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節 長安保衛戰

劉曜、趙染率軍攻打晉雍州刺史麴允據守的白城，麴允連戰連敗。司馬鄴任命京兆尹索綝為征東大將軍，率軍援助麴允。

趙染一肚子壞水，他對劉曜說：“麴允率領大軍在外，長安城中肯定空虛，我們可以趁機偷襲。”劉曜同意，命趙染率領五千精騎偷襲長安。

建興元年（313）十一月九日，趙染率兵攻入長安外城。晉湣帝司馬鄴躲到射雁樓，趙染在城內放火，殺害、俘虜了一千多人。十一月二十日晨，趙染撤到逍遙園駐紮。十一月二十一日，晉將軍麴鑒率領五千士兵援救長安。十一月二十二日，趙染退出長安城。麴鑒追擊趙染，但與劉曜遭遇，麴鑒戰敗。

劉曜率軍剛剛戰勝麴鑒，整支部隊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防守鬆懈，麴允趁機率軍襲擊，劉曜軍大敗。麴允斬殺漢趙冠軍將軍喬智明，劉曜率軍返回平陽。

劉曜、趙染等不甘心失敗，於建興二年（314）六月再次整裝向長安進發，他們兵分兩路：劉曜率軍行進到渭汭（ruì，渭水入黃河處，約在今陝西潼關北）駐紮；趙染率軍行進到新豐（今陝西西安市臨潼區）駐紮。

晉太尉索綝前來阻截，對此趙染一臉不屑。長史魯徽勸他：“晉軍必將殊死一搏，不能夠輕視他們。”趙染嗬嗬一笑，說道：“司馬模那麽強大，我打他都如同摧枯拉朽，索綝小子難道還想弄髒我的馬蹄和兵刃嗎？”第二天一早，趙染率領幾百輕騎向索綝軍隊發起進攻，口中大喊道：“等我捉回索綝以後再吃早飯！”

索綝絕地反擊，英勇殺敵，趙染等被擊退。趙染不由得懊悔道：“我不聽魯徽的話才導致今天的失敗，我有什麽臉麵再去見他！”於是命人殺掉魯徽。魯徽大罵：“你自己愚笨，剛愎自用，現在又要殺害忠良，天地良心，你不得善終！”

此戰過後，晉湣帝任命索綝為驃騎大將軍、尚書左仆射、錄尚書事。

劉曜和趙染會合，又與將軍殷凱合兵一處，共同率領幾萬軍隊向長安進發。麴允率軍在馮翊郡（今陝西大荔縣）迎戰，不敵撤退。但他沒有放棄，再次集結部隊，趁敵不備夜襲殷凱大營，斬殺殷凱。

損失一員大將，劉曜撤退，轉頭去攻打河內郡太守郭默所在的懷縣（今河南武陟縣大虹橋鄉），把那裏團團包圍。懷縣城中糧食吃盡，郭默把妻子送給劉曜當人質，請求劉曜賣給他糧食，可是等買完糧食，郭默繼續命令關閉城門，堅守不出。劉曜氣得發狂，把郭默的妻子扔進河裏淹死，一個無辜的女人就這樣成了戰爭的犧牲品。

劉曜繼續攻城，郭默抵抗不住，要去投奔滎陽郡太守李矩，李矩派他的外甥郭誦率軍去接郭默，可郭誦帶兵不多，又懾於匈奴的威勢，不敢前進。碰巧這時並州刺史劉琨派參軍張肇帶領五百多鮮卑騎兵援救長安，路過這裏，李矩說服了張肇，讓他去攻打漢趙軍隊。漢趙軍隊遠遠看見鮮卑鐵騎，不戰而逃，郭默順利率眾歸了李矩。

之後，劉聰命劉曜率軍在蒲阪（今山西永濟市）駐紮。

建興二年（314）秋，趙染率軍進犯，被麴允軍隊亂箭射死。

建興三年（315）六月，盜墓賊挖開了漢文帝劉恒、漢宣帝劉病己和劉恒母親薄太後的墓，盜走很多金銀財寶。司馬鄴得到報告，命人把其餘值錢的東西打包帶入皇宮。

建興三年（315）十月，劉曜再次發動攻擊，攻占了馮翊郡。

晉湣帝司馬鄴征調都督陝西諸軍事、相國司馬保援救京師長安，並不斷催促他發兵。司馬保命鎮軍將軍胡崧（sōng）代前鋒都督，等各路人馬集結完畢，即行出發。

長安城內缺食少糧，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全都饑餓異常，隻有采摘野果野稻才能勉強填飽肚子；長安城外的形勢越來越緊急，可據守各個城池的將領各自為政，不再聽從朝廷號令，長安危在旦夕。麴允本打算把司馬鄴護送到司馬保那裏，索綝表示反對，他說道：“一旦司馬保擁有了聖上，一定會挾天子以令諸侯，隻顧著滿足個人的權力欲望了！”麴允遂放棄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