人揪出來殺了,別牽連別人啊!所以,隻有愚昧的人,才總是有暴力去解決問題。麵對強勢的人,總是說暴力不能解決問題,麵對弱者總覺得暴力是最直接的手段。可笑啊,可笑!”

薛仁貴被殷元說得有些慚愧,畢竟他可是已經做好了決定,如果真的要殺,他絕對不會手軟的。

殷元道:“你回去複命的時候就說,如果要是真的想殺人就殺了我吧,我才是製造最好的火藥的那個人。而且,你還可以告訴他,我還會隻要火器,讓他趕緊滅了我這個大唐的頭號禍害。”

薛仁貴無奈道:“開什麽玩笑,你是陛下最寵信的臣子,他怎麽可能會這麽做?”

殷元冷笑道:“天底下的人,都是他的臣民,我也不例外。他今天會殺了別人,明天自然會殺了我。因為他相信我,所以我不會以火藥禍害大唐,那麽他其他的臣民又為什麽要這麽做,無非就是不滿罷了。這世上的不滿,隻能從人無法得到滿足的欲望或者不公平而來,那麽請問,人心貪得無厭或者不公平,為何會引得他們作亂?”

薛仁貴搖頭道:“我不知道。”

殷元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因為根本就不公平,如果天下足夠的公平,天底下沒有這麽多的世家王侯,狗屁貴族,他們就應該知道,世上的道理絕不允許仗著有錢有勢欺人。還不是因為這天下給了他們太多的特權,所以縱容至此。

如果天下真的足夠公平,這世上本就沒有那麽多的人會麵對那些有特權的人的時候膽戰心驚。就算是人心再怎麽難以滿足,到時候自然會有他們應得的懲罰,而不是被縱容。

這世上的道理並不難,可就是沒有人相信這些道理,更沒有人去做。舉起屠刀之下,倒下的是身體,站起來的是靈魂。這些站起來的靈魂,早晚會成為推倒大唐萬裏長城的惡靈。人心也從來就是這麽簡單,以善報善,以惡報惡而已。”

薛仁貴沒來由的害怕起來了,殷元似乎從來沒有衝著自己發過這麽大的火,雖然這火不全是衝著自己。可是,殷元剛才拍過的桌子,已經斷了一個角,可見他的怒火已經很難壓抑了。

薛仁貴無話可說,對著殷元拜別,然後準備回去複命。不管是生是死,他這一趟,必須得去。他勢必不能將殷元說的話告訴李世民,卻也不能讓李世民再找一個人,舉起屠刀。

所以,薛仁貴回家之後,給自己的夫人留下了所有的錢財,並且囑咐她,明天就帶著孩子離開長安,不要回老家,去代州找高棠。

薛仁貴還不知道高棠來了京城,但是他認為,如果自己出事,到時候殷元一定束手束腳,搞不好會引火燒身。所以,能夠保住妻兒的人,恐怕隻有江湖上還有一些勢力的高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