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281、梁大地在打官司

陶小敏的這一笑,真有回頭一笑百媚生的效果。我們本來緊張兮兮的感覺,在她一笑之後頓時雲開霧散。

接近年邊的天氣已經變涼,窗外有寒風吹過,居然發出嗚嗚的響聲。天氣預報說,這幾天的氣溫會下降到三度,這對於常年太陽高照氣溫保持在二十多度的深圳,是多麽大的驚喜。很多人迫不及待翻出了一年難得穿幾天的冬衣,將自己嚴嚴包裹起來,仿佛這三度的天氣,是上天送給自己的禮物,無論如何要好好的珍惜。

陶小敏也不例外,盡管屋裏溫暖如春,她還是套著一件大紅的棒針毛衣,戴著毛茸茸的帽子,恍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一樣。

我忍不住笑起來,今天的氣溫應該不低於十度,深圳是海洋性氣候,從大海上吹過來的風,溫軟而濕潤。將一座城市籠罩在潮濕裏。

苟麻子摸著胸口,誇張地說:“陶小敏,你嚇死我了。”

陶小敏冷笑著問:“怎麽沒見你死?”

苟麻子就訕訕地笑,說:“要過年了,說點吉利的話吧。”

陶小敏就不理他了,招呼我坐,埋怨著說:“王者,你現在發財了,就忘記我們這幫窮朋友了啊。這麽久了,不來看看,電話也不打一個。”

我沒說自己去了廣州讀書,隻是推說有點忙。

苟麻子聽說我一直沒與陶小敏聯係,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埋怨,直愣愣地說:“王者這個人,忙是忙了點,也不至於不要朋友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沒說話。這個死苟麻子,我與陶小敏聯係多了,他緊張。我不聯係,他又陰陽怪氣。

陶小敏從成都回來後依舊在夜總會做事,仍然幹她的水吧活。

這活不重,工資也不高。隻是時間與平常生活倒掛。人家都是白天上班,陶小敏卻是每天晚上出門。她一般都在天要亮了的時候回來,一路還有幾個住在花街的女孩子。不過這些女孩子幹的與她不一樣,她們都如當年的譚茗茗一樣,從事著陪酒的勾當,偶爾遇到豪客,能賺到不少的小費。

陶小敏一樣能賺小費,隻是少得可憐。好在她不是個好高騖遠的人,要不憑著她的姿色,在夜總會混個頭牌並不是什麽難事。

苟麻子的話讓陶小敏的眉頭皺了皺,她轉身去拿水果,說這些水果都是她昨天買的,還很新鮮。

我們客氣地推辭,說坐坐就走。

陶小敏不滿地嘟起嘴說:“坐不住了?太寒酸了?”

我搖搖頭說:“陶小敏,你這話說得不對,金窩銀窩還比不得自己的狗窩。在你家裏,我們是感到無限溫暖的。”

陶小敏就抿著嘴巴笑,說:“我這不是狗窩。要說狗窩,你的孟富婆家才是狗窩。”

她還是不肯改口,依舊叫著孟小冬富婆。這讓我多少有些不爽。孟小冬是個多麽善良的人,怎麽在陶小敏的眼裏就那麽的不待見呢?

苟麻子看我臉色不好,趕緊說:“小敏,你不能這麽說王者。孟總是個好人。”

“是嗎?”陶小敏誇張地看著我們,眼珠子一轉說:“都說富家的狗,抵得上一條窮人

的命。果然啊,苟勝利,你才吃孟富婆幾天飯啊,就開始幫著人說話了?”

苟麻子尷尬地笑,囁嚅著說:“我是實話實說。孟總就是個好人,還與我們是老鄉。”

“老鄉見老鄉,當麵打一槍。”陶小敏戲虐地大笑起來。她笑得有些肆無忌憚,笑聲裏帶著不屑與陰冷,這讓我們聽起來很不舒服。

我便站起身說:“好了,人也看到了,我們走吧,老苟。”

苟麻子卻不動身,猶豫著去看陶小敏。

陶小敏瞪他一眼道:“你看我幹嘛?人家叫你走,你還不快滾。”

苟麻子輕聲說:“才來,多坐會吧,外麵冷。”

我哭笑不得,狗日的苟麻子,看到女人就挪不開步。特別是看到陶小敏,就像丟了魂一樣,魂不守舍。

“你不走,我先走。”我豎起衣領,準備出門。

“你不許走!”陶小敏怒吼一聲說:“王者,我就叫了幾聲孟富婆,你就聽不下去了?傷你心了?”

我板著臉說:“隨你怎麽說,跟我有毛關係。”

“哪你還走?我屋裏有鬼麽?”

“鬼沒有,狗倒是有一條。”我白了一眼苟麻子說:“一條死狗。”

陶小敏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拖著我的胳膊說:“看不出來,你現在像個女人似得,心眼挺多的啊。動不動就耍小孩子脾氣,羞不羞?”

“羞啥?”我一副無辜的神色看著她,低聲說:“人家老苟幾個月沒見你了,有多少知心的話兒想對你說啊。”

“滾!”陶小敏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手指甲很自然地掐進我的胳膊裏,痛得我差點要跳起來。

她的這番親昵的舉動讓苟麻子很難受,他幾乎不願意看我們,勾著頭悶聲抽煙。

苟麻子現在的煙癮很大,從我見到他後,我們一路從樓底上來,再在陶小敏家裏坐了不到十分鍾,他已經抽了不下五支煙了。

陶小敏厭煩地皺著眉頭,手在空中胡亂舞動,不滿地嘟噥著說:“少抽一支會死嗎?一屋子的煙,讓我們吸二手煙啊。”

苟麻子聞言,忙不迭地摁滅煙頭,走到窗戶邊去打開窗戶。一絲涼風吹進來,吹淡了屋裏的煙味,卻也讓人感到一絲寒冷。

冬天果真到了!我在心裏感歎。

“王者,陪我去看看茗茗吧!”陶小敏直接發出邀請。

“好啊!”我爽快地答應。自從得知譚茗茗是莫旭遊前女友的堂妹妹後,我對她除了惋惜,再也沒有絲毫的厭惡與反感。

譚茗茗一朵鮮花,現在就插在梁大地這堆牛屎上,這是多麽的令人痛心。可是現在她不但被梁大地將生米煮成了熟飯,而且還被梁大地木已成舟。

譚茗茗在生過孩子後我就一直沒見過她,也沒聽到關於她的半點消息。畢竟曾經在一個屋簷下住過,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盡管我剛來深圳時,譚茗茗很厭惡我的存在。但天長日久,仿佛我們之間的隔閡在慢慢消退。

苟麻子馬上站起身說:“我陪你們一起去。”

陶小敏也沒反

對。我們四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卻是在深圳交集最多的四個人。仿佛我們四個人每個人的命運都會牽動所有人的心一樣。比如我去孟小冬公司做助理,他們就曾經熱烈地討論過得失。

陶小敏知道譚茗茗的住處,帶著我們徑直往她家裏走。

我還在揣摩著等下要是遇見了梁大地,該會如何尷尬,陶小敏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說:“她老公不在家,在忙著官司呢。”

梁大地忙著官司?我心裏一動,一定是與股權有關係。

於是我試探地問:“梁老板打什麽官司?”

陶小敏不屑地說:“還不是與孟富婆打官司。茗茗孩子都生下來了,總得有個名分吧?她孟富婆占著茅坑不拉屎,算什麽事啊?”

苟麻子插進來一句話說:“是孟總不能生,還是不願意生啊?現在弄得大家都不好受。”

陶小敏白他一眼說:“你去問孟富婆啊!”

我攔住她說:“陶小敏,要說這事誰也不能怪。要怪就隻能怪梁大地。不生孩子怎麽了?世界上不生孩子的家庭萬萬千千,難道都去找個小三生一個?”

陶小敏沉默著不做聲,良久輕輕歎口氣說:“茗茗這人倔,我勸過她多少次,她就是不聽。現在也沒辦法了。唯一就是讓她有個家,有個名分吧。”

我假笑道:“你的意思是,梁大地打的是離婚官司?”

“應該是。”陶小敏遲疑地說:“他們這些有錢人,離婚也不像我們普通人家,一拍兩散。他們要離婚,首先就是財產分割,這麽多的財產,誰也不想便宜誰,當然要慢慢算了。”

我回她一句說:“也是。有錢其實很麻煩,做什麽事都要顧慮很多。”

苟麻子又不失時機插一句進來說:“要我說,梁老板是個男人,又是他要與孟總離婚的。有什麽官司好打?放手不就是了。”

陶小敏鄙夷地掃了他一眼說:“苟麻子,你說得好輕巧啊。放手?什麽都不要了?他拿什麽去養活茗茗母子呢?”

“你的意思是,梁大地不但要離婚,還要錢?”

“屬於他的錢,他當然得要。”

“可我聽說,梁老板剛來大陸時,跟我們一個樣,也是個屌絲級的人呢。”苟麻子嘻嘻笑起來,嘖嘖讚道:“他娘的香港佬,就憑著一個香港身份,就在我們大陸財色雙收了!”

陶小敏怒視著他說:“你懂個屁。”

苟麻子還在笑嘻嘻地說:“這些狗香港佬,都是騙子來的,把我們大陸那麽多漂亮的女孩子搞成了小三。其實他們在香港,想娶個老太婆都沒資格呢。”

我沒理會苟麻子的胡言亂語,梁大地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早摸得一清二楚。沒錯,他是個香港農民,而且是個毫無身價的香港農民。可是他現在活得人模狗樣,人五人六的,是誰給了他這樣的機會呢?

要說譚茗茗不賤也說不過去,明明知道梁大地是有家室的人,還是個禿頂的矮胖老男人,她為什麽還要委身於他?

譚茗茗不是個傻女人,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