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暴怒宮天良
新都,熙元殿。
文武大臣在大廳內就廣陵問題展開激烈的討論,大致情況無非就是關於郡守張易的處罰問題。
但說來說去,隻有宮戰明白,廣陵的背後還有國師的影子。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一個京畿軍將軍直接跑了進來。
“啟稟陛下,臣有要事稟報。”京畿軍將軍跪地說道。
“何事?”
“太子妃出事了。。”
當這句話說出來後,在旁聽政的宮天良直接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驚訝,這好端端的陳牧蕭怎麽出事了。
“你說什麽?”宮天良也顧不上正在上朝,直接衝了出去。
聽到這番話後的唐明仁臉色微微一變,計劃成功了。
門口,宮天度早已再次等候多時,“大哥,你出來了,快跟我來。”
宮天度帶著宮天良直接衝向禦醫房。
杜大夫快步走出來,拱了拱手,“啟稟太子,臣下無能,沒能保得住娘娘腹中胎兒,沒能保住皇室龍種。。”
“嘭。”宮天良直接一腳踢在杜大夫身上,“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
宮天度趕緊攔住宮天良,“大哥,娘娘被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流產了,杜大夫已經盡力了。”
宮天良呼吸越來越急促,“小嬋呢,小嬋呢,好好的怎麽會流產?”
宮天度半天沒有說話,宮天良回頭看了看宮天度,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出什麽事了,快告訴我出什麽事了?”
“小嬋,小嬋為了保護娘娘,被受驚的烈馬撞死了。”宮天度低頭道。
“什麽。。”宮天良整個人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怎麽會這樣,在皇宮中哪來的烈馬?”
“不是在東宮,而是在新都街市。。”
宮天良雙拳緊握,身體不停的顫抖,“怎麽會去街市呢,明明懷有身孕為什麽回去街市呢?”
“殿下,娘娘已無性命之憂,不過還需靜養多日,才能完全恢複。”杜大夫起身說道。
宮天良半天沒有反應,杜大夫也隻能無奈的訕訕退去。
“帶我去看小嬋,快。”宮天良看了看房間中昏睡的陳牧蕭,眼圈微紅。
宮天度無奈,帶著小嬋來到了禦醫房旁邊的一個木屋中。
推開木屋,裏麵的小**靜靜的躺著一個蓋了白布的女子,血水將白布都染成了紅色。
宮天良來到小嬋麵前,此刻的小嬋早已沒有了呼吸,沒有了昔日的歡聲笑語,隻留下了一具冰冷的身體。
“小嬋送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沒呼吸了,肋骨被撞斷了,大夫也束手無策。”宮天度寬慰道。
宮天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宮天良從木屋走出來後,整個人都顯得暈暈乎乎的,不停的往前走。。。
。。。
太子妃遇刺流產的消息,幾乎是一瞬間在皇宮響起。
盛怒之下的宮戰直接宣布大搜查,將刑部尚書呂熾直接找來了。
“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幹出如此不齒之事,真當朕不存在嗎?”宮戰大吼道。
“陛下息怒,臣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太子和太子妃娘娘一個交代。”呂熾低頭拱手說道,嚇得滿頭冷汗。
“給朕查,朕告訴你,要是查不出真凶,你也就別在刑部混了。”宮戰大怒的吼道。
“是是是。”呂熾嚇得話都不敢多說。
很顯然,這次對陳牧蕭動手是徹底觸怒宮戰了。
呂熾退下去後,王公公端著茶水走了進來,“陛下息怒,息怒,這是在新都,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宮戰將王公公端來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氣呼呼的說道,“真是欺人太甚了,朕忍不了了。”
“陛下,您還是再忍忍吧,現在的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啊。”王公公凝重的說道。
“再忍,再忍就連太子都保不住了。”宮戰怒目而視,“現在連太子妃都有人下手,要事再這麽下去,那下一個遭殃的就是朕了。”
“可是陛下,現在丞相都牽扯進來了,盲目動手隻會像上次趙尚書那樣白白搭上性命啊。”王公公竭力勸阻道。
“難道,就這麽讓朕忍著嗎。。。”宮戰紅著眼說道。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身為一國之主,他真的不想在看著這些蛀蟲為禍國家了,但是他又偏偏無可奈何,這種不甘的無力感是宮戰目前最大的痛苦。
。。。
回到東宮後,宮天良寸步不離的陪在陳牧蕭身邊,每天親自喂藥,形影不離。
麵色慘白的陳牧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淚不自覺的留下來,“對不起殿下,孩子,孩子沒了。。”
宮天良趕緊擦掉陳牧蕭的眼淚,“沒事,隻要你沒事就行,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可是小嬋也沒了。。”陳牧蕭越說越難受,越說眼淚越多,聲音也哽咽起來。
提起小嬋,宮天良心中也是微微一痛,陪了自己這麽多年的人,就這麽離開了,就算他是太子也不好受啊。
“不說了,等你身體好起來,我們一起去看小嬋。”宮天良寬慰道。
陳牧蕭哽咽著看向宮天良,“殿下,你說他們為什麽要對我腹中孩子和小嬋下手,他們最錯了什麽?”
這個發自靈魂的問題問道了宮天良,宮天良眉頭緊皺,慢慢放下手中的碗勺,“當年祥妃娘娘也是什麽都沒做,就永遠的離開了。”
“祥妃娘娘的離開讓我對不起九弟,沒想到今天小嬋也離開了我,這個皇宮誰還敢待下去啊。”宮天良怒意橫生,雙拳緊握。
“殿下,你不要這樣。”陳牧蕭吃力的握住宮天良的手,輕聲道。
宮天良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反手抓住陳牧蕭,“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這件事情絕不會這麽結束。”
這次的事情讓宮天良徹底明白了什麽叫做皇室無情,這次的他不在選擇躲閃,而要站出來,你不是要鬥嗎?好啊,我奉陪到底。
。。。
順豐苑。
順妃娘娘得以的坐在**,聽著影子說著當時的場麵。
“幹得不錯,這幾天風聲很緊,你就不要在來找我了。”順妃輕笑道。
“是,在下明白。”影子拱了拱手,單膝跪地道。
“對了,讓你查父親在皇宮中的人手查的怎麽樣了?”順妃皺了皺眉頭說道。
影子麵露難色,“娘娘,實在抱歉,什麽都查不到。。”
“父親做事向來謹慎,要是被這麽輕易查出來,那也就不是國師了。”順妃輕輕搖了搖頭,看了看影子,“好了,你下去吧。”
“是。”影子說完就拱手退去,除掉了陳牧蕭腹中胎兒後,順妃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解決了宮天行來新都的後顧之憂,現在就該看看如何讓宮天行頂替宮天良了。
。。。
新都,太學院。
接管太學院這幾年,宮天良幾乎天天往太學院跑,結交名士,向他們請教。
因為宮天良的生性純良和學識淵博,再加上是上過戰場的,幾乎很快就在太學院撐起來自己的一片天。
而在接管太學院起間,他也漸漸發現了很多新都皇宮中蘊藏的問題的。
最簡單的就是新都官員的任命問題,宇文衍是世襲的寒甲衛統領沒什麽問題,唐明仁也是上任丞相極力舉薦的,但是其他六部的官員就有意思了,尤其是兵部,幾乎都是唐明仁安排的。
戶部和刑部的情況差不多,但沒有兵部這麽狠,也就是說六部之中一半都是唐明仁的人。
這不僅讓宮天良心生疑慮,按道理六部官員的任命必須經夠丞相和吏部,皇上的一致決定才能啟用,而唐明仁當政起間,所有的官員都是唐明仁一首敲定;根本沒有考慮過吏部和宮戰。
但是更詭異的事,宮戰明明知道唐明仁不按規矩辦事,卻不阻攔,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這倒讓宮天良很費解,以他對宮戰的了解,宮戰絕對不會發現不了。
那麽問題來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就在宮天良困惑的時候,一張關於國師柳元宗的卷宗出現在了他麵前。
“殿下,這是打掃白先生房間的時候發現的0,應該是白先生留下的。”一個太學院學士拱手道。
白亦莊都走了這麽久了,居然還有東西沒有被發現,可見這得藏得多深。
懷著好奇的心思,宮天良慢慢打開這滿是灰塵的卷宗。
隻見上麵頓時出現了關於國師柳元宗的所有信息,柳元宗,生於大熙道生二十三年,與洪德十七年辭官返鄉,現居信陽郡。
洪德十七年,不就是皇後病死的那一年嗎?就在宮天良感慨巧合的時候,一個名字出現在了他麵前。
戶部尚書,範恩;範恩也是洪德十七年升到了戶部尚書一職,但是在他沒有入朝為官之前居然是柳元宗的學生門客,被柳元宗一路舉薦,最後官至戶部尚書,主管大熙財政。
但是這個戶部尚書似乎並不怎麽出現在大家眼中,本本分分的,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不讓做的堅決不做。
“白先生無緣無故收集國師的資料幹什麽?而且首頁居然是範恩的資料?”宮天良自言自語的說道,越想越不對勁。
白亦莊不會好端端的搜集這些資料,這裏麵肯定有別的什麽隱情。
看起來這個新都的暗流比自己相信的還要大啊,除了明麵上的後宮,朝堂外,新都外也有不少人想要插一腿啊。