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他是魔鬼,為愛沉淪
顧顏涼的心繃的很緊,呼吸都是一滯。她的右胳膊依舊打著繃帶,左手完好,已經攥緊,掌心傳來疼痛感也沒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還沒有靠近,他卻被一個人扯住胳膊,狠狠的往回一拉,砰的撞進了一個懷裏,臉頰壯的疼。
抬臉就看到了季勒言,男人勾著唇角,盡是一副邪魅的樣子。
顏涼推搡開,退了幾步,質疑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季家和顧家聯姻了,我來這裏當然是代表季家。”今天的季勒言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襯衫的下擺塞在了西褲裏,真皮皮帶的按扣處晃過一道道的亮光,盡顯痞的樣子。
季勒言說這話時,是帶著嘲諷的微笑的,尤其是看到顧顏涼愈加難看的臉色,他倒真有幾分開心。
顧顏涼知道事情怎麽會那麽簡單,關景月雖說這幾日待她甚好,但從沒有提過幫顧氏度過難關的事情。
而她也跟季承淵說了,不要插手顧氏,顧氏有顧躍平還有顧傾心,事情遠遠沒到最後一步。
“你什麽意思?顧氏集團不需要季家插手。”顏涼震驚但不震怒。
“嫂子,你是不是對我有偏見?說來有一件事,你得謝謝我,我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季勒言不是第一次叫她嫂子,但也不是第一次黃鼠狼給雞拜年。
“我沒興趣。”打砸的聲音愈發的響,她的心緒也有些混亂。
她沒想到季勒言再次鉗製住她,低下頭對著她清淺笑著,她下意識的掙紮,卻因為胳膊帶傷而吃痛,“嘶”了一聲。
反觀季勒言,卻是低下頭細心的將她頭發上淩亂的發絲理好,這才側開些許距離的說:“你真的很適合這樣的發型和打扮。”
今天顏涼其實穿的很隨意,一條卷邊的牛仔褲,一件白色的雪紡衫,搭配著一雙平底帆布鞋,這樣的裝扮倒讓她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因為今天她今天隻是打算到倉庫看一眼,便沒刻意打扮。
穿的很簡單,卻嫻靜優,如臨水照花,眉眼間也有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季勒言這些日子和顧顏涼的交集並不多,但是他卻越來越好奇,甚至起了想要查她的心思。
他在蘭安市待了這一段日子,也聽聞了顧家的這個二小姐是大家口中公認的高冷之花,說她性情冷淡,說她牙尖嘴利。
這倒也是,他看到的顧顏涼每次都是一副高冷範,但唯獨跟季承淵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睡眼淺笑,溫柔似水。
看著一臉惱羞溫怒的顧顏涼,季勒言忽然覺得這樣子的她莫名的可愛……
這樣的感知並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想看的,季勒言狠狠的甩開了他捏在手裏的胳膊,顏涼吃痛的險些跌倒。
“季勒言,你是不是有病啊?”顧顏涼心裏有怒,但是她強壓住了,她看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於喜怒無常。
“你看過之後應該謝謝我才是。”季勒言也不惱,伸手將手機遞到了顧顏涼的眼前,顏涼掃了一眼,整個人覺得驚駭。
她瞪大了眸子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知道他喜怒無常,邪魅不羈,但從沒想過他會如此這般的心狠手辣。
照片裏的人她辨認不清,隻是能看到如海藻般的長發,還有一張臉血肉模糊,渾身也是遍布傷痕。
顏涼驚得有些發抖,指節泛白,心中忽然泛起一陣陣說不出道不明的抽痛感。明明是初秋的天氣,她卻冒了一身的冷汗,仿佛那些傷稍後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無意識的往後踉蹌了幾步,“你……你……”
季勒言收回了手機,眼眸犀利的盯著顧顏涼的臉。
十月的太陽不似盛夏那般狷狂,收斂了熱度,照在人身上會讓人覺得暖暖的。
他單手插在褲帶裏,站在她的不遠處,畫麵有些扭曲。因為,他閑適肆意,她顫顫巍巍。
如果經過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毫不懷疑,她怕他。
“去車裏說。”季勒言上前拉她,被她躲開了。
男人便笑了笑,這是這笑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溫度,“好,知道你腿沒廢,你自己走。選擇隻有兩個,在這裏談被圍觀,或者去我車裏談。”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她連眼神都沒奢侈一個給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之後便不再說話。
“如果報道說莫思喻害你斷了胳膊,你報複害她毀了容呢?”
……
顧顏涼剛轉身要走,就頓住了步子。
做不到拒絕,直到上了季勒言的車,隻能自欺欺人地勸自己:怕他做什麽?這男人還能把她吃了?
事實證明她確實想多了,這男人自上車起就十分規矩,更確切說,是全神貫注地——抽煙,對她完全置若罔聞。
車裏,除了顧顏涼和季勒言,還有司機。
季勒言坐在後座,看了一眼顧顏涼,沒說話隻是掏出煙盒,抽出了一根煙,煙圈縈繞,顧顏涼被嗆得輕聲咳嗽了一下。
季勒言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抽煙。
“有話快說,我還有安排。”
多麵的男人,該冷酷
時冷酷,該專業時專業,調`戲你時又能絲毫不顧臉皮地調`戲——這樣的性格,顏涼自認招架不了,更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季勒言又猛抽了一口才將剩下的大半根煙扔出了車窗。
“你難道就不打算追究是誰要害你?”這顧顏涼有這麽聖母的話,他季勒言第一個不信。
“季總覺得是莫思喻?”顏涼不動聲色,壓低聲音質問。
“當然不是,但是”他頓了頓,眼角微不可查的掃了一眼顧顏涼,“她脫不了幹係,幫凶也是凶手。”
“所以你就把她折磨成那樣了?”
她從來不覺得季勒言是好人,但卻是第一次覺得他是魔鬼。
“其實我本來沒打算那麽做的,但是是她自找的,想來max還沒告訴你他今天是要見莫思喻吧。”
“季勒言,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握緊了拳頭,全身緊繃。
他似笑非笑的問:“你很怕我?”說完似是自問自答的補充道,“我當然不是個好人,但是有句話說的好,每個人生下來都是天使,如果他變成了惡魔,那也是被現實所迫。”
顧顏涼是在顧家這個豪門長大的孩子,這話她是讚同的,她何嚐不是變質了。
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季勒言,瞪大了一雙眸子,呢喃出聲:“季勒言,你一定是個瘋子。”
……
兩個多月前。
季勒言回蘭安市,飯局上遇到了莫思喻,那是他第一次遇到莫思喻,新晉的影後,自然是美的,化著濃妝,季勒言不由的想起了洛杉磯的那一幕。
同是煙熏妝,氣質宛若有幾分相似,他便多看了莫思喻幾眼。
從會所出來,莫思喻便跟了上來,市區裏多數城市都有乞討的人,他們一出來就有一個老太太端著生鏽的鐵盤子行乞,莫思喻衣著光鮮,妝容精致,看著老太太衣衫襤、蓬頭垢麵的樣子自然是無比嫌棄。
她下意識的躲了躲,不耐煩的理了理衣服,跟在季勒言的身邊就往前走,他把一切看在眼裏,卻不動聲色的說道:“不給?”
莫思喻一怔,她猜不透季勒言,但知道他是億禾的總裁,她犯不著惹這個男人不高興,不過是給點錢而已,她是在乎那一百兩百塊錢的。
她從錢包裏掏出了一張百元鈔票,麵色嫌棄,也不看那老太太,徑直往老太太身上扔了過去,嫌棄道:“晦氣,趕緊走。”
那張紅色的鈔票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老太太彎腰去撿。
莫思喻沒想到季勒言會伸出手扶住老太太,他的手指勻稱修長,骨節分明,手腕上帶著一塊勞力士,襯的愈發的性感,隻是那性感的手搭在老太太的破爛不堪的衣袖上。
他的聲音很冷冽,他說:“誰扔的,誰撿起來!”
莫思喻氣得渾身顫栗,她慌亂的從錢包裏又拿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這次,卻是塞到了老太太的懷裏。
雖然麵露厭惡之色,但是她覺得還是遷就這個邪魅善變的男人比較好。
她也覺得委屈,再說話,聲音都有些哽咽:“這下總可以了吧?”
“把地上那張撿起來。”他的聲音滿是壓迫的震懾力。
但她是影後莫思喻,她美麗自持,如果在場的沒有飯局上的其他人,她莫思喻倒也能放下身段去撿起來。
但是,當時在場的還有蘭安市一些企業的老總,她也是要社交的,她丟不起那個人。
莫思喻咬著唇,一動不動,眼眶卻是紅了,泫泫欲泣。
站在一旁的老太太也嚇傻了……
那天,季勒言承認自己的反應是過激的。他當場狠狠的扇了莫思喻一個耳光,男人的巴掌力道極大,一點情麵也沒留。疼的莫思喻耳朵嗡嗡直響。
男人一般對美人都是憐惜的,可季勒言不是,他是粗暴的。
扇完之後莫思喻是懵了……
季勒言卻跟沒事人一樣的笑了,隻是唇角翹起的那抹笑十分陰寒,他的聲音依舊冷冽,重複道:“撿起來。”
他這個樣子,就連一旁的名門少爺蕭洛和秦無闕也懵了,他們也沒想到今天的季勒言心情差,較真的這地步。
乞討的老太太被嚇傻,已然開始打顫。
事實上,莫思喻在圈子裏混那麽久,不是第一次挨耳光,卻是第一次挨那麽重的耳光,這耳光把她的所有尊嚴都扇到了地上。
她是影後,就算是個花瓶影後也不至於因為一個乞討的老太太受這般淩辱。
可打她的人是季勒言,她死死咬著唇,唯恐自己哭出聲。
後來,莫思喻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錢,遞到了老太太手裏。
那天就在莫思喻蹲下身撿錢的時候,季勒言說:“挨了教訓,才能尊重人。”
莫思喻緊緊咬著唇,她很想反問一句:“你打我就叫尊重人?”可她不敢鬆口,因為她知道自己一鬆口就會控製不住的嚎啕大哭。
她丟了自尊,卻選擇順從季勒言,男人誰不喜歡聽話的女人?所以她不反駁,不質疑,隻在心裏罵自己賤。
但是,兩個月後的莫思喻,依然沒有學乖,不明就裏的她踩了男人
人的地雷。
莫思喻撥打了很多遍季勒言的電話,季勒言在自己的公寓裏望著漆黑的夜,任由鈴聲一遍遍響起,又停止。
原本季勒言並無意,隻是莫思喻糾纏著他,這個男人是惱了,既然她想跟顧顏涼一起拍戲,那他就成全她。
可是他是惡趣味的,所以那天挨耳光的不是顧顏涼,變成了她自己。
季勒言也鬧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就轉了性子,他並沒有想過要幫顧顏涼,卻也不願意看著莫思喻欺淩她。
所以他接了電話,“八點,龍譽城。”
那是季勒言住的地方,龍譽城。
莫思喻在自己的閨房裏翻箱倒櫃的找衣服,最終挑了一件她滿意的蕾絲性感內衣。然後換了精致性感的裸色及踝裹胸裙,為了去赴約她甚至精心的將每個腳趾甲都塗上了誘人的色彩。
龍譽城跟譽墅不一樣,它不是別墅卻是複式樓,每一層有兩百平方左右,給她開門的是傭人。
傭人開門看到莫思喻的時候,明顯的有點驚訝,但她並沒多說,神色恢複如初,平靜道:“莫小姐,請進吧。季先生正在二樓的臥室裏。”
莫思喻其實是第一次來季勒言住的地方,她知道地址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那天是第一去季勒言的家。
確切的說不是他的家,是他在蘭安市的臨時住處。
來見季勒言,莫思喻是緊張的,她不見了平日裏大牌明星的陣仗,緊張地無與倫比。
她走上白色的樓梯,看著一塵不染的樓梯扶手,有些出神。
對於外貌,莫思喻是自信的,淡淡的妝容,海藻般的卷發,看起來慵懶性感到極致。她知道季勒言喜歡濃妝,至於為什麽有這樣的癖好,她不知道,也不費心思知道。
既然他喜歡,她變成那個樣子就是了。
莫思喻時間拿捏的很準,她說八點,那她就八點來了,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敲門之前,莫思喻下意識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敲了敲門,裏麵傳來聲音:“進來。”
莫思喻露出了自己最美的笑容,笑著推開了門。
季勒言穿著居家的便服,看上去再家常不過了,v領的t恤衫露出了男人性感的鎖骨,純棉的長褲將他兩條長腿襯的越發挺拔有力。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氣質,再普通的衣服也穿出了巨星氣質。
莫思喻是明豔動人的,烈焰紅唇,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帶著欲念的氣息。
臥室裏煙味有些濃,莫思喻不由的沿著口鼻輕聲咳嗽了起來。
但季勒言依舊抽著煙,坐到了床頭的沙發裏,他吸了兩口,才說:“脫吧。”
莫思喻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挑剔、殘酷和冷漠……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手緊緊抓著裙擺,骨節泛白。裙擺下是兩條筆直白皙的腿,明明是性感撩人的,卻沒有落到男人的眼裏。
莫思喻心弦越繃越緊,愣在那裏不動了。
臥室裏彌漫著煙味,沒有任何的動靜,男人如鷹一般犀利的眸子仿佛射出的不是目光,而是冷箭。
“脫!”突如其來的又是一聲冷喝。嚇得莫思喻眼淚湧出了眼窩。她步履維艱的走到了床邊,她是站不穩了,跌坐在**。
然後,脫下了裹胸裙……
她毫無遮攔的站在他的麵前……淚花已經模糊了視線。
饒是這般,她也沒看到季勒言的眸子有任何的異樣,依舊冰冷。
聲音更冷,他指了指床:“躺上去。”
這張床很大,被子、床單、枕套都是深沉的顏色,宛若此刻莫思喻的心,蒙上了一層灰。
莫思喻渾身發抖,她幾欲咬破了唇,搖著頭,“不要,我不。”
她是怕了,這一刻突然想起了曾經那一日的街頭耳光,她的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是她想錯了,一個男人喝酒的時候,就算喝的多了也不會用手碰她,他又怎麽會要了她?
季勒言沒在說話,隻是扯著唇笑了,笑容裏滿是譏諷,譏諷嘲笑誰?
莫思喻是知道的。
莫思喻的眼淚繃不住了,她當著男人的麵,躺在了**,潔白的身體在深色的床褥上發出誘人的光,曲線玲瓏有致,這樣的畫麵沒有幾個男人能抵得住。
但,季勒言卻抵得住。
他依舊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神色縈繞著煙霧,難辨喜怒。
莫思喻有時候也會想,他抽的或許不是煙,而是寂寞。季勒言這樣的人寂寞嗎?
被人追捧,一呼百應,也多的是女人投懷送抱,但或許是寂寞的吧,她窺探不到,也不敢試探。
季勒言不缺財富、名利,不缺女人,他雖然不及季承淵,但他一句話同樣可以剝奪很多人的生計,但這樣一個男人嗜煙成性、邪魅狂肆。
他的眼圈裏仿佛藏著秘密……
莫思喻想等,等他看到,誰說她就不會真心喜歡上一個人,不計金錢名利的隻是單純喜歡一個人。
她
躺在**,呢喃出聲,“我是愛你的。”
聲音不大,但在這落針可聞的臥室裏就顯得刺耳了。
因為季勒言皺了眉,他們離得那麽近,但他卻漫不經心道:“你和我,不過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現在,談感情就過界了。”
莫思喻終於明白,這個男人是魔鬼,他是無心的,但是愛是一種毒藥,無藥可解。
再然後,季勒言就一直坐在那裏,莫思喻覺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魚,赤條條的,抵到了塵埃裏。
偌大的臥室裏,寂靜無聲,漸漸傳來女人的啜泣聲,她說:“勒言……”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稱呼季勒言,莫思喻,24歲這一年栽在了情愛上,說完她便泣不成聲。
季勒言沒動,過了一會他撩起身邊的一件西裝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有些人命不好,但靈魂很高貴。你沒必要為了討好誰而作踐自己,我也不行。”
莫思喻猶記得當初對季勒言動心,除了他的外表、家世外,更重要的就是這一點,他雖然邪魅,但實則溫潤。
這世上有的人偽善,但他的善卻是藏在惡的外衣下。
“《美人風華》劇組你一定要去?”他問,他想給她一個機會。
他不過是為了試探,他沒想到莫思喻會點頭。
季勒言想到了那個劇的女主是顧顏凉,果然人一定要吃點痛才會長記性,既然她要送上門,那他就成全。
“你要去客串《美人風華》的角色,那就去吧。以後能幫的上的你可以找我”季勒言說完神色就顯得有些疲憊。
莫思喻知道季勒言不喜她這麽做,但是她還是做了。
所以她忤逆了他的意思,把自己送到了劇組,被掌摑。
再然後,她的愛便跌入沼澤,她恨顧顏凉。
顧顏凉是季承淵的女人,卻又被季勒言擱在了心上,真的隻是因為她是他哥哥的女人?她莫思喻不信。
……
顧顏凉回到譽墅是坐著季勒言的車,好在他真的沒有為難她。
但,譽墅內,季承淵回來後,她卻可以的為難了一次季承淵。
傍晚,關景月和季司城有事情去了郊區的跑馬場。傭人們也都被顏凉遣了回去,她說:“你們都歇著吧,晚飯我來準備。”
譽墅的女主人,自然有話語權,這在傭人們看來無異於是夫妻情趣,於是偌大的譽墅內置有顧顏凉一個人。
日落後涼氣有些重,她換了一身居家服,穿了一件長款的針織毛衣,長度剛到好大腿,更是顯得整個人有些許慵懶,森林係。
她看了一眼時間,快六點了,便起身去了廚房。
廚房窗口開著,氣溫降了,風也吹了進來,吹著顧顏凉烏黑的墨發,然後她開始慢條斯理的切菜。
頭發長,風一吹就垂了下來,她懶得去樓上好好紮一下頭發,就隨手拿了一個白色的手帕將頭發紮了起來。
手帕的材質極好,右下角繡著一個季字,豪門大家族,吃穿用度自然是考究的。
手帕紮起頭發倒是顯得她多了幾分藝氣質,不排除裝嫩嫌疑,然21歲,她本來就很嫩。
季承淵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單手切菜,然後單手洗菜,他靜靜的倚在門框上,她太投入都沒注意到。
開口說話時,季承淵的聲音就有些許的低啞,“看來恢複的很好了。”
說完他的眸色卻更幽深了。
他沒想到顧顏凉回回頭衝他回眸一笑,頗有百媚生的意味,他笑道:“小妖精。”
能讓一個男人,一個曆經商場風雲的男人叫一聲小妖精,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相反的是一種褒獎。
季承淵這樣的男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所以他這會嘴裏說的小妖精是褒義詞,是對自己妻子的最高評價。
他的小妻子就是小妖精,她美麗魅惑,又機敏善變。
這一次他也沒有打算製止她做飯,也沒有打算進去幫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兩個月了吧,她修養了有兩個月了,想來也悶壞了,活動一下也是好事。
顧顏凉沒有問他莫思喻的事情,心裏有一絲的惱怒,她不說出來。
季承淵看著圍著圍裙的顏凉,一隻胳膊還綁著繃帶,但她做飯依舊十分嫻熟,這得益於美國留學的那三年,也是她飽經風霜的三年。
她做飯是極為熟練的,水煮沸將意大利麵擱進去煮熟,撈出麵用冷水過凉,然後控水拌入適量的橄欖油,放在一旁備用。
油鍋熱了,她開始翻炒醬料,肉糜、洋蔥、胡蘿卜……
一切準備就緒,季承淵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加了適量的鹽,又加了適量的各式香料,以及過亮的黑胡椒……
這還是當著他的麵,季承淵這才抬臉視線從她的手轉移到她的臉上。
顏凉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謀殺親夫?”他挑眉笑問。
顏凉不回聲的撇了撇嘴,“我在想承淵你興許喜歡吃黑胡椒,所以才會多加點。”
事實上,季承淵不喜歡吃黑
胡椒,但是意麵出鍋上桌後,他還是很享受的吃了一盤,一頓飯他喝了兩大杯水。
而顧顏凉倒好,喝著清淡的粥,偶爾投過來意味不明的視線,似是為了監督他,就連笑都透著嗔怒的不懷好意。
最後一口意麵吃完,季承淵抬手揉了揉顧顏凉的發頂。
看的出來她心有不悅,他便主動妥協,笑問道:“聽說你今天遇到勒言了,他惹惱你了?”
顧顏凉不是因為這個惱,而是因為莫思喻,她是不希望季承淵因為她染上鮮血的。
“承淵,你今天去做什麽了?”
季承淵知道瞞不過,也不能瞞便說道:“我去見了莫思喻,早晨怕你擔心所以沒說。你聽勒言說的?”
顧顏凉點了點頭。
“這事兒你別插手了,交給我來處理就行,難道你連我都不放心?”
譽墅的夜靜謐無聲,屬於他的聲音投擲在沉寂的臥室裏,仿佛石子落湖,激起漣漪無數。
兩個多月的隱忍,這一夜季承淵是繃不住了,確切的說,他也不想忍了。
他說:“還不睡覺?”
他的意思在兩個月後的這一晚,明顯的表達了出來。
原本坐在化妝鏡前正仔細拍著護膚液的顏凉有些不知該怎麽回應,她是他的妻子,本不應拒絕,但她的胳膊還綁著繃帶呢,好歹也算是“殘疾人士”吧?
季承淵拍了拍身體另一側空著的地方,隨後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穿著淡紫色的睡裙,走到大床邊將床頭燈打開,隨後才將臥室的大燈關掉,從另一側上了床。
季先生,滿心滿眼的笑了,那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魅惑眾生。
她的體質偏冷,他的身體則是溫暖的。他會在漆黑的夜裏伸手扳平她的身體,然後從身後抱著她,一寸寸溫暖她的身體。
這一切她都知道。
今夜他靠著枕頭坐在那裏,眸光溫和的看著她,一瞬不瞬。然後出聲問她:“在想什麽?”
他托起她的頭,翻身,另一隻手臂則撐著自己的身體比便壓到她受傷的胳膊。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的話語很柔和,悅耳動聽,帶著若有似無的撩撥,但是氣勢上咄咄逼人,這個男人強勢霸道慣了……
他低下頭輕嗅著他的頭發,壓得很緊,似乎要將他的頭埋進她的發絲裏,出聲更啞了:“玫瑰味。”
這頭發還是剛剛他替她吹幹的呢,發絲穿過指縫宛若絲綢,最為輕柔順滑的絲綢。
然後,季承淵說了一句話,因為那句話,顧顏凉整個臉都紅了,他咬著她的耳朵說:“小妖精,剛才在廚房的時候就想要了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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