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80、小別勝新婚

深圳彭年酒店五星級,老板是香港的餘彭年。據說此人早年在大陸犯事,逃港去了香港後,憑著不怕死的勁頭,幾年下來,小有見效。到後來更是風雲際會,各路豪傑紛紛投奔門下,居然成就了一代梟雄。

人有錢了都喜歡做善事,餘大老板概莫例外。國內很多白內障患者,就曾得到過餘大善人的蔭庇。

彭年酒店頂樓是旋轉餐廳,自助餐非常有名。

我和黃婉各自拿了不少的食品,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看著腳底下小如螻蟻的人,以及甲殼蟲一般的車,開始大快朵頤。

黃婉喜不自禁,叉著一塊牛排說:“真香啊,王者,謝謝你請我來這麽高檔的地方吃飯啊。”

我擺著手說:“這算什麽,你要喜歡,還有好多地方可以吃。其實吃東西,不在乎環境高檔與否,關鍵看心情和絕技。心情好了,站在街邊喝一碗粥,也像吃魚翅燕窩一樣。心情不好,就算吃著山珍海味,還是味同嚼蠟。”

黃婉興致盎然地看著我問:“你現在心情好還是不好?”

我笑道:“當然好。古話說,秀色可餐。黃老師貌如天仙,就是不吃,也飽了啊!”

話一出口,方覺不妥。此話明顯含著挑逗,我不由得擔心黃婉會不悅,甚至發脾氣,訓斥我一頓,也算是咎由自取。

沒料到黃婉隻是臉上一紅,勾下頭去,一聲不吭。

我的膽大了一些,試探著說:“黃老師,你這麽漂亮,有男朋友了吧?”

黃婉這才抬起頭來,笑盈盈地看著我說:“王者,你是學生,我是老師。這話你也敢問?”

我認真地說:“可是現在在我心裏,隻有男人與女人的區別,沒有師生之分。”

她便放下手裏的刀叉,興致勃勃地盯著我看,說:“如果我說沒有,你是不是想著給我介紹一個啊?”

我雙手亂搖說:“我可沒這樣的資源。像黃老師你這樣的人兒,豈是凡夫俗子可以想的?”

她便輕輕歎了口氣,不再看我,專心致誌地對付麵前餐盤裏的食物。

黃婉吃得並不多,漂亮的女人都喜歡節食。比如孟小冬,我就曾經笑過她,吃飯像貓吃食一樣,少得可憐。女人節食,大致都是要保持體形。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永久是一副弱柳扶風的身態。倘若吃成了楊貴妃,即便貌美如花,也夜夜噩夢不醒。何況幾千年才出一個楊貴妃,尋常女子,何能與之匹敵。

再有一個就是孫玉,基本是不吃飯。生活裏主食是水果,外加一些零食。身材是保持下來了,人卻變得有些央央無力。床笫之間,盡管熱情高漲,終因體力不支,讓我一個人獨力奮鬥。

這些女人中間,隻有薔薇,不管如何吃,身形永遠保持不胖。又兼之她四川水土養育出來的女人,肌膚勝雪,滑膩如脂,三十來歲的女人,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仿佛十八姑娘一樣,水靈靈的令人恍如隔世。

自助餐講究氛圍,在一個輕音樂氤氳的氛圍裏,淺嚐輒止,是一件非常文藝的事。可惜在很多地方,自助餐變成了饕餮的代名詞。

一頓飯吃下來,居然花了兩個小時。

我們從樓頂下來,我要去前台給黃婉開個房間休息,還沒走幾步,被她叫住,扭捏地說:“王者,我要回去啊!”

“回去?”我疑惑地說:“來都來了,黃老師不休息一下?再說,你又沒課。不至於日理萬機吧?”

黃婉淺笑道:“我雖然沒課,但雜事卻比任何老師都多。我

倒想去上課,輕鬆啊。”

黃婉堅決不肯開房,我自然也不好執意。開房這個詞,很多時候帶著無限的曖昧。像黃婉這樣的美人,帶著她開房,會給人留下多少遐想啊。

回廣州很方便,和諧號幾分鍾開一趟。

買好票,我要送她進去,卻被攔在外邊。

黃婉也不走,站在檢票口的一側跟我說話。

我催她說:“老師,別誤了車。”

她回頭看看指示牌,又抬手看一眼手表,說:“不急,還有五分鍾呢。”

正說著,人群開始**。原來她這趟車準備檢票上車了。我正轉身要走,黃婉叫住我說:“要不,你幹脆跟我一起回學校吧。”

我還在猶豫,她已經從側邊跑出來,拉起我就往裏麵跑。

我掙脫她的手說:“黃老師,我還沒買票啊。”

“補票吧,來不及了。”她不由分說,再次拉起我的手,望著人群就奔過去。

她的手很柔軟,仿佛溫軟的棉花一樣。我被她牽著,從起初的局促慢慢變成了尷尬。我反轉手,去握著了她的手。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彎,抿嘴笑了笑。

這趟車的人多,人家都對號入座。我沒票,隻能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她身邊,整個車廂就我一個人站著,顯得特別的突兀。

黃婉因為剛才走得急,到現在還在微微喘著氣。

我低聲說:“黃老師,我去車廂連接處站吧。這裏擋著別人路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四處張望了一回,又轉頭去看她鄰座的人,是個禿頂的中年男子,手裏拿著手機,正興致勃勃與人聊著微信。

“你坐,我站。”黃婉突然起身,推著我去坐。

我沒防備她有這個舉動,被她輕輕一推,居然站立不穩,人便往座位上跌去。我個子高,手臂也長,這麽一趔趄,手就甩到了禿頂男人的後腦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就好像我甩了禿頂男人一個耳光一樣。聲音吸引了車廂裏人的眼睛,大家都看過來,帶著各樣的疑惑。

禿頂男人顯然被我這一巴掌弄懵懂了,好半天才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瞪著一雙混沌的眼睛看著我。

我尷尬至極,滿臉堆笑地道歉。

禿頂男人暴怒地吼:“你幹嘛?”

我還沒開口,已經被黃婉拉到了她身後。

“對不起!失手了,失手了。”黃婉說,眼睛看著我,使著眼色。

禿頂男人看著她,咧開嘴笑。一會又看著我,眼睛裏像裝了一把刀子,似乎要剜出我的心來。

“毛手毛腳,不像話。”禿頂男人嘟噥了一句,示意黃婉坐。

黃婉尷尬地笑,說:“他今天站了一天了,很累,我要他坐。”

禿頂男人不滿地哼了一聲,又專心致誌地去玩他的微信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自己坐,讓黃婉去站。我是男人,她是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我估計我這一坐下去,必定會惹眾怒。

男人都有天生的護花情結,特別是麵對黃婉這樣的美人。男人們都恨不得變成一縷空氣,圍繞在她的身邊。

我掃視一眼還在注視著我的眼光,遲疑地說:“我不坐,我也不累,你坐。”

我知道,我這麽說,黃婉不一定會坐下去。因此我在說的同時,悄悄用了點力,將她往座位上按。

黃婉身材纖柔,平時就像走路踩不死螞蟻一樣。此刻居然能抵住我的按壓,反而

悄悄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

“要不,我們都不坐了。”她說,拉著我就往車廂連接處走。

都不坐好!反正也就兩個小時不到。

禿頂男人鼻子裏又哼了一聲,眼光看過來,蔑視無數。

我按壓著心裏的怒氣,心裏罵道:“好個禿頭,你哼什麽哼?要不是黃婉在,老子不拍爛你這顆禿頭。”

心裏想著,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我不能坐,更不願意黃婉伴著這個一個惡心的男人坐。因此黃婉提議我們都不坐,我絲毫沒反對。

車廂連接處也站有人,和諧號是對號入座的,根本不買站票。看著在連接處站的人,也與我一般,都是屬於沒票的主。

剛站穩,過來列車員,我示意說自己要補票。列車員笑了笑說,她這裏不補票。要補票,隻能去餐車。

黃婉等列車員走了,低聲說:“王者,我們逃一次票,好不?”

我說:“要逃也是我逃,你有票啊。”

她楞了一下,笑道:“逃票一定很刺激,我們逃一次嘛。”

她從口袋裏摸出票來,三兩下就撕了個粉碎。

我一下沒攔住,急吼吼地說:“你幹嘛?有病啊!”

她反而笑了,小聲說:“要逃,我們就一起逃啊。要不,你一個人刺激了,我可怎麽辦?”

我苦笑著說:“黃老師,你真讓人不可思議啊。你以為逃票很刺激啊,被抓住了,多丟臉。”

關於逃票的情節,我是有過體會的。

原來從我們老家有一趟綠皮火車,是列見站就停的慢客。從我老家到廣州,幾百公裏的路,要走一整天。我在讀初中的時候,被幾個同學慫恿,說來廣州看口岸。大家便都逃了課,相約著一起坐火車去廣州。

當時大家口袋裏都沒錢,買票是根本不現實的事。唯一的辦法就是逃票。

我們逃票的手段很簡單,看到查票了,要麽就往廁所跑,躲在裏麵不出來。要麽就往人家座位底下鑽,反正我們當時都人小,隨便往哪個座位底下一藏,列車員還真找不到。

有了一次成功經驗,以後再坐火車,我們幾乎都不買票。

可惜現在這樣的綠皮火車已經進了博物館。取而代之的紅皮火車,而且窗戶也打不開了,全封閉。不像我們過去,實在逃不過去,隻要火車靠站,就從窗戶裏往外跳。跳出去也不急,等著下一列火車的到來。

當然也有失手的時候,萬一被抓了,隻能裝可憐。列車員看我們年紀小,也不會這麽樣,罵幾句後,就在下一個站把我們趕下車去。

黃婉是個循規蹈矩的女孩,長這麽大,一直生活在社會的主流裏。她根本體會不到我們底層人們的歡樂。因此,她突發奇想要一起逃票,看起來並不覺得突兀。

我沒票無所謂,補票就是。即使沒找到補票的,沒票被抓住了,一個男人,大不了挨幾句不好聽的話。

她就不同,她一個漂亮的女人,被人抓住沒票坐車,這是多麽丟人的事!

我蹲下身子,將她扔在垃圾桶裏的碎片撿起來,放進自己口袋裏說:“黃老師,你既然想刺激,我今天就讓你刺激一把。”

黃婉滿臉興奮,拖著我的手臂,顫抖著問:“要是被抓住了我們沒票,他們不會打我們吧?”

“誰敢?”我怒目而視說:“誰敢胡來,我讓他見閻王。”

黃婉抿著嘴巴笑,在我耳邊低聲說:“哎呀,我怎麽突然有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