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李恪要納妾

殷元把少府監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之後，這才去了火器署，看了看火器署的進度。最後，他終於還是到了工部，在工部重新開始謀劃今年長安剩下的路該怎麽修。

修路這種事，還是應該好好辦的，辦好了不失為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

除了這幾件大事之外好像就沒什麽大事了，殷元過得也算是悠哉悠哉，很是舒服。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過去了。因為，總會有人生事的。

駿馬飛馳，長安大街上馬蹄聲一陣一陣，奔到了殷府的門口，很快就進去麵見了殷元本人。這是從全國各地來的信使，確保殷元能夠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書籍到底賣的怎麽樣，到底賣給了誰。

書籍這種東西，殷元既然能夠印出十冊八冊，同樣也能夠印出千萬冊。所以說，想把殷元的書全部吞進去，看起來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是，世家的能量當不止於此，吞下這些書籍，他們同樣不會虧本，照樣高價賣給那些需要書籍的人。而殷元，到時候很可能麵臨著和市場脫節的情況。隻要他們肯自傷一千，損殷元八百不是問題。而且最重要的是，朝廷的姿態是大力的推廣印刷技術，並沒有什麽隱藏，所以人家可以很輕鬆的拿到技術，進而開始和殷元在製造上分庭抗禮。

殷元確實是很有錢，但是未必是天底下最有錢的人，至少他不覺得自己能夠拖垮一個世家，更不可能拖垮已經抱團的世家。

人很容易在麵對利益的時候，毀壞本來看起來很好的義氣，但是當麵臨寒冬的時候卻也很容易就會抱團取暖。這是人的本性，進化而來的經驗。所以，五姓團結一致是一種很有見識的舉動，但是殷元並不會因此而叫好。畢竟大家現在是在相互之間敵對，就沒必要講究那麽多了，隻好先蔑視對方，把對方的短處找出來大加利用了。

殷元現在隻好說，似乎有人總是以為針鋒相對是必要的表明態度，但是似乎忘了一件很大的事情，那就是不管他們能不能耗死殷元，最後一定會造成書籍越來越多，讀書的成本下降。因為，就算是殷元被他們耗死，朝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兩股力量齊頭並進總是有一些好處的，殷元很享受這種好處。

李恪在殷元的陪同下，終於看到了殷元的工坊發生了何等可怕的變化。當年的時候，他意氣風發的跟著殷元去搞互市的事情，至今想起來都覺得有些難以想象。好像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如果總是待在殷元身邊，卻不會有這種感覺。

坐在殷元的“辦公室”裏，李恪看著下麵的景象道:“看來，長安這裏還不是我那裏能比的，你是不是藏私了呀？”

殷元道:“說話注意著點，你要是再這麽說，我就立刻把我的人抽回來，留下你一個人在那裏嗨。”

李恪笑道:“我知道，你是不忍心的。我一個人扔在那種地方沒有任何根基，那怎麽看，也算是你這個做朋友的做的不夠好。”

殷元看著李恪道:“也許，你並不會在那個地方呆很久，至少不是一輩子。”

李恪道:“那倒是，但是我又何懼替別人做嫁衣，天底下要有穿著嫁衣恍若天人的美人，當然也要有你我這樣替別人做嫁衣的人。看開了就好，反正我這一生是沒別的什麽指望了。”

殷元道:“你的指望並不小，你在做一件很大的事情，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有什麽理由說得自己很可憐。其實，你一直不是一個很高明的人，更不懂得掩飾自己，因為一個人沒有什麽所圖的時候，很可能是在圖謀更大的東西。”

李恪點頭道:“不錯，就看你願意不願意成全我了。”

殷元皺眉道:“就我們倆這個關係，就算是你真的想謀反，說不準我還願意搖旗呐喊，所以你隻管說就是了。”

李恪道:“我想，娶一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我不敢娶，娶了之後父皇不會放過我，朝堂上也會被很多人非議。所以，我隻好來問你了。”

殷元鬆了一口氣，好在李恪不是要謀反，可是他很快又緊張起來了，如果李恪想娶鄭麗琬的話，這事自己也出謀劃策麽？

殷元道:“不好吧，你父皇沒能娶到的女人，難道你看上了？”

李恪看了看殷元，露出了一副很難看的神色道:“你越來越會開玩笑了，我就算是有像你一樣大的膽子也不敢幹這種事情。但是你應該知道，一個女人年紀小的時候留住很容易，可是年紀大了，你總該要有一個交代的。”

殷元笑道:“這也不是什麽很大的事情，你納妾的事情，難道陛下就那麽愛管不成？”

李恪苦笑道:“也許不管，可如果你想給她個不錯的名分，那就很難了。”

殷元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很難。這年頭，被出身束縛了的人，簡直多得數不過來，所以這種事情也沒什麽不能理解的。

殷元道:“那，你告訴我這件事，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李恪道:“當然了，我告訴你是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如果我還能找到人給我出主意的話，那一定是你。”

殷元皺了皺眉頭道:“那麽，你覺得這件事，為什麽我能夠解決？”

李恪笑道:“當然了，因為你家裏有三個女人，而且一個比一個厲害。甚至，你在外麵還有紅顏知己，並不是什麽易於之輩。所以，在我看來，你應該對這種事情很有經驗。而且你應該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難的是時過境遷之後，人心裏那點最寶貴的東西，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發生誰也都不想要的變化。”

殷元有點猶豫，在原地來回的踱了幾步，李恪看出了他的猶豫，所以猛然發現，其實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也有難以解決的事情。至少，靠著聰明才智，確實解決不了從來不講道理的男女之事。

李恪看著他來來回回的有，晃得李恪都有點眼花了。

殷元道:“人，都會有更好的想法，就算是有時候你會覺得那是一種奢望甚至是一種毫無意義的東西。但是必須肯定的是，這種事不僅有，而且還不應該去嘲諷，因為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李恪點頭道:“是的，你總是能把人性的這點事情說得明明白白，別管好聽不好聽，你都敢說而且肯說。”

殷元笑道:“如果你不喜歡，大不了我換一種說法，但是也未必會好一些，其實有時候道理如果足夠殘酷，你本來就沒有必要計較到底殘酷還是不殘酷了。”

李恪想了一下道:“所以，其實你已經給我出了主意，而且你的主意就是，保持原來的狀態別動麽？”

殷元道:“可我並沒有這麽說，因為這是一件你能不能割舍的事情，並不是一件給沒給別人交代的事情。從某個角度來講，錯過了你，未必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