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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殷元忙不忙

李治剛剛做了一會,就開始漫不經心的到處看,看得殷元有點奇怪道:“晉王,我說你到底是來聽課的,還是來觀察敵情的?”

李治一愣道:“敵情,什麽敵情,這裏怎麽會有敵人呢?”

殷元道:“既然你知道沒有敵人,那你的姿態,未免也顯得有些太猥瑣了吧!”

李治感覺要是隱藏的不好的話,在殷元麵前根本就無所遁形,於是笑道:“學生隻是好奇,老師最近在忙乎什麽,聽說你最近可是接連辦了好幾件大事,怎麽沒看到你著急呢?”

殷元笑道:“我該怎麽著急呢,難道天底下的事情沒有我就不行了麽!其實,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用腦子的人明明是懶漢,可是因為他出了主意,所以別人不管怎麽做,到最後都好像替他把事情給做了。”

李治一愣道:“哦,這麽說,老師你就是那個用腦子的人咯?”

殷元點頭道:“難道你認為,我是個種地的或者是挑大糞的?”

李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先生當然是玩腦子的,所以做人一定要做用腦子的人,不能做種地挑大糞的人。”

殷元道:“可要是這天下沒有種地的人,你吃什麽呢!所以,很多時候人站在那裏,決定了人該想什麽,該做什麽。晉王當然不能去種地,那個叫不務正業。”

李治道:“那,先生覺得,做什麽樣的人,是最好的人。”

殷元想了一下道:“最好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可實際上卻很難。一個人做得再好,都有可能會被人超越。唯獨不可能被超越之後不會遺憾的,那自然是無愧於心的人了。”

李治疑惑道:“如何做一個無愧於心的人?”

殷元道:“這,你得問你的心。你想做一個什麽樣的人,你做了任何事情,心裏會不會有後悔,會不會愧對什麽人,愧對自己的心。這種事情你去問一百個人,可能有一百個答案。所以,天底下的問題不隻有一個答案而已。”

李治看了看殷元道:“那,你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話,我可以每天都來,你好好教我一些道理。”

殷元道:“忙倒是不太忙,但是我也是個有私事要忙的人,難道我就應該把所有的時間都花的幹幹淨淨,連消遣的時間都沒有嗎?”

李治笑道:“眾所周知的是,先生平日裏最懂得怎麽消遣了,但不知,最近先生可有什麽好的消遣?”

殷元道:“沒有,你們就隻會看到我消遣,從來不關心我累不累,良心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李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畢竟看起來殷元就不太忙,回複李世民就已經夠了。

自從吐蕃馬球隊輸給殷元他們之後,他們接連贏了好幾場,殷恕他們輸得還挺慘的。但是,同樣的勝利不可複製,所以也沒什麽人去再請他們出手了。倒是李恪成了香餑餑,很多人都想讓李恪出謀劃策,治一治吐蕃人的囂張氣焰。

結果,李恪最近還挺忙的,能來找殷元的,也就是程處默和李震之類的了。而他們倆來,總是能給殷元帶來一些歡樂的。隻是殷元突然想起,小裹兒居然已經很久沒有來了。

於是,殷元送走李治之後,親自找上門去了。

高鑒住在哪裏是墨家的人告訴殷元的,張春橋在長安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很讓人滿意的。

於是,殷元從食舍裏找了幾種點心就去找小裹兒去了,

到了門口之後,殷元看了看周圍低矮的民房,知道這是個窮人聚集的地方。心裏就有些不太樂意了,畢竟高鑒現在不窮了,有必要帶著一個姑娘過這種苦日子麽!

好在,高鑒買下來的房子還算是不錯。張春橋看著高鑒的房子道:“看這邊,這裏還是不錯的,沒有虧待您那位義妹。”

殷元道:“那你搬過來,把自己的房子讓給她怎麽樣?”

張春橋道:“我不喜歡這種嘈雜的地方,所以還是算了吧。”

殷元冷笑道:“我看你是不喜歡這個地方的窮人,還有這裏隨處可見便溺吧?”

張春橋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我也是小時候窮困過的,但是好歹我也能過得幹淨一點,這裏的人,還真是又窮又懶。”

殷元道:“你可愛告訴我你不知道這裏的人,其實是以前的難民。後來,就慢慢的變成了流浪漢和最懶,最無藥可救嘚瑟的住所。高鑒這個家夥,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鐵公雞啊!”

殷元走了進去之後,叫了一聲。小裹兒從屋子裏走出來,站在門口頓時就呆住了。總是說自己過得很好,也總是說高鑒怎麽怎麽好,可實際上,好像並不是這樣,尤其是被發現之後,顯得有點心虛。

殷元不滿的道:“這裏,就是你說的不錯的地方?”

小裹兒站在門口,好像有點不敢出來的意思。

殷元看了看院子裏的陳設,旁邊的大水缸引起了他的主意,無可奈何道:“窮家有窮家的過法,總歸人要過得好才行。你這裏,要什麽都沒有,水缸都是破的,怎麽過?”

小裹兒終於走了出來道:“欺騙兄長的確是我不對,但是這裏好歹也能夠遮風避雨,當不至於不能住人。而且,您應該也看到了,外麵的人住的房子,都是一陣風就能吹倒的,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住在高大明亮的房子裏,烤著火吃著最精致的飯菜。

兄長出身貴胄,錦衣玉食,從來不知道窮人如何艱辛。其實小妹我,從小飄零,對於這點困境,那實在是絲毫不在意的。”

殷元覺得,這話自己好像用來教訓過別人,但是今天碰上了個硬釘子,直接把自己給教訓了。

張春橋在旁邊偷笑,好像確實很少有人能把殷元說得無話可說。可見,這世上的東西,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殷元說不下去了,於是道:“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小裹兒道:“兄長請!”

進了屋子,小裹兒打開了一包茶葉,給二人燒水泡茶。

殷元看了看那完整的茶葉包,又看了看屋子裏的東西,突然道:“高鑒去哪了,為什麽把你一個人扔在了這裏?”

小裹兒一愣,抬起了頭。她始終還是沒想到,殷元的眼睛,本來就能夠洞明世間的很多事情。她的眼裏,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高鑒,另一個是殷元。

小裹兒道:“他做了魏王賓客,自然是在魏王府中。”

殷元皺眉道:“所以你一直一個人住在這裏,也不肯去家裏住幾天?”

小裹兒沒有說話,費勁的用一個蒲扇在那裏扇風,想讓火燒的旺一點。

張春橋走過去道:“我來吧,把火爐子放在屋子裏,這也不知道是誰教你的。”

小裹兒生存的技能還是很高的,但是過得好的本事似乎沒有。她隻會活著,可好像不太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