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書館成立
在殷元啃了柴令武的三根羊排之後，柴令武終於奮起自衛，但是顯然這並不是很有用，隻要是嘴慢，怎麽護食都不好使。
宴會上，大概隻有此處的場景比較熱鬧，引人注目。但是好像確實沒什麽人計較，也懶得跟殷元算一算是不是在禦前有失儀態。
但是別人不說，不代表李世民也不說。對於殷元的吃相，李世民表示很鄙視，畢竟也不是家裏沒飯吃，何必如此。
李世民見殷元好像吃飽了，於是輕飄飄的道:“殷懷素，你吃飽了沒有啊？”
宮廷夜宴，李世民問殷元吃飽了沒有，說不出來到底是恩寵，還是想諷刺諷刺他的吃相。
殷元很端正的行禮道:“回陛下，臣已經吃飽了。”
李世民道:“嗯，朕看就你吃飯最實在，不拘束啊！”
堂堂的大唐宮廷，坐滿了王子公主，就他一個人不拘束，顯然這是一件並不合理的事情。但是，殷元渾不在意道:“臣，確實是不懂什麽禮數，還請陛下見諒。”
李世民道:“既然知道自己有失禮數，你現在就已經算是進步了。很好，以後朕就看著你，看你以後會不會改正。”
殷元很想說改不了，但依然沒有這麽說。
李世民道:“聽說，你在最近長安多了兩家書店，名為書館，裏麵有各種優質書籍，且不需話費錢財就能夠占地一角，借閱讀書，甚至可以帶回家去，待看完之後再行歸還。而且，就算是不歸還也沒有人催還，隻是下次再去便不能借閱了，是不是？”
殷元道:“陛下說的，確有其事。此書館本意也不在經營獲利了，權當是為天下人做一件力所能及的好事罷了。”
李世民點頭道:“利國利民之舉，當嘉之。”
殷元笑道:“陛下也不必如此嘉獎，這書館開業以來，有商人訂購書籍者絡繹不絕，工坊所產書籍隻要印出來就能被商人運走，這也是獲利頗豐的事情。”
李世民覺得殷元理解的有點偏，雖然說到頭來他也是個坐地分贓的，但是能夠做一些好事，他也是喜聞樂見的。就是遺憾的是，這邀名的事情，就沒有自己什麽事了。不過，這也是事情沒有什麽十全十美，畢竟李世民分了錢，可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也跟著殷元做生意了，這惡名不想背，那麽美名也就差一些了。
李世民覺得，這種出風頭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參與一下，是時候讓人學一學殷元，給皇家也做點這樣能夠收買人心的好事。
不過，今天好像人比較多，點撥是不太好的。
李恪回來後的每一天，殷元都喝的醉醺醺的，兩個人喝了好幾天之後，趕在休沐的日子出了長安，跑去打獵去了。
而李世民，在宮裏耐不住寂寞，終於還是決定親自去見識一下殷元的書館。
對於李世民總是喜歡微服出巡這件事殷元有很多意見，因為皇帝出門不是風就是雨，有時候和風細雨，有時候狂風驟雨。尤其是自己要是不知道的話，萬一誰要是幹了點放肆的事情，那就有點人頭不穩了。
殷令威起來的很早，到了書館之後第一個開了門，用一個抹布認真的擦拭了書架之後，拖著一個很大的木桶打了水，然後哼哼唧唧的拖回來，然後開始擦地。
地麵是清一色的青石板，石材比較堅硬，打磨的也不太光滑，但是很平整，不僅不顯得坑坑窪窪，而且看起來還有些古樸的雅致。
殷令威用拖把沾水，然後“嘿”的一聲，如同蘸取濃墨，在石頭地麵上揮毫書寫，寫成一個大大的“書”字。
自以為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再蘸水，再撈出來，氣力十足的落筆。“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水花飛濺而起，門口有人驚呼道:“嘿，哪來的渾小子，好大膽子。”
殷令威吃了一驚，就看到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人站在門口，不停的拍打身上的泥水。
殷令威趕緊扔了拖把道:“這位相公贖罪，我一時情不自禁，失了準頭，罪該萬死啊！”
中年人看了看殷令威道:“你這個小子，看你的穿著家裏不少了你的吃穿，不去讀書識字，反而跑到這大雅之堂裏充當店夥，寧願守著寶山而雙手空空，是何道理呀？”
殷令威一聽就惱了，於是道:“先生這話不對吧，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有人願意登廟堂之高，就有人願意處江湖之遠。我雖然文不能名提金榜，但也是識文斷字之人。來這裏，不過是有感於族兄為天下學子的一片苦心，特意來此管理書籍，為的是盡一份心意罷了。天下事有大有小，我今做了這小事，日後焉知不能行大事。”
那中年人一愣道:“你這孩子，真是伶牙俐齒。”
殷令威笑道:“先生要是想說什麽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事情，恐怕有前車之鑒，我也不難回複，還請不要說為好。”
中年人明顯有點鬱悶，這個孩子說話，咋這麽氣人呢！殷家，怎麽盡是些讓人氣惱的家夥。這麽看起來，還是殷聞禮家的孩子性格比較好。
中年人笑道:“好，我不說。但是你得告訴我，你是誰家的孩子，我怎麽不知道你呢！你們殷家的人，我大都是知道的。”
殷令威冷笑道:“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地，老有人跟我說和我們家有舊。昨天還有人跟我說，他老婆以前給我族兄把屎把尿，這種無稽之談，可就太無聊了一些。既然族兄願意讓大家來此借閱書籍，那便是一視同仁，可沒有什麽特別多照顧。看你年紀不小，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要讀書，你應該趁早占一個曬不著太陽的好地方。我們書館不必外麵，琉璃窗大火爐的，到了太陽正烈的時候，還是很熱的。”
中年人無語了，於是道:“好，那我就好好的見識一些書館。”
走進去之後，中年人在書架上看了一遍，走了很久，從沒有一個人到了裏麵做了很多人，終究他是沒了座位。
最後，中年人發現了一個古怪的書架，裏麵裝的都是些故事書，傳奇誌怪什麽的。尤其是，這裏還有一些口口相傳的鬼怪故事，但是與外麵的傳說不同，雖然故事引人入勝，但是結尾卻往往發人深省，借鬼怪而諷世人。
這位中年人被吸引了，站在那裏讀書，讀著讀著就入神了，有時候在那裏反複讚歎，有時候心情沉重。
殷令威覺得這人很沒品味，那麽多的聖賢書不看，看這種課外讀物倒是很上心。
最後還是於心不忍，找了個小凳子給了對方，讓他坐在書架下麵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