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幕 跟蹤 - 突襲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破君特別想衝上去謝謝www。qb5200。Com一下自己獵物。至少，這家夥沒有像61號那麽誇張，一開始就跟個不安分的猴子似的連跑帶竄的。58號和之前的個別考生一樣，隻是順著小路慢慢地踱著步。小林朝藏人點了下頭，拉著破君朝森林深處走去，在58號斜後方慢慢地拉開一二十多米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
“呃……”破君小心地避開腳下突起的樹根，輕聲問道，“為什麽要在這兒……這麽難走。”
“你還想怎麽跟？要是我就在你身後前後腳地跟著你，你會不會發現？”小林揚著頭說，緊盯著獵物。綜錯複雜的樹幹雖然時不時地就會擋住視線。但相對的，也同樣可以避免和對方撞個正著。
將有32個人遍布全島。雖然是在同一地點出發的，但前後加起來好歹隔了一個小時。已經分散得很開了才對。一個星期的攻防戰。破君皺了皺眉頭，既然能給一個星期，說不定自己估計錯了。這個島，可能不會太小……
“可惡，為什麽書上沒說這個呢？”破君忍不住罵道，藏人曾經說過，場景方麵就要靠他了，但關於這個島的籠統概念他都想像不出來。
一旁的小林“嗯”了一聲，輕聲問道，“怎麽了？書上怎麽了？”
“就是這個島，它到底有多大？”
“不會太大吧？”小林依舊眼不離目標。“可能……還不如台灣大吧？和海南島差不多？反正不會太大，再大就是放養了，不叫狩獵。”
……真是半斤八兩臭皮囊，和自己一德行。破君暗罵他廢話，熟知的就這麽倆夠大的島，全讓小林比劃光了。就算真的和海南差不多，他也沒概念。要知道，地圖上不管啥城市就都是一小點，這能比嗎？更何況，他根本就沒去過海南或台灣。
“行了行了，別去想像了。看見覺得熟悉的地方就說，別想得那麽複雜。”小林輕聲打斷破君的思路。
怎麽不複雜？破君暗暗歎氣，自己總共就這麽“一技之長”，當然要充分利用一下了……
“喂，跟這麽遠能行嗎？他說什麽咱怎麽聽得見啊？”破君瞥了眼遠處的58號。
“……那你想跟多近？”說完，小林暗暗歎了口氣。破君走路一向都跌跌撞撞的，能不被對方聽見都是萬幸了。也真是難怪白龍不想和他一起行動。
“也是……”破君嚅囁道，不再說話，專心地看著腳下，盯梢的事全權交給了小林。其實他自己剛一問出口，就猜到答案了。可是，那好歹也是自個兒的獵物啊……唉，也罷，現在首要任務是專心走路，把聲音放小，不當拖油瓶。
但另一方麵，破君卻又想到了一些讓他更加在意的事——58號從出發到現在，一直在慢悠悠地順路走，這條路究竟通到哪裏？為什麽不藏到樹林裏？而且他和小林都跟了這麽久了，一路上也沒碰見其他考生，是其他考生藏了起來麽？還是這島太大，他們根本就碰不上？再不然……難道他們這兩個也成了被跟蹤的對象？
到目前還相安無事，破君卻成了自己嚇自己。走不了幾步就緊張地到處亂看。原作裏的超人們可以隱藏氣息，就算人家不會藏他也敢保證自己絕對察覺不到。要是真被跟蹤了怎麽辦？
破君這邊一驚一詐地倒沒什麽，小林可受不了了。
任務是跟蹤，跟蹤是要在安靜的情況下才能完成的。可破君一會兒摔一跤踉踉蹌蹌的……再這樣下去，不是被發現就是跟丟。現在雙方距離已經被拉大到近百米了。對方要是在這會兒聯絡同伴，別說竊聽了，想衝過去大打出手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你到底怎麽了？再小心一丁點！行不行？”
破君暗歎倒黴，把自己不安的想法簡短地說了出來。小林耐著性子聽著，越來越無語，到最後連好好解釋的脾氣都沒了。
“我說小家夥，你摔糊塗了吧？一般人會閑到一開始就來搶這些隻值1分的小牌子麽？”
其實破君的擔心，藏人早就和他們商量過了——為了避免無謂的爭鬥，邊境四人沒有把自己的號碼牌藏起來，反而更直接地將牌子用魚線十字交叉地固定在上衣的明顯位置上。
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手，那隱藏得再好也沒什麽意義，就算對方不惹他們，他們也要主動尋找對方。而且這樣一來，在遇到了其他的考生的時候，對方一看自己的號碼不值3分，一般情況下也會放棄的。與其為這1分受傷，不如先去找自己的獵物……當然，要真是遇上不打不罷休的暴力狂，也隻能撒開丫子跑路了。而若是真碰到那種的，倒也是不管幾分都一樣要起衝突了。
其實，這隻能算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但總比見誰都要講大道理或被追著打強吧？這個不是辦法的漏洞就在於——又是西索。這位厲害的變態絕對是個公認的暴力份子，可跑又沒人家跑得快，打又根本打不過。唯一能彌補這個漏洞的隻有那“掩飾不住的殺氣”……
真不靠譜。
也就是這個漏洞，讓破君的精神線繃到了極至。畢竟Hunter裏的暴力狂可絕對不止那位變態一個。高舉雙手把牌子奉上也不一定能在那些家夥手下開辟條活路。
指環微微發顫，時不時地散發出微熱的氣息。感覺到那略高於體溫的熱度，破君立刻把指肚印在那乍看下還算奢華的紋章上——這是能在無聲狀態下召喚卡片書的唯一辦法。
“老大那邊來的消息……”看了看通信簿上的文字信息，破君悄聲說道，“嗯，說他一時半會過不來，讓我們和白龍保持聯係。”
小林哦了一聲，繼續緊盯著58號。突然覺得不對勁，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怎麽給你說不給我說？”
破君遲疑了一下，苦笑著回答。“可能不想讓你分心吧？一看我就是很閑的那種……”
小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你就先和白龍聯係一下吧，問問她那邊咋樣了。”
“嗯。”
信息發出去不到十分鍾，回複來了。白龍的回複讓破君暈得夠嗆。注意到同伴的不對勁，小林主動問了。
“白龍說啊……能不能先把那個人做掉……”破君哭笑不得地念道，“她說，‘如果隻是拿號碼牌的話，沒問題，可不可以先做掉？那個人什麽都沒做，隻是一味的跑或休息。’”
小林沉默了片刻。“……話還挺多的，不過這語氣是怎麽回事？”
“我怎麽可能知道？”破君無辜地搖了下頭，問他也是白搭。順著空行繼續看下去，破君又發現了幾個字。
“喂！她說她有些累了。”
一直急走的小林猛地停住了腳步，但很快又繼續跟了上去。他突然覺得有些焦躁不安——白龍既然能將累字說出口，那肯定就是快撐不下去了。
“問藏人現在怎麽辦，就問……能不能讓我和白龍換一下，這邊比較輕鬆。”
破君右手不停，快速地將小林的意思傳達給藏人，可得到的回複是不行……這讓他怎麽說？
破君：是因為我在這邊麽？
藏人：不是。
破君：那換一下吧？我們這邊隻是跟著走。
藏人：在下會和白龍聯係。不用擔心。
兩條回複，解決了破君和小林心中的擔憂。可是卻又添了一個新問題，一個肯定沒辦法在現在問清的問題：一向羅嗦的藏人每條回複都如此簡短，他那邊怎麽了？如果是萬能的老大不擅長打字……說破天破君也不會相信。
“行了，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就別管了。”小林頭也不回地說道，不忘調侃。“挺有意思的，一個話少的打字多，一個話多的打字少。”
盡管小林的語氣很隨意很輕鬆，卻掩飾不了快暴出來的青筋。破君很清楚，這股怒氣不是對別人，就是對那個悠閑散步的58號！
那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又安然無恙地過了一會兒，小林終於爆發了。
“哇靠哩！什麽是謹慎？老子不懂！別攔著朕！讓朕前去滅了他……”
“我沒拉你。”破君說著，一邊無辜地舉起雙手。
小林氣哼哼地瞪著眼睛，他隻是在給自己找借口而已。說是爆發了，但實際上聲音還是壓得很低，應該還可以再堅持一會兒……要真堅持不了了，他自己也沒有辦法了。
“問問那邊，看看他們解決幾個了。如果已經拿掉一個了，咱就上。”
安靜了一會兒後，破君的聲音變得猶豫起來。
“呃……”
“怎麽說？”
“嗯……剛把178解決掉了。可是哩，你的那位大美女不見了……他現在正往白龍那去呢。”
“啥？”小林愣了一下，驚愕地叫道，“不見了？什麽不見了？”
“就是你的那個221號……”破君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我知道，我是問怎麽不見的？”
“這……那個女的是最後麵才出來的。”藏人可沒說這個。麵對盛怒的下的王，破君隻能靠回想瞎猜。“嗯，藏人一個人要解決兩個嘛，所以就打先出來的那個……可能那個比較厲害，沒辦法幾分鍾就搞定。所以等他回頭再去找221號，人家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這樣吧？”
“哦。”小林耐心地聽完，無奈地點頭自認倒黴。藏人又不會分身術。算了，畢竟這方案也是自己同意了的。
“不過沒事吧，我想。”破君又說道，“我記得那女的穿的是紅白相間的衣服吧？所以在這島上應該很明顯吧？就算在樹林裏也藏不住啊……”語氣是用得不太靠譜，但應該是這樣……吧。他被藏人傳染了。
“我倒不怕找不到，隻是比較擔心她在那之前就被別人滅了。”小林沒什麽好氣地說。這也不是沒可能，如果221號真在邊境人找到她之前就把號碼牌弄丟了，那他的麻煩可就大得不一般了。
“去吧。”破君認真地說，“把那個人的牌子先搶過來吧。”
“嗯？”小林仿佛從沒見過破君似的，一臉木然地問，“怎麽這麽說？你不是剛才還在那怕這怕那的麽？”
“如果真的擔心你的獵物，就去把這個人的牌子先弄到手。”破君肯定地點點頭，輕笑道，“然後我們就找他倆。今天才第一天，你的那個禦姐應該沒這麽容易就掛掉……剩下的時間就全數去找她。四個人在一起，也不怕會被那些謹慎的考生突襲。如果他們肯現身，我們還可以跟他們交換情報，就算咱找不到那個禦姐，說不準別人見了呢。”
“這樣啊……什麽情報？”
“當然是本天才了。”破君理所當然地說，“所有考生的號碼和能力我可都記得啊。”剛一說完，破君就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理解藏人的思考方式了。一旦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麽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去考慮那些永遠不會發生的問題。
“行啊你！”小林說著，笑嗬嗬地拍了拍破君的肩膀，接著又左右看了看。“嗯……在那兒的樹底下等我就行了。小心有人出來打岔，我去把那王八蛋敲掉！真是Lang費寶貴的生命……”
不知是給誰賣安心，破君努力地點點頭，緊緊張張地快步向小林所說的大樹跑去。看破君老老實實地蹲在樹下衝自己比著大拇指，像個正在準備躲貓貓的小鬼頭，小林差點爆笑出聲。好笑又無奈地搖搖腦袋，小林壓低身子朝58號衝去……
原本五六秒的距離小林花了近十秒。為了不驚動對方。
等58號發現身後有人時，已經來不及了。一隻溫熱的大手從後突然伸出扼住了他的脖子，緊接著冰冷的刀鋒又讓頸部的體溫迅速地冷卻了下來。58號本能地想抗拒，但又立刻被對方沉穩的聲音抑製住了。
“動一下就殺了你。”
渾厚的聲音和尖銳的刀尖形成了強烈的反差。58號不用看就知道，這並不是他單用力量就能抗衡下去的對手——身後的人應該比自己高一頭，體魄強健且行動異常敏捷。
而另一邊，小林在碰到58號的一瞬間……更生氣了。柔弱無力，根本就不是什麽體能超人。完全無意義的尾隨讓他們白白地Lang費了幾個小時。如此一想，小林更是惡意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叫喊的話，也殺了你。要是明白了就小聲地回答我，最好別挑戰我給你開出的底線。”
“……嗯……嗯。”
見對方很乖巧地沒有反抗，小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才那麽小心謹慎的？想到是周瑜黃蓋，小林也計較不能了。他小心地避過匕首，左手隻手伸進58號的各個口袋裏摸索著。
“電話，對講機，聯絡工具呢？”
“……褲子，左口袋。”
先在口袋外麵摸了幾下，小林這才探手掏出個不怎麽起眼的普通手機，可也沒細看，直接就將之甩到了一邊。
“還有呢？”
“沒、沒……”
“說！”
“……沒、真沒了。”
“說不說由你。”
對方一下沉默了。這更讓小林確信，58號肯定還有別的聯絡方式。繼續施力，小林冷酷地聽著58號的幹嘔與殘喘，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停得下前進的腳步……算了，反正隻個是NPC而已。
“如果你不說，我敢肯定你會被他殺了哦？”
聞言，小林微微側了下身，手下也遲疑起來。破君的聲音好死不死地偏偏在這個時候傳來，果然是老實不住的家夥。
“……你來幹嘛？”
破君臉上掛著高傲地笑容，信步走到58號麵前，對著小林眯起眼睛，輕輕晃了晃手指。
“喔嗬嗬……本天才當然要來了。”說著，破君撥了撥小林緊卡在獵物脖子上的手。“你捏得這麽緊，他不被嚇死也被掐死了，還怎麽說話呢？”
小林下意識地放鬆了鬆手裏的力道，但卻愣在了那裏，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破君。但這小家夥也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不會傻到無緣無故地跑出來的——這點他還是相信他的。
“現在舒服多了吧？”破君又盯著58號，完全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若是不老老實實地和我們合作，是真的會被他殺掉哦？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現在興許還來得及吧？”
58號依舊沒有說話，緊皺著眉頭，典型一副寧死不屈的高姿態。
不過……太假了。就裝傻膽大和膽小鬼來說，破君可自認是這方麵的權威。他臉上的笑容不減，單手托著下巴耐心地等待對方的回答。
雙方沉默了好一會兒，58號終於出聲了，但不是回答，是疑問。
“我、我早就發現你們了，你明明是我的獵物，為什麽要跟著我？”
“啊……這個嘛。”破君用自己從來都不曾用過的戲謔語氣說道，誇張得像是表演舞台劇。“哎呀，原來早就被你發現了？真是大失敗哇！不過，你怎麽這麽肯定你們不是我們的獵物呢？”
破君重重地咬了你們和我們這些字眼，讓58號又沉默了。破君隻能暗暗頭大，表麵保持著非凡的喜慶。
“真不好意思，你和61號都是我們的獵物。所以嘍，我們隻好，接、收、下、嘍？”破君一字一字地說完，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冷聲質問。“牌子在哪裏？”
見還是得不到對方的回答，破君舉目看了看發呆的小林，輕揚了一下下巴。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小林立刻會意，毫不遲疑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不說，就殺了你。多一個少一個……也沒什麽區別。”隨著小林的動作，破君繼續說道。確實，若要真到了某個時候，非要以萬歲爺的利益來衡量的話，眼前的人命對他來說分文不值。現在盡管未到那種程度，但破君也不認為自己該因此給林君造成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