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284、陰魂不散的徐源

我的預感在一根煙後得到了驗證。

徐源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下了好大的決心才去接。

“梁公子,你好啊!”電話裏傳來他陰陽怪氣的聲音。

徐源的聲音我很熟悉,這個聲音就像一條毒蛇一樣,曾經纏繞著我,讓我無法呼吸,痛恨無比。

他開口叫我“梁公子”,他肯定是知道了我的一些事。

徐源就像躲在黑暗角落的一條毒蛇,吐著信子看著我們。我突然感覺後背莫名其妙地一陣麻,心底升起來一絲恐懼,迅速蔓延到全身。

“徐老板好!”我冷靜地說:“找我有事?”

“不敢!”徐源在電話裏打著哈哈說:“我徐源有三個膽,也不敢動你梁大公子一根毫毛。所以,不是我找你,我不找你,是有人想找你。”

“誰?”盡管我心裏明白,還是僥幸地脫口而出。

“我讓他跟你說話。”

電話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傳過來苟麻子帶著哭腔的聲音:“是我,王者。”

一切不用多說,苟麻子落到徐源的手裏會是什麽結果,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徐源求財不求氣,這點我比誰都清楚。雖然很多時候徐源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其實他的底線就擺在哪,給了他想要的錢,誰做皇帝管他屁事。

我說:“你把電話給徐源。”

苟麻子遲疑一會,低聲說:“千萬不要讓陶小敏知道,她還跟你在一起嗎?”

我哭笑不得,死苟麻子,這個時候還要麵子!

陶小敏湊過來問:“誰的電話啊?”

我躲避著她說:“朋友,一個朋友。”

我捂著話筒說:“陶小敏,要不你先自己回去,我這個朋友找我有點急事。”

陶小敏笑眯眯地說:“我跟你去玩。”

我陰沉著臉說:“不好玩。”

“我就玩玩嘛,又不多事。”陶小敏還在糾纏。

我斷然大吼道:“陶小敏,讓你回去就回去,那麽嘰嘰歪歪的幹嘛?”

陶小敏被我一聲吼,整個人楞住了。過一會她似乎回過神來,瞪我一眼,揚長而去。

陶小敏一走,我的心放了下來。我對苟麻子說:“她走了。”

苟麻子居然在電話裏嘿嘿地笑了起來,他說:“王者,夠兄弟。”

我還想說話,電話裏一陣嗬斥聲,隨即又是徐源像蛇信子一眼的聲音:“梁公子,如果你還想讓你朋友有命過年,怎麽做,你清楚吧?”

我不能激怒他,像徐源這樣的江湖混黑的人,一言不合可能大開殺戒。比如現在苟麻子在他手裏,我如果讓他激動,等待苟麻子的就是皮肉之苦。

“你說。”我沉靜地說:“我聽著呢。”

“還用我說嗎?”徐源冷冷地說:“苟勝利偷了我的錢,要不要賠?”

“當然。”我淡淡地說:“你說吧,多少?”

徐源哈哈大笑起來,滿意地說:“還是梁公子爽快。一句話,五十萬。”

“五十萬?”我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

苟麻子是拿了他十五萬,但那十五萬是苟麻子為他賣命的錢。苟麻子在珠海催賬逼死了人,被人家告了關在

看守所,是我拿著錢贖了他出來。苟麻子恨徐源太沒感情太冷血,於是趁著給徐源收賬的機會,一把拿下十五萬還給了我。

我說:“徐老板,不是十五萬麽?”

“十五萬?”徐源冷笑著說:“梁大公子,十五萬你就隻能見到他一條胳膊。”

我趕緊攔住他說:“有話好說,不就是錢嗎?我給。”

“好!明天下午三點之前,你等我電話。要是你敢胡來,別怪我兄弟不講感情。掛了!”

我捏著發出忙音的手機,心裏一片冰涼。

狗日的苟麻子,我暗暗地罵。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屎,卻為了一個女孩子,連命也不想要。但凡催債要賬的人,每年年關是最好的機會。平常一些藏匿得看不到半根毛的人,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坐車回老家。

徐源那麽聰明的人,一定會在火車站守株待兔。這不?苟麻子一頭撞了進去了!

十五萬我還能想出辦法。孟小冬的十五萬還在我這裏。可是徐源現在張口要五十萬,就是把我賣了,也湊不到這麽多的錢啊!

我煩悶至極,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在街頭亂撞。

徐源不是個吃素的人,苟麻子這事已經讓他顏麵盡失。我和王常舉單槍匹馬闖夜總會救出來過他一次。現在王常舉還在深獄裏杳無影訊,就憑著我一個人,我估計是沒辦法再故伎重演。何況徐源吃過我一次虧,這次不可能不防範。

不能故伎重演救人,又拿不出錢,苟麻子的下場可想而知。

狗日的苟麻子!我一路亂走,一路狂罵!

苟麻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罪魁禍首就是我!當初我要不是與苟麻子吵架,他不會急著冒天下之大不韙拿徐源的錢來還我。其實這個死苟麻子,他一直擔心我會與陶小敏發生什麽,我們吵架也是因為陶小敏而起。

女人!還是女人!我感歎著想,都說女人是紅顏禍水,這話還真不錯!

苟麻子為了陶小敏可以連命都不要,這點讓我佩服。我想,我會為那個女人像苟麻子一樣呢?

苟麻子現在身在何處我不知道,從剛才的通話裏,我感覺到他還沒受到皮肉之苦。他在最危急的時候還想著不在陶小敏麵前丟麵子,這個死苟麻子,你怎麽就不想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卸下一條胳膊腿的呢?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錢,不管怎麽樣,人先救出來再說。

可是我到哪裏去找到這麽多的錢呢?我突然想哭。

徐源約我在明天下午三點之前,這樣算起來,前後不到二十四小時。五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縱使腰纏萬貫的人,一下拿出五十萬扔到水裏,肉不痛皮也會痛啊!

而且我深深地知道,這次要是不按徐源的要求滿足他,再也不可能像上次那樣,苟麻子可以全身而退。

徐源在這件事上已經與我發生了幾次碰撞。從夜總會救人,到康寧醫院門口動槍,我和他之間各有輸贏。徐源這麽久沒來找我,原來是他已經搞清楚了我現在的身份。我是堂堂銀行行長的兒子,要是我出了事,就憑著他徐源,梁鬆可以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他。

他是在社會上混的人,這些人精通社會關係與官場關係。他們很明白,不管自己有多少錢,

不管自己有多大的勢力,終究是黑暗中的東西,一旦暴露在陽光之下,他將無處逃遁。

特別是他要麵對諸如像梁鬆這樣有分量的人,他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會輕易越雷池一步。

徐源沒敢來動我,說到底還是梁鬆的原因。

現在苟麻子被他逮住了,他會毫不顧忌地挑戰我。因為苟麻子就算被弄死了,也會像死了一個流浪漢一樣波瀾不驚。而我不會看著苟麻子被他弄死,也不希望看到苟麻子被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徐源就是看中了的弱點,才會在一逮到苟麻子之後,第一個電話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來。

我暗暗歎了口氣,不禁為徐源的老道和精明讚歎。

沒錯!我不會讓苟麻子走投無路。

這也是苟麻子大難當頭,絲毫也不畏懼,反而擔心起陶小敏的原因。

狗日的苟麻子!我又罵了一句。

罵歸罵,事情必須得解決。明天下午三點前我湊不滿五十萬,徐源不會手下留情。

我想,要是王常舉在就好了!大不了我們再演一場孤身入虎穴的戲。

一想到王常舉,我的心又隱隱的一痛。其實王常舉與我交往並不多,我們就連在一起吃飯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而且我突然想起來,我和王常舉兩個人說的話,前後加起來不會到三百句。

可就是這麽一個沉默寡言的王常舉,就像我的一條胳膊一樣拉扯著我的心痛。

人與人之間,大多數是酒肉朋友。可以同歡樂,別想著共患難。有些人一天到晚甜言蜜語,一旦遇到難事,散得比鳥獸還快。倒是像王常舉這樣的人,話不多,卻是用一顆心在對待人。我與他,仿佛是前世注定就是一對兄弟,王常舉從來不拒絕我的要求,即使前麵是萬丈深淵,隻要我點頭,他也會毫不猶豫往下跳。

苟麻子就不一樣,苟麻子是我發小。我們確定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兄弟。苟麻子讀書成績不好,但義氣重,但苟麻子這一輩就是一張嘴,一開口就會讓人煩。

苟麻子與王常舉兩個一相比,我驀然發現,這兩個人,我舍了誰,都像是在心頭挖走了一塊肉痛。

沒有王常舉,我演不了孤身入虎穴的戲。我很清楚,單靠我一個人,不但救不出苟麻子,可能還會將自己搭進去。而且我上次在康寧醫院門口那驚險的一幕,我擔心狗急跳牆的徐源,最後會不會真的祭出他的槍來。

我確實有玉露丸護體,可是虛無的玉露丸在一把槍的麵前,幾乎就是一張紙存在的力量。

不知不覺間,我居然發現自己走到了孟小冬的別墅小區前。

我沒打電話,決定進去看看。

小區保安是熟人,看到我,還親熱地與我打招呼。

我徑直往孟小冬家走,遠遠的看到屋裏的燈光,心裏不由得一暖。

有燈光,就一定有人在。

自從甜姨離開了後,家裏就隻有美心開著燈等著自己的主人。到了美心也離開了,這棟別墅開燈的日子就開始少得可憐。

孤身的孟小冬很不願意一個人呆在家裏,她隻要醒來,就會出門去。她現在將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名媛會裏。仿佛隻有名媛會,才會讓她寂寥的心情得已緩解和歡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