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秦時傭兵
是的。 各大家主還有終黎佐天，季常等人早就得到秦旭的詔令，這次不用從龍門入阿房，而是從西門直接先進入紫宮。
秦旭已經打算提早布局了。 不論什麽情況，背叛都是不能讓人允許的。 秦旭可以派兵抓了菟裘勉，但是那樣隻會讓自己苦心經營出來的秦朝朝局變得動蕩。 因為他現在一切都隻是猜測，僅kao楚鎮的一麵之辭根本無法將菟裘家族治罪。 菟裘勉也或許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聯絡各大家族。 而各大家族也顯然不會背上知情不報的罪名。
說到底，這隻是一場秦朝內部的政治鬥爭。 至少秦旭是這樣認為的。
既然是政治鬥爭，秦旭從來不認為單純的政治鬥爭能依kao武力來解決。 事實上，任何一場慘烈的政治鬥爭從來就是在波瀾不驚眾進行的，真是要到了刀兵相見的時候，那說明勝負早就已經分出，所謂的武裝反抗那隻是失敗者的垂死掙紮罷了。
各大家族的家主一定會矢口否認，這點秦旭想到了，特別是將梁，江，郯等家家主。 但秦旭沒有想到連白冥家家主白冥申也會矢口否認。 一直以來，秦旭都認為自己對白冥家族還是不錯的。 特別是白冥伸戰死之後，秦旭一直都覺得有愧於白冥家族，所以處處都有關照白冥家族。
要知道，在各大家族裏，他們本身是不會創造財富的。 在秦時。 他們可以依kao封地，依kao帝國給於地高貴身份進行各種官商勾結的事情來賺取財富，但到了現代社會之後，他們完全失去了以前賴以生存的經濟來源。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是依kao什麽來維持龐大家族的正常運轉呢？就是依kao家族士兵！他們的財富都是依kao自己家族的士兵通過征戰獲取帝國的獎賞，然後他們從中間抽成。 不然這麽龐大一個家族怎麽能維持地下來。 更何況每個家族都還有自己的奴仆需要養活。 這也是為什麽菟裘家族有實力有願望進行上下聯係地原因。 這次出征，菟裘家族死傷最為慘重。 所得到的撫恤金也最為高昂。 但這就好比一次性消耗品，一旦自己家族的士兵死傷過重。 陣亡的士兵帝國給予高昂撫恤，而重傷不能繼續作戰的，帝國會安排他們去種田或開店，家族從中抽取一定的賦稅，但這絕對是遠遠不夠的。
現在地帝國運轉模式就類似於一種雇傭兵形式。 秦旭這個帝王向各大家族買兵來進行征戰，而同時秦旭向這些家族支付高昂的購買費用。 是一種商業關係。 當然，這種關係裏還包含了他們對秦帝國的忠誠以及依附關係在裏麵。
這種關係對於帝國來說是不穩定的。 也是必須更改的。 秦始皇時期。 他擁有四百萬平民，所以即使不和各大家族“買”兵，他也能隨便組織起上百萬的軍隊進行征戰，但是現在的秦旭不行，他不得不進行這種操作。 順帶提一句，這種模式並不是秦旭發明的。 而是秦帝國由來已久地傳統。
為了表示對白冥家族的愧疚，秦旭特意在撫恤表上將白冥家族的撫恤金提高了一個百分點。 按照一個士兵一個月兩百斤米來計算，增加一個百分點就是一個士兵一個月增加了一斤米。 一年那是多少？！
可是沒有想到對白冥家族這麽好了，這個白眼狼竟然不領情。 這讓本來心情就極度鬱悶的秦旭更加拉長了臉。
“左鬥！”秦旭不滿地喊了一句。 子戍的昨夜值守了一夜，今天早上就換成了左鬥在紫宮當值。
門外的左鬥立即近前，行禮道：“末將在！”
左鬥地出現，讓各大家族的家主臉色一變。 以為秦旭想要動真格的了。 連終黎佐天和季常都不禁臉色一變。
“帶各家家主去準備一下，班師大宴快開始了！”秦旭的話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左鬥帶著眾人退出之後。 終黎佐天對秦旭道：“陛下，菟裘家莫非真有謀逆之心？”
秦旭手支著額頭，沒有回答終黎佐天，而是答非所問地幽幽道：“家族私兵製，朕有心改變，將撫恤資格接管過來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為什麽他們還是如此將這些兵馬當成自己的禁臠，不肯朕染指呢？季老，之前朕吩咐你為各大家族選擇好的經營項目一事，你沒有對他們提過嗎？”
“啟稟陛下，對於將私兵變成平民一事。 阻力頗大。 畢竟這些兵馬都是各大家族賴以生存的基礎，在那些投資項目還沒有創造利潤的情況下。 恐怕他們是不會完全同意的。 不過，陛下之前將左鬥和魏成剛等人收入帳下的方法可以效仿進行！”季常躬身道。
“嗬嗬，此舉可一不可再！將左鬥和魏成剛收為皇室家奴這是秦舊例，他們無法說什麽，但如果要這樣慢慢蠶食他們地兵力，恐怕會逼急他們！唉，關鍵還是經濟要跟上啊。 咱們地領土麵積還是太小，躲閃騰挪的餘地不大，必須讓他們看到更寬闊地遠景才行。 對了，讓你們提議的封王人選有了嗎？”
聽見這話，終黎佐天忙從袖口裏掏出一份奏折，道：“昨夜臣與季大人有過商量，這是我們擬定的人選！”
遞上來的奏折，秦旭卻沒有翻看，隻是隨手丟在了一邊。 緩緩道：“嗯，朕會找時間看一下。 現在當務之急有三件事，班師大宴完了以後你們就要著手去辦。
第一，吏治的整頓。 現在大秦領土麵積有限，用不了那麽多人，你們定下的那些官職朕昨夜看了看，地確將每個方麵都顧及到了。 也不會引起內部紛爭，但是這個製度不是朕想要的。 朕不想造成慣例，重蹈宋朝冗官冗員的情況。 ”此話一出，終黎佐天作為昨日那份奏折的炮製者，甚為尷尬。
“第二，兵製問題。 大秦軍隊必須融入現代軍事訓練，配以大秦冷兵器作戰技巧。 這是任何時候都不能鬆懈的。 這點朕會單獨召見蒙僖予以告誡。 而你們要做的。 就是解決家族私兵在各大家族中的印象。 隨著秦籍地開放定然會有一部分中華平民加入，但這些是不夠朕組建新的軍隊地。 朕的主心骨還是在各大家族的私兵中。 丞相你要加強對各大家族的教育。 季老，你要負責將經濟整頓好。 可以明確告訴你的子孫，朕的江山絕對不會隻有這一掌之地。 以後有的是錢讓他們賺！
第三，法律問題。 《秦法》固然精準，然時過境遷，對於現代已不盡相同。 朕要抽調一些人手來負責《秦法》地重新編撰工作。 編撰者以禮部人員為主，當然。 季老必須在現代人中挑選出一些精英出來協助工作。 那個原維亮朕看就不錯，劍橋博士，還對我大秦忠心，辦事能力雖然粗糙了點，但還是有的。 你們兩個商量著來辦。 朕這裏有一份提綱，你們可以拿去參詳一下。 至少在兩個月內必須弄出《新秦法》的大綱來給朕過目。 最重要的一點，修改《秦法》一事牽扯範圍頗廣，不得朕諭之前誰也不許泄lou。 明白嗎？”
“臣等謹遵聖諭！”
這時。 趙宏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陛下，巳時三刻已到，請陛下起駕！”
秦旭看了趙宏一眼，道：“嗯，娘娘準備好了嗎？”
“娘娘已經準備妥當。 正在宮外等候！”
秦旭長身而起，看見趙宏滿麵倦容，額角還不停的冒著汗，想必是真的累的不輕。 於是走到趙宏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忙完這一陣，朕給你放個假，好好休息幾天！”
趙宏偷眼看見秦旭地確是滿懷關心的眼神，頓時感激莫名：“謝陛下，奴婢不累！”
秦旭隻是很有含義地朝他揮了揮手。 然後對終黎佐天和季常道：“走吧。 兩位愛卿，隨朕去參加班師大宴！”
走到門口。 秦旭貌似不經意地對季常說了一句：“對了，聽說城外軍屬樓的蓋建上，工部少府少吏辦事欠妥，明日你給朕上個折子吧！”
季常和終黎佐天聽見這話都是一愣。 秦旭沒有理會二人，直接在趙宏的引領下走向宮外。
半晌，季常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對終黎佐天道：“看來陛下還是決定對菟裘家動手了。 ”
終黎佐天也是一怔，苦笑一聲。 無奈而出。
為了平衡的需要，也為了秦旭地集中兵權，現在的秦朝軍隊和政治是鮮明劃分的。 當初秦旭收集軍隊，將一些家族掌兵者盡皆剔除出軍隊，放到文官行列。 各大家族除了蜚蠊，白冥，黃，秦以外，就幾乎沒有其他人擔任現在秦軍的將領。 而替換下來的軍官又不能讓他們閑著，所以終黎佐天就將六部仔細劃分，交給了各大家族撤換下來的將領。 為了平衡，終黎佐天是將每個部門都安排上兩個到三個家族的人員擔任職務。 而工部，工部府尹是季家季銘，少府長吏是將梁家臣，而少府少吏則是菟裘勉提議的人手---原菟裘家謀臣李平之子李固！家屬樓的蓋建上，季常是安排季銘負責的，對於現代建築，將梁家地家臣和李固都不懂，他們甚至都不懂建築，安排他們在工部也是一種平衡地需要。 要說少府少吏李固有什麽不妥之處，還不如直接說季銘辦事不利。 而秦旭剛才單單提出少府少吏，矛頭已經直指菟裘家。 意圖很明顯。
如今菟裘家因為被解除了軍權，所以很多文職單位都有菟裘家的人在擔任。 雖然沒有什麽實質地貢獻，但是到底是一個官員不是。 可秦旭現在卻要挑人家的毛病，這。 。 。 。 。 。
唯一讓終黎佐天安心的是，秦旭既然會讓季常上折子，那說明秦旭還不想動用武力來解決菟裘家族。 隻是想用溫和的政治手段來處理菟裘家的問題。
隻是，這種溫和真的就是溫和了嗎？如果秦旭踢掉李固之後，又要踢掉各個部門菟裘家的人，最後菟裘家真的就會坐以待斃嗎？
秦旭不會不想到這點的。 那他又還有什麽辦法來應對呢？
今日的天氣涼爽，無雨，一切顯得那麽純粹。 隻是，有一片烏雲牢牢地籠罩在鹹陽皇宮上方。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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