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正經進青樓
蔡旻將自己所知的事情盡數告訴了殷元,然後帶著殷元去找人了。
來到長安城的平康坊裏頭,一個看起來已經破敗良久的院子前麵,混合著旁邊飄來的一股粟米味和院子門前一條水溝的味道,實在是有點讓人一言難盡。
殷元皺了皺眉頭道:“聽說這個地方是長安城的銷金窟,怎麽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蔡旻回頭看了看殷元,明顯感覺殷元這屬於不食人間煙火。畢竟一個出身就高貴的人,哪裏會在乎住的差一點省出來的那幾個錢。
蔡旻道:“可能是因為沒錢吧!”
殷元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推開了們,令蔡旻吃了一驚,趕緊上前去,衝進門口卻見裏麵空無一人。
蔡旻恍然不知所措的盯著殷元道:“是這裏,絕對不會有錯的。”
殷元笑道:“好,我相信你,一定是這裏。但是,那你說現在,人到底去了哪裏?”
蔡旻想了一下道:“出門了吧,可是去了哪裏,那就不好說了。”
殷元道:“好吧,其實我覺得,一夥走江湖的漢子,又是做這樣的生意,那麽在生活裏麵一定不是很規矩,所以他們的確是去什麽地方都有可能。有一些窮極無聊的人,甚至可以盯著地上的螞蟻看上一整天。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到底什麽樣的地方,是他們一定會去,而且還有可能留下他們的身份的呢?”
蔡旻皺眉道:“房東?”
殷元笑道:“好,那你找找吧!”
蔡旻點了點頭就去了,殷元一個人離開,轉身就去了旁邊的青樓。
說實在的,這年頭青樓都合法,還有什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呢!
人世間最卑鄙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逼良為娼,另一件是小人之心。大概,這就是殷元對這種地方敬而遠之的理由。
青樓裏麵的老鴇看殷元眼生但是衣著打扮不差,自然是很快奉承上了。
殷元道:“來你們這裏,都有些什麽樂子?”
老鴇笑道:“這裏的樂子,可比外麵的多很多,至於說什麽詩詞歌賦、吹拉彈唱那當然是不消說的,客人要是有興趣,這裏就是最讓人不舍的溫柔鄉?”
殷元笑道:“那麽請問,這裏最受人歡迎的,是哪一門的樂子?”
老鴇一愣,隨即笑道:“看來,您真的是頭一次來,既然是這樣,我們當然不敢讓您敗興而歸了。”
殷元道:“不用這麽吹,直接給我你們這裏最好的樂子就是了,不過你要注意,我說的最好不是讓你糊弄我,而是你們這裏的人,也要最受歡迎的。”
老鴇笑道:“客人你雖然是頭一次來,可也是個行家也,你可知道,我們這裏有一個鳴琴,她可是個撫琴的行家,而且很擅長詩詞歌賦的。”
殷元冷笑道:“我看你是糊弄我上癮了,難道你們這裏最受歡迎的事情,就是幹巴巴的聽一個隻能看的女子在那裏彈琴麽!”
老鴇道:“可是這看的人不一樣,自然就會有所不同?”
殷元搖頭道:“我告訴你世上最痛苦和最歡快的事情是什麽,怎麽樣?”
老鴇好奇道:“哦,是什麽?”
殷元道:“天下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觸手可及的東西不值錢,最歡快的事情就是天上的月亮,在水裏。”
老鴇一愣道:“什麽意思?”
殷元道:“如果你真的喜歡月亮就會知道,月亮這種東西永遠不可能在你的身邊,所以隻要水中有倒影你就應該很滿足。可地上的燈火一樣會發光,因為觸手可及,所以一點也不值錢,所以,千萬不要讓月亮像燈火一樣觸手可及,不然一定會很痛苦的。”
老鴇一知半解的樣子,奉承道:“您說得太對了,您的意思,我也懂了。”
殷元點頭道:“懂了最好,就怕你不懂,可是我已經不想再解釋下去了。”
殷元被扔在那裏,過了不久就進來了一個看起來很是妖豔的女子,看起來就像是個風塵女子的樣子,很職業。
殷元看了看她道:“你,就是最搶手的女子?”
那女子笑道:“我自然不是,不過很有趣的是,聽了你說的話,我覺得我就是那一盞在你的手中被你遺忘,伴隨著你去觀賞月光的燈。”
殷元道:“哦,聽你這麽說,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
那女子道:“我當然懂了,因為總是會有人在忘乎所以的時候,依然大喊鳴琴的名字。”
殷元笑道:“哦,這麽說還真是很有趣啊!”
那女子笑道:“最有趣的是,我還知道這裏有一間最好玩的房間,你要不要去看看?”
殷元道:“好啊,來這裏自然應該玩最好玩的,這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那女子點了點頭,帶著殷元走了一會,進了另外一件屋子,看起來更加的不怎麽樣,裏麵有很多散亂的女子衣物,甚至撕扯和縱欲的痕跡,隨處可見。
這時,殷元好奇道:“這裏,有什麽好玩的嗎?”
那女子笑道:“如果你躺在**的話,你會發現這張床,正好對著隔壁的床。”
殷元笑道:“我想我就是躺上去了,也一定看不到。”
那女子道:“看不到,但是你能夠想到,因為隔壁的那張**,每天都會躺著一個叫鳴琴的女人。”
殷元冷笑,這唐人的會玩程度,已經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啊!
殷元道:“這就是,望梅止渴?”
那女子道:“不僅如此,如果公子你有興趣的話,我還會告訴你,有一個地方,能夠看得到隔壁。”
殷元看了看她道:“所以,這裏是一個望梅止渴的地方?”
那女子點了點頭道:“當然了,不過有時候運氣不好,她就不在了。”
那女子看起來自己也很興奮,也許是這個客人特別,連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都有些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殷元顯然沒有想到唐人做生意竟然會如此的幹脆利落,於是觀察了一下床邊的牆,在想這件事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可是一回頭的時候,對方已經脫得身無片縷。
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就算是殷元在洞房花燭的時候,也沒有今天這麽尷尬。因為,洞房花燭這種事情,和完全兩個陌生的人**相對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就算是這年頭不存在婚前的親密,那一紙婚書也能夠讓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有那麽一點相互間的認同。
殷元隻能捂住眼睛道:“請你冷靜,我沒有說讓你這麽做,你又何必。如果你出去賣梨子,別人給了你錢卻沒有要你的梨,你不是會賺的更多嗎?”
那女子媚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嫌棄我?”
殷元搖頭道:“那倒是沒有,隻不過我這個人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有別人的路,但是最討厭的一件事卻是穿別人的鞋。”
這話,已經夠明白了吧,要是再不明白,那殷元也就沒什麽辦法能夠解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