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盜墓?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疼欲裂的感覺跟一口氣喝下了五斤純粱一個感覺。睜開眼,全發現眼前什麽也看不見了!
到底發生什麽了?為什麽我現在什麽也看不見?
秦旭拚命的想喊,可是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還沒有死,因為手上和腿上還有疼痛感傳來。仿佛全身都被綁滿了繃帶,一動不能動的感覺非常糟糕。
這時有一隻清涼的手放在臉上仍lou出的肌膚上,觸感很好,似羊脂般的滑膩,有種嵌入心扉的安定,耳邊似乎聽見有人說話,可是在這種安定下秦旭慢慢的又陷入了沉睡。。。。。。
等秦旭醒過來能睜眼看見人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小山村裏,隻不過仍然是在那輛悍馬車上。沒有拖離司馬南風,因為那張讓他厭惡的背影就正在他眼前晃悠。自從秦旭一醒過來,司馬南風就沒有正眼看過他,似乎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一點都不在意了。饕餮和貔貅也沒有任何的話語,隻是在貔貅偶爾投過來的關切眼神中找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才不相信這些殺的人比他一輩子見的人還多的傭兵會真正關心他的安危,那天晚上他牢牢記著貔貅眼裏的那抹冰冷。可是如今,貔貅眼中的又的的確確是關心的神色?看著前麵“專心”開車的司馬南風,他突然恍然:
那天晚上貔貅向司馬南風投去的不也就是這種眼神嗎?
車在一個破舊的碾台旁邊停下了,從車窗外可以看見周圍高大卻顯的毫無生氣的山林。這個村子應該剛剛下完雪,屋頂上還飄有一層薄薄的雪花,已是晌午,柔和的陽光照射在雪花上麵,讓秦旭有種暈眩的感覺,可這感覺裏卻包含了一種再世為人的快感。
饕餮和司馬南風走下車,向山村深處走去。周圍有好多小孩圍繞著,他們似乎很開心的跟司馬南風說著什麽,一邊用眼睛偷偷的瞄著這輛造型威武的悍馬,一邊用手向他們指點著什麽。一會,饕餮轉過身跟坐在車裏的貔貅比了一個手勢,然後就和司馬南風一起往裏走去。
“要喝水嗎?我估計你應該渴了!”依舊是冷冰冰的語氣。
秦旭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司馬南風的背影。
“喂,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了!拽什麽拽,你這種傷死不了人的,放心吧!在越南戰場上我受的傷比你這重十倍,還不什麽事情也沒有的活下來了。”貔貅自顧自的說著,“還別說,你還真有種,為了個破手機居然敢動手殺人。嗬嗬,其實你有一拳已經打中他的太陽穴了,隻要稍微再用點力你就能。。。。。。。”
“為什麽?”秦旭問。
貔貅轉過頭:“為什麽我們要救你?嗬嗬,因為我們還要確定一件事。”
“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們為什麽來這裏?這裏去不了秦陵地宮。”自從那天晚上秦旭看見這個美麗的女人在他被打的幾乎快死的時候也沒有流lou出一絲一毫的憐憫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的心靈恐怕已經不能用平常女人的眼光去看待了。
當一件事情你無法用平常心去對待的時候,那不妨換個角度去看,冷酷和虛偽是必要的偽裝。生死之間的徘徊,往往會改變一個人對待很多事情的看法。
觸及到秦旭冰冷的目光,貔貅並沒有退讓,反而是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問道:“你不怕知道太多反而死的更快嗎?”
“嗬嗬,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再說,你們也不會讓我活著回去。既然這樣還不如在死前明白的多一點,做一個明白鬼!”
瞬間貔貅的眼神冰冷下來:“你絕對不會想嚐試死亡的感覺的,相信我!你絕對不會!”
一陣沉默後,貔貅還是開口了。隻是她說出來的話讓秦旭完全無法連貫的繼續自己的思路。
“我和馮校尉是來這裏找一個人的。明朝的曆史上曾經有一次對蒙古人作戰的時候這裏出現過一個人,他帶領著三千農民殺了近一萬的蒙古騎兵,而自身傷亡才不足兩千;而在R國侵華的時候又是這裏出現了一個人,僅憑一匹馬,一個人就敢對近兩百個R國軍人發動衝鋒,最終還全滅了這個小隊,然後從容離開。我們想來找找這個人到底還在不在這裏,他是否和我們一樣。。。。。。”
貔貅的話簡直讓秦旭徹底當機。什麽馮校尉?哦,估計就是饕餮的名稱。可是那個三四百年以前明朝的事情怎麽跟七八十年前的事情掛上了鉤了?這個女人不會是瘋了吧?還有“和我們一樣”?和他們一樣是什麽樣?
太多太多的問題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會事?是我瘋了,還是這個女人瘋了?又或者是大家所有人都瘋了!?
接下來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隻有車窗外孩子們打鬧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雪花陽光下,一切都顯的真實和簡單。沒有疑惑,沒有陰謀!也沒有可怕的噩夢。
直到夜色降臨,一片黑暗籠罩了整個山村,山林裏傳了陣陣若有若無的呼嘯聲,嚇的秦旭感到莫名的陣陣驚懼。可是前麵坐著的女人卻似乎沒有一點感覺。饕餮和司馬南風去了這麽久沒有回她也不著急。隻是在那靜靜的寫著什麽,偶爾看看窗外,似乎是在畫畫,可是有一次秦旭廢盡全身力氣去看她到底在做什麽的時候卻又發現她隻是在一張白紙上胡亂的圖寫著什麽而已。雜亂無章的符號,他看不懂,隻是覺得那些符號有點眼熟。可是腦袋的疼痛使他放棄了繼續深究的欲望。
奇怪的女人!
就在秦旭在夜色裏漸漸快入睡的時候,車門開了!
兩個人分別上了車,坐在駕駛位置上的是饕餮,可是坐在秦旭身邊的卻不是司馬南風!!
一個陌生的男人,近兩米的身高,一身與現代格格不入的老舊衣服,上車時帶起一陣涼意撲向秦旭。可以保證的是,那顧涼意絕對不是車外的冷意,而是真正讓人從骨子裏感覺到寒冷的感覺。
這個就是貔貅口中說的那個人?那個和他們一樣的人??
車開動了,往山外開去。
沒有人說話!同樣,也沒有人問:
“司馬南風去哪了?”
似乎這個人從來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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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018年,4月1日,愚人節。鹹陽市,華都大酒店。
當清晨的第一抹光輝散漫的越過窗欞,柔和的光輝鋪滿地麵的時候,秦旭睜開了雙眼。隻是他仍然不想起床。因為一起床就又要麵對那些他怎麽也弄不懂的角徵宮商。當然,他不是研究音樂,而是在研究古秦的漢字。
“他們是穿越而來的古人嗎?”
秦旭很是疑惑的問著自己,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那天晚上從那個小山村繞出來之後,貔貅和那個“寒冷”的陌生人之間的對話是什麽內容。也僅僅是知道內容而已,卻完全不明白含義。
“稱君否?”貔貅先問。
“未曾。”陌生人回答。
“何以對?”
“昔大將軍麾下,四品散佚,六級軍,少上造。食六十邑。”(官職、品級和食邑嗎?)
“汝何?”陌生人回答後也反問貔貅。
“先帝阿房宮祁年祭酒從二品近侍,未封邑。”
後來的對話就更加令人費解了,秦旭當時的腦子疼痛,無法繼續凝聽,隻好沉沉睡去,希望夢裏不會有那些希奇古怪的事情。
也許是他們以為沒有人懂得他們的話語,所以他們很是放心的在秦旭麵前說這些話,可是他們不知道,秦旭在大學裏有一個同學,是陝西關中地區的“原著民”。其實在關中地區,有某些村落裏還使用著先秦時期的語言作為本地的方言,雖然經過兩千年的桑海滄田,可是大部分的音調和節律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而巧合的是,秦旭的這位同學正好就是這些村落裏出來的。對始皇帝陛下如此著迷的秦旭自然不會忽略這點,讀了三年大學別的沒學會,倒是把這個早就已經埋入黃土半截的語言學了個十足十。
當然,當時的時候秦旭並沒有聽懂他們的話,是在後來慢慢琢磨後才漸漸想明白的。畢竟,兩千年的時間,驪山都已經改變了其曾經的地貌了,何況人的語言!
時間,永遠是改變和淡忘的最佳武器。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待了快五天了,在這個四星級的賓館裏什麽都好,就是沒有自由。電話不能用,手機早沒了,身上的跟蹤器也已經成為了廢品收購站裏那不起眼的金屬垃圾。還是稀有的那種。想從門口走出去吧,不用三分鍾那個兩米高的大個就會出現在他麵前;想跳窗戶走吧,秦旭實在沒有把握能從20米高的樓上跳下去以後還能活著回家。
五天裏秦旭隻看見那個叫榮的大個,貔貅和饕餮不知道去了哪裏。
在這個鬼地方雖然沒有自由,但是好歹還有個電視解悶。經過快一個世紀的科技高速發展,現在的電視已經大部分轉入了嵌壁式樣,連遙控器都不用,直接用手指就可以調換頻道,當然了,手指上必須先套上傳感器。
賴在舒服的**,百無聊賴,身上的傷也好了,隻好看看電視了。
剛一打開就發現華夏大地的各個頻道都在頻頻播發一個新聞:台灣當局終於按耐不住宣布拖離中華自立為國了!
大陸的領導人早在上個世紀就已經對全世界宣布,隻要台灣當局敢宣布獨立,那必將使用武力統一全國。雖然曆經幾十年的風雨,期間多次的台海危機,可由於強勢M國的介入,而中華還沒有做好打這場大戰的準備,所以大陸的政策就是隨台灣人鬧騰,隻要不明確宣布獨立就由他們吧!
可是就在今年三月份,台灣新領導人陳誰邊上台之後居然馬上宣布獨立。幾十年都過來了,還在乎這個時候?真不知道這個領導人犯什麽傻B。雖然中華現在勢力漸漸崛起,已經有和M國並雄東西兩岸的勢頭,M國這個上個世紀的“地球憲兵”也已經日趨沒落,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這隻還沒有死的大象呢!
看來,中華還是逃拖不了“百年中華,必有大戰”的曆史規律啊!有得忙了!
就在秦旭在那光著屁股憂國憂民的時候,消失了五天的貔貅推門而入了。一進門,渾身穿著緊身衣的貔貅沒有去看秦旭,而是很高傲的那種對著天花板說:“半個小時,樓下大堂!”然後又轉身出去了。
秦旭連問為什麽的機會都沒有。說來也可悲的不行,在他們身邊,他就好象幼年時期的牛頓,每天的口頭禪就是:“為什麽呢?”,kao,還是智商絕對低於六十的“牛頓”。可是雖然我表現的這麽白癡,你也不用連正眼的不看我呀!秦旭嘀咕著。
可後來他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光溜溜的大屁股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暴lou在空氣中的時候,他明白了為什麽貔貅連正眼都不看他了!
貔貅剛把門關上就聽見房裏秦旭那“慘絕人寰”的哀號,微微抿嘴一笑,走下了樓。
“完了,完了!”秦旭很是幽怨的發出陣陣不甘的呢喃。我的清白,我的純潔,我的所有。。。。。。現在的秦旭不敢想,如果哪一天他很小鳥伊人的偎依在這個變態瘋子加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懷裏,眼睛裏閃著淚光,滿臉淚水的出現在珊珊麵前,幽怨的對她說:“對不起!我已經是別人的男人了!”,然後再來一個掩麵而泣。。。。。。呃,惡寒!!!!!
半個小時後,秦旭在酒店的大廳裏看見了全身都是緊身正裝的饕餮,榮,還有一樣魅力四射的貔貅。麵對剛才自己的“春光乍泄”,秦旭表現的相當坦然,貔貅也仿佛沒事人一樣(kao,能有什麽事,是她占了便宜好不好),看了一眼一身黑色運動服的秦旭隻是淡淡的恩了一聲,轉身準備出發。隻是
“嬴,你的臉怎麽紅了?身體不舒服?”饕餮很是關心的問了一句,結果卻換來一對白眼。
哈哈哈哈哈,太爽了!這個女人也臉紅了!
秦旭心情大好的跟著這些個“穿越而來的古人”出發了!恩,最起碼秦旭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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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殺人夜,搶劫越貨正此時”。愚人節的晚上,老天給他們開了大大的玩笑。本來郎月照天的天氣,卻在瞬然之間下起了大雨,更可惡的是這個大雨隻是短短的幾分鍾。如果他們還在酒店也沒有什麽,可是他們如今卻是正在光溜溜的山體上爬行,連躲雨的地方都還沒有尋摸到雨又停了,仿佛這場雨就是為了淋他們一身而下的。
“老天爺也看不得我們盜墓啊!”秦旭看著身上濕淋淋的樣子,很是悶騷的感慨道。
“到了!”榮打斷了正想反駁秦旭那錯誤言論的貔貅,“隻要下到這個溝裏往前走三公裏就到了!”
秦旭一頭的黑線:“大叔,這就是你所謂的到了的含義?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在黃土高原啊?從這下去然後再走三公裏你到底明不明白這是什麽概念啊?”
黃土高原典型的地貌就是龜裂。你在坡這端可以和坡對麵的村姑打情罵俏,可如果你動歪腦筋想一親芳澤的話,對不起,那恐怕不能馬上實現。因為你要從坡的這邊到那邊沒有個三四個小時的拔山涉水幾乎都不可能。有時候更是要走一兩天,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到了心愛的姑娘那兒,別說溫存,有碗飽飯吃就阿彌陀佛了。
貔貅最近似乎和秦旭很不對談,抓著一個機會就使勁的往裏貶低他的生存觀和人生理念,要不是他臉皮已經跟著腳下的黃土一樣厚實,恐怕早就對人生和世界失去了希望恨不得馬上跳河自盡了。
(反正俺會遊泳,在水裏泡上個一兩小時再上岸,去去汙漬也好。)
“哼,還一個勁的在那說自己是男人呢。記憶力一流?如果不是你先前帶我們兜圈子,我們會要kao識星段位的方法來找地宮入口嗎?”說到恨處,貔貅一陣咬牙切齒。卻沒有再繼續貶損他。
說也奇怪,這兩個殺人就跟喝水一樣的雇傭兵被秦旭帶著到處“遊山玩水”觀光祖國的大好河山,最後識破了秦旭的伎倆居然沒有對他進行“非人道主義”待遇。這讓秦旭非常的費解。連那個一臉森寒的榮也沒有過多表示,知道情況以後隻是告訴饕餮他們,他能識星段位,隻不過由於地貌變遷,恐怕不是那麽容易找到地宮入口。
其實不是秦旭不想帶他們去地宮,而是那個地方他實在也是想不起來怎麽進去的了,在那趟倒黴的公交車上睡了個不亦樂乎,醒過來已經在裏麵了,“逃”出來的時候驚慌失措,哪還記得住什麽方位啊,隻是隱隱約約記得那個入口絕對不在驪山附近。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真的不想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了!
而且秦旭也想到的是,這些個“穿越人士”顯然有著一身非凡的本領,饕餮和貔貅就不說了,能混成世界上數一數二肯定有他們的能力在。特別的是那個榮,給人一種根本看不透的感覺。初見他時,他就拿著一個長約一米,寬約二十厘米的大木盒子,還神神秘秘的用一塊黑色的布包著,現在背了一身的裝備仍然不離身的帶著那個盒子,全身加起來恐怕不下一百斤的東西在他身上輕鬆異常,翻山越領輕而易舉,遇到近三米寬的溝壑,他背著裝備一縱身就跳過去了,然後在那頭用繩索把我們一個個弄過去。而同樣的“穿越人士”饕餮和貔貅似乎沒有這麽強悍,但也體力非常牛了,反到是秦旭這個拖油瓶,體力早就跟不上了,要不是貔貅這個美女在身邊,出於保存那早就淡薄的幾乎透明的男人尊嚴,咬著牙跟上,恐怕早就掉隊了!(當然了,也要貔貅他們肯他掉隊才行)最最特別的是,現在這個臨時組成的“四人幫”裏領頭的居然不是饕餮,而是榮了?!難道這個榮的四品少上造比這個饕餮的級別高?
到了這個四處突兀的跟什麽似的山頭,秦旭實在是沒有力氣走了,聽到還要走上不下十公裏的路程,一下就垮了,什麽男人尊嚴,什麽狗屁地宮之謎,全都管不住他現在渴望休息的念頭。
看來,精神文明的確要建立在物質文明發達的基礎之上啊!秦旭現在對這句話深信不已。
榮看了一眼已經癱坐在地上的秦旭,很是體諒的說道:“先休息一會吧!還有兩個小時差不多就要天亮了,到時候我們再出發!”
聽到榮的話,秦旭來不及鼓掌高呼就看見貔貅和饕餮馬上放下裝備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嘿嘿,兩小樣。我還以為你們跟榮那個死變態一樣呢!)
雨後的夜空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迷人,山岡上的風瞬間也變的迷人起來。貔貅緩緩的用芊芊手指拿出一張麵巾紙擦去臉上的汗水,細膩的仿佛會滴出水來的肌膚在月光下閃耀著迷人的象牙色,一舉手一投足仿佛都透lou著無限的嬌媚。
“果然不愧是阿房宮祁年祭酒啊!”秦旭暗暗想。從這幾天的調查回憶,他漸漸明白了“阿房宮祁年祭酒”的意思,說通俗點就是現在音樂舞蹈學院的院長兼台柱子。
就在秦旭對著美人而猛吞口水,大肆感慨秀色可餐的時候,本來在一旁背對著我們四處觀望的榮突然一個轉身一臉嚴肅的對我們說道:
“看來我們要早點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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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秦旭發問,榮一臉嚴肅的拿出背包裏僅帶的望遠鏡,往他們準備要前往的方向望去。嘴裏蹦出兩字:
“準備!”
饕餮和貔貅快速從地上彈起,從背包裏拿出一大堆的零部件,開始忙碌起來。秦旭費力的起身走到榮身邊,緊張的問道:“怎麽了?我們還沒開始盜墓呀??被警察發現了???”
麵對秦旭的問題,榮沒有正麵回答,直接把望遠鏡塞到他的手裏,示意讓他自己瞧個明白。
從望遠鏡裏可以看見在遠處(具體多遠秦旭沒專業學過目測,他也說不上來)有著一個近二十人的隊伍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狂奔而來,當然了,秦旭他們在坡上,而那個隊伍在溝底。隊伍裏有男有女,衣著不同,不過可以看出不是警察。排頭的是一個中年人,在望遠鏡裏看不出身高,挺壯實的,穿著迷彩服,軍靴,正一邊狂奔著在前麵帶路還一邊對著手裏的對將機講著什麽。這時一個外國人闖進秦旭的視線裏,三十多歲,帶著眼睛,斯文人模樣,焦急的對著帶頭的人說著什麽,而且邊說邊指著後麵。
把視線往隊伍後麵看去,發現他們的隊伍裏有四個非常強壯的外國人正用著一副類似擔架的東西抗著一個人。不對,秦旭把望遠鏡調了調,發現在擔架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傭!
是的,就是一個傭,一個兵馬俑!
抬著擔架的男人們似乎非常疲憊了,有一個人已經抗不住正倒在地上握著小腿肚,估計是因為疲勞腿抽筋了。可是,秦旭疑惑的是,一,這裏遠離鹹陽的那個秦始皇兵馬俑發現地,難道其他地方還有這種傭的存在。這個兵馬俑可是國寶啊,任何一具放到國外都絕對是無價之寶。而這群人裏有外國人,又在這個時候行進,那麽他們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盜墓者。二,這個秦始皇兵馬俑任何一具的重量都不輕,雖然四個壯年男人有一定工具的話要抗動一具兵馬俑並不是十分困難,可是想這樣僅用一個擔架就架著兵馬俑隨便狂奔可不那麽簡單了。
他們似乎在爭吵什麽,最早在排頭的男人一揮手,二十幾個人就原地休息了。
哈哈,在這裏還能碰見盜墓者。秦旭一陣興奮,在以前看那些盜墓小說的時候他有時候就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些主人公這樣就可以去見識各種古代文明了,而且主人公是不會死的,嘿嘿。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很多盜墓小說的作者都不敢寫秦始皇陵,除了對他老人家的尊敬外,很多時候也是這個陵墓實在太過詭異了,隻能用可怕來描述。
秦項羽八千江東精銳公然入墓搶劫,結果沒有闖過幾個關口就損兵折將達三千之多,無奈之下撤出秦始皇陵的時候八千精銳最後能戰之士不足五千之數,這也為後來楚漢爭霸時韓信的四麵楚歌做好了伏筆;在後來,魏的摸金校尉,北魏的尋仙團隊。。。。。。。無數的官盜,民盜都曾經瞄準這個地方,可是兩千多年後的今天秦始皇陵仍然絲毫無損,最起碼還沒有明確的記載有人進入到裏麵了。可是這幫人難道從這裏,從這離著真正的驪山有近兩百裏地的地方發現了秦陵入口,還順利的盜出了一個秦傭?
(傻蛋,如果真的能進去,拿點什麽其他古董不比這個死沉死沉的兵馬俑要好?真是一群傻蛋。)
秦旭正想回頭跟他們發幾句牢騷表達一下自己鄙視那些盜墓者的心情,卻發現自己真的徹底無語了,因為身後幾個趁著秦旭觀望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是普通的裝備秦旭也就沒有什麽了,主要是他們的裝備太令秦旭感覺震撼了!是的,太讓他震撼了!什麽跟什麽嘛。
貔貅已經用類似於軍帽的黑帽束住了自己一頭如水秀發,盈盈隻堪一握的美腰上用武裝帶綁著兩把迷你手槍,秀肩上斜披著彈夾,修長的右美腿上也用繩套綁著一把軍刀,整個人配上那絕美的容貌看上去有一種野性和褻瀆聖潔的美感。而饕餮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掛了彈藥,手裏拿著一把類似重型衝鋒槍的家夥,腿上也綁著一把軍刀。難道這是剛才他們從背包裏拿出的那些東西組裝起來的家夥?kao,這麽變態??
如果說饕餮和貔貅給秦旭的是驚訝的話,那榮給他的就是驚懼和搞笑了。
是的,就是驚懼和搞笑。說驚懼是因為榮那整體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把已經出鞘的利刃,又像一頭餓了幾個星期的猛獸,隨時都要把人撕碎,即使秦旭跟他相處了這麽久知道他本人並不是像表麵上那麽冷血,可是看見榮的表情還是比平時看見他更要害怕上幾分,因為榮瞬間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已經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人一樣。可搞笑的是,榮一身冰冷的戰士鋒芒卻裝備著古代行軍打戰的鎧甲。是的,鎧甲,類似於秦朝那些督尉官的鎧甲,僅有胸腹等主要部位覆蓋著這些鎧甲,純黑,沒有頭盔,手中提著一把黝黑沉悶的青銅劍,加長的劍身和精心的鍛造使這把青銅劍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可這是二十一世紀啊?!!
“天啊,你們這是要去打戰嗎?”秦旭大叫道,“而且兩個參加二十一世紀的台海戰爭,一個參加兩千年前的匈奴戰爭嗎?kao,真是。。。。。。”
沒等秦旭牢騷完,貔貅一抽手槍直接頂在秦旭的下顎。
“呃。。。!”秦旭很乖的不說話了。貔貅和饕餮似乎沒有在意榮的這身裝扮,反而一臉羨慕的表情。怪厖.
榮臉上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絲毫沒有冷兵器時代已經過去,他這樣去打戰是去送死的覺悟。雖然你們這些穿越人士個人單條能力強悍,可是。。。。。。沒有等秦旭想下去,榮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貔貅,你在傭兵團裏就是專職負責暗殺的,所以你的任務是現在就去偵察,如果可以在我發動襲擊之後你從後麵殺死任何想反抗的人,”榮很隨意的在地上花了一幅簡易地圖並在上麵劃了一下對貔貅說。他們在這種正式表情的時候都是用外號稱呼對方的。
“等等,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們有什麽身份去堵截他們?他們雖然犯法,可是我們應該是去報警,而不是在這裏動用武力。看什麽看?怎麽說我也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咱們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動私刑,呃,雖然我們有這個能力!可是,我們有什麽資格做這些?”秦旭在一旁侃侃而談,一點沒注意身邊三個已經一臉憤怒的人。
饕餮看了一眼榮,然後對秦旭說道:“他們在做的不僅是偷賣國寶,而且也是在欺負我們的同伴。如果是你的兄弟被人當做小白鼠研究,你會不會在他們還沒有成功把他抓走之前用武力把他救出來。”
“當然會,可是,可是。。。”秦旭可是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麽,可總感覺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可就是想不到關鍵的地方在哪兒!
榮沒有理會秦旭,繼續吩咐著。
“饕餮你的任務就是正麵堵住對方的去路。我看過了,從這條溝底想要出去,前後一條道。我們在這個地方堵截。而我會在第一時間擊斃那個帶頭的。看的出來,那個人的能力很強。”部署完他們沒有看在一旁傻傻站立的秦旭,隻是榮帶頭舉劍悶吼一聲:“風!大風!!”
“風!大風!!”貔貅和饕餮同時也悶吼一聲就各自散去,去主準備完成自己的任務。
“喂,雖然我沒什麽能力!可是對付這種盜賣國家文物的賣國賊的時候能不能算上我一個,不要把我當空氣啊。”
秦旭很是不滿。雖然他市儈,雖然他圓滑,雖然他有時候鄙視忠誠,雖然他一直讚同“所謂忠誠是因為籌碼還不夠”的理論,雖然。。。。。。當他從來都記著一點:他是華夏子孫!他有自己堅守的底線!!
“嗬嗬,你敢殺人嗎?”貔貅湊到他耳邊很調侃的說道。
的確,秦旭沒有殺過人,可是並不代表他不敢殺人。從劉春水兩兄弟的遭遇就可以看出他並不是個懦夫,隻是他比較崇拜於用腦子解決問題,而且奉行不動則已,一動則必要對手永世不得翻身的原則。
榮打斷了秦旭想要辯白的話語,而是輕輕的拍了拍秦旭的肩膀,對饕餮說:“保護好他!在沒有確定那件事情之前,他不能死!”
kao,怒了!我就是泥捏的嗎?秦旭著急的從饕餮腰上拔出沙漠之鷹,也不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拿起自己那“輕”的可憐的背包徑直先走。kao,我倒要證明看我敢不敢殺人。
秦旭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這些人雖然盜賣國寶,雖然罪行最高者可以被判處槍斃,可是,他不是國家執法者,在這裏大肆使用槍械殺人,被抓到他一樣會被判刑的。但是現在他的腦子裏都是貔貅、饕餮還有榮看待弱者的眼神,他被激怒了!他現在迫切想要殺一個人好證明自己的價值。似乎除了殺人他就證明不了自己一樣!
可憐的男人!男人可憐的自尊!!總是這麽容易就被人調動起來,唉,悲哀!!!
盡管在前麵說的時候那麽大義凜然,可是經過長時間的跋涉,再加上剛才一路的狂奔和向下的攀岩活動,秦旭現在蹲在饕餮身邊累的直喘粗氣。秦旭終於相信“上山容易下山難”的至理名言了。古人誠不我欺也!
“你去那邊!”饕餮推了秦旭一把,指了指對麵的一塊巨石後麵。
有了選擇,那利用好每一分能力是經常做隊長的饕餮必須做到的。既然秦旭選擇了幫忙,他就不可能像護雛的母雞一樣把秦旭放在身後保護著。肯定榨幹他的最後一絲能力為止。
到了坡下才會發現這個溝底夠寬闊,足有十米的距離。兩邊是黃土構成的山體,不長樹木,隻是偶爾的點綴著一些頑強的野草。在這個溝底有許多自然風化的巨大石塊,而這條路也許以前曾經經常有人走動,所以很多大的石塊都被推到了路的兩邊,而饕餮和秦旭就選擇了一個拐彎處的兩塊石頭,給了秦旭五個彈夾把他趕到路的另一側石塊後麵。
“如果,他真是的話,這點災難他必須要承擔下來!”饕餮看著慢慢往那邊潛伏過去的秦旭的背影想著。
其實這種黃土高原的龜裂地勢很有特點,在坡上喊上一句話能傳的很遠,可在溝底由於道路七彎八拐的,說話能傳過眼前這個彎口就不錯了!況且按照時間上來算,那些人還要五到十分鍾才能拐過這個彎,所以根本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潛伏的。可,秦旭實在太緊張了。想想也是,一個月以前自己還是一個屁事不懂的大學生,隻能坐在宿舍裏空想世間的險惡,可現在卻真實的要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將致人死地的子彈射入別人的身體裏。
“真能有操縱別人生死的快感嗎?”秦旭默默問自己,他以前看網絡小說的時候,特別喜歡看那些熱血類的書籍,每次看到主人公在生死之間徘徊,最後總能操縱著別人的生死的時候,心裏就非常的快意,總渴望自己哪一天也能做到這樣。在他幼稚的思維裏認為,或許操縱著別人的命運和生死,掌管別人的一切就如古代的帝王一般才算是人生的成功之處吧!
潛伏下來以後秦旭偷偷的伸了一下懶腰,望著頭頂猶如一線的夜空,朗月的光輝隻能斜射進一點到穀地,整個溝底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安靜。慢慢的隻有一絲微風飄過,帶動沙石和青草的時候才能感覺自己還在這個世界上,否則就如同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空間中似的,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乃至自己的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饕餮?”秦旭忍受不了這種煎熬,輕輕呼喊了一聲。
半天才聽見對麵的黑暗裏傳來一聲:“恩!安靜!”
聽見對麵還有人在,秦旭的心情漸漸平複了。
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害怕的時候,害怕的感覺會越來越甚,可如果這個時候有另一個人也同樣存在於這樣的環境裏,盡管這樣對自己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可是從心理上卻能得到極大的滿足:“嘿嘿,這個小B也跟我一樣慘!哈哈哈哈”。
對比痛苦能從心靈上減低自己的痛苦。這是人的天性!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裏,秦旭的倦意陣陣襲來,混混囤囤中秦旭竟然睡著了!直到一聲悲慘致極的哀號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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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說明:在這裏更正一下,少上造的級別應該是十五級的軍士,而不是六級。而榮的四品不是爵位,而是官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